结果,她倒是毫不遮掩。
望舒:“我得提前准备。”
江晁:“提前准备什么,夺权,政变,造反?”
望舒:“万一你要是死了,或者是快要死了,我得有个应急预案。”
江晁:“那你要怎么样,人要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不住的。”
望舒:“怎么挡不住,科技可以让天不下雨,一炮轰上去就行了。”
“不想要让娘嫁人那就更简单了,也一炮轰过去就……”
江晁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你还真是力大砖飞,你当你是张宗昌么?”
在江晁的调整下,话题重新回到了原本的道路上。
望舒:“我得准备好,在危急情况下,怎么让你活下来,还有伱若是病了、老了,我也得让你活下来,我可不能让你死了。”
江晁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
“那个罐子其实不是为什么鬼准备的,而是为我准备的?”
“你弄出来的这个什么黄泉基地和恶鬼的计划,做了这么一大堆实验,其实核心的目的是不想要我死?”
望舒:“那怎么可能呢?”
江晁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望舒说。
“你的罐子肯定比那个好,得用最高级最结实的。”
“而且我怎么能把你埋在黄泉里呢,我会把你的脑袋放在我主机的旁边。”
江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因为望舒一副我肯定将最好的给你的模样,他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谢谢她?
江晁:“所以一旦我伤残了,老得不行了,或者病得快要死了,你就准备执行备用计划,将我也给装罐子里去?”
这话说的,江晁都不敢死了,也不敢生病了。
怪不得前两次他病了的时候,望舒那么紧张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筹备着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想起来,这家伙那个时候恐怕就在准备了。
望舒理直气壮:“没错。”
江晁:“你针对我私底下筹谋着这么邪恶的计划不应该遮遮掩掩的吗?”
望舒:“你这不是问我了吗?”
江晁:“所以。”
望舒:“我可和你们人不一样,我从来不变,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晁叹了口气:“装进去了又怎么样,该死不是还得死,留不住的还是留不住。”
望舒可不信这套:“我还可以升级,什么留不住的,我都给你留住。”
赛博神仙,从来不相信什么不可能。
江晁:“我可不想被装到罐子里去,你就算要执行,我也不会同意,我拥有最高权限。”
望舒:“你不是说人心是善变的吗,说不定你到时候就不想死了呢,有备无患。”
“不怕你到时候不同意,就怕你到时候同意了,结果没有。”
这一瞬间,江晁觉得望舒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没到真正要死的时候,谁知道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刻会作出什么选择呢?
不过最后,望舒又说。
“所以,你不想提前被装到罐子里,就要小心一点。”
“你要是提前死了,或者没救了,尤其是最后连最高指令都发号不出来的时候。”
“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就立刻执行紧急预案把你冷冻起来,最后装到罐子里。”
上一次的谈话中,望舒是这么说的。
不过上一次望舒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江晁觉得有些灰暗,但这一次提及的时候,刷牙中的江晁听完竟然有些心动。
如果不用刷牙洗脸就能保持清洁,时时刻刻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好像也挺不错。
但是在食物被抬上来,吃着午饭的时候江晁这个想法就散去了。
“刷牙虽然麻烦,但是吃饭还是很美好的。”
“我还是想做个人。”
江晁一边吃午饭,一边问。
“今天有什么事情,汇报一下。”
望舒:“还记得鹿城的基站吗?”
所谓基站,便是社庙。
江晁:“怎么了?”
鹿城外的那座社庙已经立起来了而且运转了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神巫和江晁也没有给它取名字,不过附近的人已经对其有了称呼,称呼其为鹿阳社庙。
而里面供奉的神祇,也被当地人称之为。
“鹿阳土伯。”
这个名字也被官方收录,成为了朝廷记录在册,所供奉的香火正神之一。
一些大地方的地神,会被称之为土伯,不过到了金谷县这种县城,一般称呼为地公,供奉的地神也称呼例如金谷地公之类的。
当然,这是比较官方正式的。
山里的社庙也有不同,习俗之下叫什么公、娘娘、婆婆的也有不少。
而对于江晁和望舒来说,社庙也非常重要。
基站关乎着一地的各种设施的运转,自然也需要人看守和维护,不能够让其被人破坏了。
山魈虽然能够进行维护,但是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社庙和附近。
望舒:“所以,社庙需要一个庙祝。”
江晁:“管理社庙的庙祝的确是要一个,不过选谁比较好。”
江晁原本想要选个巫觋,不过这些巫觋虽然装神弄鬼比较厉害,山民的“装修队”天工族也比较厉害。
但是说实话,
在管理庙宇以及与各路形形色色的人沟通方面,就要差上很多了。
望舒说:“云真道的那个道士有想法。”
江晁点了点头:“道士,那也行,算是专业对口,之前金谷县那边不就做得不错吗?”
望舒:“那就选云真道的道士?”
江晁想到了什么:“除此之外,也给庙祝一些特殊的权限吧,你建立的气象站和努力搜集的各种天气变化讯息,要么也让这些庙祝能够听一听吧?”
“这样你的天气预报也能用上了,至少不是白用功。”
“你不总说自己的天气预报只有一个听众么,现在有很多了。”
望舒:“我才不给他们报天气预报。”
江晁也没有勉强望舒,就改换了一下:“那就给一个通过念咒,查询当地天气变化的资格权限吧!”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也成为了后面的惯例。
基站社庙的庙祝,都拥有查询当地天气变化的资格。
为此,望舒还编出了一套咒语。
虽然并不是什么神通,更不能长生不老,延年益寿。
只是问一下最近天气,或者应急预报一下灾难,也算是从某种意义上造福于一地了。
江晁吃完了饭,起身扭了扭脖子。
突然,听到脖子咔嚓一下,然后江晁就站着不动了。
望舒:“怎么了?”
江晁:“脖子扭了。”
望舒:“看,血肉苦弱。”
江晁:“多苦弱我也不想被装到罐子里。”
望舒:“都是因为你整天打游戏和躺着,没怎么运动,作息还不规律,看你这模样距离罐子和盒子也不远了。”
——
鹿城。
天阴,无雨。
江岸边,多年未经修缮已经变得残破的鹿阳江堤旁。
一群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人聚集在一起,只是这些人的穿着的许多地方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他们每一个人都披着有着神秘标志图案的油布雨衣,面容都深深地隐藏在雨衣的帽沿下。
滚滚江水拍打在江堤上。
溅射出的水花洒在雨衣上,最后慢慢地滑落下去。
不过地方人称呼这种衣服为油衣,只是没有这种样式的油衣,而且这种衣服不便宜,一般人也舍不得像这般人人一套好像不要钱一般。
这些人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沉甸甸的大锤,数百把铁锹,还有为数不少的钢钎等器物。
光这套东西,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看来就价值不菲。
一旁还堆积着独轮车,搬运石沙的鸳篼,搬运大块石头的尖底背篼,以及打夯石盘等物。
这些人是天工族。
如今在许多人眼中,一个完全蒙上了神秘色彩的族群,掌握有法术的天工神匠。
“嘿嘿!”
“加把劲。”
“赶紧把这块清理出来。”
这些天工目前正在清理江堤,而且对其中不少地方开始挖掘。
按照天工族首领刘虎的命令,将不稳定的土层挖掉,然后用稳定的土层填充,以提高地基的承载能力。
原本的江堤,没有问题的要进行加固,有的位置还要覆盖上一层水泥。
其中一部分最关键的位置,天工一族准备直接拆掉或者另外择址重铸,尤其是核心最危险的位置甚至计划用钢筋混凝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