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传达过去的一瞬间,他和袁大胜之间的牛皮纸,就被揭开了十几张!!
袁大胜呼喝一声,高高一跃,越过袁二的头顶,跳到人群之中。
袁二仰头看到树武斗猿·大胜,不禁失声惊呼:“大胜叔!?”
与此同时。
火柿仙城。
黑市。
孙灵瞳带领着一帮彪形大汉,围在了一个摊点上。
他耍弄着匕首,奶声奶气地叫嚣道:“喂,在这里经营,你要交保护费的呀!还不交,拖了多少天了?”
摊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孙老大,我老母亲病重,我出摊收入甚微,保护费能否再通融……”
“放屁!当我是三岁小孩,哄我玩呢?”孙灵瞳抬起一脚,将摊贩踹倒,语气不屑,神情凶横,“我还不知道你?”
正要继续说话,忽然全身汗毛炸立,猛地跳到旁边去。
朱玄迹缓缓显露身形:“你有点意思,孙灵瞳。我靠得近些,你就察觉到了,这一对灵瞳……眼力不错。”
“原来是朱大人!”孙灵瞳连忙施礼。
朱玄迹亮出名单:“我找你的理由很简单,告诉我垂髫客在哪里。”
(本章完)
第131章 察隐安民朱玄迹
一个多月前。
南豆国。
鳄龙河中段。
玄鳞城。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
护卫们押送着一辆机关囚车,缓缓走过。
囚车中,一位金丹修士,被铁链重重束缚,披头散发,双眼紧闭。
城民们见到此人,群情激愤,破口大骂的同时,投掷无数臭鸡蛋、剩菜叶、馊饭乃至石子。
“砸,砸死这个贪官污吏!”
“要不是他侵吞了赈灾款,我爷爷也不会饿死啊。”
“良心真叫狗吃了,贵为金丹,独自修行也好,为官却吸取民脂民膏,比魔修更可恶!就该是这个下场!!”
金丹囚犯始终垂头,双目紧闭,神情若死。
远远望着街道上吵闹的情景,朱玄迹幽幽一叹,对身边的一群人道:“差不多我也该启程了。”
一旁的玄鳞城现任城主抱拳行礼:“这一次多亏有朱大人你出手,揪出了害群之马,若非如此,老夫还被蒙在鼓里啊。”
朱玄迹轻声一笑,深深地看了城主一眼:“苏大人,你且好自为之。”
说完,他翻身上马,直接走了。
城主抱拳,目送着朱玄迹渐行渐远,始终微笑,眼底闪烁着冷光。
“啊,是朱大人!”
“朱大人来了。”
“朱大人,多谢,多谢你查出了真相!要不是您,呜呜呜……”
“朱大人,别走了,你别走了!就直接留下来,当我们的官吧!”
先是一个人带头,跪在街道旁,紧接着是第二個、第三个。
城民们纷纷跪地,痛哭流涕着,拜谢着,恳求着。
同样的一条路,朱玄迹和金丹囚犯走过来,得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反响。
朱玄迹骑在马上,面带微笑,不断摆手。
在万民恭送下,他走到城门口,最后回首看了一眼跪地的民众,以及街道尽头,那位站着的城主。
“苏家……”朱玄迹这才叹息一声,眼底的阴郁之色涌上来。
他知道,真正的主使者乃是苏姓的城主,但后者手段狠辣,及时杀人灭口,没有让证据落在朱玄迹手中。
朱玄迹能抓到的,也只有城主麾下的一位金丹修士。
朱玄迹策马加快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囚犯押送队。
队伍一路逶迤而行,走到一条乡间小道。
前头的修士忽然喝骂:“什么人?胆敢拦截朝廷押送队,不要命了?!”
拦截囚车的人连忙告饶,声音苍老:“各位大人,小人绝非歹徒,而是专向朱大人致谢而来的呀。”
朱玄迹神识一扫,立即下令:“稍安勿躁,这老丈我认识,不是敌人。”
他轻踢马腹,赶到队伍前头,看到熟悉面孔,不由轻笑一声:“老丈,我们又见面了。”
老丈弯腰,深深一礼,老泪纵横地道:“老朽惭愧,有眼无珠,不识真英雄。曾经大人路过茶肆,老朽还辱骂大人,不来此道谢致歉,老朽一生难安啊。”
朱玄迹下了马,来到老人面前,伸手将老人搀扶起来:“老丈,你家的田,已经归还给你了吗?”
老人家再次流泪,哽咽道:“还了,还了。不只是我家,我们村的良田都归还了。”
“这就好。”朱玄迹点头。
老人家取出一袋灵石:“朱大人,这是我们村集体筹备的谢礼……”
朱玄迹推手:“我绝不会收。”
“这袋灵稻,也是我们村……”
朱玄迹笑了一声:“老丈,我看不上这些。”
老人家有些急眼:“这只是我们村一点点心意,只想表达感激无尽之情,朱大人……”
朱玄迹伸手:“老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路过村口处你开的茶肆。”
“你见我风尘仆仆,主动邀请我坐下。”
“我笑着说,身上无钱,喝不起茶。伱却主动请我喝了一碗糖水。”
老人家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老朽如何不记得?”
“大人你喝了糖水,问询了民生,我告诉大人玄鳞城有官不作为,贪污腐败。”
“大人你本是询问详情,我却是老糊涂了,以为大人在维护贪官污吏,气得打翻了大人的糖水。”
“哈哈哈。”朱玄迹仰头大笑几声,“你记得就好!”
他抱拳道:“若我有幸,能否请老丈再请我喝一碗糖水呢?”
老人家一愣。
见朱玄迹满脸认真和诚挚之色,再次视野模糊,泪流满面,忙不迭地点头:“请,请!老朽三生有幸,能再请朱大人喝茶啊。”
朱玄迹摇头:“不喝茶,我只想喝一碗糖水。”
老人家取出储物袋,当着面,给了朱玄迹做了一碗糖水。
朱玄迹端着粗陶碗,满饮了一大口,状极开怀:“好、好甜的水啊!”
护卫们见此情景,默默不语。
辞别村老,朱玄迹继续赶路。
无人劫囚,一路风平浪静。
进入国都,他还未歇下,立即被国君召见。
他面见国君,单膝下跪,抱拳施礼,朗声道:“臣此去玄鳞城,查得贪污详情,幸不辱命……”
啪。
南豆国君一拍桌子,喝斥道:“朱玄迹!你入了国都,交接了囚犯,不思来见孤复命,非得孤来召你吗?”
“幸不辱命?呵呵。”
“你出发之前,孤是如何交代你的?”
“结果你去了玄鳞城,仍旧我行我素,把孤的交代抛之脑后。你还幸不辱命?你以为孤是要召你来夸奖你吗?”
“臣不敢。”朱玄迹苦笑。
南豆国君长叹:“朱玄迹、朱玄迹……你是王室成员,你难道不知道苏家在我国的份量?”
“你这次抓了金丹下属,让苏家颜面无光。苏家数位老臣已经上了请辞表,说苏家清誉不容毁。”
“我让你查案,不是让你搅得朝堂震荡的!”
朱玄迹抬头,一脸严肃:“国君所言,臣不敢苟同。臣以为,南豆国中各个大族已有盘根错节,尾大不掉之势。苏家之流本身就把持多座仙城,又有多人在朝堂中执掌要位,排挤新人,把持政务。”
“如此这般下去,他们就会成为我南豆国的重大危机。”
“身为王室,我们更应该多多扶持新族、新人,重塑朝堂新气象,照顾平民百姓,广纳民间的人才,制衡旧有大族。”
南豆国君冷哼一声:“胡言乱语!昔年,太上皇开辟国土,苏家牺牲了多少,如此开国功勋岂能苛责薄待?传出去,外土贤才如何看待我国?”
“旁人给你起了个称号,叫你‘察隐安民朱玄迹’,你还真以此傲了么?”
朱玄迹低头:“臣不敢。”
南豆国君轻叹一声:“罢了。”
“或许是我对你总期待过高。你这一次处理,其实比以前长进多了。”
“你的秘奏,我已是看了。”
“苏家城主逃不出干系,朝堂上的人都心知肚明。”
“但这个事情就点到为止,将那金丹修士在菜市口斩首示众以作了结。”
朱玄迹主动请缨:“臣愿担任行刑官!”
南豆国君摇头:“朝堂不稳,你身为王室成员,也得为孤着想着想啊。”
“你这样的身份,担任行刑官,是否是王室的意思?是否是孤的意思?让朝堂臣民如何不胡思乱想呢?”
“你不要留在王都了,出去吧。”
“正好……”
南豆国君从桌案的一角,抽出一份奏折,抛到地上,扔给了朱玄迹:“你且起身看看。”
朱玄迹:“是。”
他缓缓起身,伸手虚抓。
一股无形之力摄起地上的奏折,落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