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扈渊，对集市地摊充满了浓浓的鄙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起。
所以摆摊半个时辰，终于以八块下品灵石价格，卖出去了一张在店铺至少卖十块下品灵石的符箓后，肖长青悟了。
他现在售卖的符箓，对于集市地摊来说，有些高端了！
一天能够碰到两三个有购买力的修士，就算运气好！
运气不好，说不定都可能空手而归！
即便他定价很低，买到就是赚到，可大部分修士连赚的本钱都没有。
第一天摆摊一个半时辰，一直到集市歇业他才收摊，结果就卖了两张符箓！
本想着第一天是运气不好，再加上自己又是刚摆摊没人知道，接下来销量会慢慢增加。
结果……
第二天，一张！
第三天，运气不错，三张！
第四天，两张！
第五天，两张！
销量远远低于预期！
就这，还是因为最近南山坊比较动荡，符箓的行情有所好转，才有的结果。
要不然，肖长青怀疑自己运气不好，可能一天销量是0！
当然。
出摊这几天，摊位上逐步问价的修士还是很多的，肖长青也能看出来大部分修士也都对他的符箓充满渴望，真诚想买。
如果他打破底线，割肉三成以上，销量随随便便翻倍乃至更多，都没有问题。
但如此一来，肖长青自己心里又会觉得亏得慌。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我本来还打算后面努努力，每天多画两张符箓，多赚点灵石。这样搞，多画了也卖不出去！”
肖长青面无表情的将摊位上剩下的符箓放进怀里，准备收摊回家。
此时天色渐黑，周围摊主已经回家大半，热闹的集市也开始变得冷清。
肖长青按照惯例，很谨慎的准备往家相反的方向转一圈，找个没人的地方恢复面容，才真正回家。
防止被人探出真实身份，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过往几天都很顺利。
但今天，肖长青收完摊刚走出集市不远，就隐隐察觉到了似乎有些不对劲。
当他故意拐弯绕路，临时改变方向，全神贯注留意身后情况，发现他果真被人跟踪了！
“是什么人？劫修？”
肖长青瞬间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心脏剧烈跳动。
瞬间，肖长青手中就掏出了两张符箓。
一张防御，一张攻击。
并不是他自己画的，而是掌柜洪剑涛赠与他的一阶极品符箓。
只要不是筑基境劫修，他就可以保证自身安全且反杀对方！
穿越到修仙世界两年半。
他其实相对而言，一直都过得比较平稳。
即便前期最艰难的一阵子，他因为小心谨慎，上班下班两点一下，不外出不探险也不招惹人，所以也不曾遇到过危险。
至于最近南山坊动荡，也没落到他身上。
他现在明面上，只不过是灵符阁一个小小的基础符师，最多在南山坊能算中等地位，身上是没什么油水的。
哪怕南山坊随便一个本地修士，都比他富裕得多。
就算有心怀不轨的劫修，也不会洗劫他。
谁曾想，他因为灵石不够用了，想办法干点私活赚点外快，易容换面的来集市摆地摊。
结果，符箓没卖出去几张，灵石没赚多少，先被劫修盯上了？
“给我站住！”
肖长青猛地回头，大喝一声。
同时双手法力几乎已经已经蓬勃欲出，只要跟踪者有动手的趋势，他便能第一时间下杀手。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跟踪他的是位女修，而且他竟然认识。
或者也不能说认识，而是有过一面之缘。
他目前最重要的装备悟道蒲团，就是从对方手里买过来的……林子瑜的妹妹，林子曦！
“道友，我没有恶意！”
林子曦被肖长青突然转身爆喝吓了一跳，有种大凶笼罩，无形的杀意锁定，仿佛针扎在身上，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当场殒命。
她俏脸煞白，腿都快软了，连忙举起双手摇摆。
肖长青略微惊讶，但警惕性却没有丝毫放松，双手手中的符箓依然没有收回，随时都能用法力引发。
“你跟着我意欲何为？”肖长青此刻还是伪装的面目，本来就凶神恶煞，此刻更添几分恐怖气息。
“我……我想……想帮道友卖符。”
林子曦已经关注到肖长青好几天，同时也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与肖长青接头的场面。
所以此时虽然她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帮我卖符？”肖长青一双又长又浓的眉毛横了起来。
林子曦知道机会难得，时间不多，于是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内心的惊恐，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猜测道友手里应该有很多高质量的一阶中品符箓，但是在集市地摊，销量不佳，而且很难卖出高价……我手里有渠道，能够帮道友大批量出货……而且价格不会比你在集市买的低，甚至还会高一些。”
快速说明自己的来意，林子曦再次将双手举了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肖长青眼神闪烁不定，很快做出决定：“我手里没有多少符箓，差不多卖完了，你找错人了！不要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迅速转身离去。
第36章 谨慎
约莫两刻钟后，肖长青七绕八拐，比平时多绕了好几圈路。
确定林子曦没有再跟踪自己，才在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迅速取消改头换面术，悄悄回到家里。
“呼……”
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肖长青才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还是将他吓得不轻，刚才回家之前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戒，到现在心跳都还有些加快。
“竟然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我明明都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
肖长青感到有些后怕，感觉被敲响了警钟。
今天是被林子曦盯上，虚惊一场。
可谁能保证后面不会被灵符阁盯上，不会被豪强盯上，不会被劫修盯上？
在实力没有提升到一定层次，拥有自保之力前，卖东西还是太危险了。
非常不适合他！
尽管他乔装打扮，每天摆摊都只放几张一阶符箓，尽量的低调，对外口径符箓都是自己偶然间得到，结果还是显眼了。
“以后，还要去集市摆摊吗？”
“不摆摊，手里的存货如何出手？而且，以后难道就不赚外快了？”
“直接买个商铺更不行。一次性交易还好，多次必定引来高手甚至筑基，我的改头换面术瞒不过筑基！”
“可是不赚外快，资源不够，如何在十年内将修为提升到炼气九层大圆满？”
一连串的问题，在肖长青脑海中浮现。
他刚才肯定是不能答应林子曦的提议，让她帮自己出手符箓。
他对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少了，几乎是一无所知。
就算是她姐姐林子瑜，肖长青了解得也并不多。当初做邻居的时候也不过点头之交，现如今更是两年半没联系过了。
除非神经大条，脑袋坏掉了，才会被林子曦三言两语就打动。
谁知道这个女人暗中是不是劫修？又或者是心怀不轨，有好几个同伙想要引诱自己杀肥猪？
就算退一万步，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单纯想跟自己合作，帮自己销售符箓，真心实意……那肖长青如何能保证她的销售渠道一定靠谱，不会被骗？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虎得很，想赚钱想疯了。
跟她姐姐林子瑜在这一点上，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敢贸然跟踪自己，寻求合作。
要不是肖长青当时稍微稳了一手，她已经命丧黄泉了！
真是做事不考虑后果！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林子曦绝对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
所以刚才听了林子曦的目的，肖长青完全没有多考虑，直接就拒绝了。、
不过话说回来。
现在回到家里，安全了，冷静下来，考虑问题的角度又不一样了。
就像刚才肖长青脑海里冒出的那些问题，他靠自己是暂时无解的。
为了安全起见，肖长青已经不想再去集市地摊卖符了。
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时间长了，肯定是会被盯上的。
存货就五十几张，后面还想源源不断的出售。
在集市这种低端场所，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关键是他还没办法一次性大量出货。
要是能大量出货，积累了几十张去卖一晚上就消失，没有固定规律，安全性还要大很多。
“林子曦……林子曦……”
“这女人真的有渠道能够大量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