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修仙我模拟,鬼才跟你讲道理 第18节

  阮幸小小年纪就能内外圆满,背后之人无论是不是七爷,她都一定被秘密培养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高层这点人尽皆知的小秘密?

  阮幸眯了眯眼睛,手中短剑出手,冰凉的剑尖还沾着粘腻的血,划在孩童额头上,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虎爷根本分辨不清那是自己的血还是孩子的血。

  他有些屈辱的看着阮幸,咬牙开口:“众人皆知,帮主的心腹有三,老七,我,还有王夫人,可是……王夫人掌管帮中所有粮库粮庄,老七手下几百个外劲大成以上的好手,还负责为上头遴选弟子,他们从微末时就跟着帮主,如今都有了好前程,可我呢?我也是如此!我却什么回报都没得到!就因为我当初背叛了我大哥将他在内城的基业全部献给了帮主?!我原先在我大哥手底下干的就是经商敛财,现在呢?还是经商敛财,有什么改变?”

  他语气里透露出怨恨,声声质问着阮幸,也质问着当初那个偷偷招揽他的帮主,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竟然眼中闪烁出了泪光。

  “他们几个都能见上头,知道上头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办了事都能得到上头的赏赐……只有我不能,只有我不能!他们提防着我瞒着我啊!”

  “帮主明知道,我当初就是为了他开下的条件,为了能修炼武功,我才会背叛我大哥,可是如今好几年过去了,除了传我功法时给了我一瓶药液,我再没有得到第二瓶,帮主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可他就是不肯给我!”说着,一个大男人眼泪纵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掩面痛哭起来,“老七要给上面送弟子,我没资格参与,可我不甘心啊,如果我家的孩子成了上头的弟子,我不就可以绕过帮主有机会拿到药液修炼内功了吗?我自己的孩子被帮主盯着,我就从老家接了我外甥来,这还不可以吗?老七说不可以,因为你更合适……你,一个黄毛丫头,比我精心教养的孩子更合适……”

  “你觉得是因为你曾经背叛过你大哥,帮主害怕你也会背叛他,所以明面上把你当心腹,实则什么都不给你?”阮幸不可思议道。

  虎爷恨恨道:“不然呢?!”

  原来就为了这么点事,她比他的孩子优秀这是她的错吗?就要杀害她这么一个无辜可怜的小女孩,阮幸沉默了。

  而且,其实不是帮主抠门,而是山洞里那个老头抠门,那老头恨不得底下人一辈子都到不了内功圆满,所以将药液的配方死死抓在手里,自己配好的也不肯大大方方的给出去,唯恐底下人实力高了不听他的话不给他办事。

  至于经营帮会产业这件事,如果阮幸在他那个位置,她还挺满意的,毕竟这个位置油水多啊!她全权负责管理,那不是账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贪多少贪多少,这么重要的位置还觉得帮主不信任吗?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这事儿啊,就是两方之间有误会不说清楚,憋在心里把人给憋变态了。

  不过这跟阮幸也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想当什么家庭调解员,问清楚了之后,虎爷也就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白光闪过,阮幸一剑将还在跪地痛哭的虎爷扎了个透心凉。

  总算是将模拟里被杀多次的仇给报了,循环了那么多回的记忆,都快成阮幸的心魔了。

  因为一路上都没怎么浪费时间,现在离天亮还早,阮幸淡淡吩咐:“这几个也杀了,等下用我给你的那几瓶化骨水将尸体都处理干净,然后找找这宅子里值钱的金银珠宝都在哪儿。”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她可不想二十年后遇到什么背负血海深仇的遗孤或者当初没死透假死一直隐忍多年只为报仇的狗血戏码……虽然她有模拟器,成长速度上肯定没人比得上她,但蚂蚁咬大象不疼膈应人啊,怪烦的,还是处理干净为妙。

  然而突然有一个声音,“等等!”

  阮幸意外了,她循声望去,那个八九岁的男孩竟然不知何时将嘴里塞的破布弄掉了,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像虫子一样咕涌着往前,嘴里低声喊着:“我,我知道他的密室在哪儿,我还知道舅母的私房银嫁妆的位置,求你,求你别杀我。”

  模拟里倒没有这么一出,她最后一次模拟是把所有人全部杀光以后才去找虎爷,折磨了一番逼问半天也什么都不说,她这才突发奇想把他的孩子带过来的。

  “他精心教养你,你却要背叛他吗?”阮幸奇道。

  这还真是一脉相承。

  “不……我不是舅舅的外甥,我是他亲生儿子。”男孩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娘是淮宁城教坊司暖香阁的舞姬,被舅舅看上置为外室,生下我后,娘容颜憔悴不得他的喜欢,他不愿将我们接回家里,后来便不管我们了,娘没有银子养我,只好回教坊司当教授舞蹈的女师傅,我和娘相依为命,直到两年前……舅舅突然找到我,认我回去当他的外甥,为了灭口,又杀了我娘……”

  “我没有背叛他!我从来也没认过他当爹,我原本就想等我当上了大人物的弟子,一定会杀了他为我娘报仇!”

  “很好,很有精神。”阮幸赞扬了一句,在包里翻翻找找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丹丸到掌心,“这个呢,叫七日断肠,你把这个吃了,乖乖听话的话每七日我会给你一次解药,否则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要吃吗?”

第31章 又升级喽

  男孩没有作声,而是费力的用肩膀做支撑仰起头,像个小狗一样用嘴巴去蹭阮幸的掌心,将那颗丹丸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还张开口给阮幸检查。

  阮幸短剑轻轻一挑,割开了绑住他的绳子,将剑柄塞到他手里,“现在,杀了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我们就是同伙了,做得到吗?”

  两个天真还不知事的孩童似乎也明白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呜呜叫着乞求,眼泪糊了满脸。

  这是阮幸给他的第二个试探,现在她和男孩的距离最近,而且还将自己唯一的武器给了他,如果男孩说的不是真话,那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他看了看手中的短剑,又看向躺在地上挣扎的弟弟妹妹,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剑,重复刺了好几下,两个肉团子才不再动弹。

  他走过来将剑还给阮幸,双手和脸都沾满了喷涌出的鲜血。

  阮幸接过来,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反派。

  但没关系,现在流行反派当主角。

  轻咳了一声,阮幸问道:“刚才在抖什么?下不去手?”

  “不是……”男孩摇头,还带着颤音,“我,没杀过人……”

  “哦,以后会习惯的。”阮幸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什么名字。”

  “我娘姓许,她给我起名,许灿。”

  “好名字。”阮幸忍不住笑了,几乎一下子想到了那句话,“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走吧,现在去寻找我的光明,胡三,收拾好这里。”

  她的光明就是金灿灿和银灿灿,阮幸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儿跟在许灿的身后,许灿把她带到了书房,随后在书房某处敲敲打打启动机关,桌子旁边的地板便陷下去一块两平方米左右的大坑。

  里面是两个大木箱,许灿跳下去把箱子打开,阮幸往里面一瞧,立时便被里面的东西吸引的移不开眼,一个箱子里面是各种金银珠宝首饰银票,一个箱子里是各类珍奇古董字画。

  阮幸如同老鼠掉进了米缸一般,兴奋的跳下去,小手一挥便将所有金银统统充值进了模拟中,她的积分余额也达到了惊人的十万多这个数字。

  可惜模拟器不收珠宝首饰银票之类的东西,不然还能更多。

  “银票我也拿走,其他的留在这里吧,拿了也麻烦。”

  阮幸催促着许灿去他舅母也就是虎爷的夫人房间,她的私房单有一个小屋放着,上面套了铜锁,阮幸催动真气,直接一剑将门破坏掉,走了进去。

  屋内多数是些布匹绸缎屏风妆台名贵木头家具,还有些头面玉石,并着银子银票一起装在匣子里,阮幸把匣子拿起来背在背上,出来后正好遇上处理完尸体来找她的胡三。

  她顺手便把自己整理好的包袱给胡三带回去,毕竟她和石师傅同住,堂口里人多眼杂,带太多东西不方便。

  “都处理干净了就去厨房找些油和酒,泼在易燃的建筑上,仔细些,最好将所有痕迹都清理掉。做完以后你就直接回家吧,不用再过来找我了。”阮幸对胡三吩咐完,转头又对许灿叮嘱:“等会儿火烧起来以后,你找个空旷些的地方躲起来,把布沾湿捂住眼睛和口鼻,你坚持住,两刻钟后就会有人来救你,他们无论问你什么,你都说你太害怕了就躲起来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若是有人说要接你回去暂住乃至于抚养你,你最好是选一个姓王的公子或者夫家姓王的女人,听明白了吗?”

  许多次的模拟中,虎爷堂口的人和王夫人手下都会在得到消息的一刻钟之内赶过来,算上他们灭火的时间,两刻钟也足够了。

  “您不带我一起走吗?”许灿忐忑不安的问。

  “小子,带你走很麻烦的,我不仅要找地方给你住,还要掩盖你还活着的痕迹,你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放心,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做,你会活下来的,七天后我再找你。”

  “好,我明白了,小姐。”许灿学着胡三那样子称呼阮幸,低着头恭敬的模样。

  阮幸将许灿留在了那里独自出了宅子,站在不远处的街口回头张望,胡三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片刻,燃起的袅袅青烟已成熊熊燃烧的大火,跳动的火光照耀在她的脸上。

  阮幸抖了抖手中的短剑,真气微微颤动,短剑上的血迹簌簌而下,恢复成了锃亮的样子。

  心神激荡之下,真气流转全身,只觉周身忽然间少了一道桎梏,阮幸心有所感,还未察看,便已然在脑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恭喜你获得了新的武学境界,模拟器即将进入系统升级,所需时间为十二个时辰。】

  唔,看来又要涨价了。

  她之前学习内劲的时候模拟器一直没涨价,她还侥幸觉得自己是碰上bug了,现在看来,内外劲可以同修,化劲也只是过渡,模拟器根本不认为这是新的武学境界。

  只有她到达了后天境界,模拟器才会有所变化。

  等模拟器升级完毕,她就可以开始考虑解决山洞老头的事情了。

  而现在,她就可以神清气爽的回堂口美美的睡上一觉,完全不必理会后半夜江宁城是如何的兵荒马乱。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晴空。

  阮幸刚出门溜达一圈,便看到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讨论昨晚发生的大事。

  路人甲:“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可不得了,红头帮一霸惨遭灭门,只剩下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了!”

  路人乙:“大家都在说这事,啧啧,虎爷的荣光是要落幕喽,也不知道接下来这片地方会让谁接手。”

  路人丙:“嗐,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儿吗?只管交你的保护费就是了,我倒是好奇,谁这么大能耐敢招惹红头帮,还一夜之间把人全家都给灭了!”

  路人甲:“那可不是,我家就住那附近,火烧起来之前,我可连一声惨叫都没听到,安安静静的就没了活人了,我现在住家里都瘆得慌。”

  路人丙:“这么厉害?江宁城里何时出现了这么大能耐的人物?”

  路人乙:“好不容易过了这几年的安生日子,难不成又要有新的势力进来,我可不想再回到七八年前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路人甲:“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是红头帮内部有了矛盾呢,只是可怜了那不懂事的小娃娃,一夕之间失去了自己的所有亲人,真是惨啊!”

  阮幸饶有兴趣的听了半天,然后感同身受般的跟着叹气:“真是惨啊。”

  路人甲这才发现有个小丫头站在边上,皱眉驱赶道:“去去,小孩子听了晚上做噩梦的,谁家的孩子赶紧回家去!”

  虽然被人赶走了,但阮幸也没生气,又闲逛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七爷的堂口也莫名的气氛有些紧张,人人都匆匆忙忙,无人在意阮幸到底跑哪儿去了在干什么。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猜到她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吧。

  红头帮帮主紧急召开会议,堂口内一天都没看到七爷和他的那帮贴身护卫,想必王公子和刘公子也正忙,无暇他顾,阮幸只得在房间里数着倒计时自得其乐。

  一直等到晚上,才算是尘埃落定,紧接着便收到胡三的消息,王公子要请她喝酒。

  莫不是高兴的昏了头了吧,请小孩喝酒。

  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但阮幸也想早点知道结果是否如她所料,还是上了胡三来接她的马车。

  她特意穿上王公子送她的一套鹅黄衣裙,半长的头发用花头绳绑了双丫垂髻,显得很是俏皮可爱。

  马车行驶到一处她没来过的酒楼,上书迎客居,装修的富丽堂皇,看着就觉得喜庆吉祥,大概非常符合王公子的喜好。

  王公子脸颊已经染上了两团红晕,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见到阮幸兴奋道:“阮妹妹,今个儿是独属于咱们三个的庆功宴!”

  “少理他,他这是喝多了。”刘公子摇着折扇,面带笑意。

  “谁喝多了?我没有。”王公子反驳,“我今儿晚饭应付了我娘几句就跑出来了,嘿,她竟然没骂我也没拦我,你说这事儿神不神奇?”

  王公子酒意上涌,很有表现欲的絮絮叨叨一堆话,就像是给阮幸汇报工作一般,阮幸想要了解情况,也就静静听着。

  “我昨晚上是辗转反侧,昼夜难眠,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就起床跟着我娘出门,到地方一看,嚯,那梁上的龙骨都给烧断了!可整个宅子里竟然没有一具尸体,反而全是腥臭的粘液,混合着烧焦的味道,差点我都吐出来了!”

  “后边找到个小孩,就是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虎爷的外甥,一见到我就抱着我不撒手,一直叫我哥哥说我亲切,他看其他人都害怕,嘿,以前见我的时候也没发现他这么喜欢我呢?都怪哥哥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才会让人见之心驰神往啊!”

  说着,王公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自恋的一甩头,“然后我就带着那孩子风驰电掣般接手了虎叔大部分地盘,嘿嘿,我还想去占几个我早就看上的酒楼饭庄,可惜被我娘阻止了,她不让我拿。”

  阮幸听着默默点头,王夫人手里有着全城的粮铺田庄,若是再管着城内赚钱的商铺,那她的权力恐怕是比帮主还要大了,她自然是不敢拿的。

  王公子继续道:“天亮的时候,帮主召集会议,我倒是没去,不过帮主看在我们家要收养那小孩的份上,我占的地盘都合理的划分给我家了。然后我听说为了争帮会那些产业的管理权,有几个管事在会议上都打起来了哈哈!”

  王公子形容的跟她想象之中差不多,昨日告诉他的时候,她就猜到管理区域和虎爷接壤的王夫人和七爷会是最大的赢家,她不想让七爷多拿,只能让王夫人多拿了,昨夜留许灿一命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红头帮这几年的管理下帮派已经趋于规模化文明化,而且大部分人都讲究一个江湖义气,虎爷唯一的遗孤在谁手里,谁能得到的利益就更大。

  她可不是那种别人随便抛个理由求一求就心软的人,不过是因为许灿活着的作用比死了大罢了。

  不过阮幸的信息来源有限,她对于其他区域的管事并不了解,所以无法判定这个产业到底会花落谁家,于是问道:“结果呢?谁拿到了?”

  “这就要问刘兄了。”王公子促狭的朝着他眨眼。

  刘公子颇为无奈的笑着摇头,接过话茬,“昨日回去后我也做了些准备,得到消息后就借着我姐夫的名义带了巡安司的几队翎卫去插上一手,巡安司以帮派内斗扰乱民生为由,暂代扣押管理,对峙的时候我姐夫过来给我撑腰了,他没说我胡闹反而夸赞我这次做的好,经过商讨以后,给出的结果也不错,巡安司暂代管理三个月,等红头帮内部事宜安定以后再还归管理,年礼孝敬也从半成涨到了一成。”

  阮幸意外,红头帮帮主竟然连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等这三个月过去,能还回来的产业能剩多少可就不一定了。

  她感觉这事有蹊跷,但见刘公子王公子二人都喜悦溢于言表的模样,不好泼这盆冷水,只得一边道贺一边叮嘱:“趁着这次机会,你们两个能各自找准位置站稳脚跟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当然,我王东兴能有今天阮妹妹你的功劳最大,来,喝酒!”王公子倒上两杯酒敬阮幸。

  盛情难却,阮幸就着酒杯喝了一口,入口酸甜带着一点辛,才发觉这是果酒。

  王公子有些得意:“我怎么会让阮妹妹喝辣酒呢。”

  一如既往的细心,阮幸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这份细心若是用在事业上有何事办不成呢。

  酒过三巡,王公子大着舌头对阮幸道:“阮妹妹,你……今天真漂亮,若是我有弟弟……一定给你们定个娃娃亲,可惜……”

  “对了,我,我还有一份礼物送你,我放哪儿了来着……”王公子摇头晃脑的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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