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修仙我模拟,鬼才跟你讲道理 第38节

  “在看什么?”阮幸凑上前去。

  蔡学士慢吞吞的将书本摊开在膝盖上,毫不避讳的让阮幸看,“国师给我的修炼功法,你要看吗?”

  阮幸一听便没了兴趣,她又修不了,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看一遍存在记忆里,说不准将来可以拿来借鉴参考一下。

  她正聚精会神的记着书中的内容,冷不丁听到蔡学士道:“我听婢女说,你没有灵骨?”

  阮幸下意识嗯了一声。

  蔡学士探究道:“你是怎么隐藏瞒过测灵石的?”

  阮幸有点好笑道,“我为何要瞒?即便被测出灵骨我拒绝加入外门不就好了?就不能是我真没有灵骨吗?”

  “不想说算了。”蔡学士撇撇嘴,继续看手上的功法。

  “我倒是有件事还想问你呢,国师身边有个据说是他玄孙的徒弟,你知道这人不?”阮幸打听道,在她模拟得来的记忆里并没有此人的存在,但不知为何,阮幸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蔡文一愣,放下手中书,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知道。我带着囡囡求见国师那日,他身边有一个与他极为亲近的弟子,在国师为囡囡诊断后,国师其实有意渡我入国师宫修炼,但那时我万念俱灰,恨不得与囡囡一同去了才好,便拒绝了国师,之后他身边那弟子同我说,他对囡囡感兴趣,想要买下囡囡,他如此辱我,我勃然大怒将他怒斥了一番,那弟子面色也不好看上手与我推搡,国师责骂了他几句,将他赶走了。”

  “他们把囡囡当成一个物件……再入国师宫,我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只是你确实说动了我,国师与我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我呢?这世上如今还在乎囡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若放弃,囡囡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无了。”

  “原来是这样。”阮幸若有所思道,她决定等下去模拟几次调查一下这个弟子,若只是一个借着有背景便嚣张跋扈的没脑子纨绔,她暂且先躲着就是,毕竟人家背后是金丹真人,不能硬杠。

  “我不知你在国师宫有何计划,但你最好是避着他,否则,一定会对你有影响。”

  这老头实在是太阴谋论了,阮幸有些无奈,不过也好,正是因为他疑神疑鬼的,阮幸才能放心的利用他。

  正好这时,婢女过来禀报,房间打扫好了,阮幸便毫不见外的进里屋去了。

  霸道的选了一间宽敞的主屋,阮幸放下自己的东西,翘着脚趴在床上,开始在脑海内模拟。

  【正在模拟中】

  六岁,你住进了国师宫。

  国师的徒弟引起了你的注意,你在国师宫内打探对方的消息,并悄悄跟踪对方,没几日便被对方发现,对方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你,为什么跟着他,想跟他回家吗?

  你没有回答,转身就想离开,对方却对你出手不让你走,你运起真气想要抵抗,你死了。

  【模拟结束】

  阮幸看过记忆,本以为是那徒弟修为高深把她打死了,没想到记忆中显示的画面却是在她反抗的一瞬间被结界检测到,直接化为齑粉了。

  ……是了,国师宫内禁止私斗,但国师的徒弟不受此规条约束。

  这可就让阮幸有些束手束脚了,不能跟对方起冲突才行,她复又模拟了一次,因为不知道那人的修为如何,是怎么发现她的,她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跟踪注意着,却发现对方总是一副来去匆匆很忙的样子,与国师宫外的人来往密切。

  半个月后,她跟踪对方到了摘星台,因摘星台是国师的住所,她不敢贸然进去,只听到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第二日向道童打听才得知,国师震怒,不仅处罚了徒弟,还杀了一批国师宫内与徒弟走得近的道童,连国师宫外一些经常给徒弟送精巧东西讨好他的商贾都没能幸免。

  之后便是老一套了,坐上黑鹰飞到修仙界,国师的身边并没有看到那位徒弟的身影,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事彻底让国师对他失望了?

  他做的这件不知名的事对她有影响?所以她才会心神不宁?

  阮幸思索着,再次打开模拟,直接潜入到对方的住所里去。

  虽然还是被发现了,但这一次阮幸并没有抵抗,而是乖乖的被对方抓着,放进了密室里。

  在密室中,她看到了七八个小女孩,小的有五六岁,大的有十三四岁的,俱都目光呆滞,眼神麻木,浑身伤痕累累,只有一个大一些的女孩,身上穿着国师宫的道童服制,神智还算正常,她对阮幸说,只要乖乖听话,就能在这里活得久一些。

  那徒弟偶尔会来密室折磨她们,状若癫狂的用皮鞭抽打她们,或是用匕首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大声叫嚷着‘凭什么凭什么!’,等到他冷静下来后,又会为女孩们包扎伤口,给她们可口的饭菜,表现出自责而又温柔的模样。

  她们都没有被桎梏住,有些女孩经受不了这种折磨就会想要攻击他,但是在他受伤之前,女孩就会被结界消灭。

  有几个无论如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女孩,变成了他不喜欢的玩具,销毁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匕首放在对方手里再划伤自己,利用结界毁尸灭迹。

  在阮幸被关在密室的十天中,这样消失的女孩有四个。

  许是因为密室变得空旷了,徒弟又进了新的货回来,他抱着一个女孩一步步走下楼梯进入密室,一边温柔的对女孩说“我不希望你死的太快”,一边捏断了女孩的四肢关节。

  女孩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阮幸却看到了一张令她心跳骤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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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救姐姐

  那是,阮桃。

  阮桃看到她,脸上的痛楚也夹杂了震惊。

  徒弟看到两人的表情,玩味道:“啊,原来你们认识,是姐妹吗?我想起来了,小煞星。”

  他豺狼一样的眼神似乎穿过了记忆的维度直勾勾的盯着现在的阮幸。

  她没有勇气再往下看下去了,匆匆结束了这次的模拟记忆。

  她忽然想起来阮桃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只是后来,爹就变了,娘生你那一年,家里来了个道士,说我与道有缘,想收了我做道童,爹不愿意,那道士就说,娘这一胎是煞星降世,会祸害家中不得安宁,爹这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会断子绝孙晚年凄凉。”

  道士……

  阮幸一直以为,这个道士要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江湖骗子,因为他算命算的不准,要么就是红头道人刚到江宁城还没组建起红头帮时自己亲自上手骗小孩。

  她从没有将这个存在于阮桃口中的道士放在心上过,却没想到,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与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擦肩而过了。

  阮幸心情有些复杂,但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她捋了捋这么多次模拟的规律,发现在她当帮主之前,阮桃两年之内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卖出去,而当了帮主之后却没有再遇到过这种情况。

  中间的区别是什么?她当了帮主后做的第一件事又是什么?

  把孙女送还给蔡文,然后提前引发了织造案……

  所以,国师的徒弟也和织造案有关系?

  不对,是掳走阮桃送给国师徒弟的人,和织造案有关系。

  阮桃每次被卖的时间都不尽相同,证明她只是那人讨好国师徒弟的一个礼物,那人有求与国师徒弟的时候,阮桃才会被拿出来当筹码。

  而在她当了帮主却没有离开江宁城的那些模拟里,阮桃是安全的,所以是她来了淮宁城以后又做了一件事,蝴蝶翅膀扇动影响到了对方,才让对方有求于国师徒弟。

  而她做了什么呢?她救了崔玉容。

  阮幸理清了思路。

  如果她没有离开江宁城,一直好好的当她的帮主,那么淮宁城这边的剧情就是商队被劫,崔玉容绝望自尽,而阮桃则平安无事。

  如果她离开了江宁城,救下了崔玉容,阮桃则又会被人设计掳到淮宁。

  这中间的变数在于,设计劫杀崔玉容商队的人,和掳走阮桃送到国师宫的人,是同一拨人。

  原本那些人是女主崔玉容的仇家,她不想插手,再把自己卷到剧情里面去的,但是,那些人不该把主意打在阮桃身上。

  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和金丹真人的徒弟做较量,但她必须救下阮桃,所以只能从崔玉容的仇家入手。

  阮幸继续模拟,这一次她要摸清楚送阮桃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国师宫一共两个门,正门和后侧门,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想必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于光明正大,因此阮杏蹲守在国师宫后侧门附近,等到第十天,一辆灰扑扑的马车才从后侧门进入国师宫,由一个道童引领,沿着宫道一路向国师徒弟的住所行驶,到了地方后,便有两个驾车的汉子从车厢里面抬出来一口大箱子,搬了进去。

  门外只剩下道童一人,阮杏卡了个视野从墙边绕了过去,趁着道童不注意,钻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面没有人,但地板上堆积了许多用来减震和隔音的稻草,想必阮桃就在那口大箱子里,此刻已经被运了进去,但阮杏这次模拟不是为了救她的,治标不治本,治病先治根,总要摸清这些人的底细。

  她躺在地板上,将自己缩在避光的角落里,随后用车厢内堆积的稻草将自己遮盖起来。

  没一会儿,两个汉子便抬着空箱子出来了,他们并没有仔细看车厢内的稻草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箱子塞进车厢,就驾车从宫道上又出了国师宫。

  阮杏听着外面的动静,人声稀少后,仗着身体的灵巧轻便从箱子与车壁的缝隙中悄然无息的挤出来,掀开车门纵身一跃到了车顶。

  两个驾车的汉子还毫无察觉,阮杏翻身下去一手肘劈晕了其中一个,随即一手顶住昏迷汉子肩膀不让他身体滑落下去,一手手持匕首横在了另一个驾车的汉子颈间。

  两人并不是什么高手,身上也只有一些不到家的外劲功夫,因此很轻易就被阮杏制住,锋利的刀尖抵住皮肤,冰凉的触感让汉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虽然有些颤抖却控制住自己没有大声喊叫。

  阮杏低声询问,“你们现在要去哪儿?”

  “回……回主家。”汉子小声回道。

  “你们主家是谁?谁派你们运送这箱子的?希望你谨慎回答,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多戳几个窟窿。”阮杏威胁道。

  “少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跑腿办事儿的马夫,我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我主家是尚和商会的张会长,会长吩咐我送箱子到国师宫的!”

  原本汉子还在求饶,见阮杏有些不耐烦的将匕首微微向下按压了一下,连忙竹筒倒豆子似的脱口而出,回答了阮杏的话,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阮杏再三盘问,他还是这套说辞,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堪当重用的心腹,阮杏便也信了他的话,“你们现在是要赶着马车回主家复命是吧?这样,等下你把他叫醒,让他自己驾车,你说你累了想躺着休息一会儿,到后面车厢来。你按我说的做,我可以不杀你。”

  汉子点了点头,阮杏便收回匕首,松开手里昏迷的汉子,跳上车顶钻回了车厢里。

  她刚坐在稻草上,便听到前面的对话声。

  “醒醒!别睡了!”

  “唔……怎么回事?”

  “你都睡半天了,这么困,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脖子有点疼……”

  “得了吧,你都歇好大一会儿了,剩下的路你自己驾车,我去后面睡一会儿。”

  “行吧。”

  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接过套马绳,刚刚醒过来的汉子认命的架起了马车。

  另一人则到了后面车厢,坐在了阮杏的对面,有些害怕的将身体紧贴后面的车壁,露出讨好的笑容。

  阮杏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对面连连点头,两人无言的坐着,直到马车外有了新的声音。

  似乎是与门房对话了几句,外面的人喊着,“老王,下车了,赶紧去复命领赏钱了。”

  在阮杏冷冷的目光注视下,对面的人一头冷汗,却不敢接外面人的话。

  “奇怪,真睡着了?”外面的人念叨着打开车厢的门,刚刚透出一点光,阮杏便再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了他,并跳下马车。

  她现在已经在这个张会长所在的宅邸里了。

  阮杏转头问仍然坐在车厢里的汉子,“你们找谁复命?张会长吗?”

  “是……但我们不一定会见到他,若是他正在忙,就只需要会长的心腹转达给他就完事了。”

  “好。”阮杏点点头,“那就告诉我大概的位置。”

  “是,会长一般这个时间都在书房,书房在这个方向……再晚一点的话就会去夫人的房间,往这边走……”

  男人磕磕绊绊的说完,忐忑的小声道:“您会不杀我的对吧?”

  “当然。”阮杏一笑,跳起来一手刀劈在他脖子上。

  扑通一声,地上人事不省的又多了一个。

  这个宅邸并没有什么护卫,家丁护院都只是外劲圆满都没到的普通人,阮杏很轻易的就能避过这些人的视野,轻轻松松潜伏到了张会长的书房外,他的书房门口只有一个小厮在,阮杏从屋顶走过,轻巧的落在窗边。

  窗户微微挑开了一道缝隙,阮杏看到一个头发胡子都半灰半白的矮瘦老头在里面。

  还有一个人背对着她低着头,像是老头的下属,此刻传来了谈话声。

  “都这个时间了,派去国师宫那边的人还没回来吗?”

  “会长稍安勿躁,刚刚门房回禀,已经回来了,现在可能在后面卸马车呢,等会儿就来给您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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