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等我一起去？”顾旭问道。
“那里毕竟曾是我的家，”夜皇的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急切，“我想早些去看看。”
“那需要我——”
“——不必，”夜皇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去忙你的事。本皇可不想让灵霄界那些人以为，本皇是个只会依靠男人的花瓶。”
“那你先去吧，”顾旭淡淡笑道，“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你是我的道侣。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想没人敢说个‘不’字。”
“你跟他们说我是你的道侣？”夜皇微微皱眉，瞪了他一眼，眼中透着几分不满。
“是啊。”顾旭点头。
“臭男人。”夜皇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下，一阵生疼传来，力道之大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子，她去灵霄界确实再也没人敢招惹她了——谁会不长眼主动去挑衅一个第九境强者的道侣？
只是，夜皇心头隐隐有些郁闷——她更希望别人敬畏的，是她自身的实力，而不是她道侣的威名。
然而，郁闷的同时，她内心深处却悄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发现，自己竟有些享受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暖洋洋的，宛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悄然融化了她灵魂深处的坚冰。
顾旭无奈地笑了笑。
这位龙族女皇天天喊他“臭男人”，可到了卧榻上，却总爱抱着他一顿猛嗅，仿佛沉醉在他的气息中一般。
这要怎么评价呢？
“臭味相投”？
片刻之后，夜皇化身为一条黑色巨龙，腾云驾雾，转瞬间便消失在大荒的天际。
顾旭静静目送着她的身影远去。
正当他准备收起“闲云居”时，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随即一个身影从裂缝中窜出，猛地扑到了他身上。
如果顾旭只是个凡人的话，此刻恐怕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倒在地。
然而，他稳稳站立，甚至连身形都未曾晃动，目光平静地看向怀中突然出现的人影。
“姜道友，你这是在吓唬我么？”他望着姜照月那双如紫水晶般剔透明亮的眼眸，笑着问道。
姜照月没有立刻回应。
她将脑袋埋进顾旭的胸口，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衣襟，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神情，就像一个久未沾酒的酒鬼，突然嗅到了世间最醇美的佳酿。
银白的长发从她脑后倾泻而下，如同星光汇聚成的瀑布，又仿佛由纯银编织而成的锦缎，散发着柔和而耀眼的光泽。
“顾郎，这几年，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轻声呢喃道。
在亲近的人面前，她一向直抒胸臆，从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情感。
“我也想你。”
顾旭轻轻抚摸着她银白的长发，动作如同在撸一只乖顺的猫，只觉得发丝柔滑细腻，触感令人沉醉。
他说的是实话。
姜照月暗暗动用“真实”权柄确认了一番，心里不自禁地泛起一丝喜悦。
“谢谢你，照月，”顾旭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不是这些年你一直想着我，我恐怕没有机会从死亡中归来。”
姜照月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双紫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可以这么说。”顾旭道。
“那我算算，你救了我一次、两次、三次……”姜照月掰着手指认真地数着，“现在我才还了你一次，还欠着……嗯……”
她再次在顾旭面前展现了连小学生都不如的数学水平，数着数着就把自己算迷糊了。
“别算了，”顾旭抓住她的手，嘴角微扬，“我想，你以后应该很难再有机会还清这‘债务’了，不如就此一笔勾销吧。”
姜照月撇了撇嘴，显得有些不快。
不过被顾旭这么一打岔，她很快忘了自己数到哪里，索性懒得再继续算了。
“对了，”顾旭望着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之前血脉根基受损，我还没有彻底帮你治好。”
“没错，”姜照月抓着他的胳膊说道，“你之前说过，只有擒来一个拥有权柄的第八境强者，将其根骨与神魂剥离，转化为纯粹能量，才能彻底治愈我的旧伤。”
“以前确实是这样，”顾旭说，“但现在，我晋升了第九境，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步骤，只需要——”
“——双修？”姜照月眨了眨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顾旭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谁告诉你的？”
“是你啊，”姜照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以前讲的那些爱情故事里，不是经常有侠女受伤，需要大侠用内力帮她疗伤，还必须……脱衣服？”
“那都是我瞎编的，”顾旭无奈地说道，“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跟人双修的吗？”
第793章 龙骑士
“我以前一直以为，双修是一件既可怕又痛苦的事情，”姜照月抓着顾旭的手臂，直言不讳地说道，“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和姐姐之间有血缘的纽带，可以共享彼此的情绪和感官。
“我发现，每当姐姐偷偷‘吃独食’时，她总是快活得不得了。
“即使她费尽心思想阻断我们的血缘纽带，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听到这话，顾旭不禁微微扬眉。
吃独食？
你们姐妹俩，是把朕当成了某种食物不成？
“顾郎，”姜照月抱紧顾旭的胳膊，用力晃了几下，接着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双修？”
顾旭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臂深深地沉入了软绵绵的云朵之中。
少女的身材，比看上去似乎更窈窕丰盈。
再听着她那直白大胆、毫不掩饰情感的口吻，望着她那双清澈剔透却饱含无限情思的眼眸，顾旭即便以第九境强者的意志力，也感到难以完全抵挡她这般猛烈的攻势。
“你成年了吗？”他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一年前，我就已经满五千岁了，”姜照月一本正经地回答，语气透着自豪，“现在我可不是一条幼龙了，我已经是一条成年期的巨龙，我非常厉害的！”
活了五千岁，居然还这么幼稚！
顾旭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五千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又被姐姐悉心保护，很少真正接触过世事，难怪会如此单纯天真。
“顾郎~”
见顾旭依旧沉默，姜照月索性推着他往闲云居里走，将他按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则坐到了他的腿上，面对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没有余地，稍不留神，鼻尖便轻轻相碰。
“你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姜照月一边说着，一边用她柔软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她的动作显得格外生涩，正如她那简单而笨拙的情话一般。
起初，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但很快，她闭上眼睛，微微倾斜着头，心跳逐渐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了顾旭的肩膀，整个人沉浸在他温暖的气息与体温之中。
这一刻，顾旭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一手环住她的后背，另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臀，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卧榻上。
姜照月的银白长发在枕头上铺散开来，像是静谧流淌的月华，散发出清冷却柔和的光泽。
顾旭低着头，凝视着她紫色的眸子，以及她眸中自己的倒影。
“第一回，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爽快，可能会有些痛……”他轻声提醒。
“我是一条成年的巨龙，我不怕痛。”姜照月不假思索地说道。
“真的？”
“当然……呃，如果是顾郎你的话，我相信你会很温柔的，对吧！”
顾旭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目光落在她泛起红晕的白皙脸颊上，又扫过那细长微翘的睫毛，心头竟涌起一股想要狠狠欺负她的冲动。
“万一我不温柔呢？”
“那我就去告诉姐姐，说你欺负龙！”姜照月微微抬起下巴，摆出一副“我很凶”的模样，嘴里说着小学生告状般的幼稚话。
顾旭轻笑，俯首吻她。
紫色的腰带轻轻滑落在地。
接着是丝绸的衣裙，绣着银线的肚兜。
姜照月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
起初是好奇与忐忑。
然后眉头锁成一线。
似在啜泣，似在生气，似在撒娇。
当顾旭伸手想要理开她脸上的一缕散发时，她却突然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清楚地看见，一滴泪珠从她眼中滑出，沿着脸颊缓缓滚动，最终滴落在枕头上。
…………
与此同时。
夜皇化身为黑龙，穿梭于茫茫虚空之间，直奔灵霄界而去。
突然间，她的身体猛然一颤，猝不及防间竟难以稳住自己的平衡。
“姜照月！！！”她心头忿忿地骂了一句。
她与姜照月之间，有着天生的血脉纽带，能够彼此共享情绪与感官。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知到，姜照月的身体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情绪正无法抑制地波动翻涌着。
她当然知道，姜照月背着她偷偷在做些什么。
而且姜照月完全没有掩饰，也没有丝毫阻拦，任由所有的情感与直觉顺着血脉纽带，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夜皇这里。
“我这妹妹，就是故意在气我！”
一向端庄高贵的黑龙，此刻却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从容。
…………
许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