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服狐仙开始万仙来朝 第29节

  许甲不敢居功,只道:“那不是我做法,是一位大慈大悲的大神来救苦救难来了,我只是神变感应,借其之手,赚了一份外功。”

  许甲本来想着这些婴鬼全抓去地府,是要开一个临时鬼门关,沟通勾魂使者的,用他们来换取阴功,谋取利益。

  可真处理起来,就换了这种更温和的方式。

  这九个执念深重的鬼子倒是符合再叫地府勾魂使者带走,进入关押入血湖地狱,继续沉沦受苦。

  但许甲同样还是心软了,毕竟最初作孽的是父母,这些婴儿变成鬼,也没人教化他们,反而是邪恶的人将它们镇压起来,引导他们害人,一遍遍转世,再流产死掉……

  于是便感应了太乙救苦天尊,请下慈悲法力。

  胡金花听着是一位大神降感,便心驰神往:我什么时候能修成这种境界。

  许甲走到刘稳婆面前,喷了一口水,将她所中的鬼子法术破解。

  却见她面容呆滞,恍恍惚惚,叫着:“别来杀我!又不是我要害死你们的!”分明已经煞气迷心,不治好也就是疯疯癫癫的。

  于是发了一声“ong”的音节,正是佛门的“唵”字咒。

  只是不由喉咙发出,而是头腔共振,便引发“神魂”一并发音。

  一时好似“狮子吼”,直击魂灵。

  那刘稳婆迷心的煞气被震散开来,正缓过神来。

  就听到一句呵斥:“你的事发了!”顿时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许甲忍着这股腥臊臭气,喝道:“我乃衙门公差,暗访你这里害人,如今证据确凿,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那刘稳婆本就被鬼子摆弄了一阵,后面又陷入幻境,之前更是被胡金花一泡骚尿迷了一整天,如何能分得清真假。

  连忙跪地:“青天大老爷饶命啊!差爷饶命啊!草民没有害人,都是他们逼我做的!都是他们逼我做的!”

  许甲问道:“谁逼你的?”

  “道爷!是山居观的一位道爷,他引我入的教,花钱从我这里买胎盘,说是河车,一味药材,后面又说药性不够,要胎盘里面带婴儿,草民不愿意害人的,他便跟我说要建一座塔,建了塔之后,求子的人多了,但是流掉的也多了……我心里害怕,想要拆掉,但他说里面都是被我害死的小孩……拆了第一个就来找我索命……”

  妈的!

  许甲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怎么又是这个道士!

  而且还有邪教…说不得这道士只是邪教中的一个头目……

  许甲头痛起来,看来还阳之后再修行,魔劫重重,并不能关起门来,闭眼就修。

  许甲原本只以为邪道人只害自己一个,后面发现他要炼五行煞鬼,如今又发现他炼九子母鬼。

  若不铲除,还不知道要造多少孽。

  杀了了事,比超度一百个婴鬼都要功德广大。

  许甲于是又仔细问了情况:“你能和他联系上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将他引来,可以宽大处理!”

  刘稳婆诚惶诚恐:“草民该怎么做?”

  许甲捉起一根草,装模作样咒念了几句,便借助胡金花的障眼法,幻化成了扭动的虫子,恐吓道:“吃下我的蛊虫,你便中了我的咒,去山居观找到那个道人,将他引出来!你若告密,就会应咒而死。”

  随即逼着她吃了下去。

  这刘稳婆面带恐惧的吃下虫子,已经深信不疑自己中了蛊咒,面色煞白。

  许甲又仔细问了长生教什么情况,供奉了什么神,除了这个道人,还见过哪些人,这些婴儿尸体,都被哪些人吃了去?

  毕竟胡金花入梦之时所见,这个刘稳婆还是负责“做人”的厨子。

  刘稳婆吱吱呜呜,也说不出来,只讲着供奉的只有这个“长生教佑婴庇子圣母娘娘”,供奉之时要念咒。

  至于做成“汤”,却不是长生教徒,而是求子的夫妻两个吃,起到的是“引子”的作用,血肉被他们吃了,便是“因”,鬼婴借此入他们肚子,便是“果”这个果又是流产的“因”。

  许甲听着恶心:“那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么?”

  “知道。”刘产婆哭着道。

  “这都是他们主动找到草民我的的,我也没有主动作恶过,这真是天大的冤枉,真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老爷明鉴啊!”

  刘稳婆生怕许甲一念之间发动咒语,将她咒死,痛哭流涕,又装又演起来。

  许甲之前派遣了略撅跟着小道士要往玉山山居观处查看,但那里布置了道场,又是山神法域,略撅进不去,便回来跟着许甲汇报,仅仅只能在梦中将其恐吓。

  许甲跟这个小道童没仇没怨,他背后那个师父才是重点目标。

  之前麻雀精战鹰还说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怕也是这个邪道人搞出来的,这邪道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为何迟迟不亲自出面?

  将刘稳婆的头发留下一缕,用符箓包好,有了制衡手段,许甲便和着胡金花,牛聪聪两个一并回到狐仙堂道场。

  牛聪聪按照许甲说的,将九个鬼子录入谱系,诸鬼子便钻入了法界之中,在其中变化出诸多玩具,自娱自乐。

  许甲捉问孤睾胡独秀还有秃尾胡德禄功课:“上次教你们的愣严咒,你们持颂得怎么样了?”

  “已经背全了捏!大仙!”胡独秀洋洋得意,开始卖弄。

  许甲鼓励式引导点点头:“还算用心,这样,除却在后院种菜外,这几个娃娃也归你们两个带着,不许他们到山中戏耍别人。”

  两个狐狸有些头大,这些鬼子都顽皮捣蛋更胜寻常人家的小孩十倍,没轻没重的,他们道行低微,降伏不住的话,只怕反而成了奴仆一般。

  但许甲的话不能不听,于是耷拉着脸。

  许甲看他们不大乐意,便道:“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本来还想教你们祭炼本命灵童……”

  “大仙!我们愿意!哪里不愿意了。”两狐狸谄媚道:“我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的!”

  许甲拿捏了他们两个,似笑非笑道:“那就将他们带好来,叫他们喜欢上你,消解他们的抑郁,依恋上你们,自然而然就成了。”

  却是浑然将狐狸当成“陪伴辅愈犬”来用。

  “马上可能迎来斗法,故而我要在这里修炼一门速成的闾山大法,金花你继续收伏那些神汉巫婆,越快越好,慧拙,你去帮我购置柴刀十八把,钉成梯子,四方桌九张。”

  小胖墩听了这个要求,不由一惊:“这是什么大法?怎么需要这种东西?”

  “这是闾山五狱大法之中的一种,闾山之中有一种渡劫成仙的法门,需要经历刀山狱,火海狱,弱水狱,荆棘狱,磨盘狱,度过五狱,乃能成就尸解仙。”

  “修炼刀山地狱,便需要上刀山修持,脚踩开刃柴刀一步一步登天。”

  “而四方桌九张,则是另外一种开坛手段,叫登天擂台法,又叫闾山登天大法,离天越近,法术越大,坐上高台,打坐静修,稍有不慎,便会摔死,更是险恶,这一张桌子就是一重天,九张桌子后,人便在九重天上。”

第50章 树魅入梦

  “啊!”牛聪聪惊了。

  “这刀山爬了上去,人不就直接脚要劈成两段了么?”

  “这桌子叠在一起,便是三四张,也歪的歪,斜的斜,若有些风吹,或是垫脚不平,哪里能站得人上去?”

  “这算什么大法,是刑罚吧!从没有听闻过这样害命的修行。”

  许甲冷笑一声,露出杀机道:“真害命,也就不会传下来了,这便是另有门道在里面了,这是斗法绝招,和人赌斗打擂斗法时候用的,冲着杀人不偿命去的,他自己技不如人,被刀劈死,高空跌死,干得我什么事情?”

  “我算出那邪道人迟早找上门来,就算他不找我,我也去找他,修成这两样大法,我就设计让他死上一死,来解我心头之恨!”

  随即又跟小胖墩解释道:“这法门不需要内炼功夫道行,是凡人练练,也能成的,只是我需画些“躲避刀兵”的符箓,提着一口炁,便可爬上刀山,也不怕外人使坏,破了我的法。”

  “你且放心,我在地狱是有门路的,虽有些险恶,但只要修成,我便有斗法的底气,即便没借来前世法力,也可以感应天地,登上九重高台施展法术神通增幅九倍,亦能有一百种办法,斗杀他去。”

  牛聪聪听许甲露出如此凶恶一面,阴渗恐怖,只得应下:“柴刀不难寻,家家户户都有,花些钱买了来就是,可方桌难道也要买寻常人家吃饭的桌子么?叫木匠打只怕来不及了。”

  “最好是寻常人家吃饭的桌子,这样更有烟火气息,可以买来,借来,只是要快些。”

  小胖墩点头:“好,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准备。”

  胡金花亦生出紧迫心来,开口道:“许师,今晚还有时间,我也去寻那些神汉巫婆!将他们渡我门来!”当即化狐夜奔走了去。

  许甲坐在此处,龟息蛰眠,调养生炁,刚刚超度这些婴灵鬼子,他们抱着自己又嗦又啃的,多少有些叫人疲惫。

  正眠着,忽然听见声音:“许老爷在么?许老爷在么?”

  许甲梦感蹊跷,原来龟息蛰眠,炁息和道场圆融,便使得梦境在法界之中呈现。

  这是许甲做清醒梦,并非元神出窍,只是念头进入了狐仙堂道场法界。

  许甲出念而去,在梦境中寻找声音来源。

  却见原来是一个小老头,约莫五六十的模样,头发青翠,身穿褐衣,手中拿着一根木杖,杖上还有一条小蛇。

  许甲毫不客气的呵斥道:“你是哪路邪精鬼魅,为何入我梦来?”

  那小老头受了呵斥,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小老儿乃是二柱之父,因受大树顶心煞所害,死后魂灵和此树相合,成了树中之鬼。”

  “这些时日观见许老爷作法,心中惶恐,以为老爷来降伏我的,但后面见到了老爷行事正善,待人宽厚,故而梦中来投,希望做老爷之仆,以得庇护。”

  “原来是二柱之父,那便是此宅道场的原本宅神了,也算自己人,不过你这副模样……怎么一头绿,真是不吉利。”

  见着许老爷说自家不吉利,这小老头急了:“这树侵了本村风水,根基亦盘到了后山,小老儿虽无香火供奉,却得了一些自然之性……小杖上小蛇,便是本村风水龙脉所化,唯有有德之人许之,如今愿以此宝献给许老爷。”

  许甲诧异:“伱倒有几分本村土地的潜力了,只是你生前没什么德行,又被顶心煞所害,魂魄带煞,格局不高,乃是木中精魅,属于草木精怪之流,不属于神祇一流,不然也不必投靠于我,自己显灵,也能聚集香火。”

  “小老儿哪有这本事,如今老木阴恶之性侵入村中风水,小老儿在此生活多年,不愿意看此处人丁凋零……”

  “你倒是有几分良知善心,难能可贵,大树侵本村风水,那便又是损人利己,草木越旺盛,便越损本村百姓生气,将来荒草萋萋,人丁反而越来越稀少。”

  “正是如此。”二柱他爹道:“我虽有灵,可控制不了大树本身生长本能,但大树若是被砍,我也一命呜呼,故而来求拜许老爷,指点一二。”

  许甲见他心诚,又愿意献上宝物,十分会来事,便指点道:“可惜这树格局不在村头而在村尾,又顶心害了人命,不是吉祥之树,如要化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修剪枝条,但根系已侵地脉,细小根系更会入侵房屋根基,夺人屋宅生炁,叫人渐渐虚弱生病,乃至于身死。”

  “也罢等我度过此劫,便帮你设计一番,做个姻缘树,系上千红,挂上万牌,一圈圈同心锁作栏杆,将从前损人生机,变成助长生机,化煞为用,化木为火,叫此地人丁兴旺,补偿从前侵吞的风水生气,还能变成本村风水枢机,互助互利。”

  这木魅听闻顿时笑了起来,大拜许甲:“多谢许老爷!”

  许甲对他道:“这是你献出法器有功,我不占你便宜,只是这枝法器,乃是法界显现,我现在拿来没用,你将此杖附在门前树枝上,垂落下来,叫我触之即落。”

  那小老儿点头称是。

  许甲又道:“既然你要做我的仆从,那我便你录入谱系,你有何名讳,可直接告诉他,连着你儿子二柱也可一并修行,专门供奉你,父子齐力,总比别人好些。”

  二柱他爹听着儿子也有如此造化,激动起来,给着许甲磕头。

  许甲受了他跪拜开口道:“我亦知晓你羡慕略撅成就山神,想变成土地,这才出面投靠我,只不好明说,于是先说愿做我的仆人,徐徐图之,可你德行不足,便是在我身边我也难以给你安排,你唯有积攒功德,从一线香火做起。”

  这却是敲打了。

  那小老头低着头更敬畏了:“谨记老爷教诲!”

  旋即告退饶去。

  夜尽天明,许甲醒来,暗暗道:“怎么谁都能入我梦来?下次得做个仪式,断绝梦境才行。”

  这处道场于许甲修补生气没什么大补,不如自家四水归堂,但胜在法界护持,万一有敌人来,反应更快。

  胡金花奔波一夜,又跑了三家巫婆神汉,都是有些小本事,没啥大本事的。

  一个是劈棺木匠,姓雷,专门给人订做棺材,不过只管做棺材,不通其他木匠手艺,性格木讷,连个婆娘也没有,却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养着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娘,后来传出他有阴司关系,能看人寿数,故而有不少人来找他问寿,是称劈棺问寿。

  最后一个是个“背尸匠”,没有正经名字,别人叫他“牛卵子”,力气大,脑袋讷。

  若是家有人去了,又没有提前放在“板上”可以随心抬起来,而是躺着床上,便很难再挪移起来放进棺材里,因为人死尸沉,加上嫌弃晦气便需要背尸匠来做。

  民间传闻,此种行当长期死人打交道,所以要命格硬,长得丑。渐渐的,他便传出能“吓鬼”之名。

  寻常人家中如果有老人快咽气了,就把他请来,守在门口,堵住阴差勾魂,多活一段时日,好交代后事,如果没堵住就正好背尸了。属于是两不耽误了。

  胡金花钻入他们梦中,也不用恐吓的法子,只用解了心结的办法,用祖传的狐仙结缘法结了缘,像是聘用长工短工似的谈好条件,也不是“卖身卖命”的契约,倒是顺利许多。

  回来见着许甲,便一一禀报了:“师上,还有几个,我明天一并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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