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修常在练习焯水法接连失败数次后，略作停顿，心中总结经验。
他的“长度外挂”只是根据各项技艺的熟练度提升“长度”，本身并没有帮助技艺水平提升的效果。
并不像所谓的“熟练度面板”，只要练习多少次，就一定能达成某种境界。
因此技艺水平的提升，还需要李修常自己去领悟和总结。
不带脑子的练习，效率低下，事倍功半，也不利于“长度”的增长。
总结完经验，李修常又取下一直被烟熏的那块肉。
肉上已经染上一层烟熏之色，闻起来带着些果木香气。
更重要的是，其中的灵力不曾流失，反而不如之前活跃暴躁，变得更温和了！
烟雾中的微弱毒素也并未侵入肉里。
有效！
李修常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己的炭属性法力竟然真能用来熏制灵肉。
这未尝不是一种对炭属性法力的开发运用。
同时李修常心思也活络开来，脑中浮现诸多赚灵石的方法。
“帮别人熏制灵肉，肯定是最赚钱的方法，只不过也不知我这修为催发出的烟气，能不能熏制那些妖兽肉？要是失败了，还得赔人家的肉，我可赔不起。”
“还是先自己熏制些肉干拿去卖更稳妥。”
这肯定比不得他直接用“长度”赚灵石来得简单粗暴，但胜在稳妥，没什么风险。
熏肉的同时还能顺便练手，攒些长度。
李修常将手中熏制到一半，只有两倍蝉翼厚的肉片扔了，转而切下了两指厚的一块黄牛肉，涂抹上灵盐以及各种调味料和香料，放到一旁的盆中腌制。
他则嗑了一颗辟谷丹，继续练习焯水法。
过了一天，灵肉腌制入味，李修常才将其取出，烘干水分，用架子支到火炉上方，先用浓烟熏制。
一日之后，转用轻烟慢熏。
……
忙忙碌碌中，转眼就到了李修常去参加收徒考验的日子了。
李修常这几天加起来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练习焯水法。
到现在，他的焯水法已经基本熟练，很少失败。
后面这五天可能是因为兼练习烟熏法的原因，长度数值提升比之前更快。
李修常扫了眼左下角，那里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49”。
五天时间，从1.28涨到了1.49，增长了0.21！
照这速度，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攒下两寸长度。
李修常取下那块熏肉，经过几天烟熏，这块牛肉已经熏制完成。
熏肉表面烟尘和油脂混合，黑得发亮，肉香中夹杂着烟气和果木香气，清新不腻。
肉中的灵力稳定，不但没有流失，反而在灵烟熏制下变得更充足了几分。
“成了！”
李修常面色欣喜，知道这烟熏肉基本是成功了。
经过烟熏法处理的肉类，本身已经相当于半成品，后续只要经过简单的加工便能食用。
李修常将那块熏肉清洗干净后放到锅上蒸熟，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咀嚼两口，唇齿生香，满足无比，腹中的饥饿感也一扫而空。
“这灵肉果然不是普通菜肴能比。”李修常砸吧了下嘴，回味无穷。
“多吃两口，效果比得上一颗辟谷丹了，而且还有些微补充法力的效果。”
李修常眼眸发亮，从中嗅到了商机。
灵厨师制作出的灵肴，有两点最为重要。
一是作用，二是味道。
没有作用，那就是普通菜肴。
味道不好，那还不如吃丹药。
这熏肉有辟谷丹的作用，甚至还能补充法力，作为不入阶的灵肴，作用方面过得去。
味道也是相当不错。
已经是合格的商品了。
接下来便看有没有利润空间。
李修常掰着手指算了笔账。
辟谷丹是不入阶的丹药，一瓶辟谷丹十颗，市场价一块下品灵石左右。
他买这一大块黄牛肉，也只花了一块灵石，而这一大块黄牛肉制作出的熏肉，足可抵得上五十颗辟谷丹。
哪怕按照辟谷丹一样的价去卖，那也是五块灵石，足足四倍利润！
而实际上，这熏肉带来的味蕾享受，那种吃肉的满足感，是辟谷丹无法拥有的，更何况还多一个补充法力的效果，虽然微乎其微，但总比没有强。
因此熏肉的价值绝对比辟谷丹要高，这是毋庸置疑的。
“按辟谷丹的1.5倍价格去卖，应该好卖，这样就是6.5倍的利润，即便除去辅料损耗等成本，保住六倍利润不难。”
有搞头！
通常一个灵厨学徒是创造不了什么价值的，这时候练手的材料基本是纯亏，可李修常竟然在学徒阶段就捣鼓出了熏制灵肉。
这样一来，他既能赚灵石，又能练习灵厨技艺，还能积攒长度，一举三得，赚麻了。
“等下先去望平山顶参加收徒考验，结束了之后再去坊市进点货，嗯，多买点灵肉，火炉和厨具也多来几套，提高产量。”
“这次还可以买点一阶妖兽肉试试看，万一能熏制一阶妖兽肉，那可真要赚麻了，浑身酥麻那种！”
李修常一边计划着，一边将剩下的熏肉收进储物袋，并熄灭了火炉中的火焰。
他走到东庚区门外，望了望天，没见到王龙师兄从天而降，看样子要步行去望平山了。
好消息，望平山离得不远。
坏消息，前面下了几天雪，路上积雪已经没过膝盖。
虽然最近两天已经组织记名弟子进宗门铲雪，但还是有许多路段被积雪覆盖。
这对于大部分仙尘宗弟子是没有影响的，只能影响到李修常这种不会飞的新弟子。
这也让外门大量一阶符师看到了赚灵石的机会，都趁着这时候兼职起“出租舟司机”。
李修常没走一会儿，便有三艘飞舟落在他身旁。
“师弟，去哪儿啊？我送你，宗门内只要四颗灵砂！”
“我只收三颗灵砂！”
“我五颗灵砂包接送。”
三人竟然当着李修常的面卷了起来。
李修常不慌不忙，问了一句：“你们都是一阶符师？”
第18章 众人皆醒他独醉
一句话，让三位师兄破防。
三位符师勃然色变，转身骂骂咧咧飞远了。
世界清静了。
“不是说好要与人为善，我怎的如此毒舌？”
李修常后知后觉，自我反省，可能是仙尘宗内过于和谐的环境让他有些松懈了。
……
当李修常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来到望平山下时，可以看到山顶已经围了二十多人。
仙尘宗内一共也没几座山，这望平山说是山，其实有些抬举它了，也就是个丰满一点的小土堆。
望平山，顾名思义，远远望去它基本是平的。
所以李修常从山脚便能看到山顶的人。
也就是仙尘宗内山川较少，显得稀罕，望平山才配拥有名字，甚至仙尘宗还好好装点了它一番，在山上种了许多松柏。
李修常踏着雪登上了山顶，四顾望去，这望平山四周只有他一人的脚印。
细想也正常，能来参加收徒考验的，都是经过赵长老的熟人推荐才获得名额，多少都是有些背景的，这些人肯定不会步行过来。
李修常暗暗观察周围的人，判断出和他一样来参加考验的约莫有七八人，其他人都或是陪同，或是来看热闹的。
过了一会儿，那位李修常曾见过一面的赵元思长老终于飞来，落在山顶上。
他目光扫过包括李修常在内的几位候选弟子，目光落在李修常沾满积雪的裤腿上时微微顿了顿，又看了看他身后雪地上一连串的脚印。
赵长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步行涉雪而来，向道之心坚定。”赵长老心中评价。
李修常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因为穷而在赵长老那里留下了个好印象。
赵长老以为他是“程门立雪”，可李修常只是想省下半块灵石而已。
“赵长老！”
一众人连忙向赵长老行礼。
赵长老轻咳一声，开门见山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你们几个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必自我介绍，等成为我弟子之后再介绍不迟。
“我收弟子，只看缘分，其余资质天赋皆不重要，便是一块朽木，我也能雕出花来！”
赵长老话虽狂傲，却无人质疑，一个炼丹大师有资格说这话。
赵长老继续道：“想拜入我门下很简单，我会出题一道，当做考验，并在通过考验的人当中择一人收为弟子。”
“请赵长老出题。”众人应道。
赵长老微微沉吟，环视一圈，入眼一片纯白的雪景，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难得这等好雪景，今日便以‘雪’为题，作诗一首，但不能出现‘雪’字，给你们一刻钟时间。”
这雪景哪里难得？仙尘宗哪年不下几场雪？众人心中腹诽，却无人敢说。
一时间有人低头沉思，有人左顾右盼寻找灵感。
“宋玉师兄还真押中题了。”李修常心道。
虽说如此，李修常也几乎是毫无准备。
写雪的诗，还不能出现“雪”字，他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那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