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位同门的住处？”
“在下李修常，不知师兄有何指教？”
那人十分客气，说明了自己等人的来意。
原来，他们皆是一阶毒师，见这烟雾中含有特殊的毒素，想采集这些烟雾制毒。
李修常一听，还有这等好事？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有人免费帮忙解决烟雾外泄问题，李修常自然巴不得，正要答应下来，却见又一帮人极速飞来。
这次来的是一群一阶蛊师，想要采烟雾喂养特殊蛊虫。
紧接着，又飞来一群炼器师，想要采烟雾融入他们的制式法器“烟魂幡”中，对法器进行升级改良。
再然后，又来了一群阵法师，想要采集烟雾布置“毒烟迷阵”。
还有傀儡师，御兽师……
一转眼，李修常住处周围聚集了来自各个小团体的七八十位师兄师姐。
李修常呆了，怎么也没想到前一刻还让他头疼的烟雾竟然成了香饽饽，竞相争抢。
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既然这么多人都想要采集烟雾，说明烟雾有价值啊！
有价值的东西，岂有白送的道理？
他环顾自己周围各个小团体派出的代表，左右为难道：“各位都想要我这烟雾，这可如何是好？”
毒师小团体代表道：“李师弟，我们可是最先来的，这烟雾一定要交给我们！”
炼器师小团体代表不服：“大家不过前后脚的事，可别拿这个说事，一点诚意都没有，李师弟，我们愿意出每天一块灵石，买断这烟雾的采集权。”
“一天一块灵石？你怎么拿得出手！我们蛊师出两块灵石一天！”
好！
很好！
李修常心中兴奋，就这样卷起来，把价格抬上去！
可事情没有朝着李修常希望的方向发展，在蛊师们开出两块灵石一天的价格之后，许久没有人接茬。
过了片刻，阵法师们才给出了三块灵石一天的价格。
但已经是最高了。
这让李修常明白过来，他炭属性法力催生的烟雾价值有限，并非什么珍贵之物。
也就靠着量大，才能卖出几块灵石。
而且三块灵石一天的价格，也就阵法师们愿意出，甚至两块灵石一天，也不是每家都愿意出的。
李修常念头一转，故作为难道：“各位师兄师姐，可千万别为此伤了和气，不如这样，也别什么三块灵石两块灵石，每家意思一下给个一块灵石，大家一起采这烟雾，如何？”
“李师弟算盘倒是打得好，只是烟雾就这些，我们一起采，每家都采不到多少。”
这些师兄师姐们也不傻，一下点明要害。
李修常被戳破心思，丝毫不见尴尬，笑道：“这点不用担心，我们这规模还要继续扩充，烟雾管够！若是各位同意，我现在便着手安排。”
几个小团体的代表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若能保证我们有足够的烟雾采集，倒也可以。”
李修常大喜：“既然这样，趁着执法堂的师兄们在此见证，我们便立下字据……”
执法堂吴师兄早就愣在那，他满脑子问号：我到这里是干嘛的来着？
直到此时被李修常提到，才回过神来，有些怀疑人生——这也能卖钱？
这也有得赚？
被李修常雇佣的那三个烧火工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经过他们一阶符师之手催生出的烟雾，竟然能这么值钱！
李修常光靠卖烟雾采集权收到的灵石，都比他们三个的工钱还要多好几倍了。
什么时候灵石这么好赚了，他们符师怎么不知道啊！
尤其是麻脸师兄，感觉一阵酸意上涌，胃酸都要冲到脑门上了。
第25章 来的时候一群人，走的时候一个人
吴师兄现在一点也不担心烟雾的问题了。
都要用灵石买的东西，还用担心会外泄？
即便真泄露出来，相信庞大的一阶符师群体也会抢着收集起来拿去卖。
一阶符师，那就是仙尘宗的清道夫。
吴师兄身后其他执法堂成员和王龙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李修常这赚灵石的方式，有些颠覆他们这群一阶符师的认知。
在他们看来，就是有人上赶着送灵石，还顺便帮李修常处理了烟雾污染。
接下来，在执法堂吴师兄的见证下，李修常和几个小团体的代表签订了契约。
契约上的条款都是几人反复商量过的。
大体上和之前口头上说的差不多，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进行了完善。
比如每家每天最多只能派五人收集烟雾，若超过五人，加钱！
另外每天的灵石都是现结，采一天烟雾付一天钱，若是哪天有事没来，自然不用付钱。
而李修常也必须保证，后续出烟量起码在现在的基础上再提升一倍。
最后，双方都有权利随时单方面终止契约。
签了契约之后，李修常当即收到了来自五个小团体的五块灵石。
还有几个小团体打算等李修常将出烟量升级之后，再参与采集。
交了灵石的几个小团体，立刻组织人手去天上收取烟雾。
蛊师直接放出自己养的蛊虫，大口吞吃烟雾。
毒师取出小玉瓶，如长鲸吸水般吸纳烟雾。
炼器师拿出个布口袋，打开口袋，吹出一阵狂风，将烟雾卷起，又回到口袋中……
各行各业各施手段，都十分专业。
之前头顶上积累的乌压压一片烟雾，不一会儿就淡了许多。
见事情已经解决，吴师兄告辞一声，就要带着手下离去。
可飞了一阵，一回头，却见自己几个手下都还驻足原地。
其中一个执法堂弟子觍颜问李修常：“师弟，你这修的什么功法？我们转修还来得及吗？”
王龙看出几人心思，他们都是一阶符师，彼此都有交情，笑骂道：“你们几个别做白日梦了，这法力是李师弟机缘巧合下修炼出来，给你们功法伱们也修不成。”
虽然早就预料到结果，但几人还是不免露出失落之色。
又一人试探问道：“你们这还缺人不？”
“缺！一天一块灵石，当天现结。”李修常答道。
原本是打算等四天后第一批灵肉熏制完毕再扩大生产规模，但现在竟然连烟雾都能赚灵石了，即便烧空炉子那也有的赚！
李修常自然要将这事儿提前。
“那我们能干不？”几人眼巴巴问道。
“我们这小作坊，可没有任何保障，指不定干到哪天就停了。”
“不碍事，我们在执法堂也没任何保障，有活儿干就跑，没活儿干了就回去干几天。”
他们都只是练气期修为，在执法堂也只是最底层的小喽啰，连个“编制”都没有，每月也赚不了几块灵石，和筑基期的吴师兄没法比。
李修常不说话了，只是目光看向吴师兄，他总不能当面挖墙脚啊。
那几人也眼巴巴望着吴师兄。
吴师兄无奈摇头，但还是开口道：“李师弟，这几人做事都靠谱，你若是确实缺人，便将他们几个都收下吧。”
见吴师兄都这么说了，李修常才点了点头。
一共五位新加入的烧火工，都是练气后期，又能多添五十个火炉了！
吴师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来的时候一群人，走的时候就他一个了……他摇头叹气。
但这几个老手下能找到更赚钱的工作，吴师兄也是为他们高兴的，自然不会阻拦。
而且宗门那么多一阶符师，还怕招不到人？
……
人都招进来了，当然不能让他们闲着。
李修常立刻找王龙师兄商量，让他再去租五十个火炉法器来。
王龙师兄小声道：“租火炉没问题，只不过现在咱们没灵石进货了，烧空炉子是不是太亏了？”
李修常一琢磨，新添五十个空火炉，倒也不至于亏，出烟量提升，也会吸引更多人加入采集烟雾，完全能保本甚至小赚。
但也确实是浪费了时间和资源，若是五十个火炉都能熏制灵肉，几天后又是数百灵石的产出。
“确实有些可惜，不过本钱不够，也没办法。”李修常无奈道。
等到四天后，第一批熏制灵肉出炉，他们手头的窘迫就能得到解决。
只能先熬过这四天。
王龙试探道：“要不去借一点灵石？”
李修常闻言也有些心动，但又有些为难，不知该找谁借。
他入门才没多久，也没几个相熟的人，宋玉师兄那边已经欠下了人情，他自然不好意思开口，总不能找自己师父借吧？
见李修常为难，王龙目光落在那五个刚加入的新人身上，道：“我来试试。”
说完，他走到那五人身边，几人交头接耳商量一阵，很快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五个，一人借我们十块灵石，一共五十灵石，刚好够用。”王龙笑着向李修常汇报道。
“他们哪来的十块灵石？”李修常第一时间疑惑的竟然是这个，而不是好奇他们为什么愿意借灵石。
“执法堂那边的俸禄他们还没结，每个人凑出十块灵石还是不难的，我答应他们就借四五天，到时候给他们一人一块灵石的利息，他们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王龙解释道，“这本钱都是师弟你出的，后面这利息便算我的吧。”
李修常摇头：“师兄不必如此见外，我虽出了本钱，但利润也是我赚了大头，而且师兄你也没少出力。”
李修常明白，那五人也是看在王龙面子上才同意借灵石的，否则谁愿意找了份工作，还没赚到钱就先往里搭的？
他可不能让王龙师兄又出力又出钱。
王龙还要说什么，但想想也不过几块灵石的事，终究没有多费口舌，只是干劲更足，带着五个新人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