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若是天帝降罪,那可就麻烦了。
巫门也好,祖龙庭也罢,说是洪荒霸主,可在威压整个洪荒数个时代的天庭面前,却又都算不得什么了。
顶着天帝敕命强行继续开战,就是把两大势力都绑在一起,也扛不住那般巨大的代价!
不过,要让双方就此退去,他们又都心有不甘。
像是共工与龙母,先是彼此之间战了许久,又是联手应对望舒,消耗何等之大,付出的精力更是不小,可最终,不仅什么都没捞着,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西沉帝君这样重要的本源业位为他人所夺。
龙母或许还好些,她总算守住了手中的黑帝大位,倒也不算全亏,可共工呢?除了一身伤,当真是什么都不曾捞到!
这才是此战的第一冤大头!
共工自己显然也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此刻,他眸光阴冷的打量着眼前的一众强者,包括龙母、望舒、文甲道君和齐虞在内,所有人都经受了一番共工目光的洗礼。
“今日,本座认栽,但事情还没完!”
“西沉帝位也好,黑帝大位也罢,权且就寄存在你们那里,待此间事了,我等还有的是机会清算呢!”
闻言,龙母倍感压力,今日这一遭,看似祖龙庭在底蕴齐出与各方势力的帮衬之下顶住了压力,可唯有龙母这样的当家人自己心里才最清楚,如今的祖龙庭,与巫门之间的差距早已大到不可以道里计了!
别的不说,像什么烛龙皇、应龙大圣等,其实就不算真正的龙族中人,此番能相助,不过是念及太古的一点点情分而已。
妖皇帝俊,更是因为有利可图才会出手,龙母甚至都已经可以相见,只要自己一回东海,那白泽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找上门来!
届时,她要面临的局面恐怕比眼下还要难应对的多!
而还不待龙母张口回击些什么,齐虞与文甲道君便已经登天而上,来到了望舒的身前。
齐虞看着面前的共工,更是冷笑一声开口道。
“既然共工道友有如此雅兴,那贫道自然随时恭候,不过,只怕道友不敢找上门来!”
闻言,共工眸色顿时一厉,但想到东昆仑乃是三清的道场所在,他一时就气短了三分,没办法直接放狠话出来。
“好啊!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辈!”
“三清固然是强,但却不是你海神一脉的本事,本座倒是要看看,尔等,还能在北海之上做多久的缩头乌龟!”
“你!!”
听到这话,文甲道君顿时一怒,这番话可不仅是对他们一行人的威胁,对于文甲道君而言,其中还有着十足的羞辱意味。
但眼下终究不是再争执的时候,因而,文甲道君只是冷哼了一声,死死的盯着共工。
见状,共工大笑,只觉自己心中的那口恶气都散去了几分。
“巫族的儿郎们,我们走!”
说罢,共工一马当先,就带着本部人马离开了。
其余几尊祖巫见状,自然也不再多留,皆是扬长而去。
唯余一个祝融,在不甘的看了齐虞一眼之后,才跟着自家的几个兄弟离开。
在场众人之中,也就只剩下了祖龙庭与齐虞等一行人。
第二更,十点还有两更。
第97章 承渊情形,回转东极
上古天河之上,龙母看着眼前的望舒与齐虞等人,眸色冰冷,但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祖龙庭勉强保住了黑帝业位,却多出了两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无论是如今正当鼎盛的巫门,还是眼下即将要再度崛起的海神一脉,都让龙母感到无比的头痛。
面对这样的情况,龙母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心力去进行那所谓的意气之争了,这是龙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在祖龙被永镇于归墟之后,祖龙庭面对洪荒之中的种种变局是何等的无力。
龙族的辉煌,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
就这样,在双方对视了片刻之后,终于是祖龙庭的人马先行撤离,以龙母、水母为首的一众龙族强者聚拢在一处,随即架起神桥,返回东海。
倒是水母,在临行前还特意看了齐虞一眼,又在打量了一番望舒与文甲道君之后才收回了目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至于其心中想的是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另外,许多龙族强者离去之时,脸上满是不满之色,而这些情绪,显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齐虞去的。
可以想见的是,有了今日的这一遭之后,玄门与祖龙庭之间最后的那层遮羞布也将被彻底扯下,日后的东海,为了争夺地盘,恐怕要有的闹腾了。
不过对此,齐虞也不以为意。
毕竟,他既然打算插手东海之事,那东海自然是越乱越好,只有东海足够混乱,他才能不断的在其中扩张,靠着玄门与祖龙庭之间的冲突跑马圈地。
若东海还是像从前一样,蓬莱洲只偏安一隅,那对齐虞才没有什么好处呢!
而在祖龙庭一众人马离去之后,文甲道君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只见他上前便拜道。
“君上,老臣,叩见君上!”
说着,文甲道君便是以大礼拜倒在了齐虞的面前。
哪怕过去了数个时代,连天地都轮转了数次,但前者对于齐虞的忠诚却始终未变。
若没有这份心,文甲道君恐怕也就没有毅力在岱屿仙山之上一直坚守这许多年了。
此刻,当其真正拜倒在齐虞面前时,文甲道君更是再也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激动,如今情状,便是齐虞也不由为之动容。
“起来吧!”
说着,齐虞亲自扶起文甲道君,想当年,自己因着归墟浩劫而陨落,整个承渊宫失去了主心骨,一时也是树倒猢狲散,许多强者自此出走,归于地皇天庭以及祖龙庭之中。
对此,齐虞虽然也能理解一二,但又岂会没有一点心结?
在这样的情况下,文甲道君这样的人才更让齐虞心中触动,一尊准圣,早就是天下之大皆可去的,莫说是加入某一方大势力作为客卿,便是带着玳瑁一族自成一系,也完全可得逍遥了。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文甲道君却依旧愿意拖着彼时几乎可以称作是累赘的海神一脉,在北海之上避世多年,只为逐渐恢复承渊宫的元气。
这一份忠心经历了漫长岁月的考验,才当真是显得难能可贵。
“承渊宫,如今如何了?”
扶起文甲道君之后,齐虞开口问道。
类似的问题,他之前自然也向着望舒开口过,只不过望舒虽然守候着岱屿仙山,但自太古之后,也很少过问承渊宫中具体的事务了。
因而,纵然是望舒也告诉了他这些年来的许多事,但终究是语焉不详。
闻言,文甲道君顿时显得有些惭愧,但还是将承渊宫这些年的情况向着齐虞一一道来,尤其是谈及海神一脉如今道君强者不过五人之时,更是几乎不好意思张口。
“也就是说,如今坐镇宫中的,除了你之外,只有冰夷、折丹他们了啊。”
“是,君上。”
“此番因着弱水下界,北海亦是动荡,为了镇压苍渊之下的那口水眼,冰夷他们,老臣都是留在了宫中,以防不测,还望君上勿怪冰夷等人未来迎接圣驾。”
“苍渊……”
久违的听到这个名字,齐虞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这所谓的苍渊,一直以来可都是岱屿仙山之中一个不小的麻烦,哪怕在当年全盛之时,他也不能将苍渊的问题真正解决,文甲道君会有所顾虑,倒也算是应有之义了。
“无妨,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这些年来,苍渊之中可再有什么异动吗?”
“回禀君上,苍渊已经多年未曾有过异动,唯一的一次,还是昔年君上以身镇归墟之时。”
“如此便好。”
听到文甲道君的回答,齐虞总算点了点头,但此刻,其心中已经是暗下决定,当天河事了之后,务必要回岱屿一遭,苍渊之事,到底还是他亲自看过之后才能心安。
这般想着,齐虞却看向了望舒。
“可要与我一同回昆仑?”
闻言,望舒摇了摇头。
“此番天河之水冲破周天,恐怕不日天庭便有诏命而来,若要修复周天结界,则必然需三贵星加持,太阴不可缺席。”
“如今,虽是常曦为太阴星君,但以她的道行,怕是还不足以参与进此事之中,需我在一旁护持。”
听到这一番解释,齐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
“如此,你自去便是。”
“嗯,如今水元格局异变,必是另有先天变化滋生,天机牵扯之下,五方道宫出世只怕也就在旦夕之间了,届时,夫君还要多做准备。”
齐虞对此自是了然,微微颔首之后,便见望舒化作一片月光,冲天而去。
而在望舒离去之后,文甲道君则开口道。
“君上,宫中的事不必担忧,老臣这段时间跟着君上便是。”
对此,齐虞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恰好,如今天河改道,洪荒大乱,不少地方都已经化作了一片泽国。
太一氏诏命各方水府自行疏导弱水,以拯救苍生,身为东极水府之主,齐虞自然也是身在其中的,这种时候若是有文甲道君这样的水元天尊在一旁协助,自是可以省去不少事。
因而,没有继续废话,下一刻,文甲道君和齐虞二人就化身神虹,向着东昆仑的方向而去。
第98章 治水,世间惨状(115)
当齐虞终于自上古天河之处回转,回到了洞渊中宫之际,临时坐镇于此的西王母真可谓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西王母之所以会如此,乃是因为在齐虞离去之后,整个昆仑天河的分流重任,便全压在了她一人肩上!
事实上,在整个东极祖庭之中,齐虞也找不到合适的第二人可以托付此事了。
执掌洞渊权柄以分流昆仑天河,这样的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复杂无比,别的不说,便是洞渊中宫之下三十六洞,寻常道君就很难将之完美驱动起来。
想要保证弱水下界对于东极祖庭的影响降低到最低点,除了齐虞这个情况特殊的洞渊大帝亲自出手之外,洞渊中宫之中,至少也需要一位大神通者坐镇,才可保证一切无虞。
而不巧的是,东极祖庭,如今最缺乏的就是大神通者这样的顶尖强者。
不算三清与西王母,偌大的东极祖庭之中,便只有东王公一人,是处于这个层次的存在。
至于镇元子、红云道君等,虽加盟了玄门,却不在东极祖庭的序列之中,需得另当别论。
而其余强者,哪怕是九辰大帝之中的前几位,也不过与九天玄女相仿,才在道君层次里走到巅峰罢了。
这样的实力自然不弱,但距离触摸准圣境界的大神通者,却显然是还有一段距离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难道还当真让东王公顶上来不成?
怎么可能!
一来,此人自然是信不得的。
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齐虞与西王母也都不可能放任其插手水府事务,毕竟,这几乎等若是将东极水运权柄拱手让给对方,是实实在在的资敌行为。
二来,就是齐虞和西王母情愿,人家也还未必愿意接盘呢!
毕竟,在如今的东极祖庭之中,两大阵营绝对已经称得上是势同水火一般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西王母做些什么,在东王公眼里,这也只会是一个陷阱。
更何况,在东王公眼中,分流昆仑天河,本身也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而,让东王公顶上来这样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显得完全不切实际。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无人可以引为助力的西王母了。
作为司掌天之厉,执掌金行与刑杀的道母神,西王母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但从一开始,她的手段就跟所谓“包罗万象”毫不沾边。
哪怕作为龟台寿母之时,她也是以外丹道而调和内外的,谈不上什么润物细无声,简单粗暴,才是西王母所钟爱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