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油灯大怒道:“难道你没听过,法不可轻传吗?”
“家人亦有高下之分!”
“你看你,陈黄皮给你们谋福利,传天功,你却犹犹豫豫,反观银角……卧槽,它练成了?”
“哈哈哈!”
银角大笑三声,顿觉心中舒爽万分:“没想到二爷我资质如此之好,这天功我一练就成,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大哥,你不会练不成,所以故意在这胡搅蛮缠吧?”
金角登时大怒:“大爷我都没开始练,这天功你能练得,难道我就练不得?”
“给我练!”
金角气急败坏,立马练起了天功。
而这一练,它惊呆了。
“我这就入门了?”
“等一下,我也练成了?”
金角银角互相瞅了瞅对方,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黄皮爹,我们兄弟俩竟然是天才不成?”
而它们的黄皮爹。
此刻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黄二,你选一个吧。”
“这还用选?先拿这个老大开刀,刚刚就属它骂我最多!”
黄铜油灯冷笑不止。
“不妥不妥。”
陈黄皮说道:“你这是有私心,以后我要是有了徒弟,他们会说我不够公允的。”
一人一灯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
金角和银角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看陈黄皮。
陈黄皮已经拿出了一枚铜钱,自顾自的说道:“正好一反一正,抛倒哪个就哪个吧。”
金角银角听到这话。
哪里还不知道它们俩被阴了。
这所谓的家人,所谓的福利,根本就是包藏祸心。
是冲着它们来的。
“吼!!!”
金角怒吼一声,身躯猛地涨大:“三寸丁,还有你这破灯,大爷我吃了你们!”
银角更怒:“杀!!!”
但,下一秒。
它们便惊恐的发现,体内那刚刚炼成的天功,瞬间运转了起来。
就好像,有一个意志在催动天功。
而且,是比它们练的天功更高一层的意志。
它们的身体,更是被那意志所操控。
好似易主了一般。
“你传我们的是什么邪功?”
“豢狗经不是邪功!”
……
另一边,红月漫天。
今夜的十万大山,变得异常安静。
天冷了。
要入秋了。
连风都是冷的。
狐狸山神蜷缩在净仙观大殿门口,它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红月。
红月很圆。
如果是以前,狐狸山神这时候会对着红月长啸。
它虽是泥塑的山神。
却有着狐狸的本相。
但,现在别说狐狸啸月了,让它叫一声它都不敢。
因为,自打陈黄皮进了旧观之后。
狐狸山神就一直在大殿门口蜷缩着,准确的说是看着大殿里的观主尸体,防止被鸟啄,被虫吃。
“这鬼净仙观哪有鸟,哪有虫……”
狐狸山神心中叫苦:“陈黄皮就会折腾本神,他知道本神是个明事理的,要是换成黄祸,它肯定不会听陈黄皮的。”
黄祸曾经便是黄鼠狼山神。
与它一起被许青山弄出来的。
而就在这时。
狐狸山神冷不丁的瞥了一眼观主的尸体。
它心中有些紧张。
眼神有些迷惑。
“是本神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观主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不对,哪有什么错觉。
白天的时候,它和黄铜油灯,索命鬼一起盯着观主。
盯了半天都盯累了。
结果连观主都要长出来第三颗脑袋了都没发现。
既然感觉到动了。
那就一定是动了。
想到这,狐狸山神的心顿时跳了起来。
它头一次意识到,心跳如擂鼓居然不是凡人中夸张的说法。
“观主该不会诈尸吧?”
狐狸山神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不敬的念头。
那蜷缩的身子,更是立马炸毛了起来。
但左等右等,左看右看。
观主都没有丝毫动静。
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具僵而不朽的尸体。
“观主,您老人家行行好。”
狐狸山神双手作揖,对着观主就磕头跪拜:“我是小狐狸啊,您答应过陈黄皮,不会吃我的,您要是想吸点什么,那您尽管吸,大力的吸,只要留我一条狐,不留我一条狗命就成。”
而就在这时。
观主的两颗脑袋突然动了一下,分别往左右分开了一段距离,像是在给中间还没长出来的脑袋让位。
狐狸山神心跳加速。
两眼一翻,双腿一蹬,身子一停,堂堂的山神,竟被生生吓晕了过去。
大殿内,阴森诡异。
三幅道人画像挂在墙上。
下方便是放着贡品的神案,只是那上面并没有摆放贡品。
而是放着两盏黄铜油灯的分身。
此刻,那灯火忽明忽暗。
咔嚓……
咔嚓……
几根骨头硬生生的从观主两颗脑袋中间顶了出来。
若是狐狸山神没被吓晕。
定能看出,那骨头正是颈骨。
有血肉筋膜在缓缓生长。
第三颗脑袋,竟然真的要长了出来。
……
另一边。
旧观之中,藏经阁门口。
金角和银角两张兽脸上满是惨笑之意。
“陈黄皮,你坏事做尽,你不得好死,有本事别玩阴的,跟大爷我真刀真枪碰一碰。”
“大哥,没用的,他年纪小底子黑,我们玩不过他的。”
听着这话。
陈黄皮摇头道:“金角银角,你们误会了,我是用了阴招,把豢狗经改了名字当成天功传给你们,但这都是为了救你们出去,带你们到黄泉阴土。”
“若是我此言有半分虚假,便让我一辈子都长不高。”
“你以为我会信你?”
“可是大哥,他发了毒誓,上次他发誓以后就没骗我们。”
银角说着,就对陈黄皮道:“我相信你,但你既然要带我们出去,那为何又要抛铜钱决定?难道只能带出去一个不成?”
“不错,正是如此。”
陈黄皮回想起索命鬼的话,便道:“你们是谛听之子,是阴土黄泉的宠儿,到了哪里以后,我怕你们会有手段摆脱豢狗经,因此,我只带一个出去,另一个就留在旧观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