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颜色和款式都和自己穿着的道袍一样。
都是青黑色,上绣红梅,黑边做底。
换上道袍以后。
陈黄皮将头发束起,变出魔树的树枝穿过。
立马看着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以前是小道童。
现在真就是风度翩翩的少年了。
就是手里不提着个锤子就好了。
汤婆婆问道:“对了,小郎君,你要这钉子和锤子有何用?”
陈黄皮道:“狐狸山神说师父晚上总是乱动,它很害怕,所以我准备给师父钉墙上,这样他就动不了了,明天我要去葬神坟,要是今天不弄好,我就没时间了。”
说完,陈黄皮便一溜烟的跑了。
只留下汤婆婆一脸茫然的站在神庙之中。
陈黄皮的话,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
可放在一起就好像变味了。
把观主钉墙上?
“山神大人!”
汤婆婆忍不住在心中呼唤狐狸山神。
下一秒。
狐狸山神幽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本神只是提了一嘴,是他要这么干的。”
汤婆婆道:“那可是观主,怎能钉墙上呢?”
“钉墙上还算好的了……”
狐狸山神痛苦的道:“要不是黄二和本神拦着,他都想用削尖的桃木给观主来个透心凉,说什么反正都要用还魂宝玉救活,师父不会生气的。”
“是,观主是不会对他生气。”
“那是他师父,又不是本神的师父。”
日常剧情结束了,明天的剧情,葬神坟了。
第77章 人人有份
净仙观大殿内。
一阵噪杂声响起。
陈黄皮将师父的画像揭下,卷把卷把就随手就往地上一丢。
“轻点,轻点!!!”
狐狸山神毛都炸开了,慌忙接住三幅观主的画像,胆战心惊的说道:“我该放哪,我该放哪?”
这可是观主他老人家的画像。
陈黄皮是不当回事。
它可不敢真就随手一放。
黄铜油灯道:“实在不行,你就这样抱着得了,等观主醒了,说不定会夸你有孝心呢。”
“这不好吧……”
狐狸山神都快哭了:“我只是区区山神,可不敢这么逾越,要不黄二你抱着好了,伱是观主造的,你肯定比我更合适。”
“我不敢。”
黄铜油灯幸灾乐祸的吐出三个字。
它在净仙观待了这么多年。
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还不清楚吗?
狐狸山神哀求道:“黄二,给我指条生路吧,我真的怕了。”
“嗯?你叫本灯什么?”
“黄二哥哥……”
“这还差不多。”
黄铜油灯焉坏的道:“生路是有,看见陈黄皮身上穿着的道袍了吗?”
“我也做身道袍?”
狐狸山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道袍是汤婆婆给陈黄皮做的,它作为山神自然知道。
况且,陈黄皮也没瞒着。
黄铜油灯嗤笑道:“你这狐狸,还不如你的庙祝会来事,人做了一身道袍,那叫心意,你再东施效颦,谁不知道你的心思,这样吧,你当本灯的狗,回头本灯罩着你。”
“不行不行。”
狐狸山神猛地摇头,它只想当陈黄皮的狗。
而不是当陈黄皮狗的狗。
远近亲疏还是分的轻的。
况且,这黄铜油灯焉坏焉坏的,真当了它的狗,还不知道它会怎么折腾自己呢。
黄铜油灯大怒道:“这也不肯,那也不肯,那好,你等死吧。”
“我……”
狐狸山神进退两难,心中更是顿觉苦涩。
都怪自己嘴贱。
非要提一句观主晚上总是乱动。
结果陈黄皮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把观主钉墙上。
说这样就动不了了。
等观主醒了,恐怕会扒了自己的皮吧。
而就在这时。
陈黄皮的声音响起:“黄二,不要吓狐狸山神了,它守着师父的尸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样对它。”
说着,陈黄皮就从神案上跳了下来。
“还有你,狐狸山神。”
陈黄皮认真的说道:“你不要怕,我跟师父说过不许吃你,师父最疼我了,你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陈黄皮。”
狐狸山神感动不已,恨不得趁此机会纳头便拜。
只是,它抱着观主的画像,却不敢这般。
否则的话,岂不是师父拜徒儿。
那就彻底坏了净仙观长幼尊卑的规矩了。
陈黄皮并不知道狐狸山神的心思。
他看着师父那快要长出第三颗脑袋的尸体,就对黄铜油灯道:“黄二,你帮我把师父的尸体抬到神案上,这样方便我钉钉子。”
此话一出。
黄铜油灯傻眼了:“什么?我?”
“对,就你,今天谁都别想偷懒。”
这话听在黄铜油灯耳中。
哪是什么谁都别想偷懒啊……
分明就是谁都别想活的意思!
黄铜油灯苦着脸说:“我细胳膊细腿的,哪有什么力气,对,阿鬼,阿鬼力气大,你叫它好了。”
突然……
陈黄皮的勾魂册猛地散发出一股凉意。
索命鬼的脑袋刚钻出来,就又缩了回去。
“契主,金角桀骜难驯,恐怕一天时间不够,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让它学会闭嘴。”
说完,勾魂册就跟死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这下子。
黄铜油灯再也没有借口。
只得垂头丧气的长出十六只手臂,跟着陈黄皮一起将观主的尸体抬到了神案上。
紧接着,就是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响起。
随着陈黄皮将最后一根钉子钉上。
他又晃了晃师父的尸体。
尸体的衣服被钉子固定的死死的,自然动弹不得。
“黄二,我的手艺如何评价?”
“我不敢评价。”
“好吧。”
陈黄皮不以为然,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忽然冷不丁的开口道:“别说,师父站在神案上,比那些神明看起来威风多了。”
听到这话。
黄铜油灯和狐狸山神同时抬头看向神案。
净仙观内原本供奉的有很多神明。
那些神明都立在神案上。
只是后来都被赶出去了而已。
如今,观主站在神案上,道袍被钉子钉在墙壁上,越看越觉得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之意。
黄铜油灯绞尽脑汁。
都找不到一句贴切的话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