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生生压下。
“阿鬼的眼睛扛不住,我不能害它。”
陈黄皮很无奈。
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猛地轰然作响,冒出一个个如同花鸟鱼虫般的文字。
正是阴阳合和化神术的全篇。
与五脏炼神法一样,这修炼元神的功法同样自动修炼,像是活的一样。
它感受到了陈黄皮的意志。
那尚未成型却几次被陈黄皮强行催动的六阴神,更是猛地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
陈黄皮猛然间感觉周身一片黑暗。
然后,他也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他的眼睛,但也是他的眼睛。
这是六阴神的眼睛。
陈黄皮只感觉好似获得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视角。
四面八方的一切都尽入眼中。
他看向自己的肉身。
双目紧闭,脑海中有金黑色的文字在其中浮现。
五脏之处,更有同样的文字隐藏的极深。
肾庙里的魔树依旧被黑烟滋养,依旧被榨取其力量。
往上看,则是陈黄皮的肝脏,肝脏里有源源不断的黄绿色精气冒出,日夜循环,往复不停的铸就肝庙。
那尚未成型的肝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
即便是陈黄皮此刻获得了六阴神的视角,都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只感觉,那好像是类似黑烟的东西。
“黑烟是肾庙里长出来的,肝庙里自然也会长出新的东西……”
陈黄皮若有所悟。
便将视角看向体外。
他看到了那个葬神坟入口的那个虚指的方位,那是一个巨大的墓门,上面刻有许多诡异的文字,像是冥文,却又截然相反。
冥文晦涩阴暗。
这文字却正大光明,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超脱之意。
陈黄皮没见过这种文字,却和冥文一样,一眼就知道其含义。
那些文字虽然多如牛毛。
可组成一起,却只传达了一个意思。
镇仙!镇仙!
陈黄皮不解的说道:“净仙观的山门,一到晚上就成了镇仙观,难道这葬神坟和我的道观有关不成?”
葬神坟离玉琼山净仙观很远。
少说也有几千里。
陈黄皮此前从未来过此处,他心中满腹疑云却无人能解答。
再看向天上的那巨目。
巨目之中,那道剑光已经成型。
剑光璀璨夺目。
像是一个太阳一样,肆无忌惮的散发着锐利的光辉。
即便是六阴神眼睛,也感觉到了一丝刺痛。
陈黄皮忍着痛,瞪大了眼睛要看个清楚。
直到那如同太阳一般的璀璨剑光猛地一收缩,对着那墓门轰上去的那一刻,他才猛然看清了巨目之中的一切。
师父的那把佩剑不在里面。
里面只有一道剑影。
第83章 青铜油灯
剑光无匹,锐不可挡!
那刻着镇仙之意的墓门,只在瞬间便被硬生生轰开。
而在阴云之中。
那只巨目流出血泪,将绵绵秋雨都染成了血色。
这剑光的威力太恐怖。
巨目看似将其催动,实则剑光冒出来的瞬间,就不受它所控。
因此,它也被剑光所伤。
巨目眼中那生长的肉芽,此刻在疯狂的蠕动,将那道剑影再次遮掩住,只是肉芽刚扑上去,不见那剑影有任何动作,便有血肉化作肉糜。
因为剑影没有剑鞘。
自然锋芒毕露!
不过,那巨目似乎早已习惯,立马便闭上了眼睛,消失在阴云之中。
陈黄皮却看的清楚。
这劫眼并未消失,只是如同先前那邙山君一样将自身的存在隐藏住了罢了。
血雨如瀑,眨眼间就将整个葬神坟头打湿。
而那墓门,也呈现在众邪异面前。
黄祸见此狂笑道:“诸位,这葬神坟里有无数神明残躯,更有大机缘,今日本神说到做到,便教尔等皆有化作灾祸的机会!”
“随本神入墓!”
说罢,黄祸便驾驭着那庙宇,一马当先冲进了葬神坟之中。
紧接着,便是变异神像、以及灾祸们。
刚刚还群魔乱舞,坟头聚会的邪异们。
眨眼间就只剩下了陈黄皮以及瘦长邪异那帮子好邪异,以及那赶羊一样赶着神明们,不徐不慢的邙山君。
就连那劫眼巨目,都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葬神坟里。
“快些走!”
邙山君也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根鞭子,对着那些神明们就狠狠甩了上去。
神明们惨叫着,无可奈何的钻进了那葬神坟里。
“黄皮大王,莫要错失机缘,否则悔的还是你。”
邙山君冲陈黄皮露出狞笑,随后提着如丧考妣的宋九以及青安县城隍跳进墓门。
原地……
陈黄皮却迟迟不肯动弹。
因为他此刻正在心中和黄铜油灯、以及索命鬼交流。
“观主的佩剑当真恐怖如斯,若非是契主你闭上了眼,此刻我恐怕神魂都被切开了。”
索命鬼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那剑光当真是它来到人间以后,除了观主以外见过最可怕的东西。
真要是硬碰硬。
它感觉勾魂册都没法护住自己。
黄铜油灯冷笑道:“废话,那可是观主的剑,无物不斩,万物皆斩!那邪佛堪比仙人,挨了一剑以后,脑袋都被挂在山门上了!换做它的佛祖过来,金身都得被一剑斩破。”
索命鬼却道:“不对啊,这剑光虽然可怕,但给我的感觉,却不到能斩杀邪佛的程度,莫非那剑出问题了?还是那劫眼无法完全催动其威力?”
此话一出,黄铜油灯顿时意识到不对了。
观主的剑它是见过的。
那剑本身就极其恐怖。
而且和它,和九离钟,和黄一都不同。
即便没有观主催动,它的威力也不会弱上多少。
更关键的是,那把剑很傲。
怎么可能会待在区区劫眼之中。
这时,陈黄皮突然开口道:“那不是师父的剑!”
“不可能,明明就是它!”
黄铜油灯在心中大叫:“我见过它,记得它的气息,它就是这样的,锋芒毕露,看都不能看一眼。”
“那是影子,是那把剑的影子。”
“影子?”
索命鬼若有所思的道:“雁过留声,剑过留影,莫非是那劫眼看到过观主的剑,所以眼中便留下了剑影不成?”
“定是如此!”
黄铜油灯此时也回过味了,连忙道:“陈黄皮,那剑影长什么样?有没有剑鞘?”
“没有剑鞘!”
“坏了!坏了!”
陈黄皮闻言不解道:“没有剑鞘怎么就坏了?”
黄铜油灯紧张的说:“那把剑的杀气太重,极容易杀疯,若是没有剑鞘,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它早已疯魔,不杀光这世间所有生灵都不肯罢休。”
“赶紧进葬神坟!”
“等找到那连通黄泉的通道,咱们就赶紧下去搞到那什么还魂宝玉,这事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了的了,得等观主醒来以后,让他老人家将那剑给唤回来。”
说完,黄铜油灯便闭口不言。
无论陈黄皮再怎么追问那把剑的事,它都只一句:观主唤回那把剑以后,伱想怎么耍怎么耍。
陈黄皮确实想耍一耍那把剑。
光是剑过留影就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