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白袍老道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宋秋月见此,心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寒意。
这老道士口口声声说不吃人。
可她分明看到,那老道士眼中压制不住的饥饿和疯狂。
下一秒,似有所感一般,白袍老道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秋月,说道:“小女娃,刚刚是你说这白雾不对是吧?”
“我没……”
“别怕,虽然你细皮嫩肉,适合小火慢烤,可贫道又不吃人。”
“说吧,说说有什么不对,哪里不对。”
“对不起,是我胡说,是我胡说!”
“白雾就是白雾,白雾没有任何不对。”
宋秋月瘫坐在地上,无助的摇头。
白袍老道笑容依旧:“居然如此,那就传信吧。”
“是是是。”
宋秋月崩溃的道:“我现在就给许州城那边传信,我现在就做。”
说着,她就沟通四十尊神明。
神明们自然不敢不照做,它们是神明,却也是修士立地成神。
修士也是人。
是人就怕死。
神明们催动所剩不多的香火,发动神力试图穿过白雾向许州城传信。
虽然知道不可能。
但这诡异的老道士开口,它们敢不做?
只是当神念没入白雾。
所有的神明都愣住了。
因为真的有声音在给它们回应。
只不过,是白袍老道的声音。
“你们还真传啊?”
……
另一边。
许州城内。
宋府之中,以往的清净淡然的意味被死寂所取代。
上上下下几千名家奴侍女。
连同宋天罡的子嗣,小妾们全都噤若寒蝉。
因为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件让许州牧,宋天罡都勃然大怒的事。
日出到这会儿功夫。
已经有几位身居要职,在外面被称作大人的人物被带进了宋天罡的书房。
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书房内。
哗啦一声。
一个花瓶被宋天罡重重的摔在地上。
“近万民移民,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许州城外,”
“而你们却连是谁干的都查不出来。”
“本官要你等有何用?”
“废物,都是废物!”
个个身穿大红官袍的官员低着头,任由宋天罡劈头盖脸的痛骂。
“四十尊神明呢?”
“还有那些修士呢?”
“谁能告诉本官,他们都去哪了?”
这事可大可小。
整个许州城都是宋天罡的一言堂。
他一声令下,这事完全压的下来。
甚至现在整个许州城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问题来了。
宋天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那些移民昨天就已经进了十万大山,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许州城外。
而且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
有人忍不住开口道:“那些移民的记忆全都被抹去了,神明们也无法恢复,否则定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择一残民交给城隍大人,或许可以回溯昨夜的经过。”
“回溯个屁!”
宋天罡勃然大怒,养气几十年的风度全都不顾了,怒道:“要是能回溯,本官至于把你们这些废物叫进来?”
许州城的城隍是他的七叔公。
是从京城宋家来的。
若是公事,比如先前让林业等人去十万大山寻找污染源,挑动城内百姓的情绪,以收割赋税,那七叔公自然会帮他。
可这是私事。
又和那变异神像身上隐藏的成仙的秘密有关。
给他一万个胆子。
他也不敢去找七叔公。
没有回溯出什么东西还好,要是真的回溯出来一些不该回溯的东西。
那整个宋家都要拿他是问。
神道只是无奈之选。
仙道才是宋天罡的野望。
就算要让宋家知道,那也是他参悟了成仙的秘密,修成了仙以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甚至于这些日子。
宋天罡每日都随身携带着金印。
因为只有金印加身,他才是堪比城隍的一洲之牧,他的一言一行,他所见过的人,都会被金印上那无穷无尽的人气所扭曲。
也正是因此,七叔公才发现不了他的所作所为。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
仆人走了进来。
宋天罡眉头一皱,对那几人呵斥道:“此事本官暂且压下,去把那些移民们安排妥当,否则尔等这身大红官袍也不用穿了。”
“如何安排?”
众人苦笑,是杀是放倒是给个准的。
这安排说法可大了去了。
宋天罡深吸一口气:“抹去记忆,该坐牢的坐牢,该回家的回家。”
“滚吧。”
众人这才连忙退了出去。
仆人见此,摇头道:“大人,秋月小姐还没回来。”
“我知道。”
宋天罡阴沉着脸,端起一杯茶便喝了一口:“按照先前的惯例,她应该马上就要传信回来了吧?”
“是,您喝完这杯茶以后就要传信回来了。”
“呵呵。”
宋天罡冷笑一声,将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身影一闪。
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在宋府的一间屋子内。
那屋子从外面看只是寻常。
可里面却大的吓人。
一尊尊神明们盘坐在其中,人气旺盛到空气中都在逸散着。
宋天罡早就已经修到了元婴的极致。
他无视这些人气,只是走到那些神明面前。
“见过大人。”
神明们不敢托大,全都行了个礼。
“一直在和秋月联络的是谁?”
“回大人,是我。”
一尊约莫四十岁左右,头戴儒冠的神明走下了神坛。
宋天罡面无表情的看了这神明一眼,腰挂的金印顿时射出一道金光,瞬间没入这神明的双眼之中。
那神明忽然僵住,双眼茫然一片。
紧接着,神明便张开口,发出了宋秋月的声音:“叔父,我是秋月啊,你怎么只派来了四十尊神明,太少了,再来一些,再来一些。”
“四百尊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