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有正事儿没正事儿,我这儿还一脑门子官司呢。你昨儿弄回来的左豹、夏超,站里直接发配给了九队。
祈民一大早就来站里闹腾了,夏理事也来了电话,一口一句公事公办,话里话外,又要我考虑实际影响,真真愁死个人。”
许舒一拱手:“您忙您忙,我那儿还一摊子呢。”
他过来就是想看看秦冰的气色,见到秦冰容颜、气色皆更胜从前,他也就放心了。
至于祈民、夏理事的那摊子破事儿,他才懒得理会,无论如何,不能把堂堂秦老师往低能儿方面培养。
出了秦冰办公室,他也不去坐班,径自转到兑换室。
管兑换室的张畅一见许舒过来,便眉开眼笑:“许队,听说您昨儿又大发神威了?
我早说过,在咱们站,您绝对是头马。以我观人相面的本事,说不定您将来能当站长。”
许舒在张畅办公桌后坐定,悄声道:“老张,咱可不敢僭越,传出去可不得了。”
张畅一缩脖子,眼睛四处扫了扫,确信左右无人,这才稍稍放心。
接着,便听许舒道:“其实,我觉得我将来能当总站长。”
嘶!
张畅冲许舒竖起大拇指道:“得,我就不该起这茬子。许队,您这回来,打算弄点什么?我配合,全力配合。”
张畅发现和许舒闲侃,风险实在太大,干脆公事公办。
许舒道出资源兑换的目的后,张畅取出一本厚厚的资源兑换表。
许舒翻了翻,瞪圆了眼睛,指着价目表道:“这是什么意思?功点改绩效分了?”
张畅道:“这是才定下来的,站里改制挂牌后,原来的功点体系已经不适用了。
因为当时的站里的行动单位划分得很小,加之很多小队都不分开计算功点。
比如伱们九小队,当时的功点都是记录在一起的,如何分配,都由小队长定夺。
这样干的结果,就是有的小队长、中队长侵吞属于队员的功点,导致队员出任务的热情不高。
现如今,春申站改制,实行大队负责制,原来的功点体系已经不适用了。为激发各位站员的热情,打破大锅饭,功点改绩效分,单独计分。”
“我多少分?”
许舒奇道。
张畅道:“原来的功点要换算,许队,您昨晚立功后,又会产生新的绩效分。
两两相加,应该就是你现在的绩效分。
这个暂时还看不到,您要什么资源,可以先提走,我记录一下,等绩效分划算好后,再划扣也行。
当然,您兑的东西,得是在我权限范围之内的。”
许舒在资源册子上一通乱指后,张畅眼中已经没了光彩:“您开什么玩笑,这么些资源加起来,您原来的功点换算成绩效分后,加上新得的也肯定不够。”
许舒拍出一沓银票:“这个总够了吧?”
他记得很清楚,春申站一直有银元换资源的先例。
张畅接过支票,才看到打头那张的面值,头便点的如小鸡吃米一般。
五分钟后,许舒走出了兑换室。
他花费了十万银元,购入了五枚壮大气血的龙虎药。
此番,他购入资源的目的正是为壮大自己气血。
听起来有些矛盾,实则不然。
他靠半王级半骨胆,催发气血,冲破关窍,锻骨换脏,达成外家宗师境。
这个过程,就好像吹气球。
如果把武师境的许舒比作小号气球,晋升外家宗师境,等若是将他吹成了大一号气球。
改变容积的同时,气球到底是空的。
现在,他购入这些壮大气血的龙虎药,就是要将气球填满充实。
许舒自己换算了一下,超凡站出售资源的价钱,远比滨海鬼市黑。
他购入的五枚龙虎猛药,固然药性霸烈,价值极高。
但论价值,比之红浆果也是远远不如的。
而当时他出手一枚红浆果,在滨海鬼市也不过卖六十榷币,折合银元六千。
而这里区区一枚龙虎猛药,便要两万。
若不是去近卫军当差在即,风险巨大,他便是狗大户也断然舍不得如此糟践银钱。
想到红浆果,许舒又忍不住一阵心痛。
在滨海鬼市,他全部的红浆果都出售给了复字号。
他满以为灭掉房龙后,会在他的遗物中寻觅到被他买走的红浆果。
然而,他一点儿红浆果的影子也没寻到。
此刻,购得龙虎猛药,许舒第一时间赶回家去。
下午四点钟左右,许舒仗着有绿戒和隐龙天脉打辅助,竟一口气消化新购入的完全部的龙虎猛药。
事实证明,当他这个大号气球被重新塞满后,他甚至觉得就是老天爷下凡,自己也能斗上一斗。
他现在的感觉只有亢奋,每走一步路,都要极力压抑着自己,仿佛一个不小心,自己都能脱离大地引力,径直腾空而去。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现在很强大,无比的强大。
而这种强大的感觉,比吞食半王级半骨胆时,来得还要猛烈得多。
第200章 一拳之力
2023-05-18
许舒能清晰地感受到,补进去的龙虎猛药,化作涓滴能量,汇入体内。
这一点,甚至不需要仔细观察,只需轻轻一捏手臂上的肌肉,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像是按在龙蟒大筋上一般,弹力惊人。
他故意走到花丛中,在胳膊上涂抹了蜜汁,不多时,一只蜜蜂扑来,才落在手臂上,便被震飞出去。
许舒冲洗一把,回到房间,赤身对着镜子,如他所料,身体看上去又瘦削了几分。
八块腹肌,块块分明,瘦硬的脸型,棱角分明,一双晶亮的眸子,必须敛眉才能深藏华彩。
忽地,腹中传来一阵疯狂的饥饿。
许舒快速开车出门,赶到刘老实包子铺,直接清空了两大屉才出锅的包子。
车还没开出长兴东路,十斤包子被他一扫而空。
不消十分钟,肠胃急速蠕动,轻轻松松消化掉这十斤包子,他腹中饥火不减反增。
许舒并不意外,他知道这是气血催化,肉身壮大后,必须经历的代偿效应。
所以,他才不肯在店中就餐,就是担心有骇物议。
他驾着车转进兵部巷,那里早先有致仕的兵部尚书安家,时间久了,便因此得名。
现在成了最为繁盛的小吃一条街,是来春申的游客,必须到访的一处景点。
接下来,许舒便开始了疯狂表演。
偏三轮从二十多个摊位上经过,出巷口时,挎斗内已被各种大油重荤之物塞得满满当当。
许舒饿得不行了,一边开车,一边取食。
偏三轮转上沿江大道时,挎斗内近百斤食物,又被消化一空。
饥饿感终于消失无踪,许舒这才返家。
往卫生间一趟后,他换了一套青袍出门,来到利民米铺,和赵老板打声招呼,要借磅秤称体重。
一向不怎么和善的赵老板忙不迭地答应,他见识过厉俊海麾下的社会人时常来给许舒送礼,知道许家小子现在了不得。
许舒上称一称,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赵老板先惊了,“个狗的,磅秤又坏了,小林子,你个烂心烂肺的……”
赵老板大骂小厮小林子。
许舒并不理会,称完体重,立即离开。
他走后半个小时,赵老板彻底懵了,赵老板反复测试多次,磅秤根本没坏。
“可这也不对啊!”
赵老板怎么也想不明白,“许家二小子的身量,瘦削得很,有一百三已经顶了天了,怎么超过两百斤,这,这踏马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就在赵老板陷入自我怀疑无法自拔的档口,许舒进到了春申站专属炼房。
他升任副社级的流程还未走完,有郭仲通帮他打了招呼,才对他开放副社级以上官员专属炼房。
一百三十多平的宽阔炼房,完全是比照近卫军格斗炼房设计的。
地上、墙上,都铺设了合规的合金硬铁,登山机,强臂机,举重机,测力器,各种训练器械应有尽有。
许舒此番过来,就是奔着测力器来的。
他立在测力器前,沉腰扎马,正要发拳,忽地瞥见测力器左侧墙壁上,贴着一块木板。
木板上有排名前十的力量记录,排在最头前的一位,正是陈太雷的老对头,春申站另一位阶序四内家大师张宗布。
他的一拳,竟然重达四千三百斤。
而木板上记录的第二名,和张宗布的记录足足差了五百斤。
许舒沉声低喝,拳势运足,猛地一拳轰在牛皮挡板上,便听轰的一声巨响,仪表盘上数值狂飙,终于在三千五百上定格。
许舒看下记录板,这个数字能勉强上榜。
许舒很满意这个结果,因为能登上木板记录的,都是阶序四的内家大师。
以许舒现在打出的力量,意味着,他在面对阶序四的内家大师时,即便不动用剑意,也不至于被瞬间秒杀。
当然,修炼境界上的差距,他还要想办法尽力弥补。
从炼房出来后,正是下班时间,许舒正走出大楼,便见秦冰立在花坛边,衬得簇簇娇艳腊梅,黯然失色。
只瞅了一眼,许舒便确信,黑丝包臀裙果然和高跟鞋更配。
“摆平了?”
许舒指的是左豹、夏超的案子。
秦冰揉了揉眼睛,“别提,脑壳疼。”
许舒还没见过她这般说话,不禁莞尔,他打定主意不插手。
“走吧,去东荟楼!”
秦冰说完转身就走,直奔许舒的破偏三轮。
她现在代理了九队大队长,按级别,站里给她配了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