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序越高,失控的风险便越大。
像我这样阶序的,去往金银岛冒险,完全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举动。
我甚至敢肯定,今次金银岛之行,来的最高阶序,只会是阶序四。
即便如此,这些阶序四的强者,个顶个的会准备压制源力的秘法。”
“您可知还有谁会到来?”
许舒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今次金银岛之行,只来了他们这一条船。
白眉摇头,“都有谁来,我说不清楚,但有哪些势力会下重注,我倒是可以猜上一猜。
第二次金银岛之行,军方曾组织了强力力量探险,结果险些全军覆没。
自此,就没有哪个大势力敢在金银岛之行上下重注。
但兴周会和隗明堂必定会。”
“兴周会?这是什么组织?”
许舒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但记不清了。
隗明堂他倒是知道,是禾国皇庭辖下的官方超凡组织。
白眉道,“兴周会是立宪以后,一帮不甘心皇室退出权力中心的没落皇族、守旧贵族,保皇余孽,纠合江湖势力鼓捣出来的。
名为振兴大周,实则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搞的献山大桥案,不是春申站最先捅出来的么?你能不知道?”
许舒知道白眉又在探底,连连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这一说,这兴周会挺恐怖啊。
他们既然有再造大周皇庭的野心,来金银岛掺和做什么?”
白眉道,“这帮家伙被中枢列为头号打击对象,这些年损失惨重,资金和资源都奇缺。
这档口,有个金银岛在,他们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必定集结强力力量来抢夺资源。
至于那隗明堂,禾国人你也算见识过,向来疯狂,不仅轻视他人性命,有时连自己性命也不放在眼里。
即便金银岛更靠近大周海域,这帮家伙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尤其是丙辰海战刚发,隗明堂必定越发不把我大周放在眼里,肯定大举来迎。
你且瞧着,弄不好在金银岛上,咱们先得和隗明堂的禾寇先干上一仗。”
许舒冷声道,“义不容辞的事儿。”
前世今生,他对岛上小国都没什么好感。
第84章 百合花最香
2023-05-18
白眉道,“不管是兴周会还是隗明堂,都是疯子集中营。
一旦遇上,你我务必精诚团结。”
“有大禾号上那一回就够够的了,还精诚团结。”
许舒一边腹诽,一边问,“前辈,还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
这金银岛为何三年出现一次,未到三年,金银岛在哪里,总不会凭空消失。
再者,偌大个金银岛又不是一条鱼,总不能游来游去,为何每次出现的地点都不一样?”
白眉道,“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但接受度最广的假说是,金银岛外有大型护阵,是一种类似奇门遁甲的护阵。
每三年护阵开放一次,因护阵神妙,所以才会造成金银岛时隐时现,每每变更位置的假象。”
“隐匿一座岛,那得是多可怕的护阵?”
许舒心中不信,“敢问前两次的探岛者,都是怎样离岛的?我听有幸存者说,他们都是被金光击中,陷入昏迷,尔后会漂浮在近海,或被渔民救起,或浮海而回。
敢问是否属实,那金光是传送阵之类的存在?”
白眉缓缓摇头,“这些描述都属实,但是不是传送阵,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并非所有的人醒来,都是在近海。
个中神秘,你可自行体会。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睡了,年纪大了,觉浅,再不睡,得成宿失眠了。”
许舒叫住起身的白眉,“超凡途径有九条,我总觉得体士途径最为霸道。
是不是不同途径相同阶序,始终体士最强?”
白眉怔了怔,“想多了。
不过是因为体士初期的力量更为暴力且直观,容易形成这种假象。
就拿盗火者途径阶序二的拜火者来说,特定环境下,他能要了我的命。
同样,在团队战斗中,途径互补,配合好了,往往能发挥超强战力。”
许舒还待再问,白眉晃着手臂,打着哈欠去了。
人最怕相处,许舒对此语深有体会,本来他对白眉成见极深。
但今夜一番畅谈后,他感觉和白眉的关系拉近不少。
目送白眉离开,许舒也起身下到二层甲板,正要转回房间,忽然发现楼梯道左侧立着个黑影。
“谁?”
“许大哥,是我。”
邵润走了出来,左手握着黑色劲弓,背后挂着箭囊,右手压出深深的勒痕。
许舒怔了怔,立时醒悟过来,拍着邵润肩膀道,“你在帮我警戒,担心白眉暗算我?”
邵润点点头,许舒才搭上邵润肩膀,惊讶地发现他肩上已结满露珠。
“谢谢伱,小邵。”
许舒心生感动。
邵润摇头,“不谢。”
他握紧手里的弓,“在我老家,我这张弓猎杀豺狼三十九头,狐狸过百数。”
话至此处,他眼神变得黯淡,“可惜,在这里没什么用了。”
许舒宽慰道,“怎么没用,这满船的人并不都是体士阶序。
不信你问老厉,他怕不怕你这张劲弓。”
自从邵润随许舒下海,搭救母鲸后,便和许舒变得亲近起来,渐渐和厉俊海也混熟了。
邵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是的咧,老厉可挡不住我一箭。”
许舒点点头,“这样吧,你等十来分钟,去招呼老厉到我房间来,开个小会。”
邵润答应下来,蹦跳着去了。
和许舒接触越久,邵润越不惮于在许舒面前,展露他少年人的心性。
行将夜半,疏雨又起,舱房内,油灯悄然。
秦冰伸出青葱一般的右手,许舒轻轻捏住,缓缓地从指头滑过指尾巴,直达指缝,牛奶般的肌肤顿时传来滑腻的触感。
灯火下,许舒的高鼻俊目蒙上一层神秘的美感。
他精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秦冰的玉手,翻来覆去地把玩,摩挲,指与指交叠,纠缠,顿时,好像蒲公英根茎轻挠脚底板的麻痒阵阵袭来,从手上直透到心里。
秦冰怔怔盯着许舒,玉面微红,目光如水,荡起阵阵柔波。
呼啦一下,舱门打开,寒风裹着微雨,立时将油灯扑得明明灭灭,寒意袭来,满室春情荡然一空。
“你做什么?赶紧把门关上。”
秦冰瞪着进门的许舒,脸上心上一并泥泞。
许舒才定睛,心里一阵“卧槽”,“这都什么时候了,脑袋就快别裤腰带上了,你们俩整手部护理玩儿?”
更让他生气的是,晏紫还顶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怎么看怎么生气。
“姐姐……”
晏紫拉着秦冰的衣袖,声音绵软得像二月天的柳絮,眼中闪过的情绪足以支撑一场苦情大戏。
“嚷嚷什么?给我杯子里下药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一想起此事,秦冰就生气,暗暗打定主意,下次再坐那辆偏三轮时,一定把这家伙腰间掐出一副麻将牌来。
见秦冰作色,许舒秒怂,“秦副队,你怕是不知道这位晏小姐是……”
“不就是白马书寓的晏紫小姐么?她把在兴周会的事儿都和我说了。她也是受人蒙骗,在知晓他们要炸献山大桥后,便不肯和那帮人同流合污,已经脱离兴周会。至于曹广校的案子,她顶多算个从犯,到时候缴些罚银,也就好了。此事,你不用管了。”
秦冰说着,冲晏紫摇了摇手,“都要干了。”
晏紫瞥了许舒一眼,眼神中透着得意。
当着真许舒的面,假许舒再度肆无忌惮地把玩起秦冰的纤纤玉指。
许舒看得脑袋疼,“晏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秦副队说。”
晏紫看着秦冰,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的。
秦冰道,“要说什么就这儿说吧,对了,小晏睡你床,你到外面找地儿吧。
咱们孤男寡女凑一起不方便,诺,被褥都给你收拾好了。”
许舒一看门角,果然竖着个大包裹,他气得胆固醇偏高。
这秦老师分明有了新人忘旧人,以前挤一块床板都方便得很,现在不方便了。
他奈何不得秦冰,瞪着晏紫道,“秦副队,有些人外忠内狡,坑蒙拐骗是天生的本事,您可要擦亮慧眼。”
晏紫柔声道,“许公子,不就是人家曾经在曹广校家用火烧过你么?
你就这么记恨人家?别忘了,若非人家,你早吃了有毒的黄杏柑,一命呜呼了。
都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人家不图你报恩,也不能因为人家过去的一段弯路,而处处针对人家吧。
再说,您说我坑蒙拐骗,可秦姐姐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岂会受人蒙骗?
别忘了,您不在的时候,可是秦姐姐掌握全局,和白眉等人抗衡。
许公子,您说这样的人,可是受人蒙骗之人?”
许舒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没事了吧,没事就赶紧回吧。”
秦冰挥手赶人。
许舒抬头一看,上铺的新铺盖都换好了,知道这间舱房已无自己容身之所,提了包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