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说道:“紫微大帝性子肃正,倒也正常,童儿且将此番事儿与我讲说。”
姜缘即是将紫微宫中之事悉数与祖师言说。
祖师听闻,沉吟良久,叹道:“终是难成。童儿,若你行走人间际,紫微帝君须相助时,你可相助其一力,此事难成,但仍须竟全力。”
姜缘拜道:“师父,弟子若遇紫微帝君,自会相助一功。”
祖师说道:“紫微帝君此举,教我敬佩,帝君纵有大法力,然亲下凡,亦难渡得众生,稍有不慎,则当入苦海,历经数世,或方能出。”
姜缘说道:“帝君之举,亦教弟子心悦诚服,与之相比,弟子却是大有不足,弟子只顾己身,不曾有渡人之心。”
祖师笑道:“童儿何出此言,你如何不曾有渡人之心?若无渡人之心,你便不会去行那修缮律法之事,你心中亦存慈悲。”
姜缘摇头道:“与紫微帝君比起,弟子何足道哉。”
祖师说道:“童儿,莫要妄自菲薄。你所行之道,与紫微帝君不同,此等不可比较,你心中亦有大慈悲,然你之慈悲,与帝君之慈悲,截然不同,你可与我述说你心中之慈悲。”
姜缘说道:“师父,弟子心中之慈悲,上不得台面,弟子所思所虑,无非约束以天下人修行之心,教天下修行之人,能一心修行,不为外物所动,然弟子不曾有渡众生之心。”
祖师笑道:“童儿,你不曾有渡众生之心,盖因你亦是自众生苦海而出,你一心修行,以渡己身离苦海,你知得,苦海无边,唯有自渡,你修缮律法,亦是使众生自渡时易些。”
姜缘闻听,心有所动,道:“师父,弟子些许心思,瞒不得师父。”
祖师轻抚真人天灵,一如昔年,他笑道:“童儿,你道心不移,教我甚是喜说,且安心修行,以待早日为大法力者。”
姜缘听着祖师言说,出声应下。
祖师说道:“且寻个日子,传以你门中弟子正渊些门道,我观其尘缘已了,心有所悟,元神镇二神,此乃修行之良机,不可错时。”
姜缘闻听,说道:“师父,弟子于旁门一道,知之甚少,但若是传与些弟子不知的门道,弟子恐误人子弟。”
祖师说道:“童儿识得天地数,习全旁门,旦夕之间罢。且安心教导,若有不明之处,你来问我,传授门道于你,你再传与你门中弟子便是。”
姜缘道:“弟子拜谢师父。”
祖师摇头道:“无须言谢。但你今时在习全天地数,我不得分你心神,若你有空闲,我尚有许多神通须传授于你。”
姜缘感激涕零,三拜于祖师。
祖师将真人扶起,为其收整衣裳,方是使真人出室,授徒之事,不可大意,并是叮嘱,重阳今虽难成,但亦当尽心教导之。
姜缘领命,遂出祖师静室,他未曾唤集弟子等来,而是行至他的住处,入内歇息。
他端坐于蒲团处,思及重阳,心有无奈。
重阳金丹道难成,正如祖师言说,重阳尘缘未了,当静等天时,以断尘缘,那时方有缘法修行金丹正道。
但他终不能放任重阳,让其去等候天时而不加以教导。
姜缘沉吟良久,取来纸笔,以自身于金丹之悟落笔,以助重阳一功。
但见真人落笔,于纸张上书,启题‘金丹’,再是书写篇章。
‘心猿持金公,跳踉于九窍,意马同木母,奔逸于八荒。黄婆持圭而立,呵曰:“离宫心猿,兑府金公,坎亭意马,震关木母,岂容猖狂?”遂引天地神光,铸锁心链四道,一缚猿于宫中,二化兵显入府,三勒马在亭中,四镇汞为守戒。’
‘是以心猿自得金公用,劈破贪嗔迷雾来,木母同行意马奔,浇灌枯涸真识海,黄婆斡旋清浊鼎,调得龙虎水火济,霎时火来生烹炼,温养功夫水磨成,待是二神再不拦,产个明珠似月圆’。
姜缘洋洋洒洒书写许多。
他在写完之时,将此纸张收起,他将此书写完之际,在室中歇息。
……
光阴迅速,不觉五六日去。
此日间,真人出了静室,再是唤集府中诸弟子至瑶台,他登坛高坐,正是要再行教导。
重阳,左良,红孩儿得知,即行至瑶台,参拜真人,落座班中。
姜缘尚不曾多说,但见孙悟空与牛魔王,真见又是行来,落座班中,要一同聆听。
姜缘见之,笑道:“悟空,真见,牛儿。怎个你等又来?我之所讲,乃些许修行始初之门道,于你等作用不大。”
孙悟空嬉笑道:“大师兄,此番你却错哩。大师兄你之所讲,与我等有大用。”
真见拜道:“大师兄,我等俱是修行始初,不曾用心者,乃后来补全,然则这等基础功,最是薄弱,今得大师兄言说,自有所得。”
牛魔王亦是应和。
姜缘闻听,笑道:“既与你等有用,你等且落座听着。”
一众应答,谢于真人。
真人见一众落座,遂是开讲大道,真人此番所讲,非是甚高深门道,他所说之门道,乃是些修心之理。
姜缘说道:“夫心者,神明之舍,五人如藤萝缠柏,二神似雾瘴蔽天,故经云‘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真修者,不执顽空,不落色相,常应常静,如鉴照物而无痕,非动非静,似水映月而长明……”
真人讲说修心之理,教孙悟空等人一众听之如痴如醉,尤其是孙悟空,本便是悟性极高的,早年不曾修心,方才遭难,今得以归正,修心仍是其最薄弱之处,闻听真人所讲,他所得甚多。
姜缘讲毕,一众意犹未尽,皆是闻道者。
真人散去孙悟空等人,再是将纸张与重阳,教重阳与红孩儿远去,安心修行,留下左良。
左良见之,拜道:“师父,可有何事须弟子操持?”
姜缘摇头,坐于高台,说道:“正渊,你自南瞻部洲跟随于我,后行入西牛贺洲,拜入我门中,今在府中修行,有些时日,我今见你有灵光,料是修心多时,但不知你要从我学些什么道?”
左良闻听,说道:“但凭师父教诲,只是能得自在的,弟子便学。”
姜缘指定左良,笑道:“你这厮,能得自在的门道甚多,教我如何与你。”
左良问道:“师父,但不知,能得自在的门道有多少?”
姜缘笑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但有功成,皆可得自在。”
左良沉吟良久,说道:“师父,弟子不知门道有怎个,但请师父能讲与我听,好教弟子有所知,如此方能抉择。”
姜缘说道:“既如此,我说与你听,你且落座,若合你心意,你便学了。”
左良拜道:“当是如此。”
姜缘说道:“但与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左良问其来头。
姜缘即是答道:“术字门中,皆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的门道,可趋吉避凶,若是得了功成正果,那时你自有自在之说。”
左良心有所动,问道:“师父,若是这般门道,遇着危险,可能知得?”
姜缘笑道:“自能知得,但修术字门中之道,祸福自知,但你有危难,你即心有所感,乃保命不二法门,再者请仙扶鸾乃以‘五雷真法’为用,可调遣仙神。”
左良再问:“师父,此门道可还有何不足之处?”
姜缘点头道:“自有,自有。此门道虽能趋吉避凶,夺天地造化,但难得万劫长生不死,若有那等灾难来时,你须在府中,方能以避。”
左良问道:“师父,万劫长生不死怎说?”
姜缘笑着解答:“是以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无垢清净,永享太平,日月同寿。”
左良说道:“师父,三百六十门道,何道可得万劫长生不死?”
姜缘笑道:“若要得万劫长生不死,三百六十旁门皆不可得,此非旁门之道也。”
左良问道:“既如此,何道可得万劫长生不死?”
姜缘说道:“金丹正道可得。”
左良道:“师父,何为金丹正道?”
姜缘说道:“道字门中,旁门有三百六十,以应周天之数,大道独一,乃金丹正道也。”
左良说道:“师父,我可能习得此金丹正道?”
姜缘点头道:“能,然则金丹正道非等闲可习得,你未曾出世前,教根源流失,纵有丹丸补全一二,但到底有亏损,故修行金丹正道,难以成之。”
左良闻听,再是说道:“师父,根源怎说?”
姜缘说道:“根源之意甚广,但你之亏损在精元。”
左良恍然大悟,说道:“师父之意,乃是弟子早年荒淫无度,故教亏损根源,所以如今修不得正道?”
姜缘摇头说道:“非是这等言说,修行金丹正道,必是元阳尚在。”
左良说道:“如此说来,弟子修不得金丹正道。”
姜缘说道:“非是修不得,乃是难修,难以功成,许是苦修百载千载亦不得而成,但你若是要尝试,我自会传授与你。”
左良问道:“师父,你觉弟子取何道为修最好?”
姜缘笑意盈盈,说道:“正渊,须知道在足下,如何抉择在你。”
左良沉吟少许,遂再拜于真人,说道:“师父,弟子不欲修习金丹正道,弟子意修‘术’字门中之道。”
姜缘笑道:“我尚以为你会修持金丹正道,但不曾想你选取‘术’字门中之道,但你听我言说,当是知得金丹正道远胜其他,为何不去尝试?”
左良说道:“师父曾教我,感悟眉心之间,我自跟随师父行走以来,常常感悟,自有所得,不曾忘记师父教诲,但我隐见眉心间,有人而住,若我有惑,能为我解惑,若我心烦,则解我烦扰,今我闻师父言说门道,心有所言,难以修持金丹正道,故只得弃之。弟子以花甲之年跟随师父,历过半生风雪,取舍之道,弟子自知。”
姜缘闻听,笑着点头,他道为何左良这般易弃之,不曾想乃是元神相助,左良不可修于金丹正道,故元神助其修旁门,得旁门正果,此乃上上之选。
他说道:“你之所选,我已知得,但旁门有三百六十,你何不一一听之,而再选门道?”
左良摇头说道:“师父,术字门足矣。”
姜缘闻听,即知左良心意,遂不再多问,若是术字门,他知得许多,不必问祖师,他可传道于左良。
真人即使左良行上前来,附耳将术字门传授于左良,叮嘱左良好生修习,若有不明之处,可来问他。
左良自是应答,感激涕零,跪伏在地,叩首不计其数,感念真人深恩。
真人笑道:“且起来,好生修行,早日修成个正果来,那时好教我外出行走,言及我徒儿,可教他人言说方寸山一脉,三代昌隆。”
左良说道:“弟子绝不敢懈怠,一心修行,早日得正果。”
姜缘摆手道:“既如此,正渊你且离去修行,待你将我今教的门道修全,我再传你些手段。且莫要小觑旁门,此旁门亦可修成法力高深之辈,如府中真见,便是以旁门成佛。”
左良应声,拜礼后转身离去,要去修行。
姜缘目送左良离去,暗道:“正渊修行旁门甚易也。常人修习旁门难在心性,但正渊一路跟随我,元神镇二神,今修术字门中之道,当是甚易。”
第252章 当传五雷法,青牛胡闹
光阴迅速,不觉二载馀去。
姜缘自传授左良门道之后,他即是在室中静修,养性修真,偶然会开讲大道,教导三位弟子。
一日,姜缘心有所感,即知他的三位弟子在会讲,真人有意一听,他的弟子修行如何,故侧耳倾听,他自有神通,听得那府中弟子交谈之声。
却说真人所感,果真不错,此日冬去春归,真人门下三位弟子,即重阳,左良,红孩儿在府中老柏树下会讲。
三人以辈而论,重阳坐于首席,左良坐于次席,红孩儿往后。
重阳说道:“二位师弟,曾听闻师叔等说,他等那一辈时,常常在此处会讲,既是师叔一辈常有,我等不可弃之,可现实来此会讲交谈,互通有无。”
左良答道:“大师兄所言有理,自当如此。”
红孩儿嬉笑道:“大师兄,二师兄。师父已传你等门道,但不知你等修行如何,可能教我知得?”
重阳闻听,摇头说道:“我资质愚钝,师父虽传我门道,但我不曾修成,有愧于师父。”
红孩儿说道:“曾听师叔言说,大师兄所修乃是金丹正道,此道甚难,故难以修成,乃是常事。”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