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方寸山下。
姜缘作道往东,李兴实紧跟身后,持着降妖杖,警惕不已。
李兴实说道:“仙童莫要大意,路上妖魔多,是个会吃人的哩。”
姜童儿一尾拂尘轻挥,教周遭安宁,说道:“莫怕,无有妖魔敢伤你。”
他今有四人相助,五人虽是未齐,但亦有些许法力在身,等闲小妖,决不是他敌手。
李兴实持定降妖杖,说道:“仙童,你那兵器不好使,不若我借此杖给你,你随老神仙修行,定有本事,你有此杖,更有神力。”
姜缘笑了笑,手拈玉拂尘说道:“你莫小觑我这兵器,此宝有神异,怎是个凡宝。”
李兴实见童儿说道,自个不信,怎个拂尘比他降妖杖厉害不成,他此降妖杖乃意外所得的宝贝,一路能走来,全靠此杖,不知打杀多少妖祟。
他不好驳了姜童儿,只得不做声。
姜缘笑而不语,拈着一尾拂尘,管往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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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请黄婆之法
却说姜缘护李兴实东行,不觉倏二三年,此间见山既拜,遇魔既除,见妖既扫,逢怪既打,扫出个静路来。
姜童儿手拈玉拂尘,果有神力显,妖魔鬼怪遇他,只教拂尘一扫,落个干净,全无抵抗。
李兴实见仙童神威,再不敢言说换兵器一说,只道手中降妖杖不作凡兵,岂料仙童拂尘更胜一筹。
一日,姜缘行道上,手拈拂尘,李兴实持定降妖杖随行。
姜缘回首问道:“李兴实,此番走二三载,拜过多少山?”
李兴实站定,将降妖杖一杵,说道:“上师,有山二十八,算我走来路,我拜过一百零六山,不得门道,上师如若不然,领我回去,我教诚心,使老神仙收我入门。”
他看童儿神威,怎敢唤个‘童’,只教改口作‘上师’。
姜缘摇头道:“家师有言,你缘法在东,回去作甚,管前走。”
李兴实说道:“上师,需走多远?”
姜缘说道:“你此来,见山既拜,有个诚心寻道,走这般年数,到此处怎地不走?果不走便退,我回方寸山。”
李兴实急道:“上师莫走,莫走!我果有诚心,上师护我走道!沿道妖魔,非我能敌。”
姜缘拂尘轻甩,笑道:“道常在,莫作泄气说,管教前走,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李兴实唱个诺,持定降妖杖,若有妖魔近身,他能相助,亦会助姜童儿一二。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道上黄沙近不得二人周身。
不消多时。
二人前路隐现个‘国’,二人不觉有奇,此一路走来,途径多国,这等与其说个‘国’,不若说是部落罢,多则千人,少则百人,聚于一处。
姜缘朝国里走,他方进里,泥宫大震,元神来助,运气双目,前路张望。
他见得此国与沿途所见,更有不同,国人衣着得体,不似前国,衣多兽皮,此国人身中污泥,比之前国,少上许多,果有异也。
李兴实见童儿驻足,抄起降妖杖,厉声道:“上师前有魔障不成?上师少待!瞧我拿住妖魔,辨明邪正!”
姜缘摇头道:“非是魔障,此国不凡,故我多看两眼。”
李兴实问道:“有何不凡?”
姜缘笑笑不语,拈着拂尘,朝国里走去。
李兴实不解,却也跟随。
待走入方见孩童嬉闹,男耕女织,风气良善,有一老者上前来。
老者拜礼说道:“上师!”
姜缘回礼道:“老兄,你怎唤我作‘上师’?”
老者说道:“上师灵足,见之分明,知上师非等闲人,我虽年老,但双目清明,错不了。”
姜缘称赞道:“老兄好本事,不瞒老兄,我二人游历来,途径你国,在此歇歇,吃些茶黍,不知老兄能否接待?”
老者笑着迎上,说道:“上师临我国,是我国幸也。”
老者遂将姜缘,李兴实迎入国里,进个门楼,请到草床边,取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安置,添些茶黍。
姜缘将玉拂尘安放,方捧起茶黍。
再瞧李兴实饿得狼吞虎咽,大口吃着。
待饭毕。
姜缘问道:“劳你茶饭,敢问你国国名?”
老者笑道:“上师,我国乃作‘宝梁’,我因年老,有些威望,添作国王,我名个‘甘姆’。”
姜缘闻说,站起再行礼说道:“缘是国王,倒是我走眼。”
老者扶起,说道:“小国罢,当不得上师礼,当不得上师礼!”
李兴实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只管多吃两碗。
姜缘将老者扶到草床上,同是坐下,问道:“国王,我与此人游历来,沿途见多国,却未有一国,有宝梁国这般景象,国王定是善治理。”
甘姆老者摇头说道:“非我之功,怎敢窃据?”
姜缘闻说,问道:“非国王之功,那怎宝梁国得大治?”
甘姆说道:“上师初来,有所不知,上师听我讲,我国名作宝梁,本与他国似,人人不得饭食,盖因长者东来,教我国怎个耕织,怎个穿衣,怎个礼节,方教有宝梁国这般景象,国王之位,我不该窃据,因长者需去往他国,故我厚颜居得国王位。”
姜缘一听,顿觉惊奇,西牛贺洲竟有这般人物,他问道:“长者何人?今往何国去?”
甘姆摇头说道:“不知长者何许人也,长者只道,在地捡本书,方知该怎教我等,长者何从,我却不知,但有一国人来,曾说长者被国民教‘妖言惑众’打杀,不知真假。”
姜缘知个因果,顿感惊奇,他忽是想起。当年他与老子西出函谷关,走得三十三载,未得进展。
后老子遇中年人,赐一书出世去。
长者莫非作中年人,得老子之书,行走西牛贺洲,行教化之道。
姜童儿心中有数,只是未想,那长者被打杀,性命遭害。
长者作老子所赐生机,此长者教打杀,西牛贺洲生机岂非绝矣。
不然,宝梁国尚在。
火种尚在。
姜缘知得经由,心中叹息,说道:“国王亦是个良人,宝梁国有大治,非长者全功,亦作你之劳。”
甘姆慌忙拜礼道:“罪过,罪过!我一年老人,本是衣食不全,怎敢作长者比较。”
姜缘说道:“长者已去,你怎知,你非下个长者也?今宝梁国作‘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管教此行,宝梁国怎不大治,你怎不为长者?”
甘姆闻说,细细品味,深知此言有理,他倒身下拜,说道:“上师果非凡人,上师教我宝梁国!”
姜缘摇头,他本作路客,途径此地罢了,他刚欲拒绝,忽是见他身中脾宫,昏暗暗的黄沙少上良多。
他福至心灵,便是明白,五人余一黄婆,当作何请。
缘是黄婆本恶,却作调和之功,需得磨去恶性,教化其身,准其有容人之量,方作请得黄婆。
需行‘教化’事,使黄婆去恶明善。
待有调和之功,黄婆方可于五人中,作个大效力,五人至此齐心,共修丹道,共抗二神。
姜缘心中喜说,未想此间,竟得请黄婆之法。
第47章 请黄婆
姜童儿知得‘教化’方得黄婆。
若需教化,非亲身所过,不得要领。
姜缘未想五人余一的黄婆,作这般请法。
甘姆再拜再请:“请上师教我宝梁国。”
姜缘闻说,方是回神,未有应允,问道:“你宝梁国今之风貌,怎需我教。”
甘姆说道:“上师一言中的,为智之长,宝梁国得上师教,定有益处。”
姜缘再问:“若我教宝梁国,你国王之位,定个动摇,你这般亦愿?”
甘姆叩首说道:“上师能教宝梁国,此作足矣,莫说动摇,上师若要,国王给了上师又何妨。”
姜缘动容,他应承下来,会在此地停留三年,待三年后方离去。
甘姆三拜离去,喜不胜收。
姜缘望向李兴实,笑道:“李兴实,可愿随我在此处教化三载?”
李兴实说道:“我怎个拒绝,罢了,罢了!管茶黍足,三载就三载。”
姜缘笑而不语。
……
光阴迅速,不觉三载过去。
姜缘知得需‘教化’,方教黄婆恶性尽去,有容人之能,他三载里,于宝梁国中,教导宝梁国人,如何辨别草药,食物,如何搭建更坚固的房屋,如何更好的取火等等。
他从未教宝梁国人,道佛二家学说,只教诸般常识,是非曲直,国人自会辨别,他于教化之中,脾里中宫,黄婆之恶,逐渐洗尽。
待三载后,姜缘与李兴实将东行去。
宝梁国千余国人,悉数相送,不舍离别,更有甚者,满眼堕泪。
甘姆倒身下拜,道:“上师教我国三年,大恩也!请上师留名,我宝梁国作铭记。”
姜缘拒绝,只道:“昔年长者不曾留名,我何必留,若有智者,那即是我,不必怀念。”
说罢。
他手拈玉拂尘,往东而去。
李兴实持降妖杖随行。
甘姆拜别。
临别之际,宝梁国人里,有三十位青年站出,想要追随姜缘。
姜缘笑笑婉拒,只道让其助家里安稳,无需随他。
三十位青年只得作罢。
又有一位少年走出,问道:“上师,我有一惑,但请上师教我。”
姜缘望去,此少年于他有很深印象,常常会问些很有趣的问题。
如他教时辰之分,少年常问,日月变化之道等。
有道是‘见障得智,见惑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