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任立一时无言以对，最后只能闷闷道：“它修出门道的标志，是身体从内到外的灵晶化，或者说灵石化，反正就是你要的朴实无华，体魄法力相对其他功法，要更为纯质精粹，很适合你去砍头爆头。”
杜恩点了点头，继续平静地问道：“多少灵石？”
“啧，也不算太多，一百块中品灵石。”
任立砸着嘴，道出数字。
然后，他就果不其然，看到杜恩从五处树丛里面分别拿出两袋，凑够十袋，总共一万块下品灵石。
迅速完成这番交易，双方都算是满意。
最后，任立取出一份炼器手札。
“话说回来，要不要在最后再帮你一下，把你弄进城里面，当个膳烹大厨？”
“不用了，都一样。”
“……确实，都一样是底层，唉，这仙门之中，只有成为化神期大修士，才会被当做一个人看，只有成为炼虚期的真人，才能够有一点实际的话语权。”
任立唏嘘感慨着，嘴里又开始吐出杜恩这种底层中的底层，不可能知道的事闻。
杜恩没有接话，反正现在这些，基本牵扯不到他。
任立也没有多说，转而轻笑着，道：“不过至少在现在，虽然之前的余波转移，看似已经过去，但其实边城这边，有挺多处基础架构，都受到了冲击，何波他们那些管事，近期都在忙着各种调整事宜，短时间内是没空注意到你这边的。”
“这样吗，倒是个意外的好消息。”
“呵呵，不用怕，之后他真敢再有刁难，直接搬我的名头就行！”
“管用吗？”
“不一定！”
任立说得格外斩钉截铁，然而并不出乎杜恩的意料。
因为山高皇帝远，就算真有什么背景，也不可能及时地长伸过手来。
更何况，任立还不是这背景本身。
所以之前何波虽然很重视顾忌他，却也没有选择伏低做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表现给头上的总管看，表现出一副只忠卑于一人的姿态。
“好了，我该走了。”
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任立把手札递给杜恩。
“嗯，有缘再见。”
杜恩接过手札，平声回道。
任立没有做作，当即转过身。
只不过，还是不免有些恋恋不舍地看向那片荒地，心里面忍不住叹息摇头，有种油然而生的惆怅。
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最主要的目标并没有达成，只是顺势捡了点小功劳，让自己不会那么难看地回去而已。
“时也命也运也……”
唏嘘着，摇头晃脑地离去，步伐匆匆，眨眼间已经在十丈开外。
正在这时，杜恩突然开口。
“为何你非要追逐以死求生的路子？不妨换个思路，以生求生，生生不息。”
任立的身影不由一震。
一方面震惊于杜恩竟然真的可以察觉到他的感悟，并剖析出他的追逐目标，另一方面又因此点拨，自然产生联想，有种种灵感迸发，本来那条走到底的死路，现在抬头看去，好像，也不是不能爬着直直往上？
这时才终于完全走出牛角尖的他，呆呆站在原地许久，默默消化吸收着刚刚的灵感，心情顿时为之振奋起来。
再转过身，只看到杜恩已经穿上漆影法衣，盘坐在老地方，默默炼化着自己的法器。
任立止住话头，暗自钦佩赞叹，遥遥地弯腰拱手，随即头也不回地一路远去，与这南末边疆完成道别。
第88章 各种学习
日头炎热，空气潮湿。
埋尸荒地之上，监工任立虽然已经离开离任，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影响。
埋尸人依旧挥汗如雨，浸透了衣服，被尸臭包围，却毫无一丝怨言，默默地卖力干活。
杜恩同样一如既往，沉静盘坐在荒地之外，刚刚炼化完自己的法器，给它们各自打上法力的烙印。
再使用起其中的缩纳袋，把分开藏着的灵石装入，放在板车上的熟泥锅，还有其他法器，全都收纳进其中。
这个过程很奇特，一样样物件先是缩小到如同粟粒一般，再被一股吞吸之力，隔空吸入到袋子里面。
在袋内有着密密麻麻的小隔袋，可以用来分门别类地装东西，不怕一股脑全堆到一起。
再把缩纳袋斜挎放在胸口，塞到衣服的内衬下，从外边看着并没有显眼之处，的确很贴合漆影法衣。
然后，杜恩有条不紊地进入下一步。
学习御器术。
通过阅读这门法术的记述，他迅速对其有了一个了解。
简单地说，就是通过法力烙印为支点，法器的器禁作为桥梁，使自己的法力像延伸出的神经与推动力，让法器能够隔空灵活地动作，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
杜恩有着炼化与使用法器的前置经验，所以用铁钨长刀进行尝试，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便能够将之隔空御起。
【御器术（初学乍练0/100）】
“一上来就是一百，中品的熟练度数字，比起下品的，膨胀了十倍吗？”
杜恩略有挑眉。
因为这个数字膨胀，显得有些太大。
不过，哪怕是刚刚学会的中品法术，威力威能也已经显得不俗。
此刻随着他念头一动，法力流出，当即斑斓披风就从怀里飞出，熟泥锅也滴溜溜地跟着转出来，再加上现在还在飞的铁钨长刀，三样法器都被御使起来，呼啸着十分灵活。
相比起来，下品法术这边，土弹术刚开始是一粒小土块，扬沙术刚开始是一捧轻散沙，土甲术刚开始是一摊稀泥巴。
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倒也是可以接受，那么，接下来的日常练习，它可以顶替已经圆满至极的扬沙术，每天全心地练个十次。”
杜恩做完安排，没有继续御使。
接下来是学习炼器。
取出那份手札来看，任立的确是没有额外多加料，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炼器基础。
想要炼器，前提是拥有入阶的灵物材料，以及同样入阶的灵火之力。
炼这一字，道出火意。
通过把各种灵物材料，或单一或搭配熔炼到一起，在外在之下，提炼出其灵性的精华，再通过法诀将其固定约束，便会凝成器禁，是仿佛骨骼血管经脉之类，法器的根本支撑结构。
从下品到极品，是一条到四条。
从一阶到八阶，是不同的质量。
可以是同类型的器禁，像铁牛盾，就只有一种类型的器禁，四重加硬，无脑硬堆。
也可以是不同类型的组合，像漆影法衣，聚灵，调伏，温神，洁净，四类组合，不同效用，互相影响。
“不过，这些也只是最基本的理论，或许更为高深的炼器传承，会有突破这些基础框架的情况……”
现在想这个也没有意义，杜恩果断不再继续思索，转而想着该怎么解决眼下面临的问题。
材料他还有，就堆在眼前，没有收进缩纳袋，是让任立之前特意留下，好拿来当练手用的一些妖兽零件。
主要是爪，牙，皮，还有一些特别的骨头。
不过，灵火，或者说，火力这方面……
杜恩看向再度飞出来的熟泥锅。
这口锅就有加热发炎的效能，好像可以拿来用？
想到就做，他当即开盖，施法催发，令其汲取灵气，开始加热。
再开始丢进爪牙。
一开始的几次尝试，不出意外的，都失败了。
不过，随着杜恩转念一想，把膳烹的火力把控窍门，给放在这边上，便直接将驾轻就熟的能耐套上来了。
半煲半炼，取巧入门。
结果还真的让他煲出炼出灵材的灵性精华，再有些磕磕绊绊地打出法诀，勉勉强强地约束出器禁的雏形。
材料不够，再加！
很快地，剩余的骨头牙齿爪子，通通给加进去，这一条器禁才完全凝成，就是长而无用，到处接驳，效能杂乱。
这或许是突破基础理论的某种起点，不过对现在的杜恩来说，就只是拙劣的，看不出丝毫优点的一种情况。
想了想，他最后凝成固定的外壳形状，是一把锹。
骨白发灰带褐斑，就像是刚出土的古老骨器遗物。
不过再怎么说，它也算是一件实打实的一阶下品法器。
所以。
【炼器（初学乍练0/10）】
“那些板车也算是胚子材料，在接下来可以抽空拿来刷次数，等刷完了，再去偷矿石偷木材……”
比起漫山遍野寻灵找妖兽，哪有家门口这些灵物扎堆的地方便捷？
堂堂采灵大盗，暂时不用担心材料不足。
于是又暂且放下炼器的事情，目光转到功法之上。
杜恩取出那枚玉简，开始阅读起来。
“深埋土中，夯压筑实，外有坚壳，内有灵孕……”
从总纲开始，深入具体修法，言简意赅，字字珠玑。
杜恩看完，开始思索。
持续思索。
“大人？”
当魏明有点怯怯的唤声响起，杜恩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