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轮道主 第192节

  “我需打造些飞剑,再造一个剑匣。”裴宁笑道。

  林白闻言,立时明白她意思,这是为日后筑基做准备。

  她的本命之物是一枯朽老木,下无寸草,却插着许多断旧残剑。

  枯朽之木苍凉,本命以剑为主,乃是剑冢本命。

  且因本命中是群剑,裴宁便借本命优势,御剑御群。

  寻常剑修若要御群,自是费力许多,神识和灵力都需锤炼许久。林白就是如此。

  别人御剑几柄就需神识分为几份,很是耗神费力。然则裴宁本命特异,不能说御群如御一,却也比旁人省力许多。

  类似御群的本命并不常见,如剑匣,刀匣,针囊,百宝盒之类。但凡是此类本命,天然就易往剑修的路子走,且威能更强。

  裴宁当初请贞姐探看本命时,便听贞姐说过,适合修剑道。入天池派时,本命也被人看好。

  “还需多久筑基?”林白问。

  “再过几个月吧。”裴宁笑吟吟的,“灵石拿来!”她伸出白白的手掌。

  林白抓住她的手,笑道:“那要看你能我身上掏出几个了。”

  “林转轮,你可真会趁火打劫。”裴宁笑。

  “你还不知我?”林白把她拉到卧房。

  裴宁肌肤极白,略一情动便有绯红。

  两人相处的久了,早就知根知底。昔日裴大姐还羞的很,可如今彼此之间早就配合无间。

  闹腾许久,裴宁颇得其趣。白皙脚腕伸直,人也微微发颤。

  几番过去,俩人才说起正事。

  “姜家我有熟人,不如来姜家打造飞剑。”林白出主意。

  “不用。”裴宁很有主见,“天池派炼制飞剑是出了名的。我已同盖师姐说好,请她家的一位长辈为我炼制,我也能时时去看。”

  “这倒是可以。”林白不再多说,乖乖的把储物戒里的灵石全都拿出来。

  除却走人情花掉的,还剩上品五枚,中品三千,下品两千余。

  炼丹赚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都是杀人夺来的,还有顾家送的。

  “林转轮,你真黑啊!”裴宁也吓到了,“怎这么多?”她皱着眉头,“你以前都没跟我说过!”

  “你也没问啊。”林白理直气壮,“都是我日日夜夜炼丹赚来的。”

  “你看我傻么?”裴宁掐林白。

  林白没法跟她细说,赶紧拱翻。

  俩人闹腾完,林白只留下三枚上品,一千中品,其余的都给了裴大姐。

  她既要出远门筑基,就需多做准备,花灵石的地方多着呢。反正灵石上绝不能拖了后腿,林白对自家人一向大方。

  裴宁也不说客气话,全都收了。只是此后更为婉转,让林白得了许多妙处。

  过了一日,林白又取出元婴陈致远的麻布留字。

  参详许久,林白又陪她试剑。

  俩人闹腾了五天,林白这才跟她出了门。

  一边往玉湖走,一边闲扯。

  “你如今也算天池派新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若外出寻机缘,天池派有无保命之物?”林白好奇问。

  “我没跟脚,有也轮不到我。”裴宁白皙面上略有几分浅红,眉宇间春意还未消散,声音也温柔许多。“门中教习教了许多前辈们的天启往事,又教了许多应敌之法。”她微微摇头,笑:“我倒是觉得,还没你跟我讲的经历有用。”

  “终归谨慎些是没错的。”林白很是担心,思及过往,若是换裴大姐身处地窟,或是眠龙山瀑布,怕是难解。

  俩人到了玉湖,同姜小白扯了一会儿,裴宁又跟妙妙说了会儿话,林白便送她回天池阁。

  路上又扯了半天,连同陈致远的麻布留字也给了裴大姐,只盼她能多领悟剑意,自身更强。

  待回到洞府,林白炼丹静心。

  昔日曲如意筑基、姜小白筑基,符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丢。如今裴大姐筑基,屁也没有,自己还没法跟着,心里着实不放心。

  想了半天,觉得还是给裴大姐寻个符宝才是。

  “欢欢姐……都要把欢欢姐薅秃噜皮了,姜丫头兜里比屁股都干净!”

  “找谁忽悠一枚符宝呢?”

  杨恕手里自然是有的,可君子之交,去找人家要,日后朋友就难做了。

  顾飞雪和顾瑶在眠龙山里用完了,回家静修自不需再跟家里要。当然,若是开口求,自也能拿到,可人家家里刚死了人,又才送了元婴留字,再上门求索,难免有挟恩之疑。

  想了一会儿,林白取出纸笔。

  “事态紧急,求符宝一枚!急急急!”

  “此事若成,日后为君所驱!驱一回!”

  挥笔而成,林白又加上几个字:“云中鹤泣血再拜。”

  林白还是决定,不薅羊毛薅龟毛!

  吹干了墨,将信封进木盒,再把三枚上品灵石放入,林白去往水晶宫。

  “前几日不才送了信么?”老修接过木盒,摇头笑道:“我年轻那时候跟你一样,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一转眼几十年过去……”

  林白听他唠了半天,送了瓶虎狼丸,便既告辞。

  回到洞府,静坐半晌,取出飞云旗。

  这是杨冰得了欢欢姐的提点,算是送到心坎上了。

  依次试了试七杆小小旗帜,林白又翻看阵法要领。

  七杆小旗,单个不显,合则成阵,威能倍增。

  而且也不需精研阵法之妙,只需按着七杆小旗方位,以自身为阵盘,只要自身不离阵,阵法便能存续。

  林白琢磨了半天,又在石盘上演练许久,才算掌握了飞云旗阵。

  接下来又精研制符之道。

  所谓制符,其实便是借符纸、朱砂、符笔之能,贯通自身,以此将神识和灵力注入到符纸之上,成纹理、凝气势,而符箓便成。

  与初学者而言,符纸和朱砂的材料不定,看是制作何种符箓。

  若是回春符,那符纸和朱砂最好选定木属之物制作。若是蕴水符,自是以亲水的材质最好。

  当然,只要修士技艺娴熟,倒是不需如此麻烦。只需寻常的符材便可。

  而制符最为耗费精神,需得心静凝神。继而静思术法,感受其势,落笔绘制灵纹,以成符箓。这是最简单的。

  若是道法有成,便能感天地之势,继而以己为媒,将天地之势落于符上。

  当然,这就极其难成了。境界不到,是万万不能成的。天赋不足,也不行。

  同时随着制符之人越强,寻常符纸并不能承其威能,便需另寻他物。或是玉石,或是兽皮,亦或者树皮之类。

  不过也有传说,大能画符甚至不需符纸,意动则符成,能引天地之威。

  按着姜家的制符七问和符箓要解来说,待境界越高,便越见符箓与阵法的相通之处。两者一大一小,有殊途同归之意。

  符箓运用简易,只需引发灵力便成,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之物。

  不过制符之人虽多,精于此道者却寡。一来是敝帚自珍,向不外传;二来是境界所限,做不来高深符箓;三来是有些符箓虽奇,却需制符者以自身所感,本命所悟才能成,无法传承。

  林白琢磨半天,又出外买来符材,自此枯坐,习练制符之道。

  匆匆两个月过去,飞云旗阵已习练娴熟,取用随心。制符之道也有进境,寻常符箓随手画就。

  “有石盘在,我就算再笨,也能学出个名堂。当然,天赋所限,成就必然也有所限。不过日日积累,勤能补拙,起码能混口饭吃。以后妙妙若是想学,也能把她糊弄住。”

  林白炼了几炉虎狼丸,出外给了姜春两瓶。

  自打林白筑基后,姜春便不再寻林白炼制虎狼丸了。这并非有意疏远,而是境界有差,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来到水晶宫,又见那老修。

  “有回信了。”老修取出一木盒,双手奉上。

  “多谢。”林白接过,打开看了眼,里面还有一密封盒子,压着信封。

  打开那小盒子,便见一具小小龟甲。上有奇异纹路,水意蕴然。

  开信细看,曲如意没一句好话,只是骂个不停,说她为求一枚符宝,又被曲成甲骂了许久。

  最后才有关心话语,问及林白要去干什么事,又问裴大姐去向。

  至于秀秀,她只说秀秀至今未归,杳无音讯。

  林白当场写了回信,极尽委婉谦卑。

  送那老者两瓶虎狼丸,又客套几句,林白赶紧去往天池阁。

  托姚千园传话,第二日裴宁便来。

  “你真是手眼通天。”裴宁看到曲成甲的符宝,面上表情怪异。

  “呵呵。”林白淡淡一笑,“区区小事罢了。与我而言,唾手可得。”

  “少来我跟前装了。又欠了曲如意人情吧?”裴宁语声少见的温柔,头靠在林白肩上。

  两人扯了一会儿,便又干柴烈火。

  又过两个月,林白正自画符,外面有人求见。

  “丹师怎拿起笔了?”盖盈秋走进来,面上有笑。

  “聊以自乐罢了。”林白笑着请她坐下。

  “裴宁业已离山,出外寻机缘了。”盖盈秋道。

  “咋不来跟我说一声就走?”林白惊了。

  “她说瞧见你就烦。”盖盈秋笑。

  “还说了什么?有无留信?”林白追问。

  “并无信件留下。”盖盈秋似很喜欢看林白无奈的样子,“她只说,若有不谐,你知晓如何办。”

  林白微微点头。

  筑基机缘既来,或是凶险万分,或是坐看流云,勉强不得。

  盖盈秋又闲坐半晌,也未再问杨恕之事,便告辞离开。

  她前脚走,姜鱼和妙妙又来了。

  最近这些日子,姜鱼时常来观摩林白炼丹,也学了几分手艺。

  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徒弟来了,正好打一顿徒弟静心。

  舒展了筋骨,林白道:“来看我炼丹。”

  “是。”妙妙皮实的很,乖乖坐在一边,小声道:“师父,我爹方才来找你,见你有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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