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黄如花竟认了,她看着妙妙,点点头,“你们师徒都不是好相与的。”
“师父,”妙妙却又来插嘴,“沉玉仙子大概是访友去了。”
“她来找过你?”林白好奇问。
“那倒没有。”妙妙嘿嘿嘿的笑,往前凑了凑,“木贞前辈来过,问了问我和小鱼儿的修行。”
林白从道隐宗回来后,就听妙妙和姜鱼说起过这件事,当时没怎么在意,只当贞姐闲的。而且当时俩徒弟目光怪怪的,好似怀疑又多了个师娘,是故林白也没敢多问,现在看来,其中还有猫腻。
“然后呢?”黄如花问。
“木贞前辈待了一日就要走,我和小鱼儿留不住客,就问木前辈要去何处。”妙妙看向黄如花。
“我明白了。”黄如花自然认识木贞,她一副了然模样,笑着道:“师父与木妖前辈相识,木贞大概是去拜见一番了。她可真有礼貌。”
林白却知道事情不简单,狐狸曾经惹过贞姐,且贞姐信誓旦旦的说要给狐狸好看。
现在来看,指不定贞姐真的跟狐狸对上了。
只是狐狸到底是元婴境界,即便贞姐手里东西多,怕也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木前辈说,她要往眠龙山走一趟,去回回骚狐狸。”妙妙道。
“……”黄如花皱眉侧头。
林白看姜鱼,姜鱼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示意妙妙所言不假。
“这……”林白懵了,看来狐狸不来的原因找到了。
不过狐狸修空间大道,贞姐也通遁法,被狐狸完克,怕是难以讨得了好。
即便贞姐手里宝贝多,却也不至于跟狐狸拼命,是故也难伤狐狸,更别说困住狐狸了。
可狐狸久久不露面……
以己度人,林白估摸着,贞姐估计把狐狸引到了北方。亦或者,贞姐和狐狸联手搞事了。
一人一狐都不是省油的灯,咬吧咬吧,咬一嘴毛!
“狐朋狗友。”林白感叹。
“……”黄如花本来在瞪妙妙,听了这话,又来瞪林白。
“我们师徒最看不起告状的人!”
林白不等黄如花有所反应,立即起身往春晖堂而去。
今日讲道,向无回诉说生平,意在求道之心。
林白总觉得向老祖好似要做什么,指不定已万事俱备,要搏一搏化神之路了。
身在桥山,若是能多一位化神护佑,自然是极好之事。
只是证道元婴已是千难万难,即便以向无回之能,进阶化神怕也是艰难之极。
若是功成,自然好说。若是不成,指不定桥山又多风雨。
布下阵法,林白端坐屋内,来到石盘之上。
一缕碧绿依旧,月白更显。
心念一动,雾气涌来,化为桥山青云山。继而雾气裂开一道缝隙,月白之色涌来。
这是邀秀秀和狐狸来桥山做客的意思。狐狸若是在秀秀身边,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做了这事,林白又去找顾大娘。
“老祖要闭关静修,谁也不见。”顾瑶拦路。
“我也不行么?”林白伤感的问。
“……”顾瑶见林白一副被人始乱终弃的可怜模样,咂摸咂摸嘴,道:“那我问问吧。”
顾瑶伸手去搅动水池,很快就抽回了手。
“老祖让你静修,勿要烦恼他事。”顾瑶嘿嘿笑,“你家好徒弟收了许多灵石,先去还债吧!”
先前还说修行上有疑便能来问,结果转眼就不认人了!
林白没了脾气,心说女人真是不靠谱,裴大姐睡两觉就烦,贞姐一肚子坏水,姜丫头索取无度……
“欢欢姐,你真好。”辞别顾瑶,林白去找欢欢姐。
“我打算闭关了。”杨欢擦擦嘴,柔柔道。
她早已做好应对雷劫的准备,只差心境顺遂,筑基圆满。
如今不过临门一脚,也用不了多久了。
俩人缠了两天,林白便回春晖堂静修。
又过五日,还没狐狸的动静,倒是俩好徒弟带着独孤靖找上了门。
第299章 安排
三女规规矩矩的来到跟前,向林白行礼。
她三人年龄相差不大,筑基又早,分明都是少女模样。
尤其是妙妙,她站在中间,身着黑袍,身量比之另两女稍矮些,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左边是姜鱼,她个头最高,青衣束腰,倒像是个小君子。
独孤靖最像是修行之人,头戴莲花冠,就是不知眉间怎么抹了一点胭红,瞧见她,不由得想起曲成甲……
“怎来了桥山反而眉间点红了?”林白好奇的很,“最近桥山时兴这个?”
“是黄姐姐,她回眠龙山前,给我点了红,说可保安宁。”独孤靖老实道。
“是曲如意出的主意!”妙妙笑嘻嘻给独孤靖抹掉,道:“云霞宗的曲成甲就爱眉间点红,你莫学她。”
林白脸一黑,这曲如意和黄如花真是小人之心,竟以为我对独孤靖存了歹意?
独孤靖也不知道林白和曲成甲的恩怨,只能乖乖听妙妙的话。
“这几天去做什么了?”三女中只独孤靖算是外人,是故林白问她。
“回先生,两位师姐带我去凤鸣山游玩,又去玉湖垂钓,认识许多朋友。”独孤靖一板一眼的回答。
又扯了几句,妙妙才算是说起正事。
金丹道会一事推脱不得,林白也有意走动,是故倒也没为难妙妙。
这丫头主意多,选的第一家不是她家,最后一家还不是她家,也不知是不是又收了钱。
该还的债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反正人情也得走动,顺便再把俩徒弟的屁股擦也就是了。
“先去你家和小鱼儿家,之后你随意安排。”林白瞪妙妙。
妙妙不敢反驳,乖巧的应了。
让三女自去安排,林白继续静修。
如今桥山无事,内外和谐,正是勤修的时候。
修为境界是立身之本,需得勤勉。混元淬体之法是居家旅行的依仗,也不能落下。丹道与阵法等技艺也非小道,自当有所进益。
另还要炼制本命法宝,否则手段总归少了些。
其它杂务更多,下要教徒弟,上要哄顾大娘,中要应对几位道侣。
想了一会儿,林白自觉不能着急,还是要有条不紊才是。
修行境界自然最重要,混元淬体之法次之,至于炼丹等技艺则又次之。
当然,本命法宝之事急不来。
想了好一会儿,又有客人来,竟是盖盈秋。
林白与盖盈秋相识极早,关系不算差,甚至还算很不错。
彼时盖盈秋苦恋杨恕,杨恕痴心顾飞雪,林白看了许久热闹,上下其手,得了许多好处。
不过苦心人天不负,盖盈秋到底得偿所愿,嫁到了杨家。
现在回头想想,林白实在是没觉得杨恕哪儿好。
盖盈秋进了院子行礼,林白往院子外看了眼,便挥袖将她拂起。
“你我相识于微末,何须多礼?”林白笑着道。
“终究是金丹前辈,礼数不能废。”盖盈秋一如以往那般温和。
“我记得杨恕筑基八层,却始终难再进一步,可寻到了法子?”林白笑着问。
“唉。”盖盈秋闻言叹气,无奈道:“他想出去走一走。我想跟着同去,他不允,说想一个人静静。”
说到这儿,盖盈秋更见伤感,委屈巴巴,“以前他是整日出去钓鱼,一两个月不见踪影。我不让他去钓鱼,他也不听。现在又要出远门……”
平时看你俩也挺恩爱的,没想到内里还有这等破事?
林白忍住笑,道:“我辈修士,随性即可。何必勉强?”
盖盈秋听了这话,道:“他钓友极多,各门各派都有。你家徒弟姜鱼也是他的钓友,你不在时,他俩在姜家玉湖比试,一个月没挪地方。姜鱼比他还有瘾。”
“这……”林白愣住,本以为姜鱼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还有这等嗜好。
不过想一想,姜鱼本命便是水中鱼,小时候就爱垂钓,如今长大了更好这口儿也说的过去。
林白觉得这也不错,至少不似妙妙那般老是出去惹祸。
“前辈若是得闲,不妨帮着劝劝,让他多做些正事。”盖盈秋感叹不休。
这谁能劝得住?又不是杀人放火,何必呢?不过林白还是微微颔首,先糊弄了再说。
许是说起了杨恕,盖盈秋好似忘了正事,竟扯起了家常,一会儿说杨恕不务正业,一会儿说她持家辛苦,一会儿又说她筑基之身难以有孕……
林白听的头晕,只觉得个人有个人的烦恼。
过了好一会儿,盖盈秋见林白咳嗽两声,终于想起了正事,道:“姚千园想要见你,托到了我跟前,你见不见?”
昔日初至信义坊,裴宁拜入天池派,林白在外谋生,两人得过姚千园和盖盈秋不少照顾,关系也都不错。
只是时光荏苒,往日仇怨不小的二人如今天差地别。盖盈秋踏入筑基境界,还嫁到了元婴杨家;而姚千园却没多少上进心,竟还未踏入筑基境。
而且天池派也生了变故,以往二女都能依靠背后金丹老祖,但后来天池派掌门刘天河死在了外面,姚家老祖姚万山不知去向,盖成非啥也没做,竟混成了掌门。
姚家失了依靠,想必日子不好过。
林白念旧,本还打算去天池派讲道之时再看看姚千园,没想到人家找上了门。
故人求见,没有不见的道理。
很快,门外等候多时的姚千园入内,恭恭敬敬的就要上前跪礼。
练气修士面见金丹修士,跪一跪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欲要下跪,却觉一股清风托起自身。
“何必多礼呢?”林白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