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危局下,还能坦然入睡,不全力修行之人。
张元烛颔首,脚步继续向前。
“勿要修行了,今日待在房间不要出来。”
“若有什么保命手段,提前准备好吧。”
话语还未落下,他已然越过少女,走向了庭院外。
秦梨神情凝重,双拳紧握,青裘随着晨间微风飘动。
“公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冲动,此刻暂避锋芒才是最佳选择。”
声音急促,带着不安。
张元烛到达门槛的身影微顿,在秦梨期待的目光下,一道流光飞出,直插在其身前。
嘭!
光辉散去,一柄凡间短刀,出现在了秦梨视线中。
在其不解的目光下,温和的声音徐徐传来。
“今日我若没有归来,汝也无保命手段,不想受辱,就拿这刀给自己体面吧。”
嘭!
大门闭合,隔绝了内外。
男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秦梨视野中。
她茫然的望着地上短刀,许久才回过神来,开口:
“疯子!”
弯腰,拔出短刀,快步向着房间走去。
秦梨不知道名为张元烛的旁门弟子,想要做什么事,但绝对会有性命之危。
而作为奴婢的她,必然会受到牵连。
她需要做些布置。
另一边。
张元烛已然离开庭院,还未行走几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走了过来。
烈铁满脸嘲讽,眼神中蕴含恨意。
“张师兄,昨日修行如何。”
“师弟不才,功法已经转换大半。”
张元烛嘴角咧开,迈步向前,臂膀缓缓抬起。
“蠢货!”
“张元烛,你还能得意”
轰!
空气的爆鸣声,打断了烈铁嘴边话语。
白皙的手掌,拖着空气形成的气痕,按在了他脸庞。
一瞬间,烈铁栽倒在地。
此刻他心中连怨恨都顾不上,唯有茫然、不可置信。
张元烛疯了,他敢在此地出手。
还未多想,一只手掌捏着他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张元烛轻笑,望着掌中想要挣扎的敌手。
轻轻一抖。
噼里啪啦!
烈铁身躯中骨骼全部错开。
“烈琳儿的九位追随者中,你恐怕是最无能之人。”
张元烛抬头,望着那伫立于大岳顶部的庄重宫殿,以及密密麻麻阁楼,脸庞带着肆意。
他从来不是束手待毙之人,正如八百里大河之畔所想。
宁高歌而死,绝不低贱如尘埃,苟延残喘。
丹田中法力全力运转,身躯中气血疯狂涌动,赤金色烈焰开始燃烧。
脚掌发力。
轰!
剧烈的轰鸣声下,脚下大地寸寸崩裂。
一道赤金色身影,极速奔向灼阳法脉最庄重之地。
同时一声长啸,响彻云霄。
“灼阳一脉,后辈弟子张元烛,心中有惑,请诸位长老、山主..”
“解答!!”
轰!轰!轰!~
一个个修行中的存在苏醒,一道道强横之气势升腾而起,搅动八方风云。
炽烈、霸道、爆烈,仿佛有十数轮太阳,同时升起。
如仙,似魔!
一双双眼眸投注而下,望着那奔行而上的身影。
多少年了。
百年!
千年!!
数千年!!!
乃至自灼阳一脉开创后,都没有人敢在此地喧闹。
张元烛身躯微沉,仿佛有十数座大山倾压而下,步伐开始变慢。
那双重瞳半眯,透露着坚毅、果决。
下一刻,气血开始燃烧,法力为之沸腾,倾尽所有。
向前!
十数个呼吸,张元烛已然立身于宫殿之前,拎着烈铁,昂首上望,直面十数长老。
如此一幕,让无数正在观察发生何事的法脉弟子,惊骇欲绝。
宫殿前,乃是何人?
他怎敢如此,怎能如此。
就连躲在屋中布置手段的秦梨,也聆听到了响彻云霄的长啸。
掌中玉符跌落在地,呆愣在原地,一介练气二层,你不怕吗?
还是说,这就是旁门弟子。
此刻,布置再多的手段也是枉然,不如一把短刀实用。
将玉符捡起,盘坐在床铺,短刀拿出,刀尖对准心口。
等待着最终命运!
张元烛目光坦然,直视一道道可怖身影。
安全来到此地,没有被斩杀于半路,事情已成一半。
他不信,偌大灼阳法脉会被元国皇室完全渗透。
若如此无论是严师、还是瀚海一脉的中年道人,都不会推荐他加入灼阳一脉。
“弟子心中有惑,请诸长老、山主解答。”
张元烛丢下神情呆滞的烈铁,朗声问道。
“一惑:法脉赤玉匙不够,资源短缺,还要招收诸多弟子,是在误人子弟吗?”
啪!
腰间储物袋扔出,抛落在地,一枚灵币滚落而出,最后停在了宫殿之前。
“张元烛,你这大逆不道之人,闭嘴。”
不知何时到达的金展,身躯晃动,怒目圆睁,眼角都为之迸裂,竭力嘶吼。
“让他说。”
淡漠的声音,自苍穹垂落,让金展哑然,不敢言语。
张元烛神情平静,仿佛没有听到金展话语,目光吹落,望向瘫倒在地的烈铁。
脚掌踩在其胸膛,轻轻一挑,灼阳一脉分发的制式储物袋,便出现在了掌中。
袋口朝下,缓缓抖落。
一件件盛放丹药的玉瓶,还有制式法器,衣物落在了地上。
“二惑:平庸至此,丹药、法器充足,如我这般却只有一枚灵币。”
“我灼阳一脉,擅长栽培庸才吗?”
将掌中储物袋,抛在脚下。
此刻烈铁心一片茫然,却再也怨恨不起,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昂首向上的修长身影。
如对方这样的人,这样的气魄,恐怕只有殿下才能勉力应对吧。
他不行!
明天大家追读一下吧,看能不能冲击一下三江。
虽然希望渺茫,万一呢?
下一章,还是原来时间发。
第69章 咦!这是元国大都,还是仙兵谷(求个追读!)
天地间,大岳上,一片寂静。
弟子、长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修长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