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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观，
客厅。
楚舟率先端起茶盏，微微举杯，道：“清净道长，来，来，来，请坐，品茶！”
清净老道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才问：“观主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嘛？”
楚舟再次举起茶盏，道：“感谢道长前段时间的不离不弃，也感谢道长为我玄真观广纳香火，这茶，我还得再敬你一杯。”
清净老道再次端起了茶盏，品了一口，可脸上的笑容已然收敛。
他似是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忍不住挺直了腰。
果不其然，下一句，他就听楚舟道：“当然，也得感谢道长在我不在观中之时，救了这一观老小的命。”
“观主说什么，老道听不懂！”
清净老道不愿承认，但楚舟只是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红莲教徒，幽蓝蝴蝶，秘术！”
此言一出，已是彻底捅破了窗户纸，清净老道微微沉默，这才将茶盏放到了桌上。
他看着楚舟，问：“观主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楚舟毫不避讳：“或许是生性多疑吧，自从道长来挂单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
当然，道长没露丝毫破绽，也只是我的些许猜疑罢了。
直到那红莲教徒到来，通脉大武师，却被道长给料理了。”
“观主可是亲眼见了？”
“是魏伯父见了，书信告知与我。只是这么长时间，也不见道长有何动作，我自是也没有声张。
可这几天，我就得去天泉郡了，此行凶险，自是不能再留下什么祸患了，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谈话。”
楚舟可以算是拿出最大诚意了，也实在是清净道人表现的太好，他都有些不忍心下狠手。
顿了顿，他直言：“老道长，我想问你，你可是那异人盟派来寻仇的？”
此言一出，清净老道就愣了愣，又有些奇异的抬头，看着楚舟，问：“你把我当成异人盟的人了？”
楚舟反问：“不是吗？”
清净老道再是反问：“为什么是？”
楚舟想了想，才回答：“异人，我就接触过两位，一人是我的师父玄真老道，一人就是死在我手的异人盟的破烂道人。
道长要是擅长秘术的，不该是那异人盟来寻我麻烦的嘛？
就是不知，道长为何迟迟不动手，搞得我也有些拿不准了。”
清净老道笑了，道：“我若说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我虽通秘术，但和那异人盟没半点关系，不知观主可愿信我？”
楚舟缓缓摇头，开口：“道长，我愿意开诚布公的一谈，是敬重你的为人，可我剪出威胁的决心，也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道长若还用那虚言诓骗于我，那不好意思，道长可能走不出这间客厅了。”
“哦？”
清净老道似是来了兴趣，道：“观主真觉得我敢一人来此，敢和你直面，就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楚舟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道长的秘术，那幽蓝蝴蝶应是具有某种幻术能力，挺厉害的。
道长自进入这客厅，已是用出了秘术，但是，距离我都太近了。”
“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你的呼吸、气味、自身的存在感，都已经骗不了我的五感了。”
这么说着，楚舟抬手，屈指，微微一弹，就有一道劲力破空，直接击打在清净道人身上。
‘啪’的一声，清净道人凭空消散，而楚舟则缓缓扭头，看向客厅的一角。
那里，是客厅大门的左手边，望去本是空无一物，但在楚舟看过去时，凭空就显出了清净道人的身影。
但楚舟又不再看他，而是向旁边望去，甚至目光有几次都是来回巡视。
终于，当一切散去，又一位清净道人出现在楚舟面前。
他落落大方的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有些郁闷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要说五感，我曾骗过先天武夫，你的五感再是敏锐，也不应该超过先天武夫才对？”
“不好意思，若单论五感，即使是先天武夫，也不如我。”
楚舟这般回了一句，就直接道：“道长，我时间不多，耐心也不多，你可以说句实话了吧？
否则，真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好好好，我说实话还不行嘛！”
清净老道也不再耍滑头，他神色严肃了几分，才道：“我虽通秘术，但和那异人盟没半点关系，这一点不假。
而我之所以找上你，确实是和你师父以及那破烂道人有关。”
顿了顿，他又道：“你就没想过，你师父和那破烂道人的秘术，是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楚舟微微眯眼，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道：“那破烂道人死前，似乎提到过某个地方，他们的秘术都是从那里来的？”
“没错，我也是从那里来的！”
楚舟恍然：“所以，你是为了那《伥鬼术》和《五鬼搬运》而来？”
可清净道人再次摇头：“不是！我是为你而来……”
楚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接道：“我不想这般打哑谜了，所以，道长，好好说话，也把事儿讲清楚。”
“小小年纪，真没耐心，连个机锋都不愿意打，真是的！”
“道长，你嘀咕啥呢？是不是忘了你那秘术对我无用啊？”
“哦哦哦，我说实话，说实话可以了吧。”
清净道人顿了顿，才道：“其实那秘术，是我们有意放出来的，包括你的师父和破烂道人获得，都是我们的安排。
原因也简单，这等秘术看似厉害，可缺陷甚大，动辄就要修炼者的性命。
可观中也无人能继续改进，就只得放了出去，让其他人获取。”
“如玄真老道，再如破烂道人，他们得了秘术，以为至宝，修炼之后就只能不断想法子改进。
而我们要的就是他们改进的方法，又或者，改进的秘术。”
“某种意义上讲，你师父和破烂道人都是失败者。
他们修了秘术，但是对于秘术的副作用毫无办法，最多也就为我等添上一些药方而已。”
“但你不一样，观主，你可以御鬼杀人，居然又修了武道。
这让我们察觉到你似乎有什么额外手段，解决了那《伥鬼术》的副作用。
所以，我就来了。”
这般说着，就见他再次起身，行了个道礼，开口：“朝天观，异人清净老道，见过楚观主！”
第一更送上……
第98章 95：协议，佛爷
一个时辰后，清净老道走了，走的干脆，背影依旧潇洒。
而楚舟则坐在原处，端着茶盏，却只是用茶盖轻抚着上面的茶叶，思绪飘飞。
及至此时，楚舟才算是真正搞清楚了这位的来历，也是知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个世界，武道盛行，也是主流，武道宗门自然比比皆是。
但鲜有人知，除了武道宗门之外，秘术也有流派，有传承，有宗门。
异人盟不算，在真正的秘术宗门眼中，那玩意虽然实力雄厚，势力颇大，但就属于帮派性质，为人不齿。
而诸如朝天观这样的秘术宗门，他们坚信自己继承了上古的衣钵，以修炼，改良和优化秘术为己任，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传承体系。
他们培养出来的弟子，多是自号异人，而清净老道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秘术虽然神奇，可并没有完整的体系，副作用也多。
于是，他们就有将秘术散播出去，欲要集众人之力优化改良的惯例。
当初，玄真老道和破烂道人，之所以能得到这两门秘术，就是出于他们的设计。
只可惜，这两位也是失败者。
破烂道人还提供了五鬼搬运的几种新奇用法，玄真老道就堪称是循规蹈矩，一事无成了。
但这也是常态！
不过，就在朝天观准备收回这两种秘术的时候，发现了楚舟这个异数。
一个修了御鬼秘术，还能修炼武道的怪胎，让朝天观产生了极大兴趣。
于是，清净老道就被派来了。
他的目标很明确，探查其中具体情况，以及，若是真有改良版的《伥鬼术》，需得想方设法获取。
这来历，自是楚舟没预料到的，他也不可能是清净老道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可清净老道报出了玄真道人和破烂道人的详细情报，知道的比楚舟都清楚。
但这都不算什么，最有说服力的是，他口诵了《伥鬼术》和《五鬼搬运》的具体内容，不能说八九不离十，只能是一字不差。
在看这么长时间以来，清净老道的所作所为，也算是侧面证明了。
不过，说来清净老道也是倒霉，他来时，已经过了楚舟需要用秘术逞威的阶段。
所以，这么长时间，连最基本的，楚舟有没有修成《伥鬼术》，都没搞清楚！
不过，他没有的答案，楚舟却是直接告知，承认自己手中有无副作用的《伥鬼术》！
然后，以此为基础，他和清净老道达成了一个协议。
即，清净老道要在玄真观待上一段时间，护佑众人安全，待他从天泉郡归来，那《伥鬼术》的改良版本，双手奉上。
这条件，清净老道自是没什么好说的，他本就是为此而来，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楚舟，也算是为玄真观筹谋了一位厉害打手。
别看这老道在楚舟面前处处吃瘪，但也就是他五感敏锐至极，哪怕对方有轻微的呼吸、脚步挪动，衣服摩擦，尽皆逃不过他的感知。
换成其他人，或许真如老道所言，就算是先天武夫来了，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而且，那幽蓝蝴蝶是老道显露出的手段，可谁人说，他就只会这一种秘术呢？
至于那《伥鬼术》的改良版？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这秘术救过楚舟的命，但他还真没在意过。
术法不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