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带着阿黄离开了山谷:
“而且,接下来,我也该回去处理一些麻烦去了。”
这段时间,他虽然将绝大多数的时间用在了练功上,但一些事情却也关注着。
比如,董贵和孙二两人,一直在顾远的监视下。
而就在昨天晚上,县里有人来,直接去了董贵家中。
董贵不过是普通泼皮混混,这阵子又是一直在家中养伤,能认识什么县里的人物?
显然,那县城来的,正是钱府的人!
想想也不奇怪,董贵和孙二本就是钱府吴管家随手布下的棋子,是专程用来盯着顾远的工具人。
然而自从被顾远打断了手脚后,这两个家伙便只能在家养伤。
有着顾远之前的威胁,再加上伤势太重,整天饱受伤残痛苦,在顾远的监视下,也一直不敢有什么举动。
只不过,两人虽然不敢打顾远的小报告,奈何两人许久不露面,吴管家肯定察觉到了异常,所以派人来不足为奇。
当回到顾家村时,一个七八岁的幼童正在村口等着,见到顾远,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阿远哥。”
“是阿钟啊,怎么了?”
见到幼童脸色有异,顾远问道。
这幼童正是孙寡妇的儿子,孙钟。
自从上次顾母借粮食给母子俩后,或许是为了知恩图报,孙寡妇时常带着儿子来顾远家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来二去,这个有些内向的幼童与顾远也熟悉了起来。
尤其是顾远时常给他一些吃食后,孙钟更是对顾远好感大增,并且主动成了顾远的眼线,一有空就帮顾远盯着董贵和孙二两人。
“阿远哥,刚才有人去了你家。”
孙钟连忙说道。
“哦?”
顾远眉头一挑:“有几个人,是男是女?”
孙钟挠着头皮想了想,回答道:“一共有三个人,都是男的,两个年轻的,还有一个穿着锦衣的老头。”
“好,我知道了。”
顾远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着家中赶去。
当回到家时,就见不少人在围墙外看热闹,见到顾远回来,连忙七嘴八舌起来:
“阿远呐,快回家看看吧,你家来人了!”
“是啊,听说是县里大户人家的老爷,哎,看起来是真威风啊,跟咱们这种乡下人就是不一样.”
“这几个人不会是来找阿远的吧?”
“废话,都找来家里了,不是找阿远的还能找谁?”
有人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是钱府的吴管家!之前还来过一次呢。”
“难道他这次是来找阿远麻烦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七嘴八舌,哄闹成一团的街坊邻居们顿时一静,看向顾远的目光多了几分怪异。
有同情,有怜悯,还有幸灾乐祸.
有几个人甚至后退了好几步,似乎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在他们看来,顾远之前得罪了钱府,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说不定就是来找麻烦的,要是跟顾远表现的过于亲近,万一被牵连到怎么办?
“阿远,你.”
倒是孙寡妇母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顾远,欲言又止。
顾远淡淡瞥了这帮人一眼,根本没兴趣多说一句话。
对着孙寡妇二人微微点头,然后走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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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赔礼道歉!
当顾远推门进入了房间,就见到里面多了三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锦袍的富态老者,个头不高,但一张脸圆圆的,带着几分红光,眯着眼睛,天然的就带着几分喜庆。
此人无论是气度还是那股从容不迫的姿态,都不是寻常山民能拥有的。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奴仆,各个体型魁梧,目露精光,颇具威慑力。
顾父顾母此时则是陪着笑,在说些什么。
就在顾远推开房门的刹那,富态老者似有所觉,目光一转,第一时间望了过来。
见到顾远,他不留痕迹地在顾远腰间悬挂的那块代表玉鼎楼采药人的身份铁牌上瞥了一眼,先是目光微眯,旋即起身,露出笑容:
“老夫姓吴,忝为钱府的管家,这位,应该就是顾远顾先生吧?”
老狐狸一个.当看到这老头的第一眼,顾远心里顿时生出一个念头,表面上则是笑了笑:“吴管家客气,我正是顾远,只是这先生二字我可不敢当,您叫我顾远就好。”
小狐狸一个.而见到顾远露出笑容,吴管家却是暗自皱起了眉。
顾远之前差点被钱府的几条恶犬给咬死,后来他自己还来过顾家一趟,半是威逼半是强迫的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所以顾远与他,乃至与他身后的钱府有着大仇。
这一点,双方心知肚明。
如果刚才顾远见到他的第一眼,直接当场动手的话,或流露出怨恨不满之意,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是正常反应。
然而.
顾远在看到他后,非但看不出丝毫敌意,反而彬彬有礼,对他还能笑得出来,这反倒是让他大为意外!
顾远能有如此表现,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此子心胸宽阔,不念旧恶,对他和钱府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
二是此子善于隐忍,心思如海深沉,胸有山川之险,将心中的敌意隐藏了起来。
在他看来,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
所以,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顾远不是没有敌意,而是敌意很深,只是因钱府势大,这才将敌意隐藏起来。
然而最关键的是,顾远现在才不过十七岁!
小小年纪就能有此城府,此子.不简单呐!
一念及此,吴管家哈哈一笑:“那好,我就叫你顾小哥好了。”
说话间,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两个下人顿时上前。
只见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口样式精美的连鞘长剑,明眼人一看便知,另一人手里则呈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枚银锭,粗略一看,竟不下于五十两。
“这是,好多钱.”
一旁的顾父顾母见状,顿时惊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木盒里那明晃晃的银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两口大半辈子都窝在顾家村,苦日子过惯了,别说三十两银子,平日里接触的铜板能超过一百文都少见,突然见到这么多钱,自然是颇为吃惊。
见此,吴管家嘴角的笑容浓郁了几分,道:
“老夫听闻顾小哥最近在修习剑法,正好缺一口剑,这口剑乃百锻精铁铸造而成,是钱府的收藏。虽说不能削铁如泥,却也相差不远,是一件极为难得的利器,就送给小哥你吧,也算是宝剑赠英雄。”
“至于这五十两银子,则是对小哥的补偿。”
吴管家面带诚恳的解释道: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前我家少爷他没能及时约束住那几条猎犬,害得小哥你被咬伤,这件事是我们的过错,我家少爷对此也深感愧疚,已经处理掉了那几条恶犬,今天还特意派老夫来赔礼道歉。”
末了,他拱了拱手:“所以这口剑,还有这些银子,还望小哥能够收下。”
换做其他升斗小民,面对钱府给出如此丰厚的赔礼,而且还折身道歉,估计已经是感到受宠若惊,还激动的难以自持,哪怕真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和仇恨都得忍着,否则便是不识时务。
然而顾远却是心里冷笑不止。
深感愧疚?赔礼道歉?
早干嘛去了?
还不是得知他成为了玉鼎楼的采药人,开始习武,跟以前身份不同了,所以才对他重视起来!
可如果他还是原来的顾远呢?
估计死了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吧?!
不过这种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的做法,倒是符合顾远对这些高门大户的印象。
况且,昨天才派人去了董贵家中,今天就已经知道顾远修的是剑法,还特意送了一柄剑给顾远,这说明什么?
说明钱府在昨天察觉到一些异常的第一时间,就发动了人脉势力,把顾远的底细,以及他在玉鼎楼的所作所为调查了个底朝天。
送给顾远一柄剑,这既是在赔礼道歉,同时也是在向他展示自身的肌肉拳头,其中隐含威胁,警告顾远识相一些,否则就算顾远成为采药人,成为武师,以钱府的势力也能轻易按死他!
而且,顾远如果选择收下这些好处还好说,那便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以后双方不会再提这件事,也不得以此为理由发难,否则便是坏了规矩。
如果顾远拒绝接受,这也就意味着双方撕破脸,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顾家的院墙是用山石垒砌,本就不高,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见到这一幕,也不免引起了外面村民们一阵骚动。
“多谢吴管家,其实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您要是不说这件事,我早就给忘了。”
心里闪过一些念头,表面上顾远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不过既然您能亲自前来赔礼道歉,我若是不收的话,未免太不给您老面子了,所以这些东西,我就不客气了。”
吴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明明心里怨恨,还口口声声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老子信了你的邪.这种鬼话谁信谁是傻子。
能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无耻嘴脸,他愈发确定,这小子的确不一般。
至少,脸皮就厚的很!
事情办完,吴管家起身,又笑着跟顾远说了几句话,旋即告辞,带着两名手下离开。
第26章 谁还敢说我仗势欺人?!
“吴老,这小子虽说现在是玉鼎楼的采药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有点运气的乡下小子,您这样跟他赔礼道歉,也太抬举他了吧?!”
等三人出了顾家村,一名手下凑到近前,忍不住道。
他拧了拧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露出一丝狞笑:“其实您老只要吩咐一句,今天晚上我就能来拧断他的脖子,顺便杀了他全家,保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你以为老夫不明白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