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苏低头俯视着女孩的颅顶,觉得白泽虽然天性俏皮,但因为胆小其实也算是个乖巧本分的女孩。
说她是宠物其实不太恰当,游苏也没真的这般觉得,只是将一只猫称作患难与共的伙伴还是难以启齿。真要说贴合‘宠物’二字的,恐怕千华小狗要比白泽更甚百倍。
此时看着女孩牵手瑟缩在旁的样子,不由让游苏想到自己的师妹。两人看上去似乎性格有些相仿,实则差了不少。
师妹虽然也偶尔会调皮,但那是出于师妹的傲娇性格,有意与自己作对来吸引自己的注意,而在三长老等敬重的长辈面前,师妹便是一副乖巧后辈的模样,那也是师妹。尽管她看上去似乎很依赖自己,但其实师姐要比师妹严重的多。师妹依赖自己,只是她本性好吃懒做再加上她将此当做表示喜欢的方式,有一种服侍本大小姐是你的荣幸一般的可爱,但实则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少女。
白泽的活泼却是天性使然,就算那奥数尊者是个不苟言笑的正经大叔,恐怕它也会在他面前‘不知好歹’。
如果说师妹是那个自尊心强烈但实则也有温柔一面的青梅竹马,白泽就像是一个有点小机灵又有点笨拙的邻家小妹,虽然胆小还喜欢怄气,却还是愿意缠着邻居家那个既好看又厉害的小哥哥,让他带着自己一起玩。
在师妹出现之前,除了师尊之外游苏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更别提会有一个崇拜自己依赖自己的可爱小妹妹了。
恐怕每一个孤单的小男孩都曾幻想过这三个存在,一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大姐姐、一个喜欢和自己作对的青梅竹马,以及一个跟屁虫一样的可爱妹妹。
他曾以为师娘会是那个大姐姐,所以毫不气馁地感化对方,尽管师娘的温柔来得稍晚了些,但晚也有晚的好处……
就在他屡次在师娘那里碰壁之时,好在师妹这个同龄人及时出现,没有让游苏彻底变成一个乖僻寡言的怪人。
而现在白泽的出现,却填补了游苏幼时最后一份情感渴求上的空白。
想起还身处危机四伏之地的游苏,连忙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回神之时,却发现白泽也正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在看你背后那只逃走的邪祟。”游苏转正视线。
“骗猫,我背后没东西,而且你刚才看得好入迷。”
“胡说八道。”游苏脸色微臊。
“那眼神……”白泽咬着手指,突然眼放精光道,“就好像要吃掉我一样!”
游苏闻言顿足,墨松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他将剑挽于背后,剑鞘未脱,然后轻轻一甩。
‘啪’的一声,白泽就立马不敢置信地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臀。
她的脸霎时泛起红晕,略带哭腔责问:“你打我干什么!”
“这是对小孩子胡乱说话的惩罚。”
游苏问心无愧,答得坦荡。他只是觉得白泽像个邻家小妹妹,完全没有半点别的想法,自是不会让人污蔑。
“我说什么了我……”
白泽揉着丰翘处低声嘟囔,虽然游苏根本没打疼,但她却揉个不停:
“我的肉又不好吃……但你要是真的饿了,给你吃也不是不行……”
游苏将女孩的嘟囔听得一清二楚,自是知晓是自己错将女孩的吃理解成了‘吃’,急于自辩的他便用剑鞘教育了对方。
可这啥也不懂的蠢猫总说些让大人容易误会的话,也不能全归咎于自己吧?什么叫我要是真的饿了?
“我就是真的饿了,也不会吃一只没二两肉的蠢猫。”
他先是无情吐槽,没等女孩争辩就将女孩的手握紧了些,正声道:
“少说话,专心眼前。”
“哦……”
黯淡的光线下,女孩依旧低着头躲避脏乱的坑洼,里面的液体现出血色,映得女孩双颊格外羞红。
游苏自然也不会带着白泽不分方向地无脑前进,毕竟没人知道黑暗深处有什么。他的首要目标,是回到落下来的井底,毕竟那是看得见的入口,也大概率是个出口。
只是这里不分方向,根本没有什么可供记录的地标状东西,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被拉来的。
为了找到坠落之地,他只得用一个朴实无华的方法——他是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被血线捆来,而且他估摸着应该没有特别远,所以他砍下三根最长的血线捆在一起作为绳索,绑在血线覆盖范围的极限处,以此延伸向外面。等到这三根血线的长度耗尽,这一次的探索便到了尽头。若无发现就沿着血线返回休整,然后准备下一次的探索。
方法虽然笨了些,但只要坠落之处不会长腿自己换位置,那就一定能找到。
只不过接连七次的一无所获,以及遇到越来越多的可怕邪祟让探索难度大幅提高,让白泽这回赖在地上怎的也不肯走了。
白泽摇着游苏的手臂撒娇道,“我腿都酸得好不了了,这回你抱着我去嘛。不抱着,背着我也行,反正不能把我一只喵丢在这里。”
虽然有休息,但休息的时间确实不长,女孩抱怨腿酸到好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游苏肯定不会同意女孩的请求,那样连拔剑的手都没有了,显然无法应对这愈来愈多的邪祟。
“这次我们休久一点。”
游苏也坐了下来,忧心忡忡地望着血线织成的网,“怎么入侵的邪祟越来越多了呢……”
它们真是为了抢地盘而来吗?
第405章 再也不给你骑了!
“你给我捶腿好不好?”
白泽凑到游苏的旁边,小手搭在游苏的肩上,一双灿瞳里满是希冀。
游苏剑眉微挑,随口搪塞,“自己捶。”
“不嘛不嘛,帮帮珍珠喵。”白泽晃着游苏的手臂,“这人类的身子太麻烦了,我还得弯着腰捶才行。待会儿腿不酸了,可腰又酸了,你就帮我一下嘛。”
游苏本在思考正事,此时被晃的有些无可奈何,为了专心思考,只得声音严肃了些:
“你变成人之后,可比你是猫的时候要缠人的多。”
缠人并不是坏事,但缠多了,便变成了烦人。
这话并不是什么重话,但白泽也能感受的到游苏抗拒的意思,她悻悻然收回手,又老实坐了回去。
女孩垂着小脑袋,似要扮演一个不缠人的小猫,只是粉嫩的嘴唇高高嘟起,仿佛能挂住一个油瓶。
白泽便这样闷闷不乐的褪去绣鞋,然后将裙摆下那双白嫩的腿一起搬到干净的石块上来。但是女孩却刻意背过身子,只将秀背留给游苏,宛若赌气一般。
游苏暗暗摇头,本想继续思索邪祟围攻之迷,却听女孩忽而嘶声连连。
他顿起疑心,可只能看见女孩背对他蜷着膝盖,低下头打量着什么,还伴着声声小兽舔舐伤口般的呜咽,着实令人揪心。
“转过来。”游苏也无心再思考,便轻声下令。
白泽闻言却不说话,而是将身子弯得更深,像是要把身前的一切都给遮住,不让身后的游苏看见分毫。
游苏剑眉微挑,心想这蠢猫还跟他怄上气了,当即就打算重振作为‘主人’的威严:
“我只数到三,自己转过来。”
女孩却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压根不做理会。
“三。”
话音一落,墨松剑就被游苏叩在了石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这骇人的声响,白泽人还没转过来,一只手就已经捂在了自己挺翘的臀儿上,女孩侧过头急道:
“你、你、你还没数一呢!”
“我何时说过我要从一开始数?”游苏理所当然般反问,旋即严声道,“把手拿开。”
白泽咬着下唇,娇俏的脸颊艳若桃花,她似是认了命般也不再争辩什么,而是转过头咬唇道:
“那你轻一点……”
随后,女孩便颤巍巍将遮挡的小手给挪开,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游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向她挪开手的位置,由于席地而坐,宽松的布料也被崩得可见依稀弧度。游苏略微偏开视线,眼底也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墨松剑抬,但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发。
“再不听话,下次就不会这么轻了。”游苏声线稍缓。
“不是你说我太缠人了吗……”白泽嘟囔着。
游苏暗叹一气,无奈道:“哪里痛,转过来我看看。”
“哦……”
白泽埋着头,似是不情不愿,一下一下地慢慢旋动身子,终于是正对了游苏。
“哪里受伤了?”
白泽悄咪咪抬头打量游苏,眼神灵动似小鹿,却又很快躲避开游苏对上来的视线。她轻轻地将双腿微曲,仿佛是不经意的动作,将两只玉足的后脚跟悄然露给了游苏。
女孩的足形小巧玲珑,脚踝纤细,十趾如玉笋般排列,足肉泛着健康的粉红色泽,宛如小猫那粉嘟嘟的肉爪,偏偏她的跟腱又极长,骨节鲜明好似雪鹿那优雅的长蹄。
可她的足跟却破坏了这份浑然天成之美,那里竟已是皮开肉绽,几道鲜红的伤口交错,渗出的血迹已干成黑红的颜色。
再配上此时女孩侧坐屈腿、含羞带怯的模样,倒真像是只不慎踩中猎人铁钳的无辜白兔,叫人于心不忍。
游苏心中一紧,眉宇皱起峰峦:
“你怎么不早说?”
语气略带埋怨,却更多的是关切。
白泽支支吾吾,“反正说了你也不会背我,还要被你说我缠人……我才不说。”
话罢,女孩还赌气似地偏过头,小嘴一撅道,“等我力量恢复好了,我再也不给你骑了哼。”
游苏微抿双唇,不知该说何是好。
他接连七次远征,一心只想带着白泽逃出生天,并没有注意太多。此时才知女孩穿着那双偏大的绣鞋,为了跟上他的脚步着实付出了不少辛劳。只后悔他储藏的袜子只有那薄如蝉丝的丝袜,虽然坚韧,但恐怕也抵不住这么严重的磨损,而且他觉得给这么小的女孩穿丝袜也着实不成体统。
而最重要的是白泽还不想弄脏鞋子,上蹿下跳的走路对双脚的负担更重,才导致女孩的足跟被刮成了这般触目惊心的模样。
下一瞬,游苏便将女孩的一只脚踝握住,然后蛮横地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你你干嘛?!”白泽一时惊惶,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别乱动。”游苏按住了女孩因为敏感而躁动的玉足。
白泽被游苏露出的强势一面镇住,也便任由游苏抓着了。但脸颊还是染上了两朵红云,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本能,羞涩地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回头打量为她专注处理伤口的少年,看得有些入迷。
“这个药里有薄荷,会痛一会,自己忍住。”游苏抬起头,温声提醒。
女孩赶紧躲开视线,用指尖摩挲着石面里的细沙,声音细若蚊蚋:
“知道了……”
女孩的十趾因为紧张紧紧蜷着,好在游苏上药的经验丰富,动作轻柔而熟练,很快就将两只足的足跟都敷上了绿膏。
“我的脚要烧着了!”
药膏开始发挥药效,白泽的小脚立马就不老实了,不断虚踢着,作势就要将那些药膏刮下。
游苏则紧紧按住白泽紧致的腿肚,叫女孩挣脱不能。
“那我替你吹一下?”游苏勾起唇角。
“嗯嗯快!”白泽连忙点头答应,只想立马缓解伤口处的火辣感。
游苏便低头连吹好几口气,可这股火辣感根本不是要烧着了导致,而是这上品的薄荷脑太过冰凉刺激。再加上游苏的‘煽风点火’,白泽被惹得双足乱蹬,却还是无法摆脱游苏的控制,只得横眉羞恼道:
“你不准再吹了!”
游苏笑得开心,“不是你让我吹的吗?”
“你不安好心!”白泽连哼几声。
游苏则不再逗女孩,而是语重心长道:“鞋脏了坏了可以换,腿伤了却还得敷药遭罪。什么东西都不如自己的身体珍贵,有什么病痛就说。再有下次,我这儿可还有更难忍的药。”
白泽本来还气嘟嘟的,此时听见游苏所说气势也萎靡了下来。女孩自然也明白游苏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她垂着头,只觉心里甜蜜蜜的,就连伤口处的异样感觉都似乎没那么难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