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以往不是……”
闻言,白牡丹玉容一怔,皱了皱眉。
“道长想听曲,你就与他唱几首便是。”
老鸨说道。
“这……也罢,碧儿去取我古琴来。”
白牡丹无奈一叹,没有多说什么,就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后者听了,忙去取了古琴,就跟白牡丹去了醉春楼的芍花阁。
……
醉春楼,芍花阁。
韩湘子已在此等候多时,虽说此前老鸨收了他五百两银子,但这价钱却也公道。
这屋里,陈设奢华,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别有一番风趣。
提供的果脯糕点,也是上上之选。
韩湘子吃着点心,时不时喝些清茶,倒也悠然。
一盏茶过后,先前领他来此的温屏就探出脸蛋来:
“道长,牡丹花魁来了。”
闻言,韩湘子嗯了一声。
未几,就听见珠帘拉起的声音,不多时一位女子就手捧古琴,走进屋中。
这位女子,身穿一抹嫣红绿荷长裙,天姿国色,美眸流彩,身姿绰约。
一来屋中,白牡丹原以为会是吕道长在此等自己,没成想竟不是他。
奇怪的是,也是一个道人。
但容貌却不在吕道长之下。
当下,这白牡丹一愣,檀口微张,有些呆住。
待回过神来,才欠身行礼:
“在下牡丹,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牡丹姑娘,称我为韩道长即可。”
这边,韩湘子同样被白牡丹的美色惊了下,如果说龙女之美,是小家碧玉般俏皮灵动,那白牡丹之美,就属于妩媚冷艳,各有千秋。
“韩道长,想听什么曲?”
白牡丹记住了韩湘子的名字。
随即,坐在一屏风角落,双腿拢起,斜放一旁,面前摆着古琴,不经意间将其玲珑丰腴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随便唱一曲,便行。”
韩湘子也坐了下来,随口说道。
话落。
白牡丹不言,只是纤纤玉手开始拨弄起那古琴来,不多时,屋里便响起一道扣人心弦琴音。
那琴音时而低婉,如细语长喃;时而悠远,如天高云阔。
同一时间,白牡丹也唱着市井之中,文人新写的词曲,在那里哼唱。
韩湘子在旁静静听着,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目。
他离开姑射山时,洪崖大仙曾赠予他不少音典乐藏,期间韩湘子也曾翻看过。
无论是他腰间玉箫也好,还是白牡丹面前古琴也罢,一符一调,皆具音律之道。
此刻,韩湘子细细听着,分辨其中不同之处。
且说,白牡丹在抚琴吟唱之际,一直望着那韩湘子。
本以为这道长是假持正色,谁能想到眼下真的可以坐怀不乱?
花上几百两的银子,真的是来听曲的?
白牡丹不解,她心中困惑。
她自认美貌无双,便是天上仙子或许也要逊色几分。
岂料,这韩湘子对她的姿色无动于衷。
不由得,白牡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容貌来。
更让白牡丹吃惊的是,那道人听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忽得坐直了身子,仿佛如老僧入定般打起坐来。
同一时间,白牡丹还听到一阵箫声。
她寻声望去,竟是那道士腰上的玉笛颤动不已,发出玄光来。
“这……”
白牡丹心中一愣,不知是何缘故,险些把词给忘了。
但很快,她就摆正了心思,不再多看,一心一意抚琴唱曲。
说来也怪,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进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状态之中。
只觉心是愈发静了,仿佛她心神之中,就剩下那一方古琴,琴音曲调变动时,她的心绪也莫名被牵引住了。
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时而惜春伤时,时而朗月清风,时而愁肠万转……
……
不表这厢韩湘子在醉春楼听曲,且说那钦天监里。
吕洞宾醒来之后,又受了袁守诚之约,观摩这钦天监来。
这钦天监,有正副监正各一人。
副监正是李淳风。
其下,便是春夏秋冬,各属官。
还有灵台郎,监侯,司历,司晨等职位。
隶属大唐官员,足有三十余人。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玄门中人在此居住了,约莫百余人。
看完这钦天监后,袁守诚还想留吕洞宾在此用饭。
但吕洞宾婉拒了。
他心中挂念那白牡丹,想着要去醉春楼。
神课先生见状,也只得放他离去,心中叹惋。
让神课先生不解的是,这吕洞宾明明是被正阳仙人看重的弟子,天资上佳,年纪轻轻就是一方真人了,可为何会被美色所迷?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吕洞宾是东华帝君转世,注定要和牡丹仙子有情劫在身。
若如不然,是难以成仙的。
……
这吕洞宾出了钦天监,就直奔醉春楼而去。
二话没说,就找上那老鸨,付了一锭金子,就欲往白牡丹的阁楼走去。
但却被老鸨给拦下了。
“嬷嬷,这是为何?”
“贫道不是付你钱了吗?”
见状,吕洞宾脚步一顿,犀利的目光忽得望向那老鸨,让她心神没来由的一颤。
“吕道长,不好意思,今日你来晚了,牡丹去陪他人了。”
……
第152章 言说牡丹乃昔日瑶池仙;九天荡魔祖师!【二合一】
闻言,老鸨把那锭金子还了回去,赔笑道。
“哼!”
吕洞宾冷哼一声。
不知为何,他一听到白牡丹去陪了旁人,心中莫名一揪,觉得发堵。
再看起那老鸨来,眸光直接寒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老鸨面对吕洞宾时,只觉如坠冰窟,可怕极了。
她想不明白,这平日里看上去还算宽厚慷义的吕道长,怎无辜有此等威风来?
一个眸光,就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是个真有术法在身的道士?
既是这般,又岂会痴迷美色?
吕洞宾神色一诮,责问道:
“嬷嬷,贫道平日里可没少给你银两,今日只不过是来迟些,就让牡丹去陪旁人了。”
“这是何道理?”
闻言,老鸨呐呐不言。
她岂敢言明,只能一脸谄笑。
倏忽,她心中一动,似想到了搪塞的话来,就弯下腰来,低眉道:
“吕道长勿怪。”
“今个儿让牡丹作陪的客人,说来也巧,是跟吕道长一样打扮,多半是你们玄门中人。”
“弄不好,不是来找牡丹的,多半是来见你。”
听到此话,吕洞宾果真面色一愣:
“哦,他也是个道士?”
“不错,是个道人。看上去比吕道长年轻些,而且他只是来找牡丹听曲的。”
老鸨忙说道。
“领贫道去看看。”
吕洞宾沉吟一番,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是谁会来醉春楼寻自己?
难道,真的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