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死牢里就传出一阵砰砰捶地声。
然而,在这牢里,却显得无力与可笑。
……
……
另一边。
那崔侍郎这一日,又来了韩府,找到了韩湘子,告知他已差人去了蓝田县,让那蓝田县令提前做好准备。
还说明日便可从长安出发,去往蓝田县。
获悉此事后,韩湘子就去了淳和仙府,告诉了钟馗。
自从天下都城隍走后,钟馗这几日一直在闭关修行。
因为,他不日就要去往地府,为了救出柳含烟与王富曲,不得不尽快提升实力。
知会了钟馗一声后,韩湘子就返了回去。
谁知道,刚走没几步,他神魂之中那朵九色宝莲,却忽得一颤,摇曳绿霞碧莹之光。
只是须臾,那光芒流转之际,就幻化成一道虚影。
“师爷,你说那钟藜要不要放?”
一间堂内,有着青衣官员者,对师爷人打扮问道。
“自然是要放,这是崔侍郎特别交代一事,若办砸了,大人或许这辈子要留在蓝田县,担一小小县令了……”
那师爷笑道。
“可若放了,这钟藜必定生事,一旦此案重查,若是属实还好,若不属实,本官冤假错杀,这项上人头可不保了!”
青衣官员再问。
“大人,用不着如此麻烦,管那杜平是不是被冤枉,崔侍郎等人此来无疑于等同钦差走访,眼下代珩一死,此案总该了结……”
“……”
“本官明白了,等那差官一皱,就杀死那杜平!”
彼时,韩湘子望着这道虚影,心神一下子呆住了。
听这二人谈话,韩湘子如何不知道,他二人是想杀死杜平!
对于杜平,韩湘子听钟馗说过,此人是他好友,是位正人君子。
临死前,曾托他照顾钟藜。
但眼下韩湘子却从二人谈话得知,那杜平与钟藜此刻是身陷牢狱之灾!
尤其是杜平,恐怕不久之后,就要被问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青衣之人,莫不是蓝田县令?”
“还有我这九色宝莲几时有这般妙用了?竟可晓知祸福,遍查人间,能与贫道示警?”
韩湘子一时之间,心绪万千。
这九色宝莲的妙用,他是愈发捉摸不透了。
压下这些思绪来,韩湘子细捋了一遍此事。
觉得不管如何,应该先救下那杜平与钟藜。
至于这二人是如何牵扯牢狱的,他虽说还不知道。
但崔侍郎等人,明日就会启程赶赴蓝田县。
想来众人到了蓝田县,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一念及此,韩湘子当即返回了韩府。
……
“叔祖,侄孙有急事,要先去往蓝田县了。”
到了堂里,那韩愈正在看书,韩湘子见着他,开口第一句便是此话。
“蓝田县?”
“适才崔侍郎不是来此,说你们明日出发吗?”
“怎么你今时就走了?”
闻言,韩愈放下书来,诧然问道。
“人命关天一事,耽误不得。”
“明日崔侍郎到府,叔祖就告诉他,我先行去了。”
韩湘子忙道。
“放心,叔祖知道了。”
见韩湘子语气颇急,韩愈也没多问,便痛快应下。
话落。
就见韩湘子,纵身而起,飞入了天上,驾起祥云,离开长安。
……
……
蓝田县。
次日一早。
那差官想到自己已通传清楚了,便来县衙,与严县令知会了声,就打马出了蓝田县,返回长安去了。
这边,严县令见差官已走,便迫不及待唤来一衙役,让其去大牢,将那杜平给提出来。
拉到东市行刑!
那衙役闻言,哪敢违抗,便急匆匆一路走到了地牢,叫上几位狱卒,就一同去了那杜平所在的死牢。
咣!
一狱卒拿出钥匙,打开牢门,见杜平趟在地上,还在昏睡,便上前将其踢醒:
“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快起来,老爷要提审你!”
杜平吃痛,一下子醒了。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杜平哪里知道时辰。
“要审我?”
“不是,已定下罪了吗?”杜平闻言,不禁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老爷要提审你,我怎么知道!”
狱卒呵斥了声,不耐烦道。
话落。
杜平心中一沉,脸上登时面如死灰。
他能考中进士,自然有些头脑。
心知今日便是自己死期,杜平多少有些忐忑。
但转念一想,他就释然了。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怅然。
他那个钟馗兄长,能在金銮殿上怒骂佞臣,一头撞死,已彰其志。
而自己到头来却是个枉死鬼。
想到这里,杜平苦笑了句。
他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钟藜所在的牢房,见她仍在未醒,心中安定了些。
这才随同那狱卒走出了牢门。
只不过,他刚离开牢房,那钟藜似有感应般就睁开了双眼,下意识朝对面牢房望去,却没了人影。
于是乎,她慌忙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望向远处,依稀可见一道瘦削的人影,拖着脚链,钟藜俏脸一慌,大声呼道:
“杜大哥,杜大哥,你要去哪里?!”
对此,杜平不答。
只是脸上留下泪来。
偌大的牢房里,只有沉重的脚链拖地声越来越小了。
“啧啧,连断头饭也没吃,看来又是个糊涂鬼……”
一旁牢房里,有位老犯人望到这一幕,不由得摇头一叹。
此话一出,瞬间刺痛了钟藜。
俏脸之上忍不住留下泪来,蹲在地上,低呜不止,悲痛万分。
“哥,哥……”
她心中呐喊,这个时候钟藜多么希望,能见到自己的兄长钟馗。
……
……
这边。
杜平被带出了牢房后,直接押上了囚车,由狱卒拉着,去往了东市。
第179章 容贫道一现真人手段,乃驱魔圣君,岂容你欺!【求订阅】
彼时,天正放晴。
隅中之际,东市还颇为热闹。
人来车往,贩夫走卒,吆喝成片,市井侩浓。
忽得,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大批衙役朝这里涌了过来。
与之相伴的还有喝骂与怒斥声。
不多时,众人便把东市长街清了大半,留出一宽敞地来。
一应百姓见此情形,无不聚拢到一处,站在场外,议论不止:
“这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