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八仙,从画皮鬼开局 第42节

  “小的打探出,伍司马借胡仙姑之言,彻底坐实东陌巷是凶地一说,眼下那东陌巷的居民们,正在商讨搬迁一事。”

  正在周刺史忧心如焚之际,忽得有探子进门,跪地禀道。

  闻言,周刺史面容一沉,恼道:

  “这伍司马堂堂朝廷命官,怎可如此不知规矩,说这些愚弄百姓之言?”

  话罢,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苦叹不已:

  “看来,他早与胡仙姑等人狼狈为奸,势必要拿下这东陌巷了……”

  事情发展了到了这里,周刺史忽觉得有些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万一东陌巷五六百户真的搬迁了,他这个刺史就得担着治理不严,安民不当之罪。

  到那时,伍司马肯定会瞅准机会,将弹劾他的折子送去鳞台。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仕途,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一州百姓。

  若果真狐庙在东陌巷盖起了,此后不知胡仙姑等人要在岐州如何折腾?

  到头来,苦的只有此地百姓。

  在岐州刺史如此愁眉不展之时,屋外却有一仆役悄悄窥视。

  看到那坐在案前那道落寞无助的人影,那仆役心中挣扎了片刻,最终是进了屋。

  他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福安,你这是作甚?”

  周刺史见状,愣住了,连忙问道。

  说完,就欲上前将他扶起。

  可这唤作福安的仆役却倔强的很,死活不肯起身,哭诉道:

  “刺…刺史大人,小的有罪!”

  “福安,你乱说什么?”

  “你有何罪?”

  言罢,这周刺史是一头雾水,十分诧异看向他。

  ……

第41章 霞举化云,高呼仙师尔!

  “前几日,府外来了一道人说要拜见大人,但被小的给拦住了。”

  “临走之前,他言大人不久之后必有麻烦缠身。”

  “小的只当是危言耸听,没放在心上,岂料这几日东陌巷便生了乱象。”

  “若是小的早些通禀大人,说不定也不至于让大人陷入囫囵之境……”

  名唤福安的仆役,跪倒在地,满脸内疚道。

  “竟有此事?”

  “那道士姓甚名谁,来自哪处仙山”

  周刺史闻言,面容微变,倒没有第一时间责怪福安。

  事已至此,问罪还有何用?

  所以,他只是连忙与他打听那道人来历。

  “小的不知,这道士留下话后,转眼便没了踪迹。”

  “不过,他说大人若遇到难处,可在院里焚一炷香,他自会再来。”

  福安摇了摇头,想起那日韩湘子临走之前的话来,便和周刺史一五一十言道。

  “这道士还真古怪,难道他竟有未卜先知之术?”

  “还是说东陌巷生乱一事,他早就看出来端倪?”

  周刺史疑惑连连。

  他思虑了一阵,没想出个结果来。

  但如今,眼下遏待解决的东陌巷一事却不能再拖了。

  为此,他只能把希望寄托那道士身上。

  一念及此,他立马安排道:

  “福安,吩咐下人,今夜戌时在院里摆案设坛,容本官沐浴之后,再燃香祷告。”

  “是,大人。”

  福安俯首答应。

  周刺史虽说不是什么善信香众,但对于求神拜佛一些规矩还是懂得。

  ……

  “姥姥,伍司马已将东陌巷那些居民给劝动了,以我看来,用不了几日,便会搬出。”

  狐宅里。

  胡媚儿穿着罗裳短裙,露出雪白的香肩,娉娉袅袅朝胡老太走去。

  她俏脸上满是红润极了,多了几分醉人姿色。

  看上去,似刚行了巫山云雨之事。

  “这昏官总算办成了一件事。”

  闻言,胡老太难得称赞了一句。

  若是伍司马在此,指定不知乐成啥样?

  说完,她便从怀里掏出了一瓷瓶,递了过去:

  “这是狐糜香丸,回头那伍司马再与你讨要玩意儿,就将此物给他。”

  “多谢姥姥。”

  胡媚儿笑着将瓷瓶接下。

  这狐糜香丸,并不是什么稀罕宝贝。

  但此物擦拭在身,通体生香,添媚入骨,可蛊惑人心,且有催情之效。

  若是流传到了长安,必定是贵人们争相竞强之物。

  “先不必谢,你回头告诉那群野狐,这几日再加把劲儿,争取让东陌巷尽早腾出来地来,如此一来,狐庙便能马上盖成。”

  胡老太叮嘱道。

  “姥姥,放心好了,事已成了大半,回头康祭酒定会褒奖我们。”

  胡媚儿应允道。

  ……

  入夜时分。

  月上柳梢头。

  这刺史府院里,早已摆上了供桌,周刺史更衣完毕后,便一脸虔诚走到案前,手捧三炷香,放在香炉里。

  伴随烛火缭绕,烟气升腾,那尚在城隍庙里的韩湘子忽得心血来潮,喜道:

  “岐州刺史这股东风终于来了!”

  “城隍大人,小道去也。”

  他转头便与岐州城隍辞别。

  话落,就见韩湘子化作一道青烟,出了城隍庙,在府城飘荡了一会儿,最终落在那刺史府的院落里。

  那周刺史此时正在持香弯拜,忽得见院头之中,烟云一荡,蓬气生霞,定睛一看,一年轻道士头戴毗蓝巾,面容昳朗,于月色之下骤然现身。

  周刺史见此情形,不由得满脸愕然,十分吃惊。

  定了定神,才上前问好:

  “在下岐州刺史周宴,见过仙师。”

  “周刺史言重了,贫道并非仙师,只是一方外之道罢了。”

  韩湘子稽首道。

  “似这般霞举化云而来,不是仙师是什么?”

  周刺史呆住了,蹙眉问道。

  “区区法术尔,不值一提。”

  韩湘子朗笑一声,便道:

  “周刺史不请贫道入屋相谈?”

  “仙师,请!”

  周刺史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伸手示意。

  见周刺史执意要称呼自己为仙师,韩湘子也不强行让他改口了。

  随他入了大堂,周刺史立马吩咐下人去沏茶来招待韩湘子。

  值得一提的是,未几这送茶之人进来。

  韩湘子定眼一瞧,正是当日那看门的仆役。

  福安双手捧着茶杯,毕恭毕敬来到韩湘子身边,几欲跪了下来,他忐忑不安的道:

  “上次不知是仙师当面,有所顶撞,还望仙师见谅。”

  “不值一提,且起身吧。”

  韩湘子接过茶水,微笑道。

  看到韩湘子并没有怪罪,福安如蒙大赫,欣喜万分:

  “谢仙师体谅!”

  周刺史也松了一口气,他有要紧之事与韩湘子相谈,便对福安挥了挥手道:

  “福安,你先下去。”

  “是,大人。”

  福安立马退出了大堂。

  待福安走后,周刺史这才细细打量起韩湘子来。

  这韩湘子,看似只不过弱冠之龄,但却有经纬之貌,性情也超然超脱,让人心中顿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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