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吓地浑身发软,一脸惶恐。
老夫人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对她一脸埋怨道:
“早与说过,这应道长是位异人,法术高强,你偏不听,今日还在他观里撒起泼来,扬言要拆了这罗浮观,真是不知死活!”
“赶明儿,还是与舟儿说一声,咱家庙小,可供不起你这尊大神!”
言语之中,更是颇为嫌弃。
“婆婆,儿媳知错了……”
“等应仙长回来,儿媳一定当面与他赔罪!”
“还有那个叫何泰的,儿媳也有登门谢罪。”
潘氏自知闯了大祸,一下子泫然欲泣起来,花容失色道。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奈道。
……
……
且说。
那应道长拉着何秀姑,从观里腾云而去。
按理来说,到山脚之下,要不了盏茶功夫。
但让应道长不解的是,他一连坠云百息,只觉山貌林景倒飞如梭,可就是到不了山脚。
待后来,他也不知驾云了多长时间?
“奇哉怪也,到底怎么回事?”
应道长越想越不对劲,把云头一按,姑且不动了。
他心中思量了一阵,就长声道:
“老道罗浮观观主应守真?”
“不知是哪位路过的前辈高人,与老道玩笑?”
“老道着急治病救人,还望前辈高人行个方便?”
他话音落下。
身旁的何秀姑,就发现远处云端之上,有一老妇含笑来望。
见着她,何秀姑一喜:
“老婆婆?”
刚欲上前时,却被应道长给拉住了。
此时,他不知眼前此人是敌是友?
怎可能让何秀姑接近她?
“应道长,她就是山脚下的那位老婆婆。”
何秀姑不疑有他,抬头对应道长道。
不过,还不待应道长答她,何秀姑就妙目一凝,奇怪问道:
“老婆婆,怎也能上到天上?”
对此,应道长却不敢答应。
因为,他先前以神念察之时,不到那老婆婆方圆一丈,就一下子如同泥牛入海,彻底没了。
听到何秀姑此话,那老婆婆蔼然一笑。
同一时间,她周身霞光大涨,仙彤四射。
却是,清娥元君一下子现出了原貌。
只见,这清娥元君盘坐在一仙鸾之上,着云帔彩裳,周身宝光普照,面露慈色。
“这?!”
应守真望到那老妪须臾间,现出了仙家之貌,一下子惊住了。
他激动万分,赶紧上前,拜道:
“老道拜见上仙!”
“不知上仙在此,有所冲撞,还望上仙宽恕!”
这厢。
何秀姑也面露奇色,怔怔望着清娥元君。
旋即,也有模有样朝她相拜。
“不必多礼。”
“本宫乃清娥元君,瑶池上仙,有感人间尚有一段缘分未了,故而下凡来此。”
清娥元君把手一抬,道。
话落,她仙眸便落在那何秀姑身上,盈盈一笑,问:
“何秀姑,你心地善良,有无畏之心,牺我敢为,本宫欲收你为徒,传你妙法,你可愿意?”
彼时,应道长闻言,不禁心地一惊。
想不到,这何秀姑有这般大的造化,承蒙瑶池上仙看重,愿收她为徒。
这份仙缘可不小。
然而。
正想着时,更吃惊的却在后面。
只见,那何秀姑小脑袋一低,摇了摇头道:
“多谢娘娘好意,但请恕秀姑不能答应。”
话还未落。
应道长就猝然张目,不可思议望向何秀姑。
心道,这小女娃子看上去挺聪慧的,怎在大事上如此糊涂?
拜得元君为师,寻常仙家恐怕都没有这个福分。
“哦,这是为何?”
清娥元君亦是神容一怔,疑惑道。
“秀姑已有了师承。”何秀姑坦言道。
“原来如此……”
清娥元君恍然一笑。
她道适才,为何何秀姑会出言阻拦那年轻人,原来早已身具了些许道法在身。
才会明辨善恶。
不过,明知如此,还敢仗义执言,这就更加孰能可贵了。
对于此女,清娥元君是满意极了。
但人家已有师承,她不好逼迫。
可兜炁云母既已拿来了,也不会再带回去。
清娥元君思忖了一会儿,就问道:
“你师尊居哪方福地?”
闻言,何秀姑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知道?”
见状,清娥元君脸色微变。
又问了句:
“那你师尊是谁应该知晓吧?”
“只知道我爹喊他洞箫真人过。”
何秀姑用手揉了揉小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才道。
她刚一说完,应守真瞳孔一缩,讶然失声道:
“洞箫真人?”
“竟是那洞箫广济天师?”
对于洞箫真人,应守真自然听说过。
那可是百载之前,人间玄门之尊!
不仅助大唐,打败了哈密,还大挫了散教的威风。
更为重要的是,他游历人间,常常救苦救难,扶危济困。
应守真实在没有想过,这何秀姑竟然是他的弟子。
“原来你是开元演法妙道星君的弟子……”
听到此话,清娥元君不禁高看了何秀姑一眼。
她可是知道,这韩湘子是太上一脉的人。
且正风头正盛,一说更是太乙救苦天尊的门徒。
甚至娘娘,也对其颇为赏识!
这何秀姑既是开元演法妙道星君的弟子,那也就是太上门徒了。
一念及此,清娥元君就没了挖墙角的心思。
不由得,清娥元君又忽地想起从离恨天之中传出有关上洞八仙一事来。
思虑间,清娥元君霞面一正,盯着何秀姑,暗忖道:
“莫非此女,将来会是上洞八仙?”
“或许当日,本宫无法静心修行,是因此之故……”
一时之间,清娥元君豁然想通了一切,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说起洞箫真人,他日瑶池之上,本宫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何秀姑,你既已拜她为师,本宫就不与妙道星君夺爱了,但你与本宫也有些缘分……”
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