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修为,原本只堪比道家真人,眼下却一跃成为半步星君!
能得如此造化,足以让九江河伯有些艳羡。
甚至,九江河伯觉得再过些时日,自己就不是这金同谛的对手!
一念及此,九江河伯心中诧异极了。
真想知道,这药仙广济真君从哪里寻到的肉身?
眼下,金同谛实力大涨,九江河伯甚为欣喜。
觉得这么多年,总算为九江水曹揽了一良材来!
这一刻,应道长察觉到金同谛身上传来的那抹让人心悸的压迫,心知他得了天大的造化,不禁拱手言道:
“龙君苦尽甘来,实力大涨,可喜可贺!”
“应道友言重了,若非得你指点,我怎可结识药仙广济真君等人?”
金同谛面露感激之色,谦然道。
待几人寒暄完了,铁拐李、汉钟离二人便径直说道:
“河伯,本仙等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盘桓了。”
“恭送上仙!”
九江河伯神色一瞩,目送他二人化作虹光远去。
由于何秀姑尘缘未尽,水宝神珠还在她身上,韩湘子就没有跟上去。
而是暂且留了下来。
“金仙友怕要随九江河伯走了,贫道与你们就暂且别过吧。”
韩湘子对金同谛言道。
几人共同经历了此事,也算熟识,况金同谛也有半步星君修为,韩湘子称他一句仙友倒尚可。
“星君,客气了。”
金同谛闻言,有些惶恐,忙拱手回了句。
他能有今时,全赖韩湘子等人相助。
韩湘子微微点头。
说完,就与何秀姑一道落下云头。
为了不引人注目,韩湘子并无以遁光回到增州。
只见,何家之中,烟霭一放,白雾乍起,他与何秀姑俱已到了。
这厢。
九江河伯等人见韩湘子与何秀姑离去,便招呼金同谛与他一道返回九江水府。
由于他实力大涨,九江河伯此前安排的职位明显不适合他了。
他回去得好生思虑一番。
而应道长,则回了他那罗浮观。
适才,应道长望韩湘子行色匆匆,似有什么要紧之事。
他本想与二人一道返回增州,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觉得还是先回罗浮观,等改日再去何家拜访。
……
……
韩湘子与何秀姑二人返回何家之后,就来到一静室之中。
这间静室,乃是何泰为何秀姑专门预留的,以供她平时修行之用。
韩湘子来到静室,径直长身坐在一蒲团之上。
何秀姑在旁站着,不时妙目流转,素容微矜,似肚有满腹心思。
“徒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韩湘子瞥了她一眼,笑道。
今时敖霖已逃,水宝神珠到手,他心中已定。
“师傅,徒儿是想知道,这神珠是何物?”
“那东海太子敖霖,为何派赤锋抢了金同谛的水府?”
“先前赤锋来此,也是为了这宝珠?”
何秀姑用手握宝珠,感知其内温和莹润之气,她语速颇快,一连串对韩湘子问了两三个问题。
韩湘子言道:
“这宝珠,乃水宝神珠,四宝神珠的一枚。”
“四宝神珠,天地奇物也,得其一枚,便可位列仙班,有鬼神莫测之威。”
“徒儿,事到如今,为师也不瞒你了,你乃日后上洞八仙,故而才能因缘际会之下,得到这水宝神珠。”
“前番你那张师叔便是如此。”
“至于东海太子敖霖,为师之前与他颇有仇怨,是我等劲敌。”
“他也在极力搜寻这四宝神珠,为将来图谋之用。”
一番说完,何秀姑明悟了许多。
过了片刻,她又问道:
“那这水宝神珠该怎么用?”
韩湘子沉吟道:
“此物与你有缘,你当可炼化。”
“只不过,眼下并不什么好时机。”
“若等你在突破真人之后,将其炼化,说不准可借机晋升五脏一境,到时为师就可带你去天庭受封。”
自从知道这宝珠的来历之后,韩湘子就觉得上次张果老仓促之间,将其吞服,有些浪费。
若能在晋升真人之后吞服,好处定然更多。
何秀姑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就走上前来,把这宝珠交给了韩湘子。
“徒儿听师傅的。”
“那这水宝神珠,就先交由师傅保管。”
“也好,有为师代为收着,妥当些。”韩湘子点了点头。
收了宝珠,韩湘子面容多了几丝肃然,他语重心长道:
“徒儿,适才为师并没有与你师祖等人离开,就是明白你尘缘未断。”
“今时,既与你说开了一切,你应当知晓身上重任,还望你早日三花聚顶,晋升真人。”
何秀姑裣衽一拜: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她秀眉一蹙,支支吾吾道:“只…只是徒儿还有一心愿未了。”
韩湘子有善知他心智神通,只一眼就洞穿了何秀姑心中所想。
是以,宽慰言道:
“徒儿,你之顾虑,为师心里明白。”
“只要你爹娘愿意,明年便可诞下一子,以缓你孝悌苦思。”
“多谢师傅。”
有了这番话,何秀姑柳眉一舒,已心无他虑了。
不多时,韩湘子脸色微凝,曲指一弹,袖口就有一光团飞出,眨眼间幻化成一位书生相貌,趟在地上。
此人,就是周伦常了。
韩湘子抬手一挥,便有一道朱紫之气落在其身上。
接着,韩湘子对何秀姑吩咐道:
“徒儿,此人就交由你。”
“待他醒来,告诉他明年再入京一考,到时自有良人相陪。”
“徒儿明白。”
何秀姑颔首应下。
就见韩湘子在说完之后,身形兀自消失在静室之中。
目睹师傅离去,想着今日所见闻一切,何秀姑一时之间心思泛然。
……
……
半个时辰过后。
周伦常幽幽醒来,睁开眼,就见面前坐有一位身姿曼妙,素容明丽的女子。
他不禁一滞,一脸困惑。
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投江自尽了?
怎么醒来见到的却是这番场面?
尽管面前女子有沉鱼落雁之貌,但周伦常却生不出遐思之想。
“周公子,你醒了。”
望到周伦常坐起身来,何秀姑轻笑了句。
“姑娘怎知我姓氏?”
周伦常一脸疑窦,他不解问道。
何秀姑美眸一眨,与他解释道:
“我名何秀姑,乃增州人也,现随洞箫广济天师学道。世人皆称我为仙姑,既是仙姑,怎会不知你身份?”
“昨夜我见你在桂河溺水,心有不忍,就救你上岸。”
“又知你投河自尽,是因名落孙山之故,回到故里,噩闻心上人已出嫁,这才有了轻生之念。”
说到这里,周伦常颓声一叹: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