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双锤破空而去,裹挟着一抹土黄色的弧光,狠狠的砸向了脚踩着叶形法器的史宝。
这一锤极为沉重,已经身上负伤的史宝自然是不敢硬抗,只得匆匆躲避。
只是这一避开,李青却攻势不减,随手掷出了一红一蓝两柄劣品飞剑,迅疾的斩出。
“找死!”史宝放缓了速度,打算先解决掉李青了。
两柄劣品飞剑速度也很快,但是毕竟只是劣品法器,对于史宝而言的威胁不算大。
只见他运转自身灵力,催动起了身上穿着的这件衣袍,这竟然是一件品质相当于下品法器的法袍,以某种灵蚕丝制作而成,上面还有灵纹闪烁!
嗡!
一道青色光晕浮现而出,将两柄飞剑硬生生挡了下来。
不过李青可没心思跟他玩回合制的攻防战,他傍身法器数量不少,虽然品质都不高,但就是打算以连绵不绝的攻势堆死对方。
“杀!”
李青沉声怒吼,赤影伞张开,锋锐无比的伞骨急速旋转,在他的操控下切割向史宝。
铿锵!
蚕丝法袍展现出来的护体灵光,直接被赤影伞切割的崩碎开来,李青神念一转,将赤影伞召回,而后另一只手再次猛地一挥。
轰!
只见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笼罩而去,上面还泛着水蓝色的光泽,大网的每一根丝线的,都铭刻有灵纹。
中品法器,水缠罗网!
这等能够困住极夜世界凶狂异兽的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将史宝给束缚了起来。
阴柔的水属性灵力不断的侵入史宝的躯体,水缠罗网中心处的那颗定灵石开始发挥作用,不仅束缚住了史宝的行动,而且还将其体内的灵力流动给滞涩了起来。
当然,这还没完,李青别的没有,就是法器多。
下一刻,他拿出了一件墨黑色的精密机关,大拇指扣动开关。
只见莲花瓣似的叶片带动机关筒急速旋转起来,待得李青拇指松开的那一刻,含苞待放的精致莲花,终于是绽放开来。
唰!
每一根都极其致命的骨钉,从机关筒中喷射而出,尾部还携有一条刺目的尾焰,爆刺向被水缠罗网束缚住的史宝。
此时的史宝,眼瞳中露出绝望之色,本就重伤的他,根本无力挣脱开水缠罗网的束缚,自然也无法避开暴雨梨花钉的致命攻击。
他用极其不敢的眼神看向李青,仿佛在说,你根本不是散修!
是的,正常散修的话,平日里能买上些灵米或者是丹药来提升修为,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根本不可能像李青这般拥有如此多的傍身护道的法器,而且组合起来效用极其的不俗。
没办法,只因为李青是个炼器师,而且还有点小钱。
顷刻间,史宝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传来穿透般的剧痛,而后眼瞳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来。
在他的身躯上,有十多道血花爆开,犹如暴雨中的朵朵梨花。
至此,史宝身亡,他的身形无力的坠落下山脚。
不一会儿,一道闷响声传来。
砰!
战斗结束!
李青目光望向山峰的另一边,饭桶的战斗也临近了尾声,这条白色的妖蟒被饭桶撕咬的不成样子了,身上遍布各种可怖的伤口。
至于青阳道人那边的战局,那就更不用李青操心了。
只见一尊黄铜鼎矗立于空中,将四个史家的余孽,全都镇压成了肉泥。
第260章 报酬
随着战斗的结束,山峰之上的那座洞府,柳寒月的突破也临近了尾声。
此前高空中凝聚而成的灵气旋涡规模逐渐变小,而那道正在冲关的气息却是变得相当强横起来。
终于,等柳寒月的法力彻底完成液态转化之后,她的气息也攀升到了一个临界点。
轰!
整座山峰在这一刻都隐隐震动起来,精纯的木属性灵气四散而出,山峰上的那些草木都旺盛的生长了起来。
这是她所修炼的那门木属性功法——《翠木神决》所带来的变化,到了筑基期之后,体内灵力质量变得极高,从气态变成液态,已经能够轻微的影响到普通草木的生长了。
刚刚清扫完战场的李青,此刻抬起头来,知晓柳寒月已经筑基成功了。
“真羡慕啊,筑基成功,从此实力大进,可以自在的逍遥天地间两三百年咯。”李青感叹一声。
随着柳寒月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彻底,青阳道人笑呵呵的御空而行,抱拳道:“恭喜道友筑基成功,这般年纪便成就了筑基,未来结丹可期啊。”
李青见状,也跟着上去恭喜了一番:“恭喜寒月仙子修为大进,柳家又添一位筑基,往后可谓是如日中天了。”
没过多久,筑基成功的柳寒月走出洞府,虽然气质依旧清冷,但是绝美的面容上却也挂着一道欣喜的笑容。
“感谢二位的鼎力相助,若今日没有你们的话,寒月断然无法顺利筑基!”
说着,柳寒月干脆利落的拿出了此前说好要给二人的报酬。
她给青阳道人的是五株淡紫色的灵草,看起来质地十分的温润,犹如玉石一般,完全不像是灵草正常能有质感。
接过这几株紫色的灵草,青阳道人面色微微动容,惊讶道:“这是紫玉草,炼制紫阳丹的一味关键灵药!”
不怪青阳道人如此惊讶,只因为这等灵草对于筑基期的修士而言确实很珍贵!
不为别的,到了筑基期,同样可以通过服用一些丹药来精进法力,提升修为。
而这紫阳丹就是其中之一,炼制紫阳丹有两种关键性的灵药,一种是紫玉草,另一种是阳元花!
这两种灵药的珍惜程度,不比融元果差多少,同样是极其罕见的灵药,寻常大荒中的深山老林都难以发现。
见青阳道人一眼认出了紫玉草,柳寒月轻笑道:“不愧是青阳前辈,竟然一眼认出了这等珍稀的灵药。”
“这几株灵药便当做前辈出手相助的报酬了!”
青阳道人没有拒绝,只是感叹一声道:“如此珍贵的灵药,老夫我倒是感到有些受之有愧了。”
柳寒月展颜一笑,明眸皓齿却是让得冬日的那轮暖阳都黯然失色了去。
“还望前辈莫要拒绝才是,我早些年有过一番际遇,倒是得了一些紫玉草,未来我会继续尝试收集阳元花,到时候说不得还得委托前辈帮我炼制紫阳丹呢!”
“好说好说!”青阳道人一边满意的笑着,一边将这几株灵草收进了储物袋之中。
看的出来他的心情极为不错,仅仅是收拾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史家余孽而已就得到了这么几株对他有大用的灵药,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至极。
而后,柳寒月也微笑的看向李青,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枚令牌以及一块拳头大小的银色金属。
这块银色的金属自然不是所谓的银子了,看得出来柳寒月托在手中都稍稍感到有些费力。
“李道友,我这座洞府还有五年的时间才到期,拿着这块令牌,接下来五年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我青阳前辈提过一句你似乎是个炼器师,这块炼器用的灵材我也一并赠予你了。”
看着柳寒月拿出来的报酬,李青都有些惊讶了,他本以为对方会随意拿点灵石或者炼气期用的丹药打发自己呢,没想到报酬也相当的珍贵。
“这次护法基本上都是青阳前辈出的力,我才是真的受之有愧!”李青故作惶恐的说着,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极为老实,直接接过了令牌和这块他暂时没认出来的炼器灵材。
他熟读炼器灵材图谱,竟然也没能第一时间并未认出这块灵材是个什么来头,但料想极为不凡才是。
倒是旁边的青阳道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试探的说道:“这莫非是月鎏金?!”
李青知道青阳道人的见识极为不凡,至少比他要有眼力见的多,但没想到对方连炼器用的灵材都能够一眼辨别出来。
只见柳寒月轻点额头,微笑道:“青阳前辈的见识如此渊博,真是让我佩服不已,没错,这就是月鎏金。”
听到月鎏金三个字,任李青如何翻遍脑海中的记忆,也找不出相关的信息。
但是他托在手中却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这块沉重犹如银月质感的灵材,里面所蕴含的灵性充沛的惊人,怕是可以充当上品法器的炼制基材了。
“在下孤陋寡闻了,敢问这月鎏金是?”李青尴尬的问道。
“哈哈哈哈,小友不知道这等灵材也正常,因为在青岭域是没有月鎏金出产的,这似乎来自其他大域修仙界的一种独特炼器灵材。”青阳道人手扶着下巴的胡须,轻笑的说道。
其他大域出产的!
自从看过《青岭域异闻》之后,李青也知晓了,这个世界很广阔,除了青岭域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域的修仙界。
他没想到这块月鎏金竟然算是域外之物,怪不得他不知晓这等炼器灵材。
柳寒月也微笑着手抚了抚耳畔的青丝,解释道:“其实刚开始得到这块灵材的时候,我也没有辨认出它的来头,后来还是翻遍了宗门的典籍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块灵材确实是月鎏金,只有一个地方会诞生这等灵材,乃是一个叫做大荒域的修仙界,那里有一座绝地,名为月照岭,据传在那个地方,一年中有七成的时间笼罩于星月的照耀之下。”
大荒域,月照岭!
李青内心微微一震,这还是他首次听到关于域外修仙界的信息,当即将这两个名字深深记在了心底。
而后他又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一声,这些大宗门的弟子就是好啊,像这等典籍想怎么翻阅就怎么翻阅。
完全是他这种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散修所不能比拟的,对比起来,确实是过于的孤陋寡闻起来。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解惑!”李青感谢道。
“这等灵材性质很奇异,我倒是好奇小友能将其炼制成什么样的法器。”青阳道人笑着说道。
李青用手抚摸了一阵这块此前从未听闻过的灵材,他有些想用神识探查一番,但在两位筑基期的高人面前,却是不敢展露出自己那相当不弱的神识。
“这倒是不好说,得等我回头细细的探究一番。”李青随口打了个哈哈。
待得李青将这块灵材美滋滋的收回储物袋中之后,不远处的几座山峰上,也传来了破空声。
“恭喜这位年轻的道友筑基成功,真是后浪推前浪,未来可期啊!”
“没想到于此地筑基的神秘修士,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美丽的仙子,真让我意外!”
“恭喜.”
这时其他洞府中的几个筑基期散修前来道贺了,一下子这座本来有些清冷的山峰,倒是变得热闹了起来。
柳寒月对此处理的极为得当,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善意,同时也说了几句好话。
待得一番寒暄过后,筑基成功的柳寒月,也准备返回柳家了。
不过在走之前,她却是又见了青阳道人和李青一面。
“寒月想邀请二位成为我柳家的名誉供奉,倒也无需驻留在长生谷,只是于我柳家挂个名而已。”
“若是答应的话,柳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对此,青阳道人却是极有礼貌的拒绝了此事:“多谢柳道友的一番好意,不过老夫我一把年纪了,还是不想多跟其他势力有太多牵连!”
而李青就是从柳家脱离的,虽然此前只是个地位低下的灵矿工,但如今却也没有要荣耀回归的想法。
他打了个哈哈,开口道:“在下闲云野鹤惯了,未来若是无法筑基的话,倒是打算云游四方,恕我拒绝道友的好意!”
“不过我想道友你已然筑基,柳家以后的发展会相当顺利才是,就算没有我和青阳前辈,也会极为的鼎盛!”
对于两人的回答,倒是在柳寒月的意料之中,她此番开口也不过是做个尝试罢了,就算被拒绝了也不感到多么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