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着连那位皇帝陛下一起控制的手段?”
秦然暗自思考着。
作为那位皇帝陛下留下的守卫者后代,伊索古城的守护者无疑是对那位皇帝陛下最为了解的。
哪怕其中的一部分变为了夜种,也是一样。
所以,有什么特异的手段,秦然并不感到奇怪。
最简单的,如果发生了留下的守卫无法阻挡的事情。
例如:极为强大的敌人入侵,该怎么办?
因此,秦然猜测那位皇帝陛下必然留下了一些后手,以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了,以那位皇帝陛下的做法,所留下的后手自然会有着限制。
可经历了一千五百年,谁又能够保证那些部分转化为夜种的伊索古城的守护者,没有突破了那些限制呢?
就如同他们摒弃了先祖的誓言一般。
“没有了绝对的控制,人心……”
“就是最不可靠的。”
秦然轻声感叹着。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了赫伯特。
“你准备怎么办?”
“别告诉我,你在监狱中,就真的是为了躲藏!”
秦然问。
“当然不会!”
“既然我犯下了错误,自然是需要弥补的!”
“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我希望能够继续雇佣你保证我的研究不受打扰!”
赫伯特很郑重地说道。
“乐意效劳!”
秦然同样郑重的回答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中,抱着一堆东西的拉特冲了进来。
在看清楚那些东西时,赫伯特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秦然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
第二十二章 威胁
秦然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因此,他在拉特怀抱的这些东西中,他看到了属于皮尔、哈罗德、科芬、琼娜的一些配饰。
再加上赫伯特苍白的脸色和拉特惊慌失措的神情,秦然几乎是瞬间把握到了事情的关键:皮尔一行遭遇到了大麻烦。
虽然在之前的交谈中,秦然没有与赫伯特交谈过几人的下落。
但也猜到了个大致。
必然是分开而行,缩小目标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不过,随着皮尔等人的随身物品被送来,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送东西的人呢?”
秦然问道。
“就在大厅!”
“他……”
没等拉特说完,秦然已经大踏步的向着大厅走去,赫伯特紧随其后,因为担忧而有些愣神的拉特,则是慢了一拍。
大厅内,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站在那里,手中拄着一根黝黑的拐杖,身上却是以一块皮制披肩。
那块披肩不仅大,而且异常的厚实,披在“老者”的身上,直接挡住了对方的全身,令人无法细致大量。
“老者”看到走进来的秦然、赫伯特时,立刻露出了一个令人很不舒服的笑容。
干枯的皮肤、黑黄的牙齿,为这个笑容“添砖加瓦”。
而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则令这个笑容变得无比的阴沉。
“赫伯特、2567阁下,初次见面,真是不胜荣幸,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巴索,或者其它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名字也就是一个代号罢了!”
“不过,看来我的‘礼物’,两位已经收到了!”
“怎么样,还满意吗?”
巴索又一次笑了起来,那干枯的笑容实在是让人心生厌恶。
但不论是秦然,还是赫伯特都是直视对方。
秦然在推断着对方的什么,思考对方嘴中的“我们”。
赫伯特则是径直问道。
“皮尔、贝克和我的学生们在哪?”
老学者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并不似惧怕,而是愤怒。
而接着?
这样的愤怒几乎让老学者窒息。
因为,巴索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们现在都很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有些不愉快,但是随着一些‘交流’后,他们学会了该如何跟我们相处——相信我,我在拷问方面是大师,就好似你对尼克王朝的研究一般!”
“那个叫做哈罗德的,我折断了他的一条手臂,科芬打断了一条腿,当我准备阉割他们两个的时候,叫做琼娜的开口阻止我,所以,我在她的脸上来了一刀,而她的车夫、保镖护住心切对我破口大骂,我不得已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至于您的管家和那个傻子?”
“放心吧,他就是因为炮烙、电击过度变得有些虚弱,而那个傻子实在是有些不好对付,我不得不二十四小时让人鞭打他,让他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您看您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了您,我想要知道的是否也可以告诉我了呢?”
“陛下的封印地点在哪里?”
“解封的咒语又是什么?”
巴索一边说着一边向老学者行了一礼。
仿佛是一位优雅的贵族。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嘴中满是恶毒的话。
“你!”
老学者瞪大了双眼,平生罕见的出现了杀死一个人的冲动。
而拉特在听到自己儿子的遭遇后,整个人就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当这位父亲站稳的时候,远远超过老学者的杀意开始在心头酝酿着。
巴索感受到了这样的两股杀意,它再一次露出了那两人心生厌恶的笑容,干枯的脸上浮现了一个不屑。
“赫伯特阁下,您的时间不多了!”
“我临走时说了,如果我1个小时还没有回去的话,你的管家、学生们必然会遭受新的一轮折磨,而且,你可以放心的是:相较于即将出现的折磨,之前他们遭受的那些,不过是开胃菜。”
巴索一字一句的说着。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似刀子一般捅入了赫伯特的心底。
痛彻心扉的感觉漫延赫伯特全身。
老学者看着眼前的巴索,嘴唇微张,那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要一口拒绝。
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让那位尼克王朝的皇帝解封的话,整个世界都将会陷入到灾难之中。
到时候成百万、千万的人将死去。
这样的数目与皮尔等寥寥几人相比较,后者实在是不值一提。
可这并不是一个比大小的数学题。
而是……
感情!
对于既是管家又是好友的皮尔、三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和留在身边的大家伙,乃至那位琼娜的车夫、保镖,赫伯特都做不到无视对方的生死。
但是,无视更多无辜的人,赫伯特也做不到。
老学者左右为难。
尤其是当一旁拉特以祈求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老学者的喉咙就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完全的说不出话来。
“很为难吗?”
“赫伯特阁下,需要我给你一个下定决心的勇气吗?”
“我的手下里有几个,可是对您的学生琼娜情有独钟的……”
巴索再次开口了,故意拖长的语调内,充斥着恶意。
它又一次的逼迫着眼前的老人。
并且,完全的沉迷其中。
如果不是因为有着更加重要的任务,它不介意把这个过程变得更加漫长一点。
毕竟,这么“优质”的对象,并不好找。
所以,在话语声落下后,它就死死的盯住赫伯特的模样,它要欣赏一下,赫伯特被逼到绝境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巴索注定是要失望的。
并不是说赫伯特无动于衷。
事实上,老学者在这个时候几乎要被折磨的崩溃了。
但巴索看到的是一张年轻、淡然的脸。
那是一种淡然到漠不关心,又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情。
巴索很不喜欢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