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猜得到他的用意和想法。
浊族内部,许多的长老级人物,都赶去询问浊风邪,想知道他的用意。
而浊风邪也并未透露太多,只是让一众长老,近段时间不要外出。
同时,他也在召集他所在那一脉的许多强者归来,要商议事情。
同样的场景,也在浑族内部上演着。
当日的收徒大典结束后,浊风邪和浑元钧,就各自返回了族地,等待顾长歌接下来的吩咐。
鼓风古城之中,没了之前那种危机感的沐胭,还有些不自在。
不过这几日,她倒是告诉了顾长歌一些有关她以前经历的事情。
当然,她一开始并未提及她和永恒神族之间恩怨的事情。
在收徒大典那天,离阳并未和她相认,沐胭心里也能理解。
她想着以后和永恒神族,估计都不会有什么联系了,所以也就没有太过于执着。
顾长歌随意听着这些话,也没表现出什么不耐来。
只不过在后面,他想了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帮沐胭一把,让她亲手斩断过往。
这也算是她彻底蜕变的第一步。
顾长歌想把她扶持为仙灵文明的新主人,从根本上就必须让沐胭,斩掉那丝最后的血脉牵挂。
杀弟证道,不谓如是。
仙灵文明的新主人,又怎么能被这些小事上优柔寡断。
“我倒是好奇,永恒神族的那几位长老,怎会这般厌弃你。”
想到这里,他端起茶杯,吹着雾气,喝了一口。
沐胭一开始纯粹把顾长歌当做了一个倾听者。
不过在顾长歌问及到有关永恒神族的事情的时候,她犹豫了下,还是轻声解释了起来。
许是在顾长歌面前,她总有一种心安的缘故。
“因为他们把我当成了一个耻辱,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世上。”她说道。
“哦?那你和永恒神族的那名神子,是什么关系?”
“当时我看你,似乎对他很在意的样子?”
顾长歌淡淡一笑,语气似乎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听到顾长歌这个问题,沐胭一愣,然后莫名有些慌乱起来,似怕他误会一样。
她赶紧开口,低声解释道,“你不要多想,他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以往的这些经历,她可从未告知过任何人。
幼年时期的她过得很苦。
自有记忆开始,就跟随着父母亲逃难,因为母亲手中掌握着一件永恒神器。
而且,也因为她违背了永恒神族的规矩,不仅和沐胭父亲在外成亲,还生下了沐胭。
这对于永恒神族来说,是一件耻辱,势必要将其抹除。
此外,永恒神器作为永恒神族的宝物,不可能任其流落于外,自然也要想办法收回。
于是,永恒神族派遣大量强者来追杀他们。
还有一些得到消息,想在暗中抢夺永恒神器的强者和势力,也在出手。
在这些势力和强者之中,沐胭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浊族的浊乌。
当初的她只是一道化身降临,随手一掌,就重创了她的父亲。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导致她父亲在诸多敌人的追杀中,旧伤复发,自此殒命。
在她父亲死后,沐胭跟着母亲继续逃难。
可因为同样受了重伤的缘故,她母亲无法逃多远,最后还是决定,束手就擒,让永恒神族的人,把她抓了回去。
沐胭自然也被一起抓走。
那段时间被关押在永恒神族的黑水天牢中。
常年不见曦月阳光,周围伸手不见五指520,旁边的黑暗之中,还隐隐传来瘆人的冷笑,以及咀嚼骨骼的声音。
这给幼年时期的沐胭,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好在,永恒神族的族长,也就是曾经的永恒神子,宽宏大量。
在和诸多长老商议后,并未追究她母亲的责任,只是剥夺了她圣女的身份。
而且,按照永恒神族的规矩,神子必须和圣女完婚。
两者的血脉结合,才能诞下更为强大的后代。
不得已,沐胭的母亲和永恒神族的族人,完了婚,而后生下离阳。
可惜,因为她母亲本源受创的缘故,离阳生下之后,天生血脉残缺。
连永恒神族的天赋,永恒神意也虚淡得近乎不存在。
永恒神族上下震动,可找来诸多神物,也无济于事。
“母亲她还指望离阳,将来能够成为永恒神族的神子,可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说到这里,沐胭嘴角泛起抹苦涩。
“而他最后能成为神子,并且有如今的修为,最后应该都是全靠你吧。”
顾长歌静静地听着这些,看向沐胭的神情适时显露一抹怜惜来。
沐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顾长歌是如何猜出来的,有些惊讶。
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后来,是母亲恳求我,将我的血脉天赋,移植给他,毕竟对我来说,我只有一半的永恒神族血脉,这天赋对我而言,用处并不大……”
她说起来虽然轻描淡写,但天赋移植这种事情,又岂会简单。
尤其当初她的年纪也并不大,那次天赋移植,险些要了她的命。
原本永恒神族的那些族人,也没想到她后面,竟然还能顽强的活下来。
不过,失去了血脉天赋后,沐胭也变得和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就连感应天地间的灵气和能量,也变得异常困难。
还是在被驱逐出永恒神族后,她在一次机缘巧合下。
血脉才发生涅槃蜕变,再度演化出永恒神意来。
“还真是个运气好的傻姑娘。”
顾长歌微微摇头,“天赋移植,本就十死无生,我倒是意外,竟然会是你母亲开口恳求你。”
听到顾长歌说自己傻,沐胭还有点不服气,想反驳他几句。
但后面这句话,就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母亲她应该是有苦衷的……”沐胭的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顾长歌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这个善良的姑娘,最后会走上黑化的斩情灭道之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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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以往的悲惨经历,沐胭还是第一次告知于别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顾长歌很是放心。
在说完这些之后,整个人的心情,似乎也变好了很多,有种把积压于心头的长久郁结,都一扫而空的感觉。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其实知道,母亲她当初其实也不是很喜欢我的。”
“不过她毕竟养育了我,后面也没有把我给抛弃。”
沐胭展颜一笑,眉眼灿烂,恢复了一贯的活泼开朗形象。
顾长歌看了她一眼,想了下,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轻声道,“真还是个令人心疼的傻姑娘。”
沐胭愣愣地看着他,垂了垂眸眼,这一刻当中像是有着许多星光在闪烁。
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第二次和顾长歌如此亲近。
当即,她脸上升腾起一缕霞色,把头低下,小声道,“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顾长歌收回了手,笑了笑没说话。
“这些天你应该也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转移了眼前的话题,提及起另外的事情。
沐胭见顾长歌没直接回答自己,鼓了鼓腮帮子,但见他忽然说起此事,还是来了精神。
“我猜,肯定是因为我可怜,所以你心生一丝不忍,才会帮我的……”
沐胭试探般地说道。
顾长歌摇头,笑道,“世间可怜之人那么多,我哪有闲工夫管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见你被人欺负罢了。”
听到这话,沐胭直接一愣,然后眼眸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盯住了顾长歌。
“你……你没骗我吧……怎么忽然这么说了……”她变得有点结巴起来,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怎么,不信吗?”
顾长歌依旧是笑了笑道。
看着他几乎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沐胭只感觉自己的脸颊很烫,心跳也似乎比平时快得多。
她没有回答顾长歌的问题,而是有些慌乱地跑开了。
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这让沐胭心中有种既是温暖、又是慌乱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沐胭跑开后,顾长歌面上的笑意才敛去。
他走到殿外,看着外界,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若有所思。
“按理来讲,那天的气息既然忽然出现,那不应该是没有缘由的。”
“还是只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看来接下来的事情,会更有趣了。”顾长歌轻笑一声。
在接下来的数天,沐胭似都在有意地躲着他。
仿佛是因为那天的话语,而有些不好意思和顾长歌碰面一样。
在沐胭的心中,那种话语说出来似乎是蕴含着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