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七窍仙石，圣灵奇石……它只是一块普通的不普通的磐石。
一啄一饮，皆是因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老石看向顾长歌的神情，无端温和了许多。
在他看来，魔主就是极世间之恶的存在，那眼前的顾长歌，或许正是其另外一面的映照相似之花。
“公子若是不介意，以后在真仙书院，有什么事情，来此找老夫便可。在真仙书院，老夫的话语，还是有点用的。”
“在外面的话，老夫帮不上什么。因为老夫如今状态，无法离开真仙书院……”
老石随后继续开口，对顾长歌如此说道。
他这话，不仅让凰衣女子吃惊住了，让大长老也很是不解。
就因为这一番话的缘故？老石就对顾长歌如此态度？
在他们看来，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前辈此话……何意？”
闻言，顾长歌一副微微惊讶的神情，不解道，“我俩这才第一次见面罢了。”
“也算是还了桃妖这个人情罢了……”
老石笑了笑，摆手道，“公子不必介怀。”
说着，他指向旁边的凰衣女子，介绍了下。
“这是老夫的徒弟曦瑶。”
“哦？原来这就是如今妖界的掌权者，曦瑶女皇？”
“晚辈见过曦瑶女皇。”
顾长歌的目光，似乎这才注意到其一般，有些惊讶的样子。
当然，他看得出来，眼前的曦瑶女皇，只不过是一道道则法身罢了，并非是真身降临。
身为妖界掌权者，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妖界。
但一具道则法身的实力，就有准至尊境界。
她本人怕已经成就至尊之位了。
六千多岁的至尊。
这天赋，用超绝来形容也不为过。
六千年前妖界之乱，曦瑶女皇之名，自妖界在上界传开，震动各方，在当时可谓是风头无二。
随后在内忧外患之下，征战八方，扫清妖族各地之乱，实现大一统。
其手腕之强大，远非一般女子可及。
妖界诞生以来，出现过诸多妖帝、妖皇，乃至妖仙。
底蕴自然是深不可测，哪怕是无上大教、不朽道统，也不敢随意招惹。
六千年前，妖界更是有六位妖帝掌权，虽说那些妖帝在顾长歌看来，不可能是真正的帝境，顶多是准帝罢了。
妖界的气运，不足以支撑六位真正帝境的诞生，若是来到上界以证帝境，但无妖界底蕴支撑，也是艰难。
曦瑶女皇能够在当初那种艰难局面下，使得妖界一统，这手段，就震动了很多人。
“长歌少主不必客气。”
“我虽然远在妖界，但依旧听过很多有关长歌少主的传闻，今日一见，倒发现这些传闻，实乃不可尽信。”
“当今天下，年轻一辈气运，长歌少主怕已独占七分。”
这时，见顾长歌如此说，瑶曦也不由微微一笑，显得很是雍容尊贵、得体大方。
身为一代妖界女皇，她自然不可能像寻常女子那般阿谀奉承。
只不过这些话说出来，也依旧带着示好之意。
以她身份和实力，其实不必如此。
但今日所见，甚至连她师尊也是这般，让她心中很是震动。
上界道统大教众多，但底蕴能和妖界相比的，其实也没有多少。
因为妖界是独立的一方大世界，就囊括于上界中心地带，龙脉汇聚，气运加身。
说到底，顾长歌在她面前，只是一个晚辈罢了。
“曦瑶女皇过奖了。晚辈何德何能，值得女皇如此夸赞。”
闻言，顾长歌神色自若地说着，“不过之前，倒是听到过女皇诸多传闻，今日所见，发现这些传闻，的确是胡言乱语。”
见他这么说，曦瑶也不由来了兴趣，眸子略有好奇地盯着他，问道，“不知长歌少主，听到的是什么传闻？”
她也知道，六千年前的所作所为，经一些势力传开，在各地间出现，造成不好的影响。
比如说她大逆不道，弑父毒杀未婚夫等等……
“传闻皆说女皇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祸乱妖界……”
顾长歌随意地笑着。
……
二合一
271 爱听漂亮话当为千古一皇，我生君未生的感觉（求订阅）
听着顾长歌这话，曦瑶的神情依旧很平静，包括她身旁的老石也是如此，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
六千年前的事情，虽然是传的很开，直到如今，各地依旧有诸多不好的说辞。
但除了妖界的真正掌权之人外，谁又清楚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界的诸多传闻，或多或少对于曦瑶有些抹黑，这也很正常。
顾长歌所说的这些了，他们自然都有所听说。
“哦，关于这些传闻，不知道长歌少主是何看法？”
曦瑶女皇的眼眸，显得很是晶莹，神光弥漫。
她看着顾长歌。
虽然只是一尊道则法身，但也具有那种身居高位、俯瞰一切的气质。
一代女皇，号令妖界，莫敢不从。
若是一般的年轻天骄，被她这么看着，早就心慌了。
“晚辈都说这些传闻皆胡言乱语，这便是我的看法。”
但是顾长歌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同样盯着她，似乎并未解释什么。
“长歌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曦瑶微微一愣。
她有点疑惑，而后仔细回想他这句话，皆是胡言乱语？
如果是一般的年轻天骄这么说，她肯定当其是奉承讨好的话语，不以为意。
但是这话是从顾长歌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颇有点高深莫测的意味。
他是看出了什么吗？或者是理解她的良苦用意？
老实说，她被顾长歌引起了兴趣，别人若是这样说话不说完，留半截，她早就没耐心，一巴掌直接拍死了。
怎么可能还继续问下去？
而这时，连大长老和老石听到这话，也都有点惊讶地看向顾长歌。
曦瑶如今在上界的名声其实都不好，这一点几乎已经成为通识了。
尤其是如今的年轻一辈，绝对都听过当年的妖界之乱。
而说的最多的，都说曦瑶女皇一代暴政，性格残忍，乱杀无辜，因此妖族百姓民不聊生。
各地大妖团结一致，揭竿而起，进行反抗。
这也就有了妖界如今的平乱天王等人物存在，堪称是曦瑶女皇的刽子手，无物不破的利刃。
诸多传闻数不胜数。
这时，见三人的目光都落了过来。
“其实在之前，晚辈也一直觉得曦瑶女皇是位无恶不作的一代暴君，妖界的生灵，都深受灾难。”
顾长歌微微一笑，再度神色自若的说道。
同时目光直视着曦瑶，见她神情略微一变。
他又继续微笑说道，
“但后面细细一想，不管是什么道统古国大界，存世多久，有多么古老，有一点都是不会变的……”
“不会变的？”曦瑶盯着他，心中微震，仔细念叨这四字。
她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顾长歌的想法，和她当时不谋而同？
顾长歌点点头，“是的，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那就是他们若想改变，都必须有所付出，这是无法更变的代价。”
“六千年前，妖界六帝鼎立，战乱经起，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易子而食，更是家常便饭。不同妖帝所治的疆域内，妖族百姓毕竟不同于人族，难有胎教。”
“若是晚辈记得不错的话，当初妖界之中，各帝所辖疆域内，妖族所修言语，也不尽相同，为了生存，同族相食，也是正常……诸此种种，妖界若想长存，其实并不难，但是若想更进一步，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各大妖帝固步自封，不通改变，只顾修炼，身居高位，不顾底层。长此以往，盛极而衰，妖界气运必将衰竭。”
“而经过六千年之乱之后，如今的妖界气运蒸蒸而起，实现一统之后，四方安宁，天下安居，各妖族书同文，修人道，等诸多改变……又何尝不是曦瑶女皇当初的功劳。”
“世人皆愚昧，只论过不论功，这在晚辈看来，其实对女皇并不公平。”
说到这里，顾长歌的声音依旧平缓，不起多少变化。
给人一种他就是在平铺直叙地阐明一个道理、一件事实一样的感觉。
“世人皆愚昧？这句话主人他当初也说过……”
而听完这些后，老石愣住了，久久无言。
脑海里甚至还回荡着顾长歌所说的这番话语。
他虽然修为高深，寿元漫长悠久，当初妖界之乱，他这个师尊在背后，其实还帮了曦瑶不少忙。
对于曦瑶的举动，他其实也不是很理解，这么多年来，虽然去想过为何，但也没有想通。
而曦瑶虽然常来看他，但也丝毫不提及她这么做的原因。
这让老石心中也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