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占据他身体的地球人来讲,这一点都不委屈,这是很嗨皮的一件事。
【那狗屁云华山也就景致好些。除此之外,吃食方面清汤寡水,没半点油腥。上面的人一闭关最少都是十天半月,特么找人说话唠嗑都得提前看黄历,那里也没有衣着清凉的小姐姐,这种日子给钱我都不愿意过。】
还是山下好,仙宗道官不用坐堂,不用处理凡务,也就每半年跑一遍附近村镇,扮演一下有道仙师,看有没有合适引渡的凡人。
要说剩下的时间干嘛?
当然是拿着朝廷发的银子花天酒地啦。
至于大哥彦斌信里说的国师,梦里想想还是可以的。
据他所知,当朝那位国师已经75岁高龄,他的父母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兄。
最重要的是,要当南汉国的国师,起码也得筑基期的修为。
他呢?
练气期!还是个小班肄业的。
【别人已经是大学生了,老子还在玩泥巴,拿屁去当国师。】
………………
读完信件小眯一会儿,彦良从山上下来,走到靠近白云观前门的地方,还没等拐过墙角便听到一阵嘈杂人语。
【嚯,今天来祈福的人真不少,云锦老儿又能诈一笔香油钱了。】
他整理一下衣装,挺直腰板,摆出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世外高人模样,朝着人群走去。
没几步他就懵了。
小跟班王寅见他一露头直打马虎眼。
这时站在门前台阶上的一位道士指着他来的方向大声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来了,那个小白脸就是彦良。”
彦道官一听这话就知要遭。
他想跑,但是迟了。
围在道观门口的人呜的一下圈过来,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包了馄饨。
【这是要揍他啊!】
那个指认他的家伙就是这具身体原主人寄信父母求助的罪魁祸首之一------王福。
王福还有个哥哥王寿,跟彦良一样,都是被执事堂下放,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仙宗弟子。
这两个家伙足足比彦良大了一旬,算是老大哥一级的人物,但是为人忒操蛋,总是把他当小弟支使。
彦良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兄长姊妹又对他在山下的境遇漠不关心,说起这一年多的生活,那可真是一把辛酸泪,满腹离人愁。
“王师兄,虽然我知道自己有点小帅,还有一头让人羡慕的黑发,但是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打广告了。观主一直教导我们要谦虚,你这样做我想低调都不行的。”
彦良背手挺胸,长衫随风而动,一副出尘之象,“真是愁死个人。”
王福用手摸了摸脑门稀拉拉的几根毛儿,油腻的脸涨成猪肝色。
那小王八蛋分明在骂他是一个秃子。
虽然他确实是一个秃子。
“你小子最近吃了雄心豹子胆,修为不见长进,嘴巴倒是一天比一天贱。”王福恨声说道:“今天我不收拾你,有人收拾你。”
王福说的收拾他的人就是眼前站的几十号人。
有孔武有力的男人,有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悍妇,有提着锄头挽着裤腿的老头儿,他还看到一个挎着篮子背着包袱,像是刚回门的小媳妇儿,藏在人群后面一脸羞涩地瞄他。
很明显,他们不是进香客。
【真是哔了狗了,这是要让小爷当背锅侠啊。】
跟王福对话的同时,彦良也在筛选信息,大体弄懂了眼前几十号人来这里的目的。
修真界有一种叫做云涎草的常见灵植,以其果实为主药炼制的云涎丹是练气期门人用来辅助修炼的必备丹药。
云涎草不是必须在仙山灵田生长,世俗界也能种植,但是产量很低,极少结果。
云涎丹对于山上的弟子来讲,由宗门执事堂定期分配。对于下放门人就有些残酷了------宗门不再配给丹药。作为补偿,这些人离开时可以携带草种到山下种植,通过提供云涎果给宗门来换取修炼所需丹药,乃至灵石碎片。
【好嘛,山上弟子公务员,山下弟子事业编,怪不得那小子撒泼打滚都不想离开山门呢。】
回到村民的问题上来。
当朝国师前两年搞出一个所谓仙方,常人服下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寿之效。
宫里传出消息,说皇帝陛下希望国师能够大量炼制此药供应王公贵胄及忠臣良将。
仙方里的一剂主药就是云涎草的茎叶。
江宁县令为了讨好皇帝,同想要献媚国师的白云观观主一拍即合,选了县城外一座背靠山岭的村庄做实验,发动村民大面积种植云涎草。
县令大人承诺,不管云涎草结不结果,县里都会高价回购。
村民们信了他的话,把地里的麦苗铲掉换成云涎草。
可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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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泡洋妞儿你得喊我前辈
“嗨,王,是你吗?”
纯正的美国腔,大鼻子,一头烫过的长发,关键是身材很棒,好几道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落到王阳身上。
“LUCY?”
听到身后的呼唤,王阳面转过身,面带微笑打招呼:“没想到今晚你也在。”
“下午去八达岭拍完照片就过来了,你最近还好吗?”
“多谢关心,我很好。”
俩人用英语小声交流着,寒暄过后王阳想起身边还有个林跃,赶紧给两个人做介绍:“这是我的同学,林跃,LUCY,洛杉矶时报的实习记者。”
“嗨,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LUCY小姐。”林跃亲切地跟她打招呼。
对面站得美国小姐愣住了,她来中国差不多有半年了,在本地同龄人里还没见过口语这么标准的人。
“嗨~”她笑着挥挥手,转头望王阳说道:“你同学的发音可真标准,我很好奇他以前是不是在美国呆过。”
“相信我,他没有,他的老家是山西大同,家里是种地的,种地的你懂吗?农民。”
“哦,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这是事实。”
林跃没有理睬议论自己出身的两个人,端起吧台上的六角杯,冲跟LUCY一起过来的金发妞遥遥一敬,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
LUCY注意到他喝威士忌的样子,脸上的惊讶更浓了,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个林同学来自乡下。
很快地,LUCY的同事走过来背靠吧台眼望林跃:“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没问题。”
他拿起王阳的杯子,在好朋友错愕的目光中递过去:“敬温斯顿丘吉尔,干杯。”
“干杯。”
两个人举着杯子碰了一下,眉目传情的样子令王阳有种看好莱坞电影的感觉。
LUCY说道:“我敢打赌,他绝对不是一个农民。”
王阳没有反驳,因为林跃确实不是农民,他是燕京大学的大学生,而且他也开始怀疑,不是怀疑林跃的出身,是怀疑人生。那个金发妞儿明显比LUCY年龄大,而且很性感,林跃上身穿着件海魂衫,下身是军绿色长裤,就这打扮居然把一个成熟的美国女记者搞定了?这已经不是引人深思,而是耸人听闻了。
这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真的?”
“当然,你们有美国梦,我们有中庸文化,我可以帮助你以更接近中国人思维方式的文字来剖析热点时事。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王阳又一次被他的作为挑动神经的时候,林跃凑到那个叫珍妮的女记者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珍妮想了想说道:“没问题。”
林跃举杯:“成交。”
珍妮举杯:“成交。”
喝完一杯酒,林跃把只剩冰块的杯子放回吧台,伸出一只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珍妮小姐。”
“当然可以。”
她把手搭上去,俩人一起往舞池走去,这无可避免地在人群里引发一阵小骚乱。
……
“林,我很好奇,王说你曾经是一个农民,我不认为他足够了解你,你做的那些事情,更像一个在美国生存多年的华侨。”
“你是在说我很会泡妞儿吗?”
LUCY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看着走向洗手间的珍妮的背影说道:“是的。”
“中国有一个名词,叫做‘神仙’,跟我一起读,‘神仙’。”
“神仙?”
“是的,它就像你们西方人信奉的上帝,或者说天使,而我,就是那个‘神仙’。”
LUCY迟疑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不可能。”
“不信呀,不信你可以细心观察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我没有骗你了。”说完这句话,他冲洋妞儿眨眨眼,朝着喝得脚步虚浮的王阳走去,搀住他的胳膊转身离开舞厅。
LUCY低头盯着杯子里所余不多的一抹琥珀色,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LUCY说你是一个骗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王阳一边努力保持行走的直线性,一边摇动手指,醉醺醺地道。
林跃说道:“何出此言?”
“就说你喝威士忌的样子。”王阳努力想要模仿他的举止,然而放在一个七分醉的人身上,怎么看怎么滑稽:“就这样,什么从来没有喝过洋酒,你骗鬼呢?”
林跃说道:“听说你看过一百部好莱坞电影,你对美国人所有的接吻方式都了如指掌?”
王阳不明白他为什么拐到这个问题上来,虽说真实情况是他在吹牛逼,但是不能承认,得端着呀:“没错。”
林跃说道:“这就对了,既然你对美国人所有的接吻方式了如指掌,那我把西方人喝酒时的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阳停住脚步,满脸困惑地看着他。
“我们县里的放映员的儿子跟我是同桌,所以我从来不缺电影看。”他眨了眨眼:“也包括那些只供内部参考用的。”
王阳明知道他又在撒谎,却拿不出充分的理由反驳,一口气憋在胸口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喂,什么是只供内部参考用的?你能不能别老说半截话呀?”
……
第二年春夏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