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明白小册子最后一页那个段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软饭吃多了,慢慢就习惯了,你们这种没夫人保护的人是不会懂的。”这是讽刺俩人没女朋友呢。
当然,最可怜的人还是成冬青,为了这家伙,心爱的女人从燕大追到清华,从学校追到到社会,又从国内追到国外,再从国外追回国内。这简直……只能说一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苏梅并不在意王阳和成冬青的想法,确认林跃昨天已经回老家后,同良琴对望一眼:“走吧。”
“你的意思是……”
“没错。”
良琴:“……”
她猜到了苏梅的心思------继续追,去林跃的老家,山西大同。往老家跑?往老家跑更好,只要把他往屋里一堵,当着他父母的面让他选一个,那时节他还能避而不答吗?且不提来自她们的压力,他的父母就得给他好好上一课。
“这是不是……有点儿……”
苏梅什么性格?认定一件事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去干,良琴不行,准确的说她想得有点儿多,总觉得追去山西太过了,要知道甭管林跃选谁,他的父母将来会是被选择的那个人的公婆,虽然改革开放了,观念更新了,可是农村毕竟是农村,两个姑娘追上门去要做儿子的女朋友,老两口会怎么看她们?会不会觉得她们不够矜持?
“有点儿什么?他就是知道我们会这么想,才一溜烟儿躲回老家的,良琴,事到如今你再不豁出去,等他休假结束回到德国,事情就不好办了。”
是,在这件事上,领事馆又不会长腿走掉,林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是她们能继续去闹吗?一次两次领导可能担待,次数多了,林跃的工作八成得黄,这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几天是最好的窗口期。
良琴踌躇一阵,最终点点头,答应了。
再次达成共识,俩人出言告辞,成冬青和王阳挽留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坐上前往火车站的出租车。
“赶紧给林跃打电话,把苏梅和良琴追过去的消息告诉他。”
“打电话?你开玩笑呢?他家哪儿有电话呀。”
1988年,大城市一般家庭都安不起电话,更不要说农村了,一个乡镇能有一两部就不错了。
王阳说道:“你傻呀?你不会给乡镇机关打吗?”
“我看你才傻呢,我谁呀,打过去怎么说?人家凭什么听我的话。”
“他们当然不会听你的话,但是他们会听林跃的话呀,别忘了他的身份,外交部的三等秘书,跟地方上镇长同级,你就说……德国来的两位女士去找他了,目的是考察乡里的农业种植情况,要他做好接待工作。”
“这样也行?”成冬青想了想,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不去打这个电话?”
王阳说道:“我嘴笨。”
他嘴笨?他说他嘴笨!
成冬青无语极了。
“快去吧。”王阳在后面推着他往外面走:“大学里受了林跃那么多恩惠,现在是你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成冬青给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离开,一面琢磨着怎么讲话才能唬住林跃老家的人。
……
一天后。
大同火车站。
良琴和苏梅提着路上采购的礼品跟着人流往出站口走,附近的乘客对她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都可以得出不是本地人的结论。
尽管旅途劳顿,眼底带着疲惫,但这并不能够消磨掉俩人身上的锐气,用苏梅的话讲,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次一定要给丫逼到角落,不给出肯定的答复,绝不善罢甘休。
带着这份决然,两个人来了,然而才出火车站,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因为林跃就站在对面招揽旅客坐三轮车或者面包车的司机堆儿里,微笑着跟她们挥手。
他怎么知道她们要来?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放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能不能得到答案不重要。
“你怎么不跑了?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苏梅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附近经过的旅客和本地商户一脸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两女一男,猜测他们的关系。
林跃尴尬地笑了笑:“换个地方再讨论这个问题成吗?”
苏梅说道:“谁要跟你讨论, 我们要的是答案,我还是她,选一个。”
周围的议论更激烈了,几个男同胞对他投去嫉妒的目光。
良琴晃晃苏梅的胳膊,小声说道:“你小声点,这里人太多了。”
苏梅也是被他搞了一肚子火儿,发泄出来后冷静不少,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宫不好,便没有坚持,跟在林跃身后上了那辆他从县里借来的拉达轿车。
车门一关,两个女人的目光汇聚在林跃脸上。
苏梅说道:“说吧,二选一,你要谁?”
“唉。”
林跃重重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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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
苏梅皱了皱眉,心说又来,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就掉链子,难不成这次又要逃避责任?
“你还是不是男人?”
林跃看看她,又看看良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逃避这个问题吗?”
他又叹了一口气:“我跟孟晓骏打了一个赌。”
他跟孟晓骏打赌?
良琴目光微凝,皱着眉头看过去,从她选择不去美国的那一天起,便决定忘掉过去,对孟晓骏的事不闻不问,现在林跃主动提起这个名字,没来由心头一紧,生怕这个赌局是关于她的。
“十年,他说十年后跟我比一比,看我们谁混得更好,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是想在你面前让我难堪,如果我混得不如他,便可以挺直腰杆说你当初选错了人。所以……”林跃一脸为难:“我害怕给不了你好的生活。”
良琴说道:“这就是你逃避的理由?”
林跃说道:“没错。”
“……”
他又看向苏梅:“苏梅,你知道吗?你在燕京大学读硕士的三年,那些德语参考书和德语课笔记,它们根本不是我留给成冬青的,是成冬青跑到德语专业的学生和老师手里求来的。”
一句话说的刚才理直气壮的女人脸色大变,再回想一下当时成冬青的各种反常行为,她懂了。
成冬青欺骗了她,可要说恨,恨不起来,喜欢呢?她根本就不喜欢他,思来想去,心里唯一的情绪,应该叫感激吧。
林跃说道:“所以你看,成冬青能为你做到这般地步,我呢?我为你做了什么?所以我很纠结,时常扪心自问,如果我们在一起,能向成冬青那样对你好吗?如果我们在一起,以后你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把我跟成冬青比较?”
这个问题把苏梅问住了。
林跃继续说道:“你们以为这就是一个选择题,觉得豁出去就能得到答案,并且接受这个答案。你们行,我不行,因为我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又是一个很容易后悔的人,选择哪一个都会觉得愧对另一个,而且万一日后我们过得不幸福,我害怕自己会有如果选择另一个会不会好一点的想法,也害怕你们会有这种想法,所以你们不要逼我成吗?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相信时间一定会给出答案的。”
良琴惊讶于林跃和孟晓骏的赌局,苏梅茫然于成冬青的痴心,再给林跃一番抢白,俩人怂了,所有的气愤和决然都被连消带打,化于无形。
林跃看着失了锐气的两个女人,暗暗地给自己的演技点个赞,幸亏有【我是演技派LV3】,能够轻松自如地控制喜怒哀乐,不然他一定会笑场的,那时候的结果就不是被心疼,被理解,搞不好会被她们两个掐……不,捏死。
他想起之前教成冬青学生时讲过的一个单词,ballbreaker,哦,超酸爽。
要说尽快搞定二人,他有想过,但是总觉得针对这个主线任务的操作应该更骚一点,那么……应该骚到什么程度呢?应该怎么做呢?
“走吧,马上中午了,我先带你们去吃饭,这边的面食在国内可是一绝。”他发动汽车引擎,一面驶向马路中央一面说道:“知道吗?山西是全国范围内古建筑保存最好的省份,来一趟不容易,下午我带你们去逛逛。”
俩人沉默不语,还在想刚才他说的那些话。
……
成冬青和王阳一直在等待,等待林跃从老家回来给他们一个答案。
后者揣着一份看热闹的心思,林同学不是牛嘛,上大学的时候就是系里的焦点人物,那情书收的让人羡慕,现在好了,这一屁股感情债看他怎么还。
而前者嘛,成冬青整个人变得很焦虑,不仅上课心不在焉,晚上睡觉也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王阳对此表示理解,因为林跃如果选择苏梅,那土鳖就彻底没了机会,如果林跃选择良琴,土鳖的春天会不会来难说,不过冬天一定很快过去。
他们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两周后王阳接到一个国际长途,是林跃打过来的,说仨人回去了。
回去了,这家伙不声不响地回德国了,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问题解决了。
他怎么做到的?
王阳想不明白,觉得把自己放在林跃的角度,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成冬青彻底萎了,一连颓废了半个月,直至收到一封来自德国的信。
是苏梅写给他的。
她说她知道了他在她读硕士的时候做了什么,很感激他的付出,不过感激和喜欢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只能非常遗憾地说一声对不起。
与信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条手打的蓝色围巾。
以前苏梅对他的态度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就非常冷淡的那种,现在她亲手给他织了一件围巾,成冬青高兴极了,不仅心情好起来,干劲儿也有了。
就那条围巾,出门戴着,上课戴着,贴小广告戴着,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摘下来,因为害怕溅到油渍弄脏了。
拜林跃所赐,成冬青学会了讲笑话,他甚至会把王阳和LUCY交往时那些丢脸瞬间拿到课堂上讲,只为让学生们能够对相关单词和短句加深理解。
而王阳也不示弱,把狗窝里的家电搬到讲课的地方,一面放那些好莱坞大片,一面做讲解,偶尔还会揭成老师的短,模仿土鳖读大学背电影台词时的日式发音,每次都会引起哄堂大笑。
于是乎,成冬青失去了自嘲他的爱情的本事,却收获了吐槽哥们儿的能力,俩人在学生面前开启了相爱相杀的教培人生。
学生越来越多,口碑越来越好,肯德基和木工作坊已经无法容纳来学英语的学生,跟电影里一样,成冬青趁虚而入,无比鸡贼地占用了一座废弃工厂的厂房,薅了一把主义的羊毛。
与之相对应的,手里的钱也成捆增加,俩人买了房子,买了车子,拿起大哥大,还雇了几个职员,甚至把废弃工厂装修一番,隔出男女生宿舍,大礼堂、老师办公室……
……
转眼六年过去。
时间来到了1994年。
又是春夏之交,燕京大学的毕业生忙,老师忙,未名湖里的荷花忙。
呼~
随着客机起飞的声音,孟晓骏走出连接通道。
大厅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内容是来自德国慕尼黑的柏龙啤酒厂的技术人员来到中国考察,他们调研了山西大同的气候、海拔和水土情况,准备与云冈啤酒厂展开深度合作,以求借此机会打开内地市场,互惠互利,共同发展。
孟晓骏对于这样的新闻完全没有兴趣,看了两眼后便收回目光,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推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今年是他出国的第十个年头,之前和成冬青通电话时,土鳖极力邀请他回国看一看,说现在的首都已经大变样,还说他再不回来,自己跟王阳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因为成冬青的盛情邀请, 也因为心里的那个结,他回来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他跟林跃打赌,看十年后谁混得好,他认为自己身处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一定会比留在国内发展的人混得好。
林跃怎么回答他的?
十年算什么,给他二十年!
他把这当做林跃的嘲讽,在心里记了十年,虽然距离赌局结束才过去一半,但是“十年”这个日子是他定的,也是时候回来一趟,看看林跃和良琴的情况了-——在美国的这几年,出于自尊,他从来没有找王阳和成冬青询问林跃的情况。
离开航站楼,往前走没多远,他便看到倚着奥迪车,张开手臂做欢迎状的成冬青,这货除了比以前精神一点,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打扮还是那么土鳖,差了王阳一个世纪。
三人寒暄一阵,成冬青把他让上车,朝市中心驶去。
孟晓骏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话。
王阳透过后视镜瞄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问林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