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人物,在围剿下能逃出生天并非不可能,但是怎么可能半年后就摇身一变成为官府鹰犬,还擒杀二次换血巅峰,凶名赫赫的黑蝠王?
齐刚也是满眼阴沉疑云:“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亲眼所见,那人的确名字、长相乃至声音都和陈铮一模一样,不是他又是谁?”
“岂有此理.....”
谷梁生惊疑目光闪烁,深吸一口气道:“难道,这小子遇到了什么奇遇?”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太过天方夜谭了,我们有必要搞清楚。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陈铮的话,以他现在身份,岂不是能帮助我们出城?”
齐刚眼神幽深:“不错,我们确实有必要确认清楚,不管是为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夫人......”
......
自然不清楚一个小小的意外,竟然使得自己暴露在了天目神教众人眼中。
又是一连两天,陈铮早晚都带着人手在城内奔波,四下巡视搜查。
十天期限将至,别说是他,就算是刘元明也起早贪黑,天天顶着风雪带人一遍遍的搜查。
七天下来,各方人马几乎已经将整个郡城翻了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寻到线索。
这一天傍晚。
天色已经阴暗下来,刚刚结束了一片街区的第二遍搜查,常青等一队衙役满脸疲惫之色,轻声抱怨道:“大人情况不妙啊。”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过去了,就剩三天时间,能将那伙妖人揪出来么?”
“就是就是,他们不会已经逃了吧?”
阴暗天色下,一无所获的陈铮叹了口气:“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十天期限一到,吃挂落的是那几位,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尽力而为就行了。”
这几天的时间,他也是难得的尽心尽力,甚至连修行都顾不上,贡献着力量。
只可惜搜查茫茫如大海捞针,现在他也无法确定齐刚等人是否还藏匿在城中了。
可惜了那邪魔遗骸,还有邪异结晶啊......
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陈铮掏出一张小面额的银票交给常青等人:“行了,都累了一整天了,你们带兄弟们去好好吃一顿。”
常青欣然接过,眨了眨眼:“大人,您不一起去吗?吃完之后咱们可以......”
陈铮义正言辞:“大丈夫岂可一直流连烟花之地?这次算了,下次再去。”
说罢,一摆手,告别手下人马,回到雷霆武道场。
回去的时候饭菜正好上桌,秦维新也刚刚回来,一众师兄弟们陪同雷云霆,吃过一顿丰盛晚饭,期间还交流着这些时日的见闻。
用过饭后,没待多久,陈铮就起身告辞,返回住处。
不过,就在他打开门锁走入院中后,就第一眼看到暗澹月色之下,主屋门梁之上钉着一支小小的箭羽,箭身上缠着字条。
嗯?
陈铮眉毛一扬,立刻上前,小心将箭身上的字条取下,目光一扫之后,就是眼神微变。
只见上面豁然写着: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天目悬空,日月重开。
这是天目神教教义第一句。
下面则是写着:
神教高级教众陈铮,子时速来城北香火庙后门相见。
寥寥数语,字迹潦草,所代表的意义让陈铮眼中冷光迸射。
这字条......是齐刚他们?
他们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现自己的?
正在东躲xz,如过街老鼠般的齐刚等人,竟然发现找到了自己,令他十分意外。
担任巡察使后他虽然低调,但也出过那么几次风头,无论是黑蝠王,还是雷云霆寿宴,围剿黄泉四鬼,都令他声名传扬。
如果是在这些时候他被齐刚等人发现倒也正常,但此前却并无异动,明显是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现在,这些人在东躲xz中,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难道说这几天的搜捕中,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恰好暴露在了齐刚等人的视线下,才让其找上了门来?
种种念头在心中闪过,陈铮泛起冷笑,当即便将纸条焚烧,随后进屋变换行装。
等待片刻。
时间快到之时,他便身着漆黑夜行衣推门而出,鬼魅一般的向着字条所言地址赶去。
终有一日会被天目神教中人发现,算是他曾考虑过状况之一。
而现在距离炼气秘境只差一步的他,大不了抛弃这身皮不要,根本无所畏惧。
反过来,现在的齐刚等人,对他来说才是价值非凡!
各种念头中,没有惊动任何人,陈铮接连躲避城区中巡逻的防卫军,来到了数里之外的城东香火庙。
此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白天人流鼎盛的香火庙死寂一片。
悄无声息的来到后门。
周围空空荡荡,除了高耸的庙墙和几颗大树以外并无多余遮掩,陈铮四下环顾,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在等待。
嗯?
凭借超绝的感知,十余丈范围内都无人存在,他眉头拧起,闪身来到树上,等待起来。
然而。
一连三炷香的时间过去,时间早已超过子时,齐刚等人却无一露面。
耍老子?
陈铮眉头拧起,搞不清楚齐刚等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不再多留,原路返回。
而刚刚回到住处之时,他就豁然发现,自己院门之前,突然有两道阴影走出,并且目光玩味的看来:“陈铮?”
“真是好久不见......”
272~273、尔虞我诈,阴谋算计
时隔半年多,陈铮再次见到这两个分舵据点的头目。
只不过当初的他只是一个如履薄冰的教众,现在却已经今非昔比。
于是。
见到两人,他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故作吃惊的低声道:「齐内使,谷内使?」
月色下,齐刚眼神幽幽,上下审视,打量良久才开口道:「士别三日,难得陈副指挥使还认得我们两个啊......」
一旁的谷梁生也是上前一步,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齐刚给我说时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二位。」
如何应付两人早有预案,陈铮故作激动的上前:「两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屋中一叙!」
说着,他便迅速上前,打开院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刚和谷梁生两人目光闪烁,对视一眼后,便跟着走了进去,似乎并不担心里面会有陷阱。
毕竟他们之前之所以让陈铮空等却不现身,目的就是试探陈铮,看他会不会向诛邪司告发。
不过全程监视下,陈铮并没有其他异动,而是单刀赴会,算是通过了考验。
同样也明白这一点,陈铮将两人领进屋子,然后立刻行起教礼:「高级教众陈铮,见过两位内使!不知夫人可还安好?」
「夫人的情况,不用我们担心,倒是你。」
眼见陈铮这幅做派,齐刚很是意外的眯起眼睛:「我听闻你现在已经是监察司的副指挥使,可以说是功成名就,风光无比。而从分舵被灭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而已,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铮叹息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初诛邪司袭击分舵,我趁乱逃至了山林之中,在里面足足待了两个月之久,一直不敢出去。
直到一段时间后,我按捺不住,便走出山林,准备寻找城池,看是否能联系上其他教众。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我结识了雷霆武道场的一群押送药材的弟子,并且因为路上一同抗击盗匪,建立起了深厚交情。
再后来,我就跟随他们来到这灵丘郡落脚,并且得了雷霆武道场场主雷云霆的欣赏,一来二去关系亲近之后,我便花费银钱,请他帮忙举荐了一个监察司巡察使之职,成功上任。
而担任这巡查使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我也立了些功劳,又因为前些时日围剿黄泉四鬼时,辅佐州城来的一位按察使,成功将四鬼剿灭,所以又得了郡守大人的看中,就这样才被破格提拔为了副指挥使。
不过这所谓副指挥使也就是名头稍稍响亮一些,实际上却是没有什么实权......」
听了陈铮信手拈来的经历,齐刚、谷梁生眼神闪烁,依旧觉得匪夷所思,不由的问道:「这个巡察使之职,是你捐买而来?据我所知,这等位置虽不甚重要,却也算是有头有脸,小有权利,捐买的花费恐怕没有个上千金铢都下不来,如此巨资,你从何得来?」
「还有,先前我们听闻你似乎当街擒杀了黑蝠王,此獠据悉乃是二次换血巅峰的大高手,你难道也已经二次换血了?」
陈铮犹疑一下,道:「两位内使有所不知,我在山中那段时日有些奇遇,竟然发现了一簇上百年年份的山神果还有数株数十乃至上百年的野山参。
那山神果天生地养,药力非凡,我足足得了数枚,服用之后修为进境一日千里,进步飞速。包括后续换血所需丹药,以及捐买这个职位的花费,也是我用多
余的天材地宝售卖,所换取的。
不过擒杀那个黑蝠王,却不是我一人之功,乃是我和另一位同僚一同擒杀,我独自一人倒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百年山神果......
这个解释虽然离奇,却还说的过去,齐刚和谷梁生不由得的沉默。
他们不知道陈铮所说是真是假,但这个说辞倒也能勉强解释其修为和身份的变化。
不过即便如此,寥寥半年多时间,从内练蹿升到二次换血,也足够让人不可思议。
毕竟,像他们这样教龄十余二十年的资深教众,时至如今也不过才三次换血而已,陈铮半年多就抵得上他们十余年的修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我欺。」
不过这个时候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齐刚眼眸中闪过丝丝嫉色,缓缓道:「陈铮,你运气倒是很不错。不过我想知道你到这灵丘郡之后,为何从未联系过我们,你是不是原本想趁此机会彻底脱离神教,背弃夫人?」
陈铮面露苦笑,恳切道:「齐内使说笑了,我的一切都是神教和夫人赐予的,怎敢有这种想法?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只是监察司的情报渠道实在稀松平常,我也完全不知各位的联络办法,所有只能被动等待时机,今日总算是能回归神教,面见夫人了!」
谷梁生嘿然一笑道:「小子,想不到你对神教和夫人还有几分忠心,夫人她要是得知你竟然打入了官府,还混到了如此位置,必然高兴极了。」
陈铮不动声色:「不知夫人现在身处何处?时隔许久,我理当拜见夫人,也好正式回归教中。」
「夫人现在在城中,还在等着我们出去找她。」
齐刚幽幽道:「不过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麻烦,各城门城墙全面封锁,我们携带有重要东西需要出城,你这位指挥使,可有什么办法?」
确认五目夫人不在城中,陈铮目光闪了闪:「要带出去的东西,可是诛邪司丢的邪魔遗骸?」
「正是!」
谷梁生迫不及待问道:「这东西对夫人颇为重要,若不是为了它,我们早就强行冲出去了,你可有门路让我们安然出城?若是能带出去,必定算你大功一件。」
「办法......」
陈铮皱眉苦思冥想一阵,然后欣然道:「有。两位内使,你们可以穿上差服,伪装成我手下的衙役,然后以前往城外乱葬岗处理被邪魔之血污染的遗骸为借口,便可安然出城。」
齐刚目光一闪:「这个方法保险么?」
陈铮点头:「没有问题,我虽无多大权力,但好歹也是监察司的副指挥使,我带你们出去,无人敢拦截检查,两位内使觉得如何?」
计划颇具可行性,齐刚和谷梁生对视一眼,目光闪闪:「不错,这倒是个法子......」
「若是我们明日就要出城,可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