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的瞳孔宛如失明。
但李旦却能感受到，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
李旦连忙行礼：“晚辈李旦，见过前辈！”
老疯子缓缓起身，来到桌前，一手缓缓抚摸着小三儿。
小三儿一脸的享受。
红色闪电看着小三人形的样子以及小胳膊小腿，发自内心的羡慕。
直至一会儿后，老疯子松开手：“原来是这样，非大造化不可得。”
李旦连忙道：“都是侥幸，小三有如今的样子，全靠它自己造化，我并未参与分毫。”
“小三？你这取名字不咋地。”老疯子道。
李旦讪讪笑着。
“都知道了？”老疯子突然道。
李旦看着这两道闪电，明白老疯子在说什么。
点点头：“都知道了！”
“可曾恨我？”
“晚辈不敢，说实话，小三前后可是帮了我很多忙，晚辈感谢前辈的赠与！”
李旦连忙道。
老疯子一笑：“无论真话假话，你也上了这条船，现在想下去已经晚了，这偌大的世间，就只剩下咱们两个，或许，是你一个。”
李旦抬头。
“我要走了，当年袭杀东荒圣地的人记得不是很清楚，找到一个算一个，而且我时常控制不了自己，趁着清醒的功夫，是想来拜托你两件事！”
李旦连忙道：“前辈请吩咐！”
“此番复仇之路，我很有可能会死去，到时候就剩你一个了，倘若有一天得到我的尸骨，请把我葬在那里！”
老疯子的声音中带着枯寂。
李旦知道那是那里。
天河书院后山的空间秘境，多宝之地里的东荒圣地遗址。
那里有他的家人们。
他本可以回去的，但是仇没报。
而宗门的覆灭，都是因为他所带来。
李旦理解，也明白。
看着这个老人的背影，一时有些心酸，更有些悲壮。
他在赎罪。
向被他连累的整个东荒圣地赎罪。
“好！”李旦答应。
老疯子往前走去，红色闪电消失。
“多谢，至于第二个，还是算了，尽量，别让外人知道，也别加入他们任何一个阵营！”
老疯子说完，就这么当着李旦的面消失。
李旦看着桌上的小三迷茫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为了自己，为了宗门，为了亲人们，小三儿的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也不会，加入他们。
李旦刚出门，就碰见了阴九雀两姐妹。
此刻的阴九雀满脸的笑容让开身后。
慕容柔原本的破烂衣服早就不见，反倒换了一身干净的橙衣。
至于脸上，光华如初，哪还有疤痕存在。
这个时候李旦才看清慕容柔真正的样子。
她跟阴九雀有着四五分相似，但真如其名一样，一眼看去，充满了温柔。
而且此刻四目相对，不知为何，李旦心里一阵暖暖。
或许是治好了一位让他敬佩母亲的脸而生出的自豪感吧。
“恭喜柔姐，贺喜柔姐！”李旦笑呵呵道。
慕容柔看着李旦，一脸柔和：“谢谢你，李旦！”
“没事没事，这都小意思！”李旦摆摆手。
毕竟对他而言，这些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这份人情，我们姐妹记住了，李旦，我和姐姐要离开了，准备回家看看爹，你这边什么打算？”阴九雀道。
听到两人要离开，李旦倒是没觉得什么意外。
想了想道：“我目前还不清楚，准备先去找找大贤者询问点事。”
两女点点头，慕容柔犹豫了一下看向李旦：“李旦，你，你的母亲叫什么？”
阴九雀连忙拉住：“姐，你又在胡说什么呢？李旦，你别听我姐瞎说，她，她就是那啥。”
李旦顿时笑了。
他懂慕容柔什么意思。
可惜我不是，只是眉眼间有点像你丈夫而已。
“柔姐，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师娘收养，我倒希望有你这样一位为孩子付出的母亲，只可惜我不是，差着年份呢，我至今才三十来岁。”
李旦笑呵呵道。
慕容柔眼中的光亮有些黯淡。
阴九雀则让李旦赶紧忙去，自己拉着姐姐往书院外走去。
甚至偷偷转过身，指了指慕容柔的脑袋。
李旦含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让她们注意安全，便向大贤者住所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李旦总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离着他悄然远去。
李旦找到了大贤者几人。
吕嫣一脸高兴，李旦笑着和她拉开距离。
找个地方坐下。
“你突破到古候境中期了？”首先发现李旦气息的是玄空子。
他满脸不敢相信。
玄空子这么一说，两个大贤者看去，同样震惊。
怎么可能这么快？
吕嫣看着眼前这个耀眼的男子，咬着嘴唇坐下不说话了。
李旦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刚刚睡了一觉，起来后它就突破了。”
三人一阵啧啧，彼此眼睛相识一眼，正要开口。
李旦连忙道：“我不会加入你们的，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
“加入后，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做主给你百分百自由，就当多了一个头衔，如果遇到危险，也有个后盾！”大贤者道。
李旦摇摇头：“不了，其实我来想问你们一件事，就是你们有没有那种抛弃的，不打算要的太古时代人，尸体也行，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没其他意思，也没不良嗜好，就是单纯的想涨涨见识。”
大贤者突然笑了：“怎么，两个时辰前见了司空渡，现在心痒痒了？”
李旦点头：“对的，毕竟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那样的存在，想给自己立个目标。”
筱翁则道：“其实只要你加入神龛，那样的存在别说见了，收你为徒都有很大可能，因为你自身就很优秀！”
“我优秀我知道，主要增广见闻嘛！”李旦恬不知耻道。
大贤者摇摇头：“他们，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更何况你是个外人。”
“尸体呢？”李旦再问。
大贤者摇摇头：“没有，不过，你可以去挖啊！”
第423章 老梆子，你太弱
“去挖？”
听到大贤者这么赤果果的话，李旦一阵无语。
要是这么好挖，你们两族阵营就不会到现在还在四处寻找了。
沧海桑田，十几万年的变化。
莫说当时他们生怕被发现，一个个自顾找地方沉睡，就算知道彼此位置，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认不出了。
可下一刻，在李旦暗自腹诽时，他的眼前出现三行字。
【神龛阵营代言人大贤者调侃你，但也给你出了主意，你有以下选择】
【一、不管不顾，和他打趣的聊点开玩笑话题就此离开，可随即获得一张八品丹方。】
【二、挖就挖，把调侃当方向，鉴于此，系统可赠与一个月期限的定位罗盘，但挖出怎样的，全靠宿主自身气运了。】
李旦一愣。
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无论选择哪样都不亏啊。
不过八品丹方他现在不要了。
万木鼎里当时给自己的十种八品丹方他可是一种都没用过。
越是高级的丹方，所需材料越珍贵，越苛刻。
还用选吗，李旦直接默念了第二条。
很快，在李旦的意识里，出现了一个罗盘。
上面流光闪烁，更有一根古针立于其上。
一个月的时间么，这跟之前的自律还是一样。
想必一个月时间一过，这定位罗盘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