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赶到的时候，人家已经不见了，只有几具古皇境人的尸体，成全了他，捡了个漏。
而观音更是找他验证自身所走的道路是否成功。
李旦这才发现，老疯子似乎更加苍老了，连着脸上都出现了尸斑。
双眼中的沧桑是怎么也遮盖不了的，甚至更多的似乎没有了生气。
一种全然的解脱感。
李旦心里一动，似乎隐隐间猜到了什么。
他的仇，报完了。
支撑他活着的动力，没了！
“你，变强了！”老疯子嘶哑着声音看着李旦。
李旦也不知道此刻该作何回答，更多的却是一种浓浓的心酸悲哀。
“托前辈的洪福，晚辈磕磕碰碰达到了如今的地步！”李旦道。
轮回图鉴的第一次任务触发，就是天阴宗老疯子击杀那位古皇境强者。
而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达到古王境大圆满，基本大半的功劳全靠轮回图鉴，之后或许作用更大。
而自己跟在他后面捡漏都好几次了，凝聚的古皇晶让他近乎以跑的速度晋升。
还有小三儿的多次救命和陪伴，以及相互对敌，都是因为他。
两人虽没有过多交流，但给他的恩情却足以让李旦铭记一辈子。
“阴阳社稷图，昔日阴阳圣地让巨灵宗打造的东西？”老疯子继续道。
李旦点点头：“是，这次在第五块大陆中侥幸得到的。”
老疯子缓缓起身：“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名字的？”
这是老疯子第一次问李旦，李旦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当日在天河书院，多宝之地的乱葬岗内，他接受了系统的任务，帮助这些无法散去的灵魂重新洗碑。
但却因为浩然正气的缘故，可以时光回溯，看见墓碑上的字，便索性提了上去。
随着提完，没想到老疯子突然出现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疯疯癫癫的，看着那些早已遗忘了十几万年的名字，恐怖震荡。
让的李旦通过其记忆看到了曾经壮烈的一幕。
老疯子更是作为感激，勒令红色闪电吐出一道蓝色闪电给了李旦，而后带着他撕开空间向外遁去……
李旦总不能说我开着挂吧，只好违心撒谎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感觉那里有无数凝聚不散的怨气，便忍不住清理打扫他们，冥冥之中似乎看到了石碑上残缺的墓志铭，所以……”
老疯子听闻，脸上露出悲苦：“是我害了他们，那么多年都未曾消散，但如今，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见他们了。”
“前辈，您，要回天河书院了吗？”李旦试探问道。
这一去，怕是彻底要坐化了。
老疯子起身：“嗯，我想回家了，昔日的我是五源至尊，这个进阶最长的寿元是六万年，我不像其他人那样续命，生命进入短暂的暂停期，沉睡至今再苏醒。
我，一直醒着，不过却是浑浑噩噩的，按照道理，我早就应该死了。”
李旦顺着老疯子的目光看向红色闪电：“是因为它的缘故吗？”
“是，如今的我已经达到了极限，心愿更是彻底了了，再无遗憾，现在想回去，好好陪伴在他们身边。”老疯子脸上露着欣慰的解脱。
李旦却眼睛有些发红，老疯子这一走，这世间能够识别神龛和黑帝的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了。
他缓缓一招手，小三儿背上的残图便是飞到了他手中。
“你，很想见圣母吗？”老疯子看着残图缓缓道。
李旦一愣：“圣母？”
“就是他们这些人说的诡异和不详。”老疯子道。
李旦从没想到，这个源头会是一个女的。
面对老疯子，李旦没什么隐瞒的，便赶紧将有关的事全都说出来，或许老疯子能指点指点自己。
听完李旦的话，又见到李旦取出另外两块残图，老疯子愣愣的。
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旦。
“恶煞黑无常是你弄出来的？”
“是！”
“如今邪灵白无常基本可以立马合成出来？”
“应该是！”
“你是怎么集齐这些残图的？”
“运气。”李旦不好意思道。
看着化为人形的小三儿，看着手中的残图，老疯子突然苦笑了起来。
“果然，我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当年还不太相信圣母所说，如今可算是验证了。
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我的宗门因为我遭受灭顶之灾，你的却保护的好好的，我的小红当年什么样，如今依旧什么样，你的却已经化为人形，更是集齐了所有的残图碎片，好，好，当真是好啊。”
老疯子说着说着，似乎变得开心起来。
然后，红光满面的看着李旦：“想知道当年的事吗？关于圣母的？”
李旦连连点头。
当年先是所谓的诡异和不详死了，几百年后老疯子却得到传承回来，被双方拉拢。
最后选择加入神龛，没想到却被对方报复，连累一个圣地百万人丧生。
他很好奇，老疯子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却在此刻，老疯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洞外。
空中，一个空间裂缝被强势打开，然后一艘飞舟直接跳跃了出来。
此番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看得出来对方恼羞成怒的使用了禁器。
“小子，给老夫滚出来！”飞舟上，纪六指双眼冒火怒吼道。
第518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此刻的纪六指，的确如同李旦所猜想，动用了禁器，甚至是以他的寿元为代价的。
因为按照前两次你的经验，我会在将近一天后才会折返回来。
但这次，我直接启动了空间跳跃，估计此刻的你还没准备好逃跑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打开阵盘，果然蓝色小点一动未动。
估计你打死都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吧。
此刻的纪六指解气的很，甚至直接锁定了下方的山洞。
他能感受到，山洞里那个人的气息，而且不是一股，是两股。
跟自己猜想的一样，你果然有同伙相互接力的玩他们呢。
这次，就把你们一网打尽吧！
咻咻咻！
船上的其他古王境立马飞升而起，将此地团团围住。
纪六指更是身后神环而出，耀眼的皇冠闪烁，彰显着属于他的修为。
“别躲了，这场游戏该结束了！”纪六指声音冷漠对着山洞道。
咻！
下一刻，一颗赤红如血放入石头猛然自下方而出，纪六指脸色一变，双手猛然往前一挥。
若隐若无间，一条秩序之网猛然交织而出，条条道纹立马拦住了那石头。
可尽管如此，这石头的奇异之力还是让的纪六指随手的规则产生了一个极大的凹弧，而后猛然折返回去。
“好奇妙的石头，好神奇的古王兵！”纪六指眼睛一亮。
看来此番应该能得到一些好东西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纪六指此刻稳操胜券，极为解气，他最喜欢玩的就是困兽之斗，此刻大声喊着。
然后，便见到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李旦这次没有任何的装扮，反倒大大咧咧而出，然后看着纪六指以及其他人，一阵啧啧。
“你们来的还挺快，交易交易，我用仙玉买了你的东西，你回过头来又想要要回去，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李旦看着纪六指道。
纪六指顿时笑了：“道理？你竟然跟我讲道理，一个古王境圆满，你配吗？将所有残图都交出来吧，老夫可以让你痛快点。”
李旦摇摇头：“交出来你们也找不到那位的沉睡之地，白搭功夫。”
纪六指眼睛顿时一眯：“你知道那残图代表着什么？”
李旦拍拍手：“知道啊，要不你把仙玉还给我，我给你们好好讲解讲解。”
纪六指怒极反笑：“这就不用了，看样子你应该是神龛那边的，无所谓了，把你的同伙叫出来吧，跑不掉的。”
李旦看着纪六指：“还挺厉害，知道我有同伙，但我的这位同伙可是很不喜欢你们的，出来就得见血，你确定让他出来？”
“好怕怕啊，这可咋办，小子，老夫活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让老夫害怕的，这个时代还真没几个。”
纪六指说完，其他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可下一刻，一道红色的闪电猛然囊括了整片区域。
原本哈哈大笑的众随从们笑声猛然戛然而止，一道红色闪电疾驰而过，血光迸溅，直接从其后脑贯穿而出，带出一片血花。
噗噗噗！
将近二十多古王境，还包括好几名古王境大圆满，宛若下饺子似得就这么空中坠落而下。
死的不能再死！
所有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纪六指懵了，反转的太快。
怎么忽然有一种，自己等人迫不及待送上门来的感觉。
这就是我们来回跋涉数万里得到的结果？
李旦也咽了一口唾沫，老疯子太厉害了，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该有的手段。
“纪六指，可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