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期的时候,他的元力浓郁程度就远超同阶。
凝意后,他的气海容量,是普通同阶武夫的好几倍之多,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脚下去,宛如踩在棉花上,纹丝不动。
唐七意眼神震惊:“凝意境……你居然已经开了大道之门?”
她猛的想起之前自己还放过狠话,当时双方都是九窍巅峰,她方言自己剑开天门之日,必要报仇雪恨。
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是笑话!
几天不见,人家先把大道之门开了
双方的差距,将来或许会越来越大。
谢遥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蔑道:“给我挠痒痒?”
“你!”唐七意气得眼中喷火。
谢遥用余光撇了眼曹承,见他纹丝不动,作壁上观,心中便有了底。
当即,谢遥一拳就把唐七意撩翻,揪住其脖子下雪白一片的衣襟,压在地上:“这可是你先动的手,今日你凭空污我清白在前,接着又暴力胁迫我在后!呵呵,不把话说明白了可别想走,纠察组怎么了?真以为我们治安所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谢遥恶狠狠地做反派状怒喝道。
然而,他话里刻意引导,以至于在场几人,不光是曹承和几名警卫,就连唐七念听了,都是神情一凛,均以为唐七意是借助职位之便,仗势欺人。
不过,事急从权,唐七念眼看姐姐一巴掌就落入下发,又要像当初元州武道大会上那般,被谢遥按在地上摩擦了,见状不妙急忙对着曹承道:“曹叔叔,请您帮忙拿下谢遥,让他配合我们调查!”
曹承一听,豁然站起,看向谢遥,目光宛如实质化的利剑,锋芒毕露。
谢遥心中咯噔一声,心说你这是作甚,我刚才可是看你没反应才出手,你现在站起来搁这儿跟我玩钓鱼呢?
想了想,谢遥脸上保持着笑容道:“曹所长,您打算怎么处理?我谢遥向来是奉公守法,只要您曹所长开口,我绝无半个不字。”
他打算先稳住对方,再怎么样,也要先回到自己的地头上再说。
当然,嘴上随着这么说,手上可一点都没轻,唐七意被掐的脸色涨红,呼吸不过来,但是强硬的她始终没有求饶。
而唐七念则是拉住曹承的袖子:“曹叔叔,你可是受过我们家大恩的!我姐姐都要出事了,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噫,竟还有这层关系么……谢遥一颗心直往下沉。
“谢遥,你先松手吧。”曹承道。
“好嘞。”谢遥放开唐七意,后者剧烈咳嗽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一边压住唐七意不让她动弹,一边笑眯眯看着曹承。
曹承也看着他,又看看被他压住的唐七意,还有在旁边恳求自己的唐七念。
片刻后,他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穷困潦倒,多亏你父母接济我一口饭,才让我有了机会东山再起,有了今天这一番小小的作为。
“众所周知,我曹承做人的准则,那是一饭之恩,必百倍偿还。
“你家对我有恩,我自然要报答的。”
话音刚落,边上几个警卫都是眼神有些黯淡,他们大概猜到了谢遥的下场。
同为治安所的公差,自然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嗯嗯,谢谢叔叔。”唐七念连连点头,眼神催促,说话间悲伤形于颜色。
快别说废话了,你再不出手我姐要被那人压死了!
而谢遥听了,却忽然不再紧张,反倒轻松起来。
这让唐七念看得又是火大,又是不忍。
这家伙,说话做事这么嚣张,这可是你逼着我狐假虎威的!
“叔叔……”她摇了摇曹承的袖子。
曹承点点头,在唐家姐妹期待的眼神中,轻飘飘道:“来人呐,送二位小姐下去食堂吃饭,记住了,不吃完百碗白米饭,可不能让她们走了,免得说我招待不周。”
唐七念:???
她表情一下就凝固住,张开嘴就喊:“曹承你居然唔唔唔!”
可惜,这嘴张了一半,就好像被无形力量缝住,无法再说;
而唐七意也是眼睛瞪大,不敢置信。
谢遥抚掌笑道:“曹所长公私分明,有恩报恩,果真是一饭之恩百倍偿还,真乃君子也!”
曹承暗翻个白眼,这小子,少tm得了便宜卖乖,还不放人!
谢遥会意,手上一松,不给唐七意乱咬人的机会,反手一推,轻飘飘一掌就把她丢出去十几米。
唐七意眼中发红,咬着牙不讲话,当然想说也说不了,就这么和妹妹一起,被几名警卫押着出去了,临走时频频回头,盯死谢遥。
谢遥挥挥手笑道:“再见啊,下次再来。”
“!!!”
两女眼中喷火,但无奈消失在门口。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
曹承呵呵一声冷笑,坐回椅子上,端起茶一看空了,拍了拍桌子,看着谢遥道:“你知道我不顾她们父母当年的情分,也要帮你吗?”
谢遥给他斟满,,随口道:“您是觉得纠察组的手伸得太过了,这两人只是棋子罢了,就算今天不是我,也会有其他张三李四冒出来被谴责,试图打你的脸。
“但他们却忘了,您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落的!”谢遥说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润喉。
“哈哈哈!”曹承大笑,拿起茶杯,以茶代酒和谢遥碰杯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你很不错,这杯我请你。”
喝完。
曹承语气一转:“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今天帮你,不仅仅是个人的面子。”
谢-->>
遥道:“愿闻其详。”
曹承上下扫视他一遍,颇带欣赏道:“张老门前新秀客,费止手下弄潮儿,你的名字,可是上了咱们那位城主大人手头案牍的,他说我们几家治安所出了没几个人才,你算一个,若是你在我这还能被纠察组的狼狗们拿了去,你说城主的面子往哪搁?”
怕不是到时候连你一同问责吧……
谢遥补充了一句,接着毫不介意拍他一记马屁,又倒满茶道:“愧不敢当,是所长大气!我敬您一杯。”
推杯换盏。
两个话里有话的阴阳人很快喝完一壶,谢遥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曹承忽然叫他一声,补充道:“谢遥,今天她袭击你的事情,就此作罢吧,我会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莫再找你麻烦,呵呵,到底是故人之后,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人当枪使还给折在这儿了。”
谢遥脚步一顿,笑盈盈拱手道:“好说,理应如此!”
说完,回过头下楼时,已经满面寒霜。
四大名捕……呸,四大所长中,南区所长曹承,恐怕没那么忠于城主,看他今天这做派,看似保了谢遥,打了纠察组的脸,实则不然,他根本就是在踢皮球,没让两边的矛盾冲突在他的地盘发生而已。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在这即将到来的矛盾冲突中,作壁上观,坚决中立了!
谢遥是万万想不到,坐到所长这个位置上的人,居然还能这么大大方方选择中立,不由有几分羡慕。
反而是他自家所长费止,看起来是一根筋地投了城主的贼船了……
唉,队长坑我啊……
遥遥叹息.jpg
谢遥扪心自问,倘若不是唐文博的原因,他是宁肯在曹承这样的家伙手底下办事的。
别看这人看似个二五仔似的感觉很不要脸,表面上你是城主手下的四条猛狗之一,但实际上你解开衣服说自己是个好人永远忠于联邦,这叫什么?
低情商:墙头草。
高情商:政治正确。
在这样的人手下,其实不容易吃亏。
吃亏的是费止,还有北区所长那样的角色,真就对自己的上司掏心掏肺地忠诚。
所以你看,纠察组一逮到机会,就盯着这两人‘约谈’。
但是,谢遥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就像曹承说的那样,说他上了城主宁白首的案牍,是被城主看中的后生晚辈了。
那话里有话啊,意思就是:我有得选,但你小子没得选了,赶紧tm走吧,别在这影响我仕途了!
想到这,谢遥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你手底下那光长**,不长脑子的陈队长,死乞白赖要把我拉来录口供,我犯得着路过你这被唐家姐妹捡个现形吗?
曹丹。
破治安所,破城防部,废土上那么多流民不去救,那么多江山不去收复,一天天地在窝里斗,搁这拍无间道呢?
劳资当初怎么不加入调查部,干净简单多了!
谢遥气呼呼踢飞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击碎了三楼的玻璃,顿时吆喝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他吓一跳,赶紧去前台签了字,一溜烟地跑了。
跑回了西区治安所。
谢遥一进来,就有认识的巡查官看着他笑:“谢哥儿,你又立功了。”
一群人围过来,逮住他七嘴八舌,接着便是什么“狗富贵勿相汪”、“年轻有为我有女儿”之类,奇奇怪怪前后矛盾的字句了。
兄弟姐妹们太热情了,谢遥遭不住,连连告饶,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转眼就看到千秋月走来,她点齐了这次抓捕回来的变异怪物人头数,以及待抚恤的公职人员、平民清单。
三百一十六人,其中四个是巡查员,皆他的是那一片的平民。
“喏,在这上面签个字吧,这功勋一般人够吃一年了。”小美女把复写纸捋了捋平,递给谢遥,眼神有些气鼓鼓的。
上面李其生和程林都签字确认了,各占15%的功劳,大头在谢遥,独占五成。
其余两成,众兄弟共分之。
谢遥愁眉苦脸道:“死了这么多人,什么功勋啊,你这是挖苦我吧?”
千秋月呆了一瞬,忽然眼眶就红了,作势就要扑进谢遥怀里嘤嘤哭泣。
可惜,没能得逞。
谢遥眼疾手快,摁住她的额头,把她抵在一臂外:“干什么,有话好说,大庭广众的别动手动脚的。”
千秋月啐了一口:“谁要跟你动手动脚,我就是想找个肩膀靠靠用来哭哭。”
好家伙……
谢遥打了个冷战,不过,出于作为同伴的考虑,还是借给她右肩,要求她不许擦鼻涕,同时安慰道:“死者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嗯,一对老夫妻,他们开了一家福利院。”千秋月道。
谢遥迟疑一下说道:“你虽然这么说,但别指望我相信你是福利院出来的,你不像。”
千秋月恨恨道:“我不是!但是,治安所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拨款,每次都是我自己送去,他们很和蔼的,每次都留我吃饭,老奶奶做的鱼汤很好喝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