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男,10/24,815室
胡泽,男,10/24,815室
……
看下来,有八个人,分别在812、815号房。
813和814两个号码则被空出,不是他们分开租,而是因为酒店没有这两个房号。
程林道:“李哥,还记得我加入特调组的前一天吗?”
“……”李其生茫然。
我那时候不认识你吧?
谢遥听到程林的话,倒是能猜到他在说哪一天,应该便是自己把他吓坏的第二天,便道:“接着说,我们听着。”
程林嗯了声,接着道:“我记得是上周,我和师傅抓获一起光明教的非法集会,因为他们聚众食用被污染变异的鱼肉,所以拘留了三天。”
这时,谢遥道:“纠正一下,食用变异鱼肉不叫违法,不去魔核的才算,这也要看情况,恶意的算投毒,非恶意的属于食物中毒。”
“受jiao……我知道!”程林本想说受教了,但想起第一次被骗钱的经历,急忙改口,防止又被收‘辅导费’。
“继续说。”谢遥很满意,孺子可教也。
程林指着上面的那些名字,说道:
“这几个人,我印象比较深,是那天被我一同带走审问的,这个杜晨是个小孩,父亲杜东惠,母亲王兰,他们认错态度好,结合情况,当天释放;
“但这个叫胡泽的,嘴很硬,关了三天。”
“所以你很奇怪,他们怎么又住到一起了,怀疑他们又在私下传教?”李其生道。
程林重重点头:“没错。”
李其生扶了下眼镜,说道:“那不是正合我们意,上去把他们抓了就是。”
“要通知所里报备情况吗?”谢遥问道。
“不用,这点小事,一般都是巡查员做的。今天,我们特调组亲自抓私下传教的人,也算是杀鸡用牛刀了,呵呵。”李其生说着,突然打了个响指。
啪!
那两个原本听到他们谈话,一脸异色的前台小姐,纷纷眼前一白,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椅子上。
“走吧,上去查房!”
李其生说完,率先进了电梯,停顿一秒后,面无表情,很自然地走出来,迈步走向旁边的楼梯口。
“你干嘛去?走电梯啊。”
谢遥疑惑,然后发现电梯已经停用了。
“嘶……十几层的楼,不给用电梯?!”
这简直畜生行为啊!
遥遥震惊.jpg
……
……
815室。
窗帘被拉上了,仅仅点了盏台灯,显得房间既昏暗,又逼仄。
房间里有七八个人,满满当当,有男有女,脸上透露着略带狂热的表情。
他们均围着床边站着,双手握住,眼睛紧闭,念念有词:
“光明教导我们,光明引领我们,那些远离光明的人,要有罪了……”
这是一群光明教会的信徒。
今天带头诵念着主祷文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长相还算文雅,衣着也比较光鲜,看上去,是这群人里最为富裕的一个。
今天的氛围,有些古怪。
床上有个男孩躺着,他手脚均被绑住,嘴巴里塞了一块棉布,无法说话,也挣脱不开。
一位母亲一边跟着祈祷,一边不断用手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在她努力安抚下,男孩的情绪还算稳定。
“我们免于黑暗,我们拥抱光明……”
主祷文颂念完毕。
其余人皆道:“赞美光明!”
中年男子环顾四周,声音压抑,颤抖,似乎很是激动:
“今天,兄弟姐妹们,相聚在这里,来到光明的面前,是为了展示我们的虔诚!”
“我们很高兴的,可以向唯一的真神诉说,今天,有一位新的子民,将对您敞开自己的全部。”
“他的名字,叫做杜晨,是侍奉光明的生命结晶。”
“今天,我们来为他做洗礼。”
他边说,后面边有人端着托盘过来了。
一个玻璃瓶,盛有暗红色液体,晃晃荡荡;
一张薄薄的面皮饼;
以及手术刀,镊子,剪刀,钳子等道具;
两根白色的蜡烛。
“胡长老。”来者唤了一句,他眼睛通红,带着病态。
这位长老,叫做胡泽。
胡泽表情肃穆,眼中亦有明显的血丝,声音低沉:“光明说,亲近我的,叫他免于黑暗。”
嗤嗤!
蜡烛点燃,放到了两边的床头柜。
它们异常明亮,把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印得脸庞发红,眼中宛如火焰燃烧。
胡泽又道:“光明说,侍奉我的,叫他免于饥饿。”
撕拉!
有人上去,粗暴地扯掉了男孩嘴巴上的棉布。
“妈妈……唔唔唔~咳咳!”
男孩想喊,他的母亲急忙握住孩子的手,而那人则是立马把面皮饼塞入了男孩口中。
他塞得很用力,很深!
以至于男孩都来不及充分咀嚼,不断咳嗽,呛得眼泪流出。
“光明说,侍奉我的,不叫他困顿。”
话音落下,有人捏住男孩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将红色的液体灌入。
它们顺着食道进入体内,竟是烈性的红酒,酒精味辣到人眼睛分泌眼泪。
男孩眼泪、鼻涕一块出来,但片刻后,酒精发挥作用,他脸上浮起异样的红晕,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胡泽眼神逐渐变得狰狞。
“光明说,侍奉我的……”
砰砰砰!
突然,巨大的敲门声,宛如惊雷一般,在整个房间里炸响。
第90章 米来敲门(求订阅!)
谢遥三人顺着楼梯,快速拾阶而上。
因为时间上并没有那么紧迫,而且也没有那么着急,因此他们一路上,还能关注一下此地的民生。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腐烂味道。
楼道每层的平台上,都有一个巨大的垃圾桶,它里面、周围,堆得满满当当。
垃圾桶里大部分都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能用垃圾袋装好都是少部分,放在外面的地上。
因为清理不够频繁,它们开始腐烂发酵,发出令人不喜的气味。
每层的走廊都既长又暗,白天是不用开灯的,但看灯罩的颜色,显然即便是晚上,为了节约用电,一条走廊也只会开首尾两盏灯。
常用的那两盏,明显要黑一点。
此刻,楼里面不算很嘈杂,但也算不上安静。
有很多房间的门打开着,有阳光从门里照出来,不断有聊天说话声传出。
这基本是一些在家做工的女人或者老人,并且要负责带孩子;
而男人们,则是要么是作息颠倒的白天睡觉,晚上工作;
要么白天不在家。
谢遥他们在每一层都会停留片刻,观察一下,但没有过去打扰。
砰~
有个小孩把足球踢到了走廊上,蹦蹦跳跳追逐着到了这边,但被三个身穿制服的年轻男子看着,一时间不敢过来拿。
他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又是祈盼,又是害怕,和特调组三人对视着,看起来既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
谢遥看着他,笑了下,忽然一脚把球踢了过去,并且挑衅似的吹了下口哨。
那小男孩顿时脸上发亮,反脚又把球踢过来。
砰砰砰……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过了会儿,孩子的妈妈走出来,一边道歉一边把他带走,才结束两人的世纪性球技交流。
李其生和程林都看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这样一面?
这和他一惯的“我以天下为己任、不存在世俗情感”做派,完全不一样啊!
程林错愕道:“谢老师,你怎么想到逗他玩?”
谢遥擦了下并不存在的汗水,说道:“感觉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呵呵,想不到你以前也是个胆小害羞的孩子?”李其生戏谑道。
谢遥道:“不,我五岁时就会骑在鳄鱼脑袋上拍合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