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惋惜的是,陈墨进入永安宫后,发现里面的布局,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了,就像重新装修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品,比如花瓶、摆件什么的,都换了。
来到外殿,宫女让陈墨先等等,然后掀起珠帘,进入了内殿,道:“太后,墨北侯来了。”
“快请他进来。”里面传出一道好听的热切之声。
“墨北侯,里面请。”
陈墨点了点头,进入了内殿。
内殿的香炉中飘散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沁人心脾的气息浮于鼻翼,让人心猿意马。
陈墨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朝远处拉去,一名丽人正起身迎了过来。
丽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披玄金色华裙,有种内敛的贵死,其身材高挑苗条,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丰腴,走动间,头上的珠钗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人,看茶,赐座。”丽人的声音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还带着些许的妩媚。
吩咐完后,目光才移到陈墨的身上,红唇涂着胭脂,宛若饱满的玫瑰花瓣莹润欲滴,轻轻微抿:“墨北侯,好久不见了。”
张太后一双美眸仔细的端详着陈墨。
陈墨一身蟒袍,面容那叫一个俊朗清秀,两道剑眉斜入髻,一双星眸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禁闭,眉角间还带着些许痞气。
她隐约间还记得初见他时,她还只是信王府的一名侧妃,当时他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都不敢抬头看她和信王。
这才过去几年,现在他掌管几十万天师军,镇西王的女婿,阴阳家的少主,掌楚国一半的权柄,她的丈夫,就是被他拉下龙椅的,被软禁在神龙宫里。
两人相隔的不远,殿内的檀香混合着张太后本身的香气,有种让人想要放纵的错觉。
随着宫女搬来椅子,陈墨不用她请,一屁股坐了下来:“是有几年没了见了,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是有何要事?”
见陈墨的态度,张太后微微蹙了蹙眉,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先下去,宫女把茶水放在桌案上便退了下去,随后张太后在陈墨面前的桌案后,跪坐了下来,亲自沏起了茶,低身之间,满月巍峨,白皙惹目。
陈墨瞥了一眼,心神一挑,倒不是多好看,真论好看,比得上妙儿和子衿姐?
完全是画面的冲击感罢了。
张太后亲自为陈墨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递茶松手的时候,张太后纤纤玉指在陈墨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尝尝,这是采自江南的碧螺春,是去年的新茶,味道很是不错。”说话间,张太后抿了抿唇,使红唇始终保持水润的模样。
陈墨心头涌起一丝古怪,有种良良子诱惑人想要红杏出墙一般。
移开双眼,陈墨抿了口茶:“确实不错。”
张太后笑了笑:“墨北侯若是喜欢的话,哀家这里还有半斤,等会墨北侯离开的时候可以带走。”
“这如何使得。”陈墨道。
“没有什么不使得,这碧螺春是好茶,但哀家不太回喝,也不用拿来宴客,放在哀家这里也是浪费,还不如送来给墨北侯喝。”张太后红唇微启,柔声道。
陈墨又抿了一口茶,道:“无功不受禄,太后还是直接说事吧。”
张太后停下手中沏茶的动作,左右扫了一眼,轻声道:“确有两件事麻烦墨北侯。”
陈墨喝着茶,静等下言。
“哀家有个弟弟,叫做张士信,乃张家一代单传,如今下了大狱,不日便将问斩,因此哀家希望墨北侯高抬贵手,为了表示感谢,哀家还有厚礼相送...”
说着,张太后抬起双手举过头顶,双掌拍了拍。
很快,两名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陈墨的面前站好,躬身行礼。
“奴婢影儿...”
“奴婢如儿...”
“见过墨北侯...”
两女的声音婉转动听。
陈墨眼眸微眯,打量了两女一眼,说来,两女的容貌不低,已经达到了姜琪、妙儿她们这种层次,但他却没有一丝兴趣,声音冷了一分:“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影儿和如儿是亲姐妹,且身怀……,并且还是处子之身,从未伺候过男人,从现在起,就留在墨北侯你身边,给你端茶倒水吧。”张太后笑了笑,道。
姐妹两见机赶紧叫起了侯爷。
“我想太后你是误会什么了,微臣身边不缺倒茶倒水伺候的人。”陈墨声音又冷了一分。
张太后表情微僵,挥了挥手,让姐妹两先下去,随后说道:“她们姐妹两可都是知心的人儿,很懂的伺候人的。”
闻言,陈墨皱了皱眉,道:“太后,实话跟你说了,我对她们没有兴趣,另外,张士信我知道,他犯的死罪,绝无活命的机会。另外,朝廷看在太后你的面子上,已经放张家一马了,没有斩草除根,张士信子嗣有好几个,也不怕没人给张家传宗接代。”
第444章 张太后的诱惑
闻言,张太后面色一僵,虽然眼前之人的权柄之重,完全不用顾及任何人,但明面上自己好歹是太后,陛下的生母,这人拒绝的也太直接了一些,连婉拒都不会吗?
两弯柳叶眉微微挑起,那双美眸中泛起些许诱人的妩媚,抬起玉手将额前的一缕秀发拨之耳后,看向蟒袍青年,轻声道:“墨北侯,算哀家求你了,你就发发善心,饶他一命,哀家保证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京师,若是墨北侯担心落人口柄的话,完全可以用死刑犯来替代他行刑。”
陈墨看向张太后,丽人跪坐在长案后,离他不过三尺左右的距离,一袭玄金色长裙绣以鸾凤之纹,凸显高贵之感,对襟牡丹花,衬显大气,配合起本身的妩媚气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身前的规模,也确实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该有的。
张太后也是武者,只不过品级不高,只有八品,陈墨的目光没有掩饰,她自然察觉到了,心头莫名一挑,暗道这人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面孔俊朗清秀,冷峻、清冽的气质如同山间流水流淌至张太后的心底。
“怎么有些热...”张太后故意的拉了拉身前的衣衿,似是在散里面的热气,锁骨下的雪山晃的耀眼,声音清晰妩媚。
不过陈墨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动作一顿:“太后把微臣当做什么人了?张士信犯了国法,自有国法惩戒。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张士信还不是天子,就想逃脱律法的追究?太后想让臣包庇他,这是至律法于不顾,太后想将臣置于何地?”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宗师的气息自体内散发而出,那股强者的威严,吓的张太后差点倒在地上,仿佛对方要将她吞了一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就差说一句“你想造反”之类的话了。
好在这只是一瞬间的,见对方没有继续“压迫”,张太后方才缓过神来,本能按住衣襟,松了口气。
至于刚才陈墨说的话,她心里有些嗤之以鼻。
还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话唬唬外面的那些愚民尚开,她虽出身小门小户,但也是接受过教育,开过智的。
在当权者的眼里,律法只是维护统治的工具罢了...
说到底,就是陈墨不想帮。
若是想为士信开罪,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之所以不帮,在她看来,无非就是自己给出的筹码不够吧了。
若陈墨真是那种有原则的人,神龙宫就不会有太上皇了...
张太后端起面前桌案上的茶蛊,轻轻的抿了一口,粉润红唇贴在瓷杯上,瓷壁上还留下一道浅浅的胭脂印,微微扬起秀颈,想将衣襟中隐藏的风景给陈墨看的更仔细一些,轻声道:“哀家绝无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士信罪不至死,还望墨北侯亲自过问一下,张家愿献出大半的家产。”
“太后,如果你找臣只是为了这事的话,那臣把话放在这里,别妄想了。若是没有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说罢,陈墨便要起身离去。
见状,张太后连忙起身相拦,也不只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腿被面前的桌案一拌,踉跄的倒在了刚起身的陈墨身上。
“啊…”一声惨叫,裙摆打翻的桌案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水流到她的脚上,疼的跳了起来,整个人如八爪鱼抱着陈墨。
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查看,正好看到了太后死死的抱着墨北侯,很是暧昧。
宫女脸红的退了下去,心里已经浮想联翩了。
沁人的芳香如潮水般涌入陈墨的鼻腔,感受到怀中的柔软,陈墨身体顿时有了反应,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
但很快他便皱起了眉头,赶紧推开张太后。
张太后自是有所察觉,心底浮现出一丝自得,不过脚被烫到了,疼也是真的,被陈墨推开后,一瘸一拐的她下意识的又扶住了陈墨,缓缓的坐了下来。
当着陈墨的面,脱掉脚上的绣鞋、罗袜,露出白皙小巧的玉足。
陈墨瞥了一眼,心中暗道,那些长的好看的女子,脚也同样好看。
好在,只烫出一道红印记,并无大碍,八品武者虽然也是凡人,但比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在凉水里泡一会就行了。”简单说了一句,陈墨便转身离开。
“等等。”张太后赶紧叫住他,连忙道:“哀家还有事要跟墨北侯聊聊,与张士信无关。”
陈墨停下脚步,回身看来,却冲并没有再坐下,道:“若是太后还让臣为谁洗脱罪责的话,就免开尊口了。”
闻言,张太后眼神有些暗淡,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帮不到他,心里还是有些伤心的。
但很快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的笑容,美眸柔光潋滟的看着陈墨:“墨北侯请坐,哀家慢慢跟你说。”
陈墨挑了挑眉,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张太后一边对着自己的玉足轻轻吹了口凉气,一边道:“还请墨北侯助陛下一臂之力。”
闻言,陈墨一怔,一时没分清她说的是晋元帝还是被软禁在神龙宫的太上皇,后意识到她说的是晋元帝,想了想,道:“这本就是做臣子的责任,不用太后多说,臣也会这样做的。”
“哀家只是说让陛下做一个真正的天子。”见陈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张太后又道。
陈墨笑道:“太后说笑了,陛下已经是天子了,何谈真正的天子一说。”
“忒...”张太后心里啐了一口,无兵无权,朝堂又被你和镇北王架空,是个人都知道陛下这个天子当不了太久,这算什么天子?
不过这些心里话,张太后肯定不好讲出来的,只能说的更明白一些:“哀家想让墨北侯助陛下成为像太祖皇帝那样的人。”
陈墨眼眸微眯,他如何不懂张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就是想让他帮晋元帝掌握朝政与兵权吗?
不得不说,她就是在痴人做梦。
就算他愿意,底下的人也不会愿意的。
更何况他不会帮。
第445章 张太后:让陛下认你为亚父
天气有所回暖,还未入春。
阴天,光线不太明亮。
但永安宫内却是灯火通明,馥郁的香气缭绕殿中的每一个角落。
张太后说完后,一双美目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看着陈墨,轻咬着粉润的红唇,让人很难拒绝。
陈墨故作听不懂张太后的话,轻声道:“太祖雄才伟略,气吞万里如虎,臣可没有这个能力。”
闻言,张太后也是一怔,神色有些急了,她的意思明明是想让陛下和楚太祖那样,有兵有权,斟酌一番后,她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哀家的意思是说,让墨北侯帮助陛下成为太上皇那样的人。”
楚瑨南也是有兵有权的。
可陈墨不知是故意听不懂她的话还是什么,他道:“没想到太后是这种心思歹毒之人。”
张太后懵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怎么看出她是歹毒之人了。
“墨北侯此话何意?”
“太上皇亲小人,远贤臣,残害忠良,不怜民生疾苦,太后想让臣辅佐陛下成为太上皇那样的人,不就是害陛下吗,太后这心思难道还不歹毒?”陈墨虎目生威,义正言辞的说道。
张太后闻言,柳眉微蹙,凝眸看向那青年,芳心有些气恼,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