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墨便离开了诏狱,审问不是他拿手的活,他也见不得这残酷了一面,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
“大人,有位刑部的大人找您。”刚出诏狱,李牧丰便迎了上来。
“刑部。”陈墨眉头一挑,应该是文书一事搞定了,旋即说道:“李小旗,去把张开叫来。”
“诺。”
来的人是刑部清吏司的郎中,奉许谦的命令把姜琪、白淑玉的赎身文书送了过来。
文书搞定,赎身的银子陈墨也有。
等张开过来后,陈墨大手一挥,道:“走,跟我去接你们嫂子。”
…
换了便服,陈墨便同张开去往了教坊司。
穿着飞鱼服去,人家还会以为你是来抓人,会影响教坊司的生意的,而且教坊司都是官员来往,这样过去太过高调了。
陈墨带着张开直接去找了王生知。
王生知作为教坊司的奉銮,消息灵通,前些天陈墨也没来教坊司,自然得知了陈墨升任白玉坊百户,并着飞鱼服的事,再结合张开跟他所说的事。
王生知知道,陈墨肯定是信王近前的心腹。
有些事就是这样,虽然陈墨不想扯着信王的虎皮行事,但在外人知晓这事后,肯定会往深了去往。
毕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墨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好处。
再见陈墨的时候,王生知直接将他奉为了坐上宾,好酒好茶的交代,甚至想叫来教坊司当红的乐妓过来陪酒。
陈墨拒绝了,办正事重要。
陈墨把刑部开具的文书给了王生知,然后说道:“王奉銮,她们要多少银子才能赎身?”
王生知看到文书上所盖的刑部尚书的大印,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可是正二品的官,算是站在权利巅峰的存在了,如今他亲眼看到这等大人物的印章,腰都弯的更低了一些。
刑部尚书乃信王的心腹。
陈墨能拿来许谦亲自的文书,他和信王的关系,已经毋庸置疑了。
“陈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有刑部开具的文书,两人便算脱离了奴籍,不归教坊司所管了,陈大人直接带走便可,要什么赎身的银子。”王生知的话语都变得更加谄媚了。
陈墨不得不说,王生知很会做人,虽然有些势利,但如今的风气,他这种人往往混的开。
所以陈墨对他秉持的态度,就是轻易不得罪,浅交。
“岂能让王奉銮破费,张兄...”
陈墨知道,想给教坊司的乐妓赎身,单有文书是不够的,银子也是要的,至于他这样说,怕是想自己补上去。
张开把准备好的银票塞给了王生知。
“多了多了,不需要这么多。”王生知简单的收了两百两,多的银票全都推了回去。
陈墨没有再客气了,笑道:“以茶代酒,多谢王大人了。”
“陈大人客气了。”
王生知是个人精,见此事便是跟陈墨攀谈了起来。
人情世故最是复杂。
陈墨硬是和他东扯西扯了半个小时,方才去找了姜琪。
自从当时张开跟王生知说了陈墨和信王妃的事后,王生知不仅帮姜琪挡下一些麻烦,而且很少安排姜琪出来表演。
姜琪得知陈墨今日要将自己赎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的扑了陈墨的怀中,高兴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尽管陈墨老早就跟她说了,可真到了这一天,那种喜悦,是无法掩饰的。
“墨郎,我去找小玉,你等我。”姜琪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陈墨说道。
张开离两人有段距离,没有上前打扰。
……
“杨兄,是她?”
“谁?”
“就是当日帮姜琪的那个小娘们。”
“在哪?”
“杨兄,那。”
“果然是。”脸上因喝醉酒显现出了一抹酡红的杨树成,看着不远处过道的身影,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
“就是她。”
杨树成脸上露出些许喜色。
对于那晚的事,杨树成至今还历历在目,他是被人抬回去的,前两个月才养好伤。
对于这个仇,杨树成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得知陈墨是北镇抚司的总旗,并且父亲也没有办法后,心中的愤怒顿时消散了不少,搞的他即使两个月前就养好了伤,也不敢再来教坊司。
可谓是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上个月,他从朋友的嘴里得知陈墨进了天牢,至今还未出来后,顿时激动的欢呼雀跃了起来,心中暗道:“你也有今天。”
他是小人,所以找到机会他就要去报仇。
第二天,他便来到了教坊司,想继续那晚没有完成的事。
可却没有找到姜琪。
去找王奉銮,后者也是在推脱,这让杨树成十分的憋屈。
就在他暂且忘掉这事的时候。
在朋友的提醒下,今日他看到了那晚在包间和姜琪一起的小娘们。
杨树成双眼发光,看到了她,想要找到姜琪,不就很简单了。
这时,他还发现这小娘们长的还不错,当时竟然没有注意...
“上。”
不愧是玩在一起的人,在杨树成一个眼神的示意下,身旁的三个狐朋狗友顿时追了过去,将白淑玉围了起来。
“好久不见,小娘子。”
第57章 庇佑,俘心
“小娘子,好久不见了。”
杨树成半醉的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淫笑,兴奋的就要抬手去摸白淑玉的脸庞,却被后者一把拍开。
“你要做什么?”白淑玉面色一变,也是认出了几人,心中一紧。
“做什么?原本是想从你的口里得到那贱人在哪。”杨树成冷笑一声,旋即说道:“不过在得知她的所在之前,本公子不介意和你先玩玩。”
说完,他的三位狐朋狗友,也是一脸淫笑的逼上前去。
白淑玉不断的后退,惊慌道:“我...我是音妙坊的乐妓,卖艺不卖身。”
而她这句话,反而让杨树成几人笑的更大声了,他们甚至讨论了起来,是谁上。
白淑玉脸色惨白,惊慌道:“我...天生白虎,命带不详,你们若是碰...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淑玉希望这话能吓退几人。
然而几人正在兴头上,别说不信,就算信了,在这个时候,也得霸王硬上弓。
杨树成一把抓住白淑玉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包间里拉,嘴里还淫笑道:“我倒是要看看,碰了你,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
说完,还回头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道:“一个个来。”
听到这话,白淑玉魂都要吓没了,挣扎的更厉害了,大叫着让杨树成松开。
但白淑玉只是个普通人,杨树成却是个武者,见她大叫着,杨树成抬起另一只手便要甩上去,让她闭嘴。
白淑玉也是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可杨树成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白淑玉睁眼看去,只见杨树成那只手被陈墨死死抓住。
“谁啊,破坏爷的...”杨树成骂骂咧咧的转过头,看到是陈墨时,口中的话语顿时戛然止住,下意识的要把手挣扎出来,可一挣之下,竟然没挣脱,反是一股巨痛从手腕处传来,疼的杨树成眉头都皱了起来,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直接跪倒在陈墨的面前。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到陈墨,也是惊呆了:“怎…怎么是你,你不应该是在天...天牢吗?”
杨树成疼的呲牙,但没有求饶,他不想两次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道:“又是你,赶紧...把我放开,我父亲明年就要升任都察院副都御史,到时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刚说完,手上疼痛又加剧了不少,陈墨皱着眉头道:“道歉,要不然再让你体验一下那晚的感受。”
听到这冰冷的语气,杨树成脸色一变,终于害怕了,毕竟那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当时有人拉着他,自己都快被他打死了去。
“误会,误会,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都是我的错,还望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这里是教坊司,出人命不好交代,大人别冲动……”
“不是跟我道歉,跟她。”陈墨捏着杨树成的手腕,让他跟白淑玉说。
“小娘子,不,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
“哼,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放你一马。”
“多谢大人……啊……”
杨树成的话未说完,被是一声惨叫。
只见陈墨手一拧,直接让杨树成的胳膊脱臼,疼的他脸庞直接扭曲了起来,说不出话。
“这一下,是怕你觉得我怕了你父亲,不敢下手。以杨公子这般行事,手上的事犯了不少吧…”
陈墨松开了他,轻喝一声:“给你三息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
杨树成疼的吸了口气凉气,听到陈墨这半威胁的话,那冰冷的语气,哪还敢多待,连忙让朋友搀扶着自己快速离开。
陈墨看着杨树成离开的背影,对张开招了招手。
等张开过来后,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查查他,我怀疑他和逆党有勾结……”
闻言,张开先是一愣,这一愣,不是听不懂陈墨的话中意思,而是突然被陈墨这种方式惊讶到了一些,随后恭声的道了一些:“诺。”
“谢…谢...”
见陈墨如此强势的帮她解决了麻烦,看到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在陈墨的面前卑躬求饶,在自己的面前道歉,白淑玉感到一抹浓浓的安全感。
白淑玉一双秋水明眸满是崇拜,其中的光亮,泛着情意,可是随即想到这是好朋友的男人,又赶忙的低下了头。
“小玉,你没事吧。”姜琪快步走了过来,查看白淑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