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悠悠背着小手,来到石桌旁,而后坐下。
拄着下巴。
叶亭暮悻悻的吸了吸鼻子,手指轻轻敲打着石桌。
规律而优雅,好似弹奏了一曲优柔。
“说吧,找我有事?”
东方磬竹依旧拄着下巴。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切.....我还不了解你,你说不说,不说我可睡觉去了。”
东方磬竹闻言,双手放于石桌上,手指不停摆弄。
“也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无聊。”
“哦.....东方家的大小姐,也有烦恼。”
“生而为人,谁没有烦恼啊!”
“呵呵......来,姑娘,说说你的烦恼,我为你解惑。”
“你行吗?”东方磬竹歪着头,嘴角带着明月。
叶亭暮轻咳一声,腰杆挺直了些。
严肃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噗呲...”东方磬竹掩面,笑道:“就你还老师呢?我看你就会忽悠......”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是谁说我是你师傅来的。”
“那是在上云城,不那么说不行好吗?”
“那我不管,我就是老师,才学渊博那种。”
“哎.....”东方磬竹叹息一声,明眸看向天上月。
一抹忧愁挂在了十八岁的脸庞上。
叶亭暮看着那张侧脸。
“怎么,是因为我要走了,舍不得?”
东方磬竹闻言,有些诧异,小脸之上挂着一抹惊慌。
“呸呸呸......谁舍不得你了?”
叶亭暮见他这般样子,倒是来了兴致。
调侃道:“那你郁闷什么呢?”
“我......我只是舍不得惊鸿他们好不好,才跟你没关系呢!”
“哦.....好吧,我姑且就信你一次好了。”
“本来就是好不好。”
“撒谎的人长长鼻子。”
东方磬竹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尖。
她曾听叶亭暮讲过一个童话,叫匹诺曹。
撒谎的小孩长长鼻子。
她撒谎了,也没撒谎。
她确实舍不得惊鸿,观棋,清风..............
但是她也舍不得叶亭暮。
她低着头。
有些惆怅。
“我和我父亲和老祖说了.........”
“说了什么?”
“去京都!”
“那他们怎么说?”
东方磬竹仰头看着他。
“他们不让我去,说怕我拖你后腿?是这样的吗?”
叶亭暮剑眉一挑,笑道:“那他们说的没错,确实。”
东方磬竹闻言,眼中的期待瞬间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所以,你也嫌弃我是吗?”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哭腔。
叶亭暮无语,不至于吧。
叶亭暮眼珠一转。
“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若是你答上来了,我就带着你,如何?”
'真的吗?'
“把吗去了。”
东方磬竹坐直了些。
“那你问吧。”
叶亭暮歪着脑袋。
“用西瓜和石头砸头,那个疼?”
东方磬竹心里一喜。
这问题好简单啊。
她看向叶亭暮,眼中带着一抹娇羞,看来他也舍不得我呢。
她小声道:“石头呗。”
叶亭暮见她这般样子,本就想笑。
如今听了答案,直接笑道:“不对?”
东方磬竹狐疑。
怎么可能不对?
“那是西瓜?”
叶亭暮依旧摇头。
“还是不对。”
东方磬竹不干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说道:“啊....你耍我,我跟你拼了。”
叶亭暮同样起身。
嘴角带着笑,伸出了手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打了一下。
咚......
东方磬竹捂着脑袋,眼中是委屈。
“你干嘛打我,头疼....”
叶亭暮笑笑。
“哈哈....对了,就是头疼。”
东方磬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
“这不算......”
“为什么。”
“就算不算,我不管.......”
大黑见这一幕,不由感叹,年轻真好啊。
第211章 禁军统领楚歌
两日后的清晨。
叶亭暮如往日一般,在屋檐之上晨读,孙子兵法。
风禾还是一如既往的,收刀,出刀,挥刀。
伴着阔刀破空之声,还有他的哼哧声,回荡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中。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仔细听还能听到,夹杂着甲片碰撞的声音。
叶亭暮和风禾警惕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之处。
只见片刻之后。
一群甲士便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而东方远赫然也在人群之侧。
“大统领,就是这里了。”
甲士闻言,纷纷朝内而来。
一个个身着玄铁甲,头戴铁盔,其上羽翎冲天。
腰间大刀横跨,那厚重的甲胄,每走一步,便会发出一阵声响。
而那领头者更甚。
他除了和其他人着同样的着装以外,他的背上还有一块红色的披风。
与他这身铁甲搭配的相得益彰。
目测身高接近两米,生的膀大腰圆。
一张刀削的脸上,不怒自威,那双眼眸上的眉毛,更是浓密异常。
他们在叶亭暮和风禾的注视下,径直走进了院中,直到风禾身前方才停下。
那领头的人见到风禾之时,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接着便是喜悦。
他审视风禾数秒。
而后一手放于左胸,猛然单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