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金戈铁马,杀声四起。
月明风与赵子虎的战斗还在继续。
两人此刻都已然杀红了眼,身上各有损伤。
赵子虎的头盔都被月明风一剑披落了,头发散在身后。
“月明风,你真是让我意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和我打成这样。”
月明风手中长剑锋芒猎猎。
“还有更意外的,你想不想知道。”
“呵.........我倒是想知道 ,你还有什么底牌。”
“底牌吗?没有,不过一样能斩你。”
“狂妄。”
另一边的战场上。
随着叶亭暮用最后的力气再次斩出断空一剑。
一切恢复了平静。
安静的夜幕下,三道人影浴血而立,脚下尸体堆砌,平铺满地。
鲜血将泥土变成了泥泞。
随处可见的刀锋,碎甲散落四周。
叶亭暮的能量耗尽,已经达到了极限。
长剑插入身前地面,单膝跪了下去。
一头清秀儒雅的秀发,此时早已在战斗中洒落下来。
那白色儒生服也失去了原有的样子,变成了猩红的血衫。
其余二人状态也差不多,都已然力竭。
李笱躺在尸堆中,桃木剑掉落一旁,看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咧出一抹笑意。
“累死道爷了,今日发生的这事,回去够我吹一年的牛了。”
小和尚同样面色煞白,他缓缓盘膝而坐,恢复着自身元气。
叶亭暮沉着眉,咬着牙。
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
果然官兵与士兵还是有着本质差距的,这些甲士的战斗力,比之之前在地下洞穴下遇到的府兵,强太多了。
要不是依仗断空一剑的群体杀伤能力,怕是今日真有可能佘在这里。
三人斩敌数千,确实也算是奇迹了。
不过代价便是都受了不轻的伤。
特别是叶亭暮,这一日出剑,几乎等于往日一年之总和还要多。
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现在握剑的右手都在颤抖。
他将长剑插入剑鞘,挂于腰间,看了一眼远处还在互相攻阀的月明风和赵子虎一眼。
便朝着前方而去。
他不能再逗留了,此地聚集了这么多官兵,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妹妹有没有事。
现在夜色迟暮,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方才安心。
虽然有风禾和大黑在,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对方随随便便就能派出这么多人,而且一天之内更是出动了两大六境强者。
保不准这身后还有高手蛰伏。
之前大黑说过,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所以自己的鲁莽行为很可能导致弟弟妹妹受制于人。
还是冲动了些,本想着出一剑斩那蛟,没想到却误入了一剑峡,发生了那么多事。
看着叶亭暮离开,小和尚也连忙起身,拖着虚弱之躯追了上去,他自然知道叶亭暮要去干嘛。
他是要去寻他那弟弟妹妹。
李笱看着二人离开,也坐起了身来,对着二人的背影喊道:“不等他了?”
他说的他自然是月明风。
小和尚虚弱的回道:“你要觉得,他们的战斗你留下能左右,那你便留下吧。”
李笱撇了一眼那月光下不时发生的爆炸,还有那一道道撞击的光幕。
捡起桃木剑,也追了上来。
“等等道爷。”
在叶亭暮的带领下,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叶亭暮与风禾他们分开的地方,此时的土丘旁空空如野。
叶亭暮神色一紧,心中更是闷的紧。
莫非真的出事了。
小和尚见他这般,连忙安慰道:“叶施主,你先别着急,也许他们见官兵来此,所以先走了。”
叶亭暮并未说话,大脑在飞速运转。
此时的李笱捡起了草丛中一个掉落的小布包。
放在手中打量,口中不由说道:“这小布包还挺精致。”
第40章 叶家兄妹失踪,三人欲平邺城。
叶亭暮见李笱手中小包,瞳孔紧缩,一把便拽了过来。
眼神更是如要杀人一般。
吓的李笱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满脸迷茫的看向一旁的小和尚,低声询问。
“叶兄这是咋了?”
小和尚不言语,而是平静的看着叶亭暮。
叶亭暮捧着小花包,眼眸瞬间猩红一片。
这是观棋的包,此包乃观棋亲自缝制,包面之上还绣着五道人影与一头黑牛。
当初叶亭暮还在包上写下二字,观棋。
此包观棋从不离身,如今居然被丢弃在此,他们绝对不可能是自行离开的。
他的脑海中只有嗡嗡轰鸣,他知道,肯定出事了。
他将此包放入怀中,看着邺城的方向。
一旁的李笱和小和尚看着如今的叶亭暮感觉格外陌生,仿佛他与之前相比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身上不再有一丝丝儒雅书生的气息,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气。
眼中更是充满了戾气。
叶亭暮拳头紧握,咬着牙。
"邺城,若是我弟弟妹妹有任何损伤,我定屠了邺城。"这是他此刻的心里想法。
小和尚连忙开口安慰。
“叶施主,此地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许只是在离开时不小心落下了。”
叶亭暮不以为然,若是风禾,惊鸿,清风三人,确实有可能如小和尚所说,有不小心的落下的可能。
可是观棋却不会,自小观棋不语,却聪慧心细,每次出门,包中常备各类药品,她绝无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小包。
他想着扯下衣角一节破布,将满头散发裹住。
“你们走吧,我有事情要做。”
“你打算干吗?”
叶亭暮看着远方,口中轻吐四字。
“平了邺城。”
嘶............
两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没想到,叶亭暮居然会说出这般霸气的话语。
平了邺城,短短四字,需要多大的魄力。
而且看叶亭暮如今这般样子,并非在开玩笑。
邺城虽然地接大荒,可是好歹也是北氓十二城之一,虽不说其中肯定有高手坐镇。
就当常备军队,恐怕也不下数万。
一个三阶气动境的武者妄想平邺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李笱看来,叶亭暮就是在送死。
“叶兄,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亭暮转头看了他一眼。
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如果有,哪怕对方是苍天,我也会斩了这天幕,他们动我弟弟妹妹就是不行,不死不休。”
说完他便朝着邺城而去。
他这一世,有了牵绊,他说过要守护他们的,一直都会。
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伤害他们,要么自己死,要么他们死。
小和尚摇了摇头。
跟了上去。
“小僧曾食你一饭之恩,你又助小僧破阵,我便与你走一遭邺城。”
叶亭暮低沉眉,并没有拒绝,只时说道:“谢谢。”
李笱轻淬,两个傻逼,这般去不是送死吗?
不过脚步却也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三人相识不过一日光景,却也经历几次险境。
也算是有了共患难的交情了。
道家自来重义,李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