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离开,又有一人进来,似乎商量好的,此人正是刚才在刑部大牢的那人,将周学文已经死了的事情禀告!
裴才华笑了,将茶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接着崔阁老刚才的话,说道:“十年磨一剑,越磨越锋利!不像有的人,都成老糊涂了,德不配位,连自己的人也保不住。”
崔阁老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向着外面走去。
事情闹到现在,裴才华也出面,想要将张荣华和丁易拿下,必须要有都察院的文书。
但都察院的地位很重,与大理寺等部门,与六部持平,在那边他没有可用的人。
就算有,此刻也不敢用!
只要他敢用,裴才华就敢去陛下那里参他一本。
裴才华跟上,和他一起,向着御书房走去。
心里讥讽,好戏才刚开始,老家伙这次你丢人丢尽了!
到了御书房。
崔阁老面无表情,问道:“陛下在里面?”
肖公公应了一声!
“老夫有急事求见陛下!”
肖公公点点头,转身将殿门推开,进去以后,再将殿门关上,将外面的情况禀告一遍。
一会儿。
得了夏皇的旨意,从里面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请俩位大人进去!”
大殿中。
“老臣(臣)见过陛下!”
俩人行礼。
夏皇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太子也在,在边上研墨、学习,已经有一段时间,见他们来了,心里面已经猜到所谓何事。
刚才吴锦绣已经将事情传来,他想出面,但父皇没有开口,走不了!只得继续学习,心里替张荣华捏了一把汗,很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如今裴才华也来了,看来他也参与到此事中,应该和张荣华有关,提着的心,稍微安定一些。
见到夏皇的态度。
崔阁老心里面一沉,换做之前,自己每次前来,都是赐座、上茶,询问何事,但现在连头也不抬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
心里面不解,一个张荣华值得让陛下高看?就算他是太子的人,犯了错,难道不该处罚?
想不通!
夏皇不开口,他们接着等。
半响。
夏皇放下笔,太子急忙接过,挂在笔架上面,深邃、威严的眼睛,蕴含无上皇者威压,只是一眼,便压迫的他们喘不过气来,面无表情的问道:“找朕何事?”
崔阁老不妙的感觉变重,夏皇的态度太不正常,声音很冷,比以往冷漠多了!
无论如何去想,都想不明白!
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实话实说。
夏皇不是昏君,也不是老糊涂,以他的权势,宫中发生的事情,岂会不知道?
再者。
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摸清楚了夏皇的脾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讨厌别人说谎,或者添加私货。
那些敢这样干的人,下场很惨,坟头的草都能做几锅米饭。
“将他们带来!”
“诺!”
魏尚应了一声,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吩咐肖公公带着人皇卫去一趟,将他们全部叫来。
学士殿。
追到现在,丁易也累了,他真的跑不动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怒指着何文宣,接着骂道:“老东西你只会跑?”
何文宣也不好受,间隔数十步,扶着柱子喘着粗气,心里面疑惑,不是说这个废物的身体很差?怎么追了老夫这么长的时间?
压下心里的狐疑,怼道:“有本事你接着追!”
“草!老子就不信追不上你。”
撸起袖子,丁易再次追了上去。
这时。
肖公公带着人皇卫赶到,叫道:“住手!”
丁易下意识回头,见他来了,还有带来的人皇卫,停了下来,没有再动,分寸拿捏的很好。
走了上去,在众人的面前停下。
肖公公望了张荣华一眼,见他没有受伤,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有郑富贵这层关系,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后辈,毕竟就肖幂一个孙女,未来她和郑富贵成亲以后,就是一家人,得多扶持,沉声说道:“传陛下口谕,张荣华、丁易、何文宣、李道然、任梁、钱文礼、荣清贵和岳衡,全部过来!”
转身离开,向着外面走去。
张荣华走了过去,在丁易身边停下,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面,将一道玄黄真元打入他的体内,调养他的身体,问道:“能撑住?”
“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还有点喘,并无其它不适。”
张荣华点点头,招呼一声:“走!”
一群人向着皇宫走去,到了御书房外面停下。
没有夏皇的命令,没有人敢私自进去。
很快。
肖公公从里面出来,道:“张荣华、丁易、钱文礼、荣清贵和岳衡进殿!”
几人进入御书房,其他的人在外面候着。
“见过陛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荣华感觉夏皇的目光,在自己和丁易的身上,逗留了一下。
夏皇道:“抬起头来!”
众人抬起头。
夏皇拿起御案上面的奏折,砸在钱文礼的身上。
这份奏折,正是送往刑部的那份奏折,已经被拿了回来。
钱文礼急忙将奏折捡了起来,装作不解,心里冷笑,好戏终于开始!将奏折打开,望着里面的内容,表情拿捏的很到位,吃惊、不敢置信,急忙转过身体,指着荣清贵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荣清贵忽然感到不妙,接过奏折,望了一眼,吓的魂飞魄散,急忙跪在地上,辩解:“陛下!这份奏折与臣交给岳衡的不一样,上面的内容被人更改过,又或者是假的。臣记得,钱大人交给臣的奏折,记载的内容是“将周学文关押在刑部大牢”!”
再将奏折递给岳衡。
看完。
岳衡比他好不到哪去,更加的不堪,第一时间跪在地上,替自己辩解:“荣大人说的对!他交给臣的奏折,内容不是这样。”
望着张荣华,厉声喝斥。
“是他!一定是他擅自将奏折调包,假传命令,置周学文于死地!”
见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
夏皇并没有开口,依旧和刚才一样,面无表情,从脸上看不出一点内心的想法,张荣华上前一步,将留音石取出,沉声说道:“真相如何,一看便知!”
魏尚从高台上面下来,从他的手中接过留音石,走到高台,输入一点真元进去,里面的影像显露出来。
张荣华和岳衡的对话,还有奏折的内容转变,记录的很全。
岳衡慌了,这次是真的怕了,冷汗将他整个人打湿,怒指着荣清贵,喝道:“你为什么害我?”
荣清贵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他的职责,再指着钱文礼:“是他!是钱文礼交给臣的,臣只是奉命行事!”
钱文礼大怒,怼了回去:“胡说八道!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本官将奏折交给你的时候,只是将周学文关押在刑部大牢!再者,从一开始,你就和他有仇,他们在藏书殿的时候,命人将杂殿的破旧书籍送去,刁难他们,让他整理,还规定时间,见他在限期内完成。一计不成,便再施一计,故意将本官交给你的奏折调包,想要置他于死地!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不成?”
“你、你……”
“你什么你!真相在此,还不快点认罪!”
“我和他原本没仇!你告诉我,大皇子想要斩断太子的一臂,将张荣华雪藏!让我将杂殿的破旧书籍送去,见他们卖XX画赚钱,将自己珍藏的山河社稷图取出,让我拿过去,让张荣华临摹,以他的画技,画出来的山河社稷图,更上一层楼!阴差阳错之下,被丁易毁了,将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对我拳打脚踢。今日他过来,你便让我将奏折送去,还说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钱文礼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这畜生!竟然将什么都说出来了,将他往死里面逼,心里也真的怕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谋被张荣华看破,还被留音石记录下来,想到这里,恨死了荣清华和岳衡,这俩个猪队友,将老子坑惨了。
但现在绝对不能认,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的蒙混过关,大皇子那边也指不上了,事情摆在了明面,牵扯出这么多的人,你让他怎么捞人?
“放你娘的狗屁!本官行的正、坐的端,一身正骨,又岂会干如此卑鄙的事情?还有大殿下,光明磊落,待人温和,视兄弟于手足,岂会没有容人之心?你就算想推卸责任,也得找一个好点的理由!”
荣清贵急眼了,鼻孔都在喷火,理智全部被怒火取代,怒吼一声:“你特娘的才在放屁!老子这些年来,替你鞍前马后,办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帮你贪了多少钱,你特马忘记了吗?真以为老子一点后手也没有留下?”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钱文礼一定毫不犹豫的将他千刀万剐!
本以为这家伙没什么心眼,顶多比猪聪明一点,没想到和他玩阴的,居然留一手!
这事要是被坐实,就算从周学文的案子中摘出来,他也得死!
撸起衣袖,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怒吼:“敢污蔑老夫!去死吧!”
狠辣的踹在他的脸上,纵身扑了过去,骑在他的身上,拳打脚踢,招招致命,奔着要害,想要杀了荣清贵。
荣清贵早就到了爆发的边缘,见他还敢揍自己,火药桶爆炸,顾不得这里是御书房,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两颗门牙打飞,翻身骑了上去,狠辣的揍着。
他比钱文礼年轻,体力又好,瞬间占据着上风,压着钱文礼暴打!
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皇卫,以最快的时间,推开殿门冲了进来,佩剑在手,将大殿围了起来。
但夏皇没开口,迟疑了一下,继续围着。
张荣华看的津津有味,撕逼大戏,还是在御书房,这可不是常有的,认真的看着,很过瘾!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都能从五龙御灵腰带中,取出一个西瓜,边吃边看。
闹的差不多了。
夏皇手掌一挥,人皇卫上前,将他们分开,扣着手臂,押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模样很惨。
“将他们带下去,严刑审问!”
人皇卫押着三人离开。
解决完周学文的案子,夏皇挥挥手,魏尚有数,从高台上面下来,让肖公公将何文宣等人叫进来。
“见过陛下!”
御书房中刚才发生的一幕,随着人皇卫推开殿门冲了进去,他们也看见了,见到事情以这种结局收场,钱文礼三人被拖走,心里一慌,害怕自己也落个这副田地!
夏皇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望着丁易,道:“将事情说一遍!”
丁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追着何文宣打的一幕。
听到这句话。
夏皇眼角深处精光一闪而逝,看来那门功法真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