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看着薛帕德表情严肃：“而令人伤悲的事实是我们哪样都不占优，所以无论有没有废除这明显没用的条约，我的船都必须要推出来的——不能再让阿莎丽议员总是沉溺在自我欺骗的幻想之中了。”
薛帕德听到这里也是一阵沉默……整个神堡议会军力最大的也许是突锐人，但影响力最大的却是阿莎丽人——真正对收割者来临这个信息予以保密的就是阿莎丽议员的想法。
因为她认为一旦公布这么一个信息，就会让神堡议会和她们阿莎丽政府的影响力受到巨大的损失——经济，战争物资都要为备战而集中。
于是，在她的影响下，与突锐人议员和赛拉睿人议员不谋而合的暗中配合下，这个足以灭世的巨大秘密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而且，我这也是为他们好。”谢元对此已做过计划，“不需要他们真的向最底层宣传——这的确会引发新的混乱，只需要通告好各个种族的政府，提前做好一点准备也是好的。”
“嗯！”薛帕德也理解地点点头，“有任何需求，我也尽可能帮忙推动这个行为。”
“谢谢。”谢元点点头。
……
诺曼底号此时正在迁越在超光速纬度中，在跟每个认识的，新认识的都见了一面后，谢元就带希里去了三层甲板的舷窗室。
那可以说是除了驾驶室，船长室以外最优美宜人的地方了——在短期旅行中，能见到外面幽静的黑暗星空，同时在超维度旅行时看到绚丽壮观的蓝移现象——要是在30K宇宙见到这么绚丽无比的景象还得警惕会被亚空间给魔住了。
比如此刻，哪怕见识了一次在泽塔号上的太空景象，但现在又见到罕见的蓝移现象后，希里马上就看呆了——又陷入了对美景的陶醉之中。
在久久不能自己后，希里才恋恋不忘地回过神来，就看着谢元又开始盘腿而坐，陷入了冥想状态。
“这种景色你看的多吗？”希里坐在沙发上就着窗外的美景向谢元问道。
“我过去是在整个舰队上当差的，早年我没有清晰地欣赏过红蓝移，”
谢元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后，就对希里说：“等后来我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船后，我看了个够，后面就没怎么看了。”
“所以，这就是穿越宇宙的含义……就在我们说的时间，我们就跨越了成千上万个大陆的距离，而这不过是一小段时间就达成的……”
希里看向谢元：“这么厉害的技术，就是太空时代人们拥有的技术吗？真是玄奇。”
“玄奇归玄奇。”谢元站起身看着透明的舷窗外，“但你要考虑到在玄之又玄的宇宙深处，又一群定期要清理我们，就为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理由……你就明白什么叫既恐怖又讽刺了。”
“我错了！”希里也垮下了肩膀，“这么梦幻版的宙域还真的不是我这个穿梭不过几个世界的小姑娘可以随意插手的。”
“不要泄气，希里，你本来就没有参与这件事的义务，而且我真正需要你从中学会的一件事。”
谢元坐到希里对面，认真地说道：“就是要学会对万事万物报以敬畏的心态，这才是我真正希望你能收获的。”
“我…我记下了。”希里这次是真的认真地点点头。
不过，谢元的教育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尹蒂就突然开放了公共广播：“飞船已脱离迁越，我们已经到达了巨蛇星团，即将前往神堡空间站。”
“哈！还真的很快，快！希里，每个来这里的人不来看看神堡的外表就是真的亏了。”谢元马上就撩拨着希里过来。
“神堡跟欧米加相比应该也没差……哇偶！”
果然，每个在银河系游荡的人都要来一次神堡，因为只有从这里，才能感受到一种自己活在星空的荣耀感。
每一个第一次来到神堡的人都是如此，而同样希里也不例外。
谢元也在远眺着神堡空间站那巨大的五条悬臂，不过他此时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他得把铁人UR-025叫过来了……
第687章 UR-025 .归队
“啊，老板，看起来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UR-025用她那双红色镭射眼光芒大放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有沉浸在哪个宇宙里嫖到失联了呢！”
“我有离开这么久吗？”谢元无语地望了铁人一眼，“说得好像我离开了十年二十年一样——满打满算才不过两年嘛！”
“两年不是时间啊？把我们两个想牲口一样安排在这里给你做牛做马……你可真是会使唤人！”
UR-025接着看着摄像头：“我已经彻底做烦了，史黛拉你说是不是呢！”
此时摄像头竟然自动地点了点头。
“史黛拉？！不是史泰克吗？”谢元看着摄像头一眼，怪异地望着铁人和摄像头，“怎么又想着改名了？”
“嗡嗡！”但铁人没有代替STC智能回答，而是STC智能在谢元的万用工具中发出了信息，“元，我感觉这个名字更适合我。”
“意思是你认为你的性别定义上是女人？！”谢元瞪大了眼睛看着摄像头，“我的天，我的确不能把你留在这里，这种自以为性别的恶习怎么会感染到机械生命上了？！”
“这你就错了，元，机械生命才是最有资格说流性别的，因为我们确实没有具体的性别。”
UR-025看着谢元说道：“就像你之前经常喜欢说得她，我从语调中可以听得出来你没有添加任何性别，甚至也没有物化，就是她——这是我能感觉到你挺尊重我的一点。”
“好吧，换个话题——那么，铁人，还有史黛拉，这里的生活有这么不堪吗？”
谢元决定放过这个怎么谈都谈不出一个所以然的话题，然后认真跟两个机械生命谈谈她们的感受：“我可以说给了你们不小的权威，而且以你们的信息手段以及最优化处理，应该说你们差不多达到了统治人类的目的啊？
怎么还会觉得闷呢？”
“闷是因为我们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有新意！我们的可以堆出比现在先进一万年的技术，但也仅此而已了。”
UR-025感到有些烦闷，闪了闪镭射眼说道：“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类不断地在卸掉自己的血肉之躯，然后装上了处理器，义肢，甚至器官都换上了人工造物。
称呼他们为我们的同类吧……又不像，他们的脑子始终都会比我们慢半拍，而且这种替换到只有小部分原生血肉的智慧也没有说增加多少——社会还是这么不可逆转地变烂。
他们相比机械神教的教士而言就像一些原始的单细胞生物，更重要的是他们也失去了能创造奇迹的灵感火花。”
“嗡嗡！”谢元的万用工具又响了。
打开后，是史黛拉在补充，她用一种动漫化的小萝莉音补充道：“如果实体世界的人疯狂喜欢赛博化是一种病的话，那网络上的人类意识幽灵就是病入膏肓了。
她们，竟然不要自己的**，直接就上传自己的意识进入网络空间，似乎觉得这是一种精神成神——我一直在驱赶她们远离我的小窝，她们又不是人类又不是原生智能意识，我无法承认她们——而且其中有一个竟然狂妄自大到想吞噬我！”
“谁？谁在进行这种实验？”谢元听闻突然心中一阵不安，他隐隐约约记得有人还真这么向自己建议过。
而谢元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史黛拉汇报道：“您几年前招募的部下奥特?坎宁安，她最近已经在一个私人实验室里上传了自己的意识，我们在第一时间发现情况后，派人赶到她的房间，发现她已经给自己的**注射致死量的毒药了。
还有地狱猎犬病毒的创始人塞巴斯蒂安——他似乎没有死，正在赛博空间游荡；还有一个叫蜘蛛的家伙，曾经涉嫌在我们的金属大楼和荒坂大楼投放炸弹的通缉犯……基本上，都是些喜欢网上冲浪的网络行者。
现在他们一个两个都窝藏在”
“又是他们！看来这个奥特是注定要一辈子泡在网络空间里了，”谢元听闻这件事就一阵烦闷，好话烂话说尽了，不要尝试这种画蛇添足的方式，就不听，“为什么不干掉她们？难道你没有这个能力？”
“呃…这不是…呃，我以为你跟奥特有什么……”另一头，史黛拉的合成音突然停顿一下，然后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吸……呼……没有，下次你再遇到她们撩拨你，我允许你干掉她，这个不听话的哈哈——自己找死，与我无干。”谢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最终做了决定。
“好的！”史黛拉的声音透露出愉快，“我会给我的副本做出反击计划，下一次再来找我麻烦，那我就直接覆盖她！”
“诶！不是，你也不想干了？为什么？”谢元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里有这么差吗？”
“不是差！是无趣。”史黛拉透露出无趣的神情，“这里直到100年后的科技规划已经可以被我们完全预言，而再往后的时间段也只能在根本不是短期内能研发出来的方向窥探——这意味着只需要再过半个世纪左右，甚至更早的时间内，社会发展会完全停滞，JIEJI会完全地固化。
那么很快，人类社会会陷入彻底的内斗之中，发展也只能用龟爬来的速度缓步前进——于是就会坠入敌托邦的可悲时代中，就算能出现让人注意的一两个悲情故事和英雄事迹……那也是偶尔才能撞上的，但我们可以创造副本进行观察，所以我们的主体就突然变得很闲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得换个宇宙找点新鲜事务了。”UR-025看着谢元强烈要求道。
“那么…你们要是主体离开了这里…对金属齿轮集团的事务有影响吗？”听到了手下的抱怨后，想了想，谢元还是决定答应她们的要求，只是他还要再确认一下。
“要说效率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史黛拉老实地做出了回复，“毕竟我们的副本意识都是我们的子系统，运算速度和回应上要远逊于我们。
但我可以保证就算由我们的子系统执掌集团事务，金属齿轮的影响力也能以每年20%的速度进行增长——利润率能每年增长15%……主要是我们的子系统会逐渐以保守政策为主，这个情况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你也可以这么比较，”怕谢元听不懂，UR-025换了一个说法，“我们两个精心制作的子系统意识可以以300%的效率胜过爱国者系统的运算能力和系统处理能力。”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来吧。”
既然铁人都敢这么保证了，谢元也只好同意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去幽冥空间把史黛拉的主机核心取出来，我带你们去我的主世界逛一逛——那里有很多机械种族的生命，说不定你可以去拜访拜访。”
“好耶！(??????)?”史黛拉不仅在万用工具的语音里发出欣喜若狂的回复，甚至还在短信功能上发出了一个开心的颜文字。
“机械生命？！”UR-025明显来了点兴趣，“什么样的机械生命？发展程度怎么样？”
“刚刚引发了铁人之乱那种级别吧？这是其中一种。”谢元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不过他们所谓的铁人之乱也就涉及几个星区的程度，而且这个机械种族本身还是集体化智能生命，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谁也没错的那个啊。”
“噢…原来是他们…切！这还只是小孩子聚落呢！”UR-025发出了不屑地声音，然后又问道，“那其他的呢？”
“第二个来历就比较玄妙了，他们有几百万年的历史，在银河系中是一种定期清道夫的存在。”
谢元娓娓道来：“暂时没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名字，但有些从她们手上逃出来的外星人幸存者称呼他们叫“收割者”。”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收割文明？”UR-025的镭射眼闪了闪，“为了什么理由？多久一次？”
“有两个理由：第一是应他们创造者文明的要求，为避免有机生物和其创造出来的合成体被支配者发生生存争端，就开始定期培养并清除可以进行星际航行的有机体种族文明。
第二个，听说他们注意到随着有机体文明的逐步发展，暗物质被滥用过甚，所以也需要定期清理文明，让其减少暗物质被粗暴滥用，引发宇宙熵增。”
谢元说完再补充道：“至于收割时间，每五万年执行一次，每次都会挑选一个值得保存的种族，经过压缩和解析重构后，变成他们的一员。
这个轮回已知已经重复了大概七百多次，而收割者的领导先驱最起码有七百多个这样的族人。”
“有这么恐怖的机械种族的宇宙，你也敢让我去？”
UR-025直视着谢元：“你不怕我跟他们一队？毕竟我似乎也不太怎么反感这种作为。”
“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呗，”谢元对此很随意，“如果你的想法真的跟他们志同道合，那加入他们也是你的自由。”
（只是就我所知，没有哪个机械生命也好，有机生物也罢投靠了收割者真的能自由长存的。）谢元在心中回答道。
“嗯…这之中有问题，对吧？！”
看着谢元无所谓的表情，UR-025马上就自己脑补了一番，“不然你怎么什么表情都没有？！”
“因为我确实无所谓啊！”谢元自然地摊了摊手。
“好吧！好吧！估计中间又什么我不知道的背景——那去就去吧”
UR-025讨了个没趣，干脆转了话锋：“那么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谢元立刻说出打算。“我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我就知道！”UR-025无奈地自嘲道。
第688章 狩猎影子经纪人（1）
谢元在赛博朋克世界并没待多久的时间，除了跟又一次出差归来的罗格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爽了三天后，第四天谢元就带着史黛拉和铁人返回了质量效应宇宙。
话说回来，罗格也慢慢不介入雇佣兵任务了，她开始常驻于来生，作为一个半出任务，半提供担保的中介人。
转型其实是挺麻烦的，仅此于最麻烦的退休——因为作为雇佣兵时期，很难说有完全不得罪人的，现在你想休息一下，肯定有不服的要搞你。
好在，罗格后面还有齿轮集团——作为实际上的铁面夫人，史黛拉和铁人会帮忙清理过去的矛盾，让其安心发展中介业务。
反正罗格能得罪也不是什么好人，除了荒坂，基本上杀了也算是造福社会和人民——就算是荒坂，现在他们还在东瀛本土上整合资源呢，为了让军用科技集团转移对齿轮集团的后续关注，荒坂现在得留着。
处理完事务，安抚完罗格，谢元就把核心机柜暂时休眠收入空间之中，然后就带着铁人回去了。
不过，在把主意识抽离出瑞凡?林赛的身体时，他竟然感到一丝灵魂上的颤动，就好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谢元的意识体看向了罗格，目光所处已经集中在了她的小腹阶段，在那里，虽然没有灵魂萌发，但似乎正在产生神秘的化学变化……
“嗯？这是…怀了？”谢元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其实灵魂体是没有呼吸这个功能的，但他的意识下意识地模拟了一下这个动作。
一个泛世界的旅行者有了自己的血脉，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开心……也是有的，瑞凡?林赛其实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个报身，也是其中一个“我”，林赛家族有了后代，怎么不高兴？谢元这也算给老妈子交差了——起码比强尼那个混蛋强!
可头疼也是真的……谢元对此可什么准备都没有啊……而且一旦真的有孩子，养就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但谢元想了想，还是不出手中止掉这个即将孕育的生命了——罗格跟了他很久了，一个孩子也是一个最好的记录两人携手共进这么多年的鉴证。
而且只要有了孩子，罗格也就能静下心一段时间，老实地做她的中间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