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管理员！”丹尼拉惊慌地叫出了这头怪物的名字。
“图书管理员？我没见过这种变异体，有点像猩猩”谢元询问着米勒，“它应该在地面和地下不常见吧？”
“对的，这是图书馆里的特有产物，只有这里才有。”米勒用一种非常郑重地语气介绍着它，“图书管理员是最危险的生物之一。如果你碰到一只——上帝是不会让你同时碰到两只的——不要跑开。”
“如果你盯着它们的眼睛，它们就不会攻击你。”米勒可能是害怕谢元跟图书管理员硬碰硬，所以说的很慎重，“记住——永远不要让它们离开你的视线，你要是背对他们，就会死！如果它觉得厌烦了，那就走开，但要慢慢地走开。”
“谨慎使用手中的枪，”米勒指着谢元手上的突击步枪，“如果你开枪——不管你是否盯住它们的眼睛，你就再也不会看见什么东西了。”
“我知道你能一拳打死恶魔，但是对图书管理员，我不认为你能应付……所以谨慎点。”米勒拍拍谢元的肩膀总结道。
“我知道了。”对于未知事物谢元愿意以最大的谨慎去面对，他仔细地感应着下面的动静……
“吼！吼！吼！”在无尽的黑暗下……有些将近五六只图书管理员！
而且下面的环境……也是十分复杂，管道，迷宫一样的楼层还有墙壁里的孔洞……这是方便它们伸手虏人的！
“阿尔乔姆！”突然鼻子里有一股相当刺激的气味，谢元顿时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从漫游归来开始回归了自己的身体里。
“你给我闻了些什么，咳咳！”谢元感觉鼻子相当不舒服。
“嗅盐，你刚刚怎么了，站着都可以陷入深度昏迷中。”米勒看着谢元询问道，他看着给谢元科普后，谢元就闭上了眼睛。
一开始他还没注意，结果走了没两步，才发现谢元又没跟上，转过来才发现，谢元现在连叫喊都无法叫醒！
整个人像铁塔般矗立，放也放不倒，喊也喊不应，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
但鼻子还有着相当微弱的呼吸，整个人就像植物人一样深度昏迷……最后米勒是没办法了，他试了试一种特制嗅盐，这才把人回过神来。
不过醒来后的谢元突然找米勒要了份平面图，也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图书馆地下层的所有平面地图。
虽然有些不知所以，但是米勒还是把地图给他看，谢元只是摊开了地图就对着自己感应的情况一一比对。
然后谢元对米勒说：“这次任务潜行最多只能一个人，如果想要强攻的话，我们现在人太少。”
“为什么？我们现在三个人都有战斗力，为什么还要降为一个单兵任务？”丹尼拉不了解在现在兵强马壮的情况下谢元还要冒险。
“因为这里，这里，这里，这些地方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这些巨兽的游乐场和自留地”谢元指着图上大大小小的墙壁通道，“面对地形和力量的优势，我们能做的不多，能出的牌也太少，你们不一定能从里面活过来。”
“你就能……”丹尼拉还想杠一句，米勒拉住了丹尼拉的话头，他看着谢元面色严肃地求证：“你也会用跟暗鬼一样的超能力？”
“我能从黑暗者的直接冲击下保全我的车站，就是因为我比他们快还比他们强。”谢元已经自知自己不可能改变整个地铁即将坠入黑暗的现实后，已经不再遮遮掩掩了，因为他真没这个本事。
既然他渡不了别人，那他就只好修自己，至少…在退隐时做好一件事就是功德无量了。
“但是，就此我也陷入了僵局，因为终究只有我一个人，我需要盘外招。”谢元目光十分平静，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米勒用非常锐利的眼神盯着谢元许久，最后还是用平静的表情同意着谢元的决定，“那么，希望你小心，如果你成功后，我们怎么找到你？”
“有人会指引你们找到我的，”谢元转身走下了前往下层的楼梯。
……
“哼哼，没想到不需要想这么多之后，自己的心性也得到了升华。”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进步，但是在谢元放下那颗算计之心后，他感觉还是念头通达了许多。
“果然啊，要想念头通达，要不一定要达成目标，要不就要放下目标。”谢元感觉自己晦涩沉重的念头都在这一刻舒张了许多。
他甚至还抱了一下一只巨大的猩猩想高兴高兴。
猩猩还有点调皮，疯狂吼叫和挣扎，但是在谢元的铁臂环绕下，还是动弹不得。
“嗯！真是好久都没看到猩猩了”谢元抱着猩猩的时候很高兴，可是抱久了他突然回忆起来……这世界上还有哪来的猩猩？
他放下了“猩猩”，然后“猩猩”不出意外地转过来，想要揍谢元，“嘭！”谢元也毫不犹豫地一拳砸过去。
不过这种“猩猩”的头骨还真是硬！这样被砸了一拳都只是晕过去，虽然极有可能同时遭受脑震荡的可能。
可是一拳打扁恶魔脑袋的一拳，却只能打晕“猩猩”或者说图书管理员，虽然谢元不是没有手段一击杀之，毕竟他连指虎都没戴上而且只是一拳，但也证明了图书管理员真是了得。
不过，这次的获取任务，估计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因为这些图书管理员的活动范围太小，仅仅局限于这个巨大的图书馆里。
加上谢元也发现，图书管理员实力虽然强悍，但是数量稀少而且分散，实际上谢元只需要不要对它们太有攻击性，做好遮蔽自己的准备。
他能轻而易举地下到下层。
在图书馆的上一层布满了探索者的尸骸，米勒对于图书管理员的经验可以说是无数牺牲的战士们，潜行者们从死亡中归集的。
经验里浸满了战死者的鲜血，米勒不是不想对付这些“大猩猩”们，而是暂时没有办法，只要他有六成的把握绝对击杀他就一定会动枪。
谢元其实有能力现在就干掉管理员们，但是在这里，他考虑的是地铁人类安排陆上生活为时尚早，与其让偷窃者拿来乱用，还不如让这些巨兽守护这里，让他们做“管理员”。
“这就是D6的文献资料吗？”谢元看向从编号D6的抽屉找到的一本红色硬纸板外壳的文件夹，上面写着D6—导弹中枢指挥中心。
不过这里只是其中一部分，谢元从这里找到了更多的2012年以前记录的绝密军事资料，武器构思和设想，还有其他地点的战略储备库……这些都收集在了谢元的万用工具里，到时谢元可以随时解密使用。
任务完成，谢元通过结构图里再万用工具的3D地形图中找到了一条出路——一条巨大的运货通道。
等到谢元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真正的黑暗了，谢元双脚一跃就跳到了地面。
“吼！”不过总有些不服输的犟种对于出现的外敌非常具有攻击性，也有可能是谢元落地时，在它的眼里就是背对着他。
无论什么原因，它就这么鲁莽地跳了下来，就杵在谢元的对面“吼！！！”
谢元才没那么大方着惯着它呢！用比它更恐怖的速度抓着他的脖子就抛向他来的地方——那个墙洞里！
然后退到另一边，等到一辆武装皮卡停在他面前时，对着打开车门下来刚刚分别不久的米勒打着招呼：
“怎么这么慢啊？”
第124章 在图书馆里的拿机密文件
“你成功了，阿尔焦姆！”米勒下了车，友好地伸出手，“说实话，我原本还有些怀疑呢。”
“图书管理员虽然强悍，但也不是我的对手。”谢元只能也握住他的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平静了，但他也乐得这样。
“那么你找到了什么？”米勒想询问下结果。
一本红红的硬纸壳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米勒接过文件就放回他的提包里。
“好吧，”米勒拉开车门，示意谢元上车，“上车吧，是时候带你去我们的斯巴达基地了。”
谢元一上班就看到了喜欢搞笑耍怪的乌尔曼，就算见到谢元也不免俗：“女士，您要去哪里呀？您出五十发子弹，我带您到任何地方！”
“五十发？”谢元也说着自己才懂的梗，“你这车子是钛合金金做的，还是秘银做的。”
“破铜烂铁做的。”幸好乌尔曼真的接不上这个梗，“但是整个地面能开的就只有他了。”
“阿尔乔姆，有兴趣来游骑兵吗？”米勒坐在后座询问着谢元。
“要说没有兴趣那是不可能的。”谢元也不得不承认，游骑兵的福利待遇和装备供应都是现阶段地铁顶尖的。
而且以他的技术，经验对于加入游骑兵而言是强强联合，另一方跟战前部队供应相媲美的游骑兵也能最好地发挥他的水平。
但一个他答应过他的养父，完成传递消息以后就回来，不参与游骑兵；二个再他越发地了解地铁内部上层的致命问题后，他就越不想参与，而游骑兵却是跟这些地铁深层问题勾连在一起的！
所以对于麻烦谢元还是敬谢不敏的：“不过我的车站还是非常孱弱，他们还需要我的保护，所以我还不能加入游骑兵，感谢您的好意。”
“我知道了。”米勒听到谢元的回复后，也不在言语了。
一行三个人，开始默默地在路上行驶。
“要不要来点音乐？”看到陷入沉闷的氛围，乌尔曼来了点提议。
“也好！”米勒赞同。
一阵悠扬动听的古典音乐从电台中播放出来，谢元预计应该是从波利斯的电台中播放的。
音乐也的确冲淡了一点僵硬氛围，谢元询问着米勒：“指引你找到我的是不是可汗？”
“你怎么知道？”米勒一脸惊讶无法掩饰，“你预判了这一点？”
“怎么可能？”谢元哑然失笑，“所谓精神能力是一出生因为大脑独特的构造而造成的。
我猜测可汗是因为之前的共同行动，我怀疑他的脑子构造能够让他能够提前预测到一些即将到来的事情。”
“那你呢？”米勒又把重点放到谢元身上，“你说你比黑暗者还要强，还要快是天生的？”
“虽然我很想吹嘘自己天赋异禀，但可惜我不是。”谢元矢口否认，“我跟你们一样一开始都是普通人，我能接受黑暗者的冲击，是因为过去我曾经见过黑暗者。
第一次见面，他救过我的命，而且对我进行了一些改造。”
“黑暗者对你进行了改造了？”米勒看向谢元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如果你想要以此指控我是黑暗者的带路党，随你。”谢元默默回应。
“不，我知道你不是，你在你的地铁站的受到的爱戴做不得假。”米勒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情绪地表情放慢了语速，“我只是没想到黑暗者竟然会救你的命。”
谢元给车上的人科普这个行为的原因：“他们当时无意中培养出一个翻译，不过到了后面他们才明白自己无法跟普通人类正常沟通。
但他们想要沟通，所以才造访了附近的大小车站，但可惜他们没想到他们稀松平常的沟通能力竟然会让人的脑袋超载！”
“你的意思是暗鬼难道没有恶意吗？”米勒的语气变得锐利，“你作为直面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暗鬼害死多少人！”
“我当然知道！这也是我加入进来的原因。”谢元毫不退缩地回身注视米勒，“但是你需要明白暗鬼不是因为恶意而害死人的，而是因为好心办了坏事！”
“这重要吗？重点是暗鬼导致人类大量死亡，而作为人类的守护者，我们有必要消灭威胁！无论任何代价！”米勒寸步不让地怼着谢元，他知道谢元实际上的想法跟他们是有差别的。
“当然重要！因为你就能确定你做的就是一定对的？”谢元也是针锋相对，“且不说把一个还没出手的强大怪物得罪死是个什么结局，光是把他们剿灭后的后遗症地铁人民能不能承受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那你想怎么样！”米勒反问道。
“让他们滚！”谢元终于把自己的真实愿望说出来。
“在它们害了这么多人，几个车站的人全都覆灭后就这样？”米勒一脸地不可置信。
“我们死不起人了！”谢元转回了身体看回了前方，语气非常飘忽，像是呓语，“只要他们肯走，植物园那块地作为地上还能生长植物的土地就能种植点高产作物……也许下一两年可以少死几个人。”
车内又陷入了平静，两个身穿军服的老战士没想到一个莽夫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作物”两个字还是勾起了他们的遐想，是啊，曾几何时，他们还是吃着面包喝着牛奶长大的，但现在呢？
吃着用新鲜的“粪肥”浇灌出来的“洞穴蘑菇”，喝着用原来的渠道水简单过滤后煮出的茶，水还是重复利用的。
要是能回归到过去一点……哪怕只有一点，那也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梦！
“到了！各位。”乌尔曼在快到一处教堂时放慢了车速，给谢元介绍道，“这是人类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人类前哨站……斯巴达户外基地。”
“阿尔乔姆，”在谢元下车后，米勒叫住了他，“先随便转转吧，我还要看一下你带来的文件。”
谢元点点头：“好的。”
等米勒上去后，谢元第一个去参观的就是武器库，看看最强部队的装备上有什么好玩意。
“这有些什么？”谢元问着装备库这里靠在墙上的毛帽男人，虽然此刻这些装备都摆在面前，但这是礼貌。
“阿尔焦姆，我是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向谢元点头示意，然后手一摊，示意随便挑就是了，“这儿的东西随你挑。”
那谢元就不客气了，他从武器里挑了一具Dshk重机枪改装的霰弹机关枪。
这种霰弹机枪在战前的Dshk重机枪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准确地说，是把那些因为年久失修和弹药稀缺而失去使用价值的Dshk机枪直接修改成为使用霰弹的自动武器。
虽然因为基础结构的原因无论怎么减重设计都重达20磅，但对于谢元来说还是一把刚刚好的武器。通过旁边的改装装置，谢元加装了大容量弹箱和霰弹枪消声器。
“……”弗拉基米尔对谢元的选择挑了挑眉，但是也没有出言阻止，他还是看得出来谢元是游刃有余的。
不过还是阻止了谢元的随身挂在身上，他表示待会会把他放在一起行动的交通工具上的，不用随身拿。
谢元道了声谢，然后又准备走向楼上，然后又发现了搞怪的乌尔曼——他正在劈柴。
“你这是为了锻炼还是制造燃料？”出于好奇，谢元还是出声询问道。
“你好啊，阿尔乔姆。”“咔嚓！”乌尔曼道了声好后，用力快速一劈就开裂了一半的木头，然后才回答道，“就像你看见的，我正在锻炼……让我专心劈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