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方证冲虚也会替你找一个台阶下,以他们的能耐,纵然有嵩山派的人情,也能找出一条权变之道来,那时侯也不一定会多伤人命!”
说到这里,任盈盈凄然一笑道:“你说你不是英雄,也不是大侠,而我更不是。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所求之事,也只是你能赢,让嵩山派瓦解,不再找我们麻烦!
倘若你输了,也能安安稳稳下嵩山!
所以我不希望有一丝风险!”
卓凌风情知她一切都是再为自己考虑,感激之情充塞胸臆,不由叹道:“盈盈啊,我也并非迂腐不知权衡之人。
可你都一直为我想,怎么不为你考虑?
你手下那些左道之人,之所以对你唯命是从,是因为东方不败对你很好,你能从他手里,为这些人讨得‘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你想利用他们,他们其实一直在利用你。这是真正的以“利”而合,对你真正忠心的人,实际上没有几个!
可你爹现在都重出江湖了,就意味着你跟东方不败撕破脸了。
你焉能肯定,你若去了,这些人不会将你擒了,献给东方不败?
到时候他们能得到的,比你给他们的更多!”
卓凌风深知在原轨迹中,任盈盈的手下为了《辟邪剑谱》,就对令狐冲与任盈盈下手了,两人差点被杀!
只是这一节,他却没对任盈盈讲过。
任盈盈欲待说些什么,口齿方启,忽又怔住,本能地感到卓凌风说对了。霎时间就觉自己夫君不光武功高强,更是深谋远虑。
但想到自己手下那帮人,若不堪一用,自己又怎么能够帮到他,不由叹口气道:“可现在已经不是英雄当道的时代了,就像郭大侠,除了名声,又得到什么?
想要对付枭雄,你的想法一定得变,不能太正了!”
卓凌风听了,不知她说的是对是错,但有一点是错的,斥道:“盈盈,到了这个田地,以后你心里再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你我之间拐弯抹角,却是太过生份了。”
任盈盈听了这话心肠一酥,昵声道:“你出身不凡,名头又大,我若直说伤了你的颜面,那可如何是好?”
卓凌风忙握住她手,笑着道:“这是哪里话,我在别人面前有面子,要面子,可在你面前,所有面子在昨夜就都丢光了!”
任盈盈粉面涨红,低声道:“就像你一直很正派,可昨夜突然一胡来,其实也挺好的!用来对付嵩山派他们,也未尝不可。”
卓凌风听了这话,不由笑道:“尽胡说!我对你可不是胡来,而是水到渠成!”
说着很是宠溺的,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个暴栗。
任盈盈也伸手打了他一下,嗔道:“就许你胡来,我还不能胡说了?”
卓凌风被她挑起了兴头,正要整治整治她,就听船外“噌”的一声轻响。
这一声响极是细微,但卓凌风是何许人物?他听在耳中,反应奇快,忽然右手一抬,“嗖嗖”一把银针向窗外打去。
身子从窗口掠出船舱,就见船只前头的甲板上多了一个头戴破毡帽的渔夫,心想他能躲开自己一把暗器,武功极为不弱。
卓凌风喝道:“贵客驾临,何必藏头盖脸”!”说着身子一晃,右手成五指,向渔夫面庞抓去。
他出手奇快,可蓦地寒光一闪,渔夫手中已是多了一把长剑,剑锋颤动,向卓凌风手腕削去。
卓凌风见此人出剑迅捷有力,实是高手,心道:“此人是谁?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他右爪一缩,左掌拍出,一股雄强掌力直扑对方胸口。
渔夫心下一寒,但觉生平所遇之敌,以此人为之最,青光闪动,长剑横胸,掌风激荡长剑,长剑颤动之下声如龙吟。
卓凌风赞了声:“好!”次招将出未出之时,忽觉一股巨力从后涌来,好似汪洋,内力之深更在这人之上。
任卓凌风武功再高,前后有两大高手联袂一击,他也不敢放松,左掌前挡长剑,右掌反手劈出。
“砰”的一声,两人掌力一触,气如浪涌。
这股劲力卓凌风极为熟悉,不由惊道:“任教主!”急忙闪身避过,身后之人出爪斜拿卓凌风腰眼,劲风哧哧作响,可见力道之大。
卓凌风见他出手不留情,不由暗暗腹诽:“这是想让我练葵花宝典吗?”急忙挥掌下击。
眨眼之间,三人以快打快,拳掌指剑尽出,已交换了五六招。
可卓凌风这时突然意识到,任我行如此愤怒,定然是刚才听明白了自己对盈盈做了什么,心子一虚,哪里还敢抵挡?
一闪身脱出两人包围,围着大船狂兜圈子,就听身后之人叫到:“小子,我劈了你!”
果然是任我行,卓凌风闻声心惊,斜眼瞥去,就见身后之人足不点地,衔尾紧追,另一人却如鹰隼一般掠过船舱顶端,落向卓凌风前方。
这时就听盈盈一声娇喝:“爹爹,向叔叔!”三人闻声纷纷住手。
而这时桃谷六仙也都与盈盈一齐纵了出来,桃根仙满面踌躇,道:“爹爹?”
桃干仙接道:“这是丈人打女婿!”
桃花仙道:“你胡说,明明是女婿打丈人?”
桃实仙道:“那我们帮谁?”
任盈盈就见爹爹胡须直抖,这混人还拱火,一步跃上去,对桃花仙伸手便是一反一正两个大耳刮子,骂道:“谁让你来多事?。”
桃花仙被打得滴溜溜转了一个圈子,一登时两颊高高肿起。
卓凌风转过身子,只见身后这人也穿着庄汉衣衫,头上破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若非他与任我行交过手,识得他的内力,当真见了面也认不出来,急忙躬身道:“任教主!”
任我行黑髯抖动,抿嘴不答。
任盈盈眼珠一转,呼的一掌打向卓凌风胸口,叫道:“让你打我爹!”
卓凌风也不敢抵抗躲闪,硬生生受了。
“啪啪啪”,任盈盈接连就是几掌,卓凌风也不敢运力反弹,只得以内力消解。
任我行扬眉叫道:“够了,这戏做给谁看?”
任盈盈笑道:“自然是给爹爹看了!”
任我行哼了一声,钻进了舱中。
任盈盈对卓凌风吐了吐舌头,也跟了进去。
这时卓凌风对另一渔夫,拱手说道:“阁下果真是有着‘天王老子’之称的向右使?”
向问天知道卓凌风怪罪自己以大高手身份,竟然偷听小两口说话。
可他得有多冤枉,还不是教主上船后听到了两人说话,若非他故意弄出动静,这小两口情意浓浓之际,指不定说出什么来呢!
当下却也不便明说,只拱手说道:“在下行事无礼,还请阁下恕罪!”
这时就听任我行一声沉喝:“你们都进来!让那六个老怪物,守着外面,除了我们的船,再有船接近五丈,都给我砸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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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2章 问东方有何泽被
2023-06-27
船舱内。
三个人。
一坐两立。
任我行据桌独坐,卓凌风、任盈盈在他面前站着。
至于向问天很是知情识趣,说自己要去看船工准备酒菜。
此时船舱内的氛围很是压抑,任我行一句话不说,只是冷脸似冰,横眉冷对着卓凌风。
卓凌风知道任我行什么都明白了,但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对。
纵然前世那种看似很有担当的,“我会负责”云云,也都是扯淡!
因为在这个时代,这种事在未成婚之前,压根就不该有!
你既然做了这事,负责本就是应该的,还用你说?
任盈盈低声道:“爹爹,你们怎么来了?”
任我行一瞥女儿,看她眼睛中透露出的满是坚定,也知道她不想让自己多讨论这方面的话题。
任我行心中对卓凌风无论有多少不满,可有些话作为父亲,实际上也是不能说的,尤其涉及到那种闺房之乐。
一双冷电似得目光射在卓凌风面上,寒声问道:“伱准备怎么做?”
卓凌风深施一礼,郑重道:“晚辈待嵩山之事一了,当即遍传江湖,以大礼迎娶盈盈!”
盈盈一脸欣喜看着情郎。
“不行!”
任我行厉声道。
卓凌风不胜错愕。
“爹,你要干吗?”
盈盈五内俱焚,转眼看向父亲。
任我行视若无睹,神色坚定。
盈盈心头一乱,颤声道:“爹爹,我和风哥他……”
卓凌风说道:“伯父这么说,肯定必有想法,只要我能做到,任凭吩咐!”
任我行哼了一声道:“你卓大侠太谦虚了,老夫岂敢言说吩咐二字?”
盈盈再是聪慧,眼见父亲阴阳怪气,也乱了方寸,当即一抓卓凌风的手,后退一步,瞪视父亲。
“别急!”
卓凌风按住盈盈的手,很是淡定:“岳丈大人,肯定是另有别指,绝不是你认为的意思。”
“真的?”
盈盈目光一转,落到父亲身上,说道:“爹,你就别卖关子了!”
任我行鼻中哼了一声,道:“盈盈,你就只要丈夫,不要爹爹了,是不是?”
盈盈面色一红。
卓凌风急忙说道:“岳丈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盈盈爱父之心,恐怕向右使早就对你说过了!
再者说,我二人的缘分,不也是因你而来吗?”
“是啊,爹!”
盈盈听卓凌风从前辈叫到伯父,再到岳丈,任我行都没制止。
这时也看出父亲不是反对他们二人之事了,想到父亲毕竟被囚禁了十二年,心态与常人不同,生怕他多心,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摇晃道:“爹,女儿在这世上,本就你们两个亲人,你更是最亲的。”
任我行被女儿一撒娇,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说道:“你们两个先坐!”
卓凌风与盈盈应声落座。
任我行道:“我的意思是,当务之急是要先杀东方不败,风儿后上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