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得听我父王的,他要敢动你一指头,我就跟他拼命!”
卓凌风心中感动,双眼蓦地一热,抓住赵敏的手,柔声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别与你父兄硬顶!”
赵敏白玉般得手指轻轻在他手指上轻轻刮擦,莞尔道:“为了你,我不知不觉就已经跟父王他们顶着来了,再硬一硬也是无防。”
说着转过脸去,看着掌钵龙头,默然半晌,缓缓道:“翁长老,我兄长做事精细,埋火药这事必然极为隐秘,你们又是从何处探查得知的?”
掌钵龙头一愣,脸色讪然,支吾道:“这……我们是……”
他也是心思机敏之人,但遇上赵敏,任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能够让其相信之辞。
赵敏心中更是狐疑:“掌钵龙头如此遮遮掩掩,莫非我家真有内奸。”
想到这儿,甚为不快,冷冷说道:“你还是拿我当外人,他们是不是让你来告诉卓大帮主,这位郡主娘娘可是武林中人的救命法宝,不可放走了!”
说完起身就走,冷不防卓凌风一把将她拽住,说道:“你别为难翁长老了,这事我来告诉你!”
“对啊?”赵敏微微一震,冲口而出:“这世上还有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卓凌风对掌钵龙头道:“翁长老,你先去吧,告诉明教武当众人,事越急越要缓办,不可轻举妄动,明日一早,我会前往分舵。”
“是!”掌钵龙头起身要走时,赵敏蓦地扬手说道:“翁长老留步。”
掌钵龙头回头,意似询问,赵敏低声道:“你告诉明教的那些人,最好不要想着潜入王府,去捉我父兄,好逼迫他们放人。”
掌钵龙头乍听此言,身子一颤,拱手道:“好一个郡主娘娘,小老儿算是真正服了你了。”
他们商量时,有人建议将赵敏扣住,以逼汝阳王就范,奈何看在卓凌风情面上,觉得不妥,
武当中的俞莲舟与明教中的杨逍、韦一笑,又建议潜入汝阳王府,将汝阳王父子挟持好换取武林中人,张无忌力排众议,要等卓凌风到了再落定。
赵敏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这次早有预谋,准备将武林几个正大门派中的人一网打尽,但现在我的想法变了,可我父兄得想法却还未变,此时他们若做出这事来,最多玉石俱焚!”
掌钵龙头一脸愕然。
卓凌风接道:“这话并非无的之矢,我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与汝阳王争雄争胜。
他身边护卫严密,高手如云,去的人少不济事,去的人多难免声势浩荡,闹的朝野皆知。
届时汝阳王的政敌,绝对会乘机发难,到时候再想救人,就决难办到了!
目前矛盾仅仅限于汝阳王与武林,可不要闹成元廷与武林,那时候汝阳王想放人,也未必能够说了算!”
他知道原轨迹中的汝阳王身死,不只是被义军所杀,也有元廷中的一些人从中做梗。
掌钵龙头拱手道:“帮主所言极是,我等与张教主他们最后议定,这一切的前提得弄来‘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好让武林各派的人恢复功力,否则怎么做,我们都是被动。”说着向赵敏看了一眼。
赵敏哼了一声:“你们不是有内奸吗?还搞不来解药吗?”
卓凌风失笑道:“告诉他们,郡主娘娘已经赐下解药了,你且去吧!”
掌钵龙头一听这话,心中有了定心丸,任是铜墙铁壁,可从内部着手,哪有不破的,当即退出屋外,为两人关上了房门,不再打扰。
赵敏笑道:“你今夜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卓凌风略一思忖,点头道:“不错,我晚上准备去找我这位大舅哥好好谈谈!”
赵敏嗔道:“谁是你大舅哥,不害羞!”
卓凌风她薄嗔微怒,似笑不笑的神情煞是动人,笑着道:“那我去见岳父也行!”
赵敏忽地正色道:“对了,别胡闹了,你先将那件正经事儿告诉我?”
卓凌风见她忽然间郑重起来,反而越发想与她调笑,眉头一扬道:“谁胡闹了,哪件事不正经了?”
赵敏一扁嘴道:“快说,我汝阳王府的内奸究竟是谁?”
卓凌风情知这内奸就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可实在是不好说,只得来个笑而不答。
赵敏咬了咬嘴唇,轻哼道:“还说什么毫不隐瞒!”
“罢了,也怪我偏偏爱上了一个三心二意的登徒子,甘心被你骗,只能怨我命苦了。”说着又泪眼婆娑,甚是可怜。
卓凌风明知她在假装,也着实吃她这一出,笑了笑,道:“那你若是能让我香上一口,我就跟你说,否则没门。”
赵敏脸上似笑非笑,轻轻点了点头。
卓凌风本是说笑,没料到赵敏当真答应,直是喜不自胜,自从两人吵嘴之后,十几天了,赵敏就没让他亲近过。
不让抱,手也不给拉,更别说亲了。
一时间,卓凌风只觉身子发软,轻舒猿臂,将她抱了过来。
这一次赵敏不再闪避撑拒,如头小绵羊般倒在他怀里,星眼朦胧,半开半阖。
卓凌风软玉在怀,饱嗅了一番异香,伸头在赵敏脸上吻了一下,只觉她颊上肌肤柔嫩光滑,犹似娇花蕴露,只让人中心如醉,竟忘了移开。
赵敏忽地张眼,将他的头推开,嗔道:“你这一口,要亲到什么时候?快说!”
“这个……”卓凌风迟疑道:“这个……
他实在有些别扭,这样一来,岂不是赵敏让自己亲了一口,就将明教范遥卖个底掉。
让他不由想到前世一句“跃平一根烟,华强底朝天”的调侃之语。
然而赵敏却是察觉出了其中奥妙,微微一笑,道:“你这么为难,看来这内奸并非丐帮中人了,那肯定就是明教的人。”
卓凌风一时默然,赵敏淡淡说道:“嗯,那这人就是那苦头陀没跑了!”
卓凌风当即一愣,很是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从未对赵敏说过苦头陀就是范遥之事。
赵敏眼中精光一闪,变得极为锐利,悠悠道:“明教无论是男子、女子,还是释、道、景、回各教徒众均可加入,更有西域诸外族人氏的教众。
而这苦头陀是从花剌子模脱颖而出,被进献给了我父王,而他武功极高,不惜出生入死,亲手格毙过明教中的几位坛住,深得我父兄信任。
只不过,他毕竟是从西域来的,而且武功那么高,却又被刀子割成了满脸花,我就对他不太放心了。
试想,他成了这幅模样,若是敌人所为,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若是自己干的,必然想要掩饰本来身份。
故而这次去西域将六大派远征队伍一网打尽,嫁祸明教之举,我就没让他参与。而且关于“十香软筋散”之事,我也一直防着他。
只是我本想着要去对付少林、武当,深怕人手不足,这才将其从大都召来。
想我哥哥埋火药,必然是想待你们去万安寺救人时,他好一把火将所有人一举诛灭!
所谓事不密,则不成,他做这事定然只会告诉身边大有身份之人。
也就是玄冥二老、苦头陀这几个人顶尖武士,免得他们遭受池鱼之殃。
你对于玄冥二老出手狠辣,恨不得将其直接打死,可上次在武当山下,你与苦头陀交手后,鹿杖客就对我说,没想到苦头陀不但武功高强,内力也如此深厚,竟然能硬接你一招。
鹿杖客以前认为苦头陀这种人物与他硬打,一掌就能击败他,但从那天后就不敢这样想了,我也想这苦头陀莫非隐藏实力了。
但今天知道这事后,我就明白,你定然是知道他是反元义士,不想伤他,故意手下留情了!”
卓凌风听的暗暗咂舌,他没想到赵敏聪慧至此,直接一翘大拇哥,赞道:“高,实在是高,说的分毫不差,他不是别人,正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
赵敏怒哼一声:“原来是逍遥二仙中的范遥,我这多年的苦师父是真的白叫了。”
卓凌风见她两眼喷火,显然很是气愤,笑着道:“两方对阵,混迹敌营,刺探机密,乃是常事,就说你们汝阳王府在天下大派中难道没有卧底吗?
恐怕丐帮、明教、少林这当世最大的帮会、教派、门派中,都有你的人吧?”
赵敏白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我自负聪明伶利,多年来却没识出这位苦大师的本来面目,你以为很光彩吗?”
卓凌风见她风致嫣然,媚生百态,桃花腮上娇晕欲流,心中爱极,一把抱住,置诸膝上,笑嘻嘻说道:“这算什么?你只要能够认出小可的本来面目就够了。”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赵敏轻声道:“你干什么?”她细齿如贝,啮着红唇,美目中光彩迷离,流转着极复杂的情意。
话音方落,又道:“你晚上别去找我哥哥了,你若是去暗杀他,那是一码事。
但若跟他谈心,他生性倔强,认为你是在吓唬他,他行事果决远胜于我,说不得会做出不可控之事来。”
卓凌风呆了呆,喃喃道:“可是、可是他埋了火药,任谁去救人,都难免被炸的粉身碎骨。”
二人默默对视,寒夜深深,心跳可闻。
渐渐的赵敏神色悽惶起来,螓首低垂,双肩耸动,似在轻轻饮泣。
卓凌风伸手摸去,抚着她的滑嫩面颊,湿漉漉,热呼呼的,柔声道:“敏敏,你怎么哭啦?”
赵敏抬手抹了抹眼睛,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曾经说的话,忽然想到爹爹,又想想哥哥,觉得有点儿伤心罢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又自红了。
卓凌风深知她这种乍喜乍愁的情怀,只好说道:“事情已然如此,你莫要想了,都教给我来办吧。
你父兄也是当世俊杰,有些轻重能够掂量出来!”
赵敏嗓音极轻极细,颤声道:“你说,我哥哥若真的炸了武林中人,你还会要我么?”
卓凌风但觉怀抱中的少女身体微微颤抖,知道她是真怕这一幕,但心中也是混乱至极。
眼前这个少女身陷情海,不可自拔,而她爱上的,偏又是自己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她本就愁肠百端,如今这种局面,她又怎能不怕?
卓凌风幽幽一叹道:“敏敏,我不想再因还没发生的事情,让自己陷入纠结迷茫。
而且大家立场分明,天生敌对,真要有这事,谁又能如何?
无非就是六大派的弟子为了给长辈兄弟报仇,也开始暗杀你父兄!
这是理!
而你父兄做什么,都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这也是理!
作为我来说,我可以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大家走到这一步,到这是尽人事听天命!
可我绝对不能没有你,这却是我的心告诉我的!”说着对准她的樱唇就吻了下去。
赵敏与卓凌风一番山盟海誓后,已自认此身非他莫属,她乃是蒙古女子,本性豪迈,不是那种佯羞诈愧之辈。
但少女的羞耻感,让她下意识躲闪,但她坐在卓凌风腿上,来回一躲闪,直让卓凌风情动如沸,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被彻底激发出来,对着赵敏柔嫩光滑的脸颈细吻起来。
赵敏娇息喘喘,不住的闪避,口中却是颤声叫的“风哥”不止。
要知“情”之一关,最难勘破,克制“情欲”一道,更是世上最难之事。
想当年汉朝苏武被匈奴困囚多年,不从未变节,但也忍不住与胡妇生子,从而为人所招。
卓凌风与赵敏虽然早已定下终身之约,但卓凌风与之经常调笑,但平日格于礼教,尚能对其以礼自持,不涉于乱。
然而卓凌风认识赵敏之后,数次陷入困境、痛苦、绝望,让他这个遇事瞻前顾后、追求完美之人,自然而然地有所变化。
尤其酒是色之媒,他又血气方刚,怀中抱着位肤若凝脂、绵软可人的绝色,又听她口中腻荡之声,更如急流冲撞心房。
什么“全真心法”“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压制不了他烙印在心底的原始欲望,当下抄起赵敏直接登床。
赵敏也早就意乱情迷,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只感全身火热,心头如小鹿般嘭嘭不止,嗅着卓凌风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颤声道:“风哥,我今晚便真正嫁给你,这里便是咱们的洞房。”
卓凌风猛然一惊,赫然觉得此举不妥,竭力镇摄心神,说道:“敏敏,此事不妥……”
但赵敏一手按住他的嘴,哧笑道:“这会儿倒装起道学来了,刚才让我亲你的鬼心眼子哪去了?”
说着幽幽一叹:“其实能否劝通我父王,我们谁都没底,事势至斯,我们早做夫妻,就有一日的快乐,纵然我们只做这一夜夫妻,也不枉了我们的情义,难道你真的不怕让我们彼此遗憾吗?”说话间,裙襦俱解,闪闪发光。
卓凌风本就玉人在怀,香泽微闻,这等绮艳旎光,哪里还能去做柳下惠,说道:“今日就让我卓凌风做一做这采花大盗。”
赵敏啐道:“刚还正经呢,这会就来胡说八……”
卓凌风以前精通剑法,又习得“普天下那是无人能及,自然杀的赵敏丢盔弃甲。